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安静喝茶
人类的苦难在世界泯灭的前面就像是一首被掐断的前奏一样不起眼。
“是的。”
【爱丽丝】双手背在自己的身后，站在洛娜的身边和她一起注视着那些逐渐消失的星云，它们美得就像一束寂灭的烟花一般。
她伸出手，手掌的正中央半空中出现了透明的信息投屏，上面赫然是与蝙蝠组主编所看到的平行世界脉络图一样的内容，只是相对来说有更多更多的延伸而已。
“为了保证世界等级能够顺利的跃迁，这些平行世界的消亡所产生的逸散能量必不可少。”
世界意识顶着那张洛娜昔日好友的脸，淡淡的说道。
“那当时一级世界升级为二级世界的时候……”
洛娜皱着眉习惯性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而世界意识没有说话，只是用爱丽丝的眼睛安静的注视着洛娜。
像是相信以洛娜的聪明能够直接找到答案一样。
“……晦暗啊。”
洛娜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的反应了过来。
怪不得当时教皇被她杀死的时候说了那种话，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她用手微微扶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苍蓝色的眼睛中闪过了些许的思索。
不管是被晦暗所吞噬的那些平行世界，亦或是13位红衣祭司所代表的泛人类史，现在看来好像都有迹可循的样子。
而现在没有【晦暗】继续吞噬平行世界来获得逸散的能量，只能靠世界意识自发的控制了吗。
洛娜偏过头看向那些仍在爆炸的星云，“它们……还会再回来吗？”
世界意识点了点头，“还会的。”
它抹向那个冰凉的玻璃壁，“只要跃迁停止，它们自然会从世界种子重新发育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洛娜：“那这些世界就这么毁灭了？没有能够替代它们提供能量的存在吗？”
世界意识看向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那为什么还要再问我？”
洛娜用手挠了挠头，脸上完全没有歉意的说道：“抱歉嘛。”
她垂眸看向脚下的玻璃地板，或者说世界意识为了方便观测而直接造出来的踏板，微微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作为世界的造物主，你应该也知道人类是一种什么生物吧？”
“总是会渴望那些得不到的东西，总是会幻想一个不存在的未来……即使知道未来只有毁灭，但还是忍不住幻想会不会有一个新的出路出现。”
世界意识向前走了两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最后站住仰头看向她。
“但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洛娜垂眸看着这张与记忆中完全没有区别的脸庞，甚至就连爱丽丝脸上的那颗小痣都还原的一模一样。
“……”
她蹲下自己的身子，和记忆中6岁的爱丽丝一样高的世界意识保持平齐。
好吧，其实就算她蹲下了还是比它要高出不少的。
洛娜把头靠在世界意识的肩上，闭上眼睛，想要假装它就是那个自己认识的爱丽丝，然而理智却没有办法欺骗她自己。
“洛娜。”
就在这时，世界意识的双手突然环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踮起脚尖用力地抱住了她的脑袋。
就像一个温暖的拥抱一样。
“不要害怕。”
它说道。
而洛娜穿过世界意识的肩膀，看到了远处一个从爆炸的星云中冲出来的身影。
世界之眼自动锁定了那人的身影，紧接着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边框表明了他的身份。
【至尊小超人（Superboy Prime）克拉克·肯特】
是那个抓着灵魂状态的她的手，一拳捶碎了世界壁并且获得了世界真相的人。
虽然在现在的这个世界线上，他应该还没有认识她。
洛娜的声音听上去有如游魂一般，听上去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一般。
“那是什么？”
她伸出手，回抱住了世界意识。
“那是命运。”
世界意识淡淡的说道。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洛娜问道。
“……”
世界意识没有说话，因为它知道她其实这个问题并没有问它，而是在自说自话。
“是的，我有。”
果不其然，洛娜完全没有等到世界意识的回答，就直接自己接上了下一句话。
“那是一个所有人都在笑的未来……好吧，只有一个人会伤心。”
她继续说下去。
“既然大家都是在笑的，那我的选择应该是正确的吧。”
洛娜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星云不停的爆炸的背景下，紧紧地抱住了世界意识与旧友相同的躯体。
好像这样就能够汲取到一丝的暖意一样。
第143章
洛娜是什么味道的呢？
她不太喜欢用些什么带味道的香水, 就算是自己代言的香水也只有在出席活动的时候会喷上一点点，然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迅速的用味道清新剂给除掉。
不过味道清新剂也是没有味道的，像是网上为了博人眼球而特意卖出高价的空气罐头, 就是个空气的味道。
正常人确实被味道清新剂给隐瞒住了嗅觉, 但是氪星人的鼻子可不会被隐瞒住。
但是他也闻不出来，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他抱住她，温热的皮肉下是冷硬的骨，正如表面温温柔柔的洛娜实际上是那个说一不二的银狼。
【“喂, 你还要抱多久？氪星人, 你应该对自己的体温有点数才对。”】
那时的洛娜一边用手推他的头, 但是却没有过度的反抗与拒绝。
【“我闻不到你的味道呀……”】
而他用力地抽动着鼻子, 只能闻到洗发水的玫瑰香气, 甚至淡到别人都闻不到的地步。
【“我又不用香水。”】
洛娜也懒得去管他了, 低着头任由大型犬到处闻来闻去，把她当个大型抱枕抱在怀里, 只要不影响她看书就行了。
【“……”】
于是他也不说话了, 只是把头埋在她的脖子上, 长长的睫毛眨啊眨啊的像是个小蒲扇一样，挠得她有些痒。
最后洛娜叹息一声,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像在安抚一个生闷气的金毛。
【“你为什么非想要闻出来什么味道？”】
而他的声音有些闷。
【“因为我不想忘记你，就算忘记也能够通过味道第一时刻认出你来。”】
【“这么——滋——喜欢——我滋——啊”】
洛娜的脸庞被足以引发光敏癫痫的色块与电流所掩盖，连带着声音也变得那么的遥不可及。
“哗啦——”
康纳在充满营养液的透明玻璃罐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伴随着营养液水位的下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这次的检测结果还挺不错的, 看来你已经完全适应了。”
卢瑟随手把一条白毛巾甩给赤着身子从罐子里踏出来的康纳, 满意的在自己手上的笔记本上记上了不少的内容。
“……”
康纳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用毛巾将自己身上的水分都吸干，走到一旁放衣服的地方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不过，从脑部数据来看，你最近不太开心啊。”
卢瑟微微偏过头去，第一次问起来这个自己完全没有关心过但是确实又是他血脉至亲的孩子。
“有吗。”
康纳低着头把武装带系上自己的大腿根部，大拇指和食指一用力将卡扣摁上。
“看来是有。”
卢瑟把实验报告放到了一旁，然后用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人造人也会产生和人类相同的情绪呢，这个课题我倒是没有涉及过。”
康纳穿上鞋子，从椅子上踏到了实处。
“如果你要硬找话题的话大可不必，老爹。”
他抬起头来看向卢瑟，铅蓝色与灰蓝色的眸子中看不出来什么具体的感情，但总之不是开心就对了。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
自从那天捕捉到了洛娜的心跳声重新出现在地球上，他就基本上除了回卢瑟那里复查的时候都待在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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