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kuroto
“诶？等等，五条老师，我没有幻听把？小奈就在这里吗？”
见状，五条悟笑了笑，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口解释道。“嗯，不过很遗憾，没有六眼的话是看不到哦，小奈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哦。”
听到回答的虎杖悠仁稍稍松了口气，犹豫了一下开口继续问道：“那，小奈会一直呆在这里吗？”
面对这个问题，三木星奈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察觉到了她的沉默，五条悟唇角微微扬起，漂亮的六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嗯，这个不知道哦，不过不用担心，无论小奈去到哪里，我都会想办法找到她的。”
五条悟说着，缓缓抬起手，一个小的浅蓝色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如同镶嵌了钻石一般。
“毕竟——”
“我们可是定下了契约的啊。”！
第132章 坦白
在把那些未解决的问题安排解决后,整件事情也基本上算是尘埃落定，只剩下一些简单的收尾工作。
先前答应小奈的条件已经达成，五条悟没有再耽搁,直截了当的带着三木星奈来到了他的房间。
毕竟这场迟来了十年的谈话,他等待的实在是太久了。
“欢迎～这里是我的房间。”五条悟熟捻的打开宿舍的门,一边迈着步子走进去一边回头看向飘在身后的少女，笑了笑说道：“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随意就好。”
闻言，三木星奈有些诧异的歪了歪头,目光投向了房间的内部，整个室内布局的非常简单。
白色的窗帘落下，挡住了一部分外界的阳光,在木质的地板上落下一层阴影。
床、桌子、沙发,衣柜......仅有的一些最基础的生活摆设让房间少了几分生活气息。
但是三木星奈却意外的觉得非常熟悉，这个房间看起来似乎和五条悟学生时代的宿舍的陈设有点相似？
“很熟悉吗？虽然少了不少东西,但是基本上布局和我十七岁的房间没什么变化。”五条悟说着,十分随意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然后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跟过来的三木星奈扫了一眼沙发上挂着的黑色外套，轻轻开口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在沙发上睡觉啊。”
五条悟用手撑着下巴，含着笑着看向她回答道：“嗯,因为任务在特别多的时候，睡沙发要更方便一些嘛。”
三木星奈轻轻嗯了一声后便不再继续接话，没有实际体积的她坐在沙发上也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现在她正在思考接下来谈话的事情。
看着坐在身侧的少女，五条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蓝眸一转,用一种明显不符合28岁成年男性的跳脱语气说道：“这么说来，小奈你可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和我同枕而眠了呢，现在才送戒指对我负责是不是太晚了些？”
三木星奈：“..........”
请问，你会把和手机一起睡觉叫做同床共枕吗？
而且，说了多少遍，她送的根本就不是戒指，什么叫为他负责啊？
碰瓷也不是这么碰的好吧！
？
三木星奈在脑内默默吐槽着，不过在心底深处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五条悟是何等敏锐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方才那般打岔的话不过是为了让她放松一些而故意说的罢了。
这就是属于他的细心吧？
现在的他在不易察觉的方面上还是比年少的时候成熟了不少呢。
想到这里，三木星奈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眸看向了坐在身侧的男人，开口确认道：“五条先生，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一切的真相。”
没有任何停顿的，五条悟给出了他的答案，一双苍天之瞳直直的盯着她，无形的目光里浸透的是执着和坚持。
“你的身份，父亲是什么，你出现在我手机里的理由，以及你为什么会回来....我想知道的是所有的真相，小奈。”
听完五条悟的话，三木星奈心下了然。
五条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并且对于认定的事物会异常的执着，不到手绝不罢休，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的提出，她并不觉得意外。
“.....真相也许并没有想你象中的那般美好，即使这样你也要听吗？”
五条悟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
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三木星奈轻轻吐出一口气，不出意外的话，她最后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也是最后一次见五条悟。
她在这个世界的旅程即将结束，在离开之前好好做一个了结吧。
想到这里，浅蓝色意识组成的少女缓缓启唇，轻轻吐出了属于她最大的秘密：
“我，原本是人类——”
三木星奈从她的意识被迫提取开始、遇到系统，之后被迫接穿越不同世界完成所谓的任务，接着在任务途中发现了系统的真实目的，她因为反抗系统差点死亡，以及现在为了将系统斩草除根回到了这个世界的一系列经过娓娓道来。
三木星奈着重讲述的是五条悟最想知道的部分，也就是她的身份，和系统之间的关系，以及她再次回到这里的缘由，至于其他几个任务对象的事都是简单的略过了，毕竟如果真要讲下来，两天时间可能都不够。
同时，碍于规则限制的原因，和世界意识相关的情报她也没
有办法透露。
然而即便如此，她所透露的情报量已经非常庞大和震撼了。
意识体，穿越世界，情绪能量......
每一个都是足以颠覆普通人类常规认知的信息。
“.....这就是我回到这里的目的，而那时你看见的能量集合体的真身就是它的残骸。”
直到三木星奈讲完最后一句话，五条悟都在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提问，只有目光始终锁定在她的身上。
在声音消失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是被浮萍占满的水池，没有一点可以呼吸的空隙，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下达的审判。
然而，即使不用声音传达，五条悟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已经足以表达他现在的情绪了。
那是一股充满压迫感和危险的气息，就和前不久把她拽出来的时候一样，甚至还要更加强烈。
毫无疑问，五条悟现在的心情很不美好，这是当然，任谁知道了自己追寻了十年的东西都是她编造的故事都不会欣然接收吧。
三木星奈对此并不意外，甚至在讲述这个真相的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就算五条悟因此对她厌恶，她也不会有什么不满和怨言。
“所以，那时的你不是消失了，只是我对你的信任足够你完成任务了，所以要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从机械中诞生了意识什么的也纯属谎言，我说的对吗？”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语气淡淡的，然而每吐出一个字房间里的气压就低了一分，似乎呼吸都变得极为费劲。
三木星奈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虽然她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难熬。
见她十分坦然的表示肯定，五条悟像是被气笑了一样，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咒力愈发强大，地面震动着，窗户被不知名的风吹的哗哗作响，原本就不太厚实的墙壁直接凭空出现一个长长的裂痕。
像是没有发现房间内的变化般，五条悟依旧盯着她，如同锁定猎物的视线般危险又深邃。
“我很好奇，小奈，编出这么多谎言，又这么聪明的你，为什么会选择让我来问你问题呢？”
三木星奈闻言一顿，抬眸对上了五条悟探究的目光，苍天之瞳
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让她移不开眼。
果然，五条悟很敏锐，他察觉到了。
“你很了解我，你明明知道我会问你最核心的问题，但是你还是把主动权交给来我，虽然在之前你确实答应了我会回答我的问题，但是，方才的谈话，你明明不需要主动提及【我想要知道什么】不是吗？”
五条悟沉声继续说着：
“你只需要用你最擅长的话术，再透露一点意识体的情报当作所谓的真相糊弄过去就行了。我可不会觉得因为我想知道真相就所以你就会真的告诉我。”
五条悟说着，身体微微前倾注视着她，似乎这样就能洞察到她所有的想法一样。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你在告诉我真相的时候就预料到了现在的结果，但是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小奈，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
理由——
五条悟的话让三木星奈陷入了沉思。
从前，被系统控制的时候她一心只想着完成任务，五条悟不过一个是毫无关联，萍水相逢任务对象罢了，然而，来到了十年后才发现，她的一言一行是真正意义上的改变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这个错误也不应该继续下去了。
想到这里，三木星奈开口回答到：“....因为你有权利知道这些真相，你的人生因轨迹为我而发生了偏移，那么我有责任将他纽正回来。”
听见她的话，五条悟轻笑出了声，然而漂亮的蓝色瞳孔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原来如此，是责任啊，应该还有因为改变我人生感到的愧疚，对吧？”
被捕捉到情绪的三木星奈愣了愣，五条悟那过于敏锐的观察力和思考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像是察觉到她的惊讶，白发男人笑了笑凑近了些，然后抬手指了指三木星奈的胸口处，靠近的双眸比起方才更有压迫力，如同暗示般继续质问道：“你好好想想，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吗？”
五条悟的问题毫无疑问触碰到了她的思想深处，然而，那是一团她自己都还没有完全理解的情绪。
除了责任和歉意之外的情感，还有什么？
虽然她很善于思考和分析，但是在解读自己的想法时其实是属于相当迟
钝的那一卦。
像是察觉到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五条悟像是要引导什么一样继续说到：“那我换个问题吧，小奈，在决定这次行动的合作者时，为什么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我呢？”
顺着五条悟的话语，三木星奈的脑海里第一时间迸出了两个答案。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五条悟非常强大，也很聪明，她认为五条悟有能力帮助她。
第二个原因，再次来到的世界，她会选择的肯定是更熟悉的人，而这个世界里，她最熟悉的，同时也是最了解她的，便是五条悟。
然而这只是最表层的原因，即使五条悟有能力，更熟悉，这也不是真正选择他的理由。
顺着这个思路，三木星奈开始一点点拆解心中那团未知的部分。
和五条悟相处的记忆一点点的浮上了心头，年少的张狂，能力的自信，敏锐的直觉，家族的重压，肩负的任务，六眼的意义，对待生命的态度.....
再到十年后的相见，比年少时肩负起了更重的责任，完不成的任务，身后需要保护的学生，细心的察觉和引导，为了改变咒术界的努力，即使时间没有在他的外表上留下痕迹，但是他的内心早已比起年少时成熟了太多。
就在这一些星星点点的回忆中，三木星奈模模糊糊的察觉到了些什么。
即使她说的话再怎么不合常理，但是，如果是五条悟的话，一定会好好听她说的。
即使面对的处境很危险，但是，有五条悟在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即使早已过去了十年，但是，她内心认为五条悟的本性和年少时相比并不会改变多少。
没错，她选择五条悟作为合作者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五条悟是值得信任的，不会背叛，是能够安心托付后背的人。
并且在没有发现的潜意识里，无意识思考的背后，她其实相信着五条悟会选择帮助她。
在萍水相逢的任务对象背后，不知何时，她对五条悟这个人已经构筑起了相当稳固的信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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