开封府小当家 第7章

作者:一卷春风绿 标签: 美食 爽文 BG同人

  “张大娘客气,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熬粥做点羊油豆而已,以前常做,不过举手之劳。”苏园请张婆子不必太客气。

  “那可不一样!你如今是公孙先生的徒弟,有好多要紧事忙着呢。再说厨房这地方怕是会让你想起不该想的人——”张婆子话里所指的自然是许婆子。

  “还是有好的回忆的。”苏园温温一笑,然后对张婆子点了下头,就告辞了。

  张婆子望着苏园窈窕的背影,连连叹气。厨房其她人见状,都凑过来问她怎么了。

  “你们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善良呢!许婆子那么对她,那么算计她,换我是她此刻肯定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可瞧咱们园园,还能念着她的好!”张婆子说着就鼻子发酸,眼眶都湿润了。

  其余人纷纷应是。

  “诶,我和诸位打个商量。”张婆子道,“她喜欢吃肉,以后咱们厨房肉有剩余,便都留给她。可说好了啊,谁都不许贪。”

  众人纷纷同意,直叹不能再苦了这孩子。

  衙役在半路截到苏园,气喘吁吁道:“来案子了!公孙先生说这次必要苏姑娘去才行。”

  事出紧急,苏园直接跟着衙役骑马,急匆匆地赶去案发现场。她到时,公孙策等人还没有来。

  巷子口已经被几名衙役守住,苏园进巷后就看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嘤嘤哭泣地瘫坐在墙边,手边有一篮子菜半洒在地上,裙子压在腿下的部分被血染得通红。听说衙役们本想立刻救援,被她呵斥远离,称要女子来帮她才行。

  “今早巡街街时,听到巷中有人呼救,我们赶来时她已是这副样子。据她所述,她买菜回来走入这巷子时,忽有一男人跑来割了她一刀,那人立刻就跑了。”

  衙役支好席子,用于遮挡,以便苏园查验。

  苏园蹲在女子身侧,看了下这女子的伤情,刀伤在大腿后侧,伤口不算太深,要不了命,但流了不少血,女子的唇色已经煞白。

  “可还有别处伤了?”

  女子摇头。

  苏园又问女子的名字,得知她叫孙荷,是一名绣娘。

  苏园为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后,说道:“应该不耽误走路,你试着站起来看看?我扶着你。”

  “流了这么多血,我感觉我已经残了,我使不上力!”孙荷哭着连番摇头,表示她不行。

  “再试试。”苏园劝道。

  “我残了!残了!我以后该怎么办!我还没嫁过人!”孙荷越哭越崩溃,反倒不如苏园刚来的时候,那时候她的哭声还只是嘤嘤的程度。

  苏园叹了口气,请衙役帮忙雇一辆车,由她将女子抱上了车。本打算将她带去开封府照料,顺便录口供,女子却偏要回家。刚好公孙策这时候赶来,听闻女子的要求之后便应允了,先照顾受害者的情绪最重要。

  孙荷住在永春巷的巷尾,普通的院子,有三间房。

  苏园四处观察,没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不用找了,没别人,我自己住。”孙荷指使苏园从她的衣柜里取出月事带和一套干净的衣裳,然后打发苏园出去等着。

  苏园这才明白过来孙荷的血为何流那么多,血迹甚至还蔓延到了臀后侧,原来她来癸水了。

  孙荷拾掇好自己后,喊苏园进来,伸出双手。

  “行了,你抱我去开封府吧。”

  “你的腿可以走路,我搀扶你吧。”

  苏园瞟见榻上有孙荷脱下来的衣裳,左袖子的袖兜处沾有血迹,但袖口一圈却是干干净净的。再看孙荷已经洗干净的双手,右手虎口处有薄茧。

  “不能,我残了!你们开封府不该是百姓的父母官么,为民请命、为民伸冤么,对受伤的百姓就这态度?”孙荷言语泼辣,甚至有几分咄咄逼人。她对苏园不肯抱着她走的行为十分不满。

  苏园直接卸了孙荷的胳膊,把孙荷疼得吱哇乱叫,眼泪直掉。

  “是该体恤民命,满足你残了的愿望。”

第9章 这是一朵奇葩

  尚有其他衙役在院外等候,孙荷立刻想要大喊呼救,苏园拿起孙荷脱掉的肚兜就快速精准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呜呜呜……”孙荷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苏园居然敢这么对她。她抬起另一条好的胳膊欲打苏园,被苏园先一步按住了,力气大得像压了一座山,任她怎么挣扎反抗都无用。

  “想要这条胳膊也残了?”苏园温声询问,像极了善解人意的解语花。

  孙荷惊恐地瞪着苏园,随后才意识到她这句话意味着什么,立刻疯狂摇头,泪水哗哗流,她太疼了。在绝对力量跟前,她的狂傲和自尊连屁都不是。

  “你骗了我,骗了开封府,”苏园言语淡淡,目光温和地看着孙荷,偏让人能感觉到她在生气,“可知我还没吃早饭?”

  孙荷被吓得直想撒尿,这女人之前看起来挺温婉柔顺的,怎么这会儿——

  不,这会儿表面上看起来也是温柔的,可是她的眼神好吓人啊啊啊啊啊……她的力气好大啊啊啊啊啊……自己的武功完全施展不出来啊啊啊啊啊……

  “刀在哪儿?自己拿出来。”苏园命令道。

  孙荷挣扎不想承认,奈何她不管怎么摇头,对方根本不理她,完全认定了她有刀。

  “看来这胳膊你是真不想要了。”苏园抬起孙荷脱臼的那条胳膊。

  “呜呜呜,疼——”孙荷牙齿打颤不清不楚地发音,泪眼婆娑地跟苏园老实交代,在床下的暗格里。

  等孙荷从床下的暗格里翻出了带血的匕首,苏园便看了一眼刀刃的薄厚,符合孙荷腿上的伤口形状。

  果然,今天的割伤案是孙荷的自导自演。

  苏园手腕一转再一送,只听‘咔嚓’一声,孙荷的胳膊接上了。她随即松开了手,淡定看着孙荷。

  孙荷愣了愣,忽然意识到自己自由了,没再被控制了。她迅速扯掉嘴里的布兜,便飞奔地跑出去求救,跟外头等候的衙役们哭诉杀人了,喊声跟杀猪叫一样。

  衙役们还以为伤害孙荷的恶徒跟到了她家里,一想到苏园还在屋里。他们就吓得一脑门子冷汗,万万不能让苏姑娘有事,他们立刻飞快地冲进屋内欲救人。

  苏园以帕子托着刀,见衙役们都进来了,徐徐道:“那伤是她自己弄的,她在报假案。”

  孙荷跟着过来了 ,焦急对衙役们解释道:“她刚才打我,威胁我,卸了我的胳膊,她要谋害我——”

  “孙姑娘慎言,不要狗急跳墙。”苏园语气不急不缓,看起来完全没有心虚的成份。

  反观孙荷,明明之前喊着腿没力气了、残了,这会儿却能生龙活虎地跳着脚,两条腿倒腾的速度还挺快,显然很康健。加之还有苏园手上的刀作证据,苏园品性有多么善良大家也都清楚,衙役们当然不会相信孙荷的话。

  不过,他们当差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奇葩,自己伤自己,假报案的。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衙役们立刻押住了孙荷,呵斥她闭嘴,便欲押她去开封府。走到门口的时候,衙役们看到了他们特意为孙荷雇来的马车,便更生气。

  他们堂堂开封府官差,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耍得团团转!而这小丫头竟然死不悔改,一路上居然还敢不停地吵嚷诬陷苏园,以至于引来路人的侧目。

  苏姑娘何其美好的人,她的名声可不能被这贼人给玷污了!

  衙役从路边找了一把稻草,直接塞进了孙荷的嘴里,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孙荷气得急红了眼,不懂这些衙役为何没有一个人信她的话,分明就是那厮——

  孙荷愤愤地瞪向苏园,却见她不过是云淡风轻地在旁边陪走,还会时不时地会被路边摊所吸引。吸引她的那些路边摊不是做烤鸡的,就是做煎羊肠的、鸡丝馄饨……总之都是肉,纯面的炊饼她是看都不会看。

  这姓苏的女人虽可恨,狠狠地伤了她的胳膊,但对吃的喜好倒是跟她如出一辙。

  苏园注意到孙荷在看自己,也回看她,对她挑眉一笑。

  孙荷立刻被苏园这个小动作给激怒了,她欲冲向苏园,被衙役狠狠地拉扯住。

  衙役们见孙荷竟欲报复苏园,无比生气,干干脆脆地踹了孙荷一脚,呵斥她老实些,不然等回头到了开封府对她大刑伺候。

  “唔!唔唔唔!唔……”孙荷眼盯着衙役,表示她有话说,但根本不得理会。

  到了开封府,趁着衙役去回禀的工夫,苏园走到孙荷身边低声道:“你当开封府是什么?我们这些差吏又是什么?执法者尊严不容侵犯,遇到奸猾作恶、以下犯上、蓄意欺瞒官府之徒,重则砍头的都有,徒刑十年二十年也容易。你有问题,用刑审你再正常不过,别说我不过是扯了你一下胳膊而已,如今你早就恢复了,便是用刑把你弄得半死都使得。走一路了,你这脑袋还是糊涂。”

  孙荷立时顿悟了,方知自己之前钻了牛角尖,她居然以为自己能揪个大错,在开封府能搞一出揭穿黑恶小吏的大义事件。原来什么都不是,别说他们不信,就是信了,也是她错在先,她活该受罪。

  而且这一路走下来,她早就应该明白他们根本不可能信,她越去说苏园反而越招衙役们的嫌恶。一会儿在公堂上,她若是还像之前那么说话,怕是真会顶一个藐视公堂、诬陷官差的罪名,受大刑处置。

  她貌似把事情作大发了。

  孙荷的情绪终于缓和了下来,她淡定了很多,眼巴巴地看着苏园,似有话说。

  苏园便扯掉了她嘴里的稻草。

  “你为何提醒我?”

  “我瞧你不像恶人。”

  “你又不认识我,为何会这么以为?”明明她之前对待她的态度不算好,甚至可以说有点嚣张欠抽。

  “直觉,”在杀戮场上经历过太多,苏园对善恶已然有了天然的直觉和判断,“真恶人又怎会干出伤自己、假报官这种傻事呢。”

  孙荷心头一震,惊讶地回看苏园。她没有想到一眼看穿她的人、最了解她的人居然是苏园。

  “哟,这就是报假案的那位?”马汉大步流星走过来,打量一番孙荷后,立刻命属下将孙荷押至公堂,然后她对苏园道,“今日包大人不忙,听此事觉得稀奇,欲亲自审她。你说她图什么呢?”

  苏园望着孙荷的背影,发现孙荷还在频频回头看自己。她回以一记微笑,才转头对马汉道:“马上就知道她图什么了。”

第10章 割肉案的真相

  孙荷本以为自己理直气壮,可以口条清楚地把事情的原委说得明白流畅。可当她跪在公堂之上,听到左右两侧的衙役齐喊威武,上首位黑脸的包拯威严肃穆地拍下一声惊堂木,她惊得一跳,顿时脑袋空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包拯的条条列罪、声声质问之下,孙荷更是磕巴,只会支支吾吾地说‘我不是’、‘我没有’。

  “孙氏,你自残于巷中,假意被袭,戏弄欺辱官差,故意行以下犯上、报假案之罪,你认不认?”包拯厉声质问。

  孙荷颤着嗓音应承:“草民认这些罪,但草民这样做有缘故,草民、草民……”

  孙荷又嗑巴起来,憋得满脸通红。

  包拯耐心等候了片刻,孙荷依旧说不出所以然来。接着,包拯又听了押解孙荷的衙役痛斥她诬陷苏园的种种恶言。包拯开始有几分怀疑这孙荷是仗着年轻,胆大无畏,便撒谎成性,故作这等戏弄官府之事而洋洋得意。

  “若有内情,你痛快如实说来。若再不说,本府便当你故意逃脱罪责,拖延时间,如此再加一条罪名!”包拯说罢,再次敲响惊堂木。

  孙荷身体剧烈地哆嗦起来,哭着给包拯磕头,继续磕磕巴巴道:“我……我要见……她。”

  “见谁?”包拯蹙眉。

  孙荷又被包拯的模样吓了一跳,慌张地环顾公堂两侧,战战兢兢地找寻苏园的身影。

  公孙策在旁观察之后,小声告知包拯,说她似乎在找苏园。

  包拯挑了下眉,倒觉得有几分奇怪。这孙氏之前分明几番诋毁诬陷苏园,如今竟在最怕的时候,想要苏园给她依仗?

  他倒是好奇孙荷见了苏园后会说什么,便命人将苏园叫来。

  孙荷一见到苏园便像找到主心骨了一样,哇地大哭:“可吓死我了,包大人怎么这么吓人!”

  “你当铁面包公的名号在外头称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