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存金
“做得还不错。”喜欢的话，算不上。公爵将手里的套娃放进妻子的手里，同时接过了芒汀。
“您给我干什么？”她都多大了，还玩。
“我看过了，里面有您喜欢的。”最小的那个，可是小金娃娃。不然，公爵也不会给她。
是吗？索菲亚一个个打开来，好吧，确实是她喜欢的。这会儿比赛还没有开始，观众也没有进场，她和家人只是提前进来看看。手上的东西都是随赠的小礼品，仅限贵宾席有。其他的观众也有，但东西就不会是这些。
利物浦这边的足球赛起步就是收费场，所以每位观众除了可以凭入场票抽取幸运大奖外，还会有小小的礼品送。当然了，如果在外面消费了，同样可以拿到抽奖票。消费得越多，中奖几率也就越高。
比赛正式开始，又很顺利地结束。之后的抽奖，索菲亚没有上去。她这回就像是一位普通的贵宾，仅仅是来看球赛的。但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
前面就已经猜到的人看着这位德文郡公爵夫人索菲亚公主殿下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在报纸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她是赚钱了，可具体赚了多少，就连财政大臣也不清楚。
除了伦敦那边可以按照税务反推，其他的地方就算是反推，也没有一个参照。因为所有跟足球赛有关的账目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哪些是她的。难道说，她又找人代理了？
索菲亚不说，只是按照自己的计划慢慢地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等到1818年11月夏洛特王后去世，她不得不赶回温莎城堡。在那里，她再一次见到了又老了一些的王室成员们。而年轻的，暂时只有她和芒汀。
尽管克拉伦斯公爵夫人从年龄上来说也不大，但她看上去就特别憔悴。
“索菲亚。”
“阿德莱德。”这里没有叫“母亲”的习惯，她也不会叫。
然后，就是同样赶回来的肯特公爵和肯特公爵夫人维多利亚公主了。后者曾经还挺有风韵的，现在嘛，就有点木了。
互相见面以后，大家都去各自休息。王后其实11月17日就去世了，而今天已经是27日，葬礼就在明天。
再来温莎城堡，索菲亚一家就不用住客房。身为王位的第4顺位继承人，她有自己的房间，就跟曾经夏洛特拥有克蓝本小屋一样。
“芒汀，还记得妈妈跟你说的吗？”葬礼芒汀也是要出席的，到时候不用做什么，就是不能出现失礼的情况。
“芒汀记得。”已经快2岁半的芒汀点头。
“走吧，我们去休息。”这些时间都在外面走，芒汀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她懂的不算少。再问一遍，就是提醒一下。
公爵看着妻子牵着女儿往前走，他也跟上。快一年的时间都在外面到处走，其实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他没觉得这跟在家里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妻子女儿都在，就是换个地方住。更多的时候，大家还是喜欢待在马车上。虽然空间很小，但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很好。
而在这里，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看到被推着出来的克拉伦斯公爵，看到依旧被关起来的国王，还有那几位看起来不欢迎他妻子的上一代们，这些都是破坏一切的原因。幸好，留在这里的时间不长。
葬礼总是严肃的悲伤的，夏洛特王后不管生前做了什么，现在都结束了。索菲亚不会跟一个死去的人计较，就算她没死，那件事后也没有了自理能力，跟她计较什么呢。
但是目光看向克拉伦斯公爵，她的想法就不同。就在刚刚，她看到了那位克拉伦斯公爵夫人身上不小心露出来的伤痕。不管是故意的，还是真不小心，他的报复已经持续了很长的时间。一个有能力动手的人，真的用人推着出来吗？她有点不信。
“您在想什么？”在离开前，公爵注意到了自己妻子还看着后面。
索菲亚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她甚至还衍生出了更多的想法。因为芒汀在，所以后面这些就说得很小声。
“您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但公爵更多的还是关注在丈夫打妻子这上面，“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他还动手吗？”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一个男人突然失去了自己最骄傲的资本，还是在两个女人面前失去的，他就会记一辈子，“既然回来了，我先把这件事查明白。”
第322章 第 322 章
回到了离开快1年的公爵府, 索菲亚没什么特别的感觉。除了离开的时候芒汀还小小的一个，虽然她现在还是那样小，可到底已经能够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就像这会儿，她都知道催着她去洗漱。
“妈妈, 洗澡。”尽管是11月, 她爱干净的习惯已经培养起来。
“来了。”推开内门，索菲亚回头, “您不用等我们了。”一旦芒汀玩起来, 这个洗澡的时间就会延长。红摟淑远
“还是挺冷的, 别洗太长时间。”公爵站在原地, 只能看着妻子和女儿消失在门后。因为他的妻子说, 虽然芒汀是他的女儿, 可她要让她提前区分性别。爸爸也是男性，不能再帮芒汀洗澡了。哎, 这才多久。
明明还是小小的芒汀, 怎么就要知道这些了呢？他都没有抱够，居然要学着分辨性别。算了，提前知道也好，免得被人骗去。公爵一边安慰自己, 一边去洗漱。能到芒汀再大点，他的妻子就能重新属于他。
一墙之隔，坐在浴缸里玩水的芒汀又重复了一遍妈妈教的。
“妈妈，真的会有坏人来欺负芒汀吗？”不然妈妈为什么总是教她这些。
“这只是让妈妈的芒汀更好地学会保护自己, 跟有没有坏人没有关系。”芒汀还小，太复杂的理由就不说了。她只要记住, 自己的身体不能随便给人看就好。当然了, 基本上也不会有人有这个机会。未来的女婿, 不，她不想想得那样远。
洗完之后穿上睡裙，一大一小明显穿着母女装。
“走吧，你爸爸肯定在等我们。”
“爸爸，我洗完了！”才推开门，手里的芒汀已经冲了出去。
“哇，我们的芒汀香喷喷。”公爵抱起女儿，把她放在了床上，“好了，准备睡觉吧。”从温莎城堡回来，够累的。
“嗯，睡觉了。爸爸拉着我的手，妈妈也要。”睡在中间的芒汀一边拉着一只手，都不用人哄就闭上了眼睛。
“晚安。”公爵说给女儿听，目光却是看着妻子的。
“晚安。”索菲亚回。
休息完第二天起来，该做的想做的，都要做起来。贝克已经从法兰西回来了，那边的足球赛和这边的德比郡、曼彻斯特、利物浦等城市一样，都已经正式办了起来，效果还算不错。没有德比郡那么惊艳，可也能和伦敦旗鼓相当。
“把这封信给‘索菲亚之家’。”给那边，也就是给“清道夫”的。
既然决定要查查克拉伦斯公爵，当然要动用那边的人。葬礼期间，她不太好直接打听。以前温莎城堡还不太好安排人，但因为之前克拉伦斯公爵夫人把几位菲茨克拉伦斯都接了进去，自然需要更多的人照顾。原先那些贵族夫企饿群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欢迎加入人小姐们，虽然也叫侍从，可她们会去服侍私生子女们吗？所以“清道夫”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几个男孩暂时不住在那里，都去了学校。女孩们还住着，只是这里面不包括玛丽。夏洛特王后葬礼的时候，索菲亚远远见到过奥古斯塔和阿梅利亚，但双方没有私下里接触。是仆人告诉她，玛丽已经结婚。结婚的对象，依旧是那位福克斯。
这挺奇怪的，但相信她很快就能知道真相。
真相下午就到了，因为后面克拉伦斯公爵夫人发现她自己的地位并不稳时，曾经的承诺就很快被忘却。等待中的玛丽当然能够感觉出来，等她确定了这位公主继母不受自己父亲喜欢后，就开始为自己想办法。想来想去，当一个福克斯也没那么不好。起码成为福克斯后，对方说会给她自由。至于后面男人有没有用，这一点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他没用，外面有的是有用的人。
于是，玛丽·菲茨克拉伦斯成为了玛丽·福克斯。
兜兜转转，居然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就把自己嫁了？算了，她自己当初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别去管她。除了这些外，就是目前伦敦的新局面。在外面的时候有所了解，但没有现在这样全面。
目前唐宁街的主人和想要成为唐宁街主人的那两帮人矛盾越来越大，就因为大家都知道国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而一旦国王去世，那么摄政王就会是新任国王。如果在这之前再没有一点动作的话，唐宁街的主人将不会变动。
“那位殿下已经回来了，我们也该行动起来。”这天晚上，格雷伯爵就叫了自己人过来商谈。
“可我们原来商量好的那些事情，现在已经不起作用了。你出去走走就知道，这会儿已经没人关心威灵顿公爵那点事。”威灵顿公爵归来后，就成为了以利物浦伯爵为首的内阁的军械总监。这段时间以来，别说是作为，就连曾经他在外面打胜仗的光环都要被消耗完。身为对方阵营的人，居然不支持他们自己的政策，能有什么好结果呢。
索菲亚公主殿下离开伦敦快1年，谁还能记得曾经的那些不值得提起的小事。现在大家提起来的，是她怎么在德比郡办起的足球赛，又是怎么在英格兰其他城市让足球赛火起来。除了这个，还有养老保险，还有“道路安全”的实行和“公共马车”的运营。伦敦以外，凡是有足球赛的地方这些都慢慢跟上了。
“如果我们真的没办法拉拢，那就让对方也不能有这个助力。”起码这样，还算是平局。
“行，就这么办吧。”这么长时间以来，格雷伯爵也已经不奢望那位殿下能靠向自己这边。但阻止她走向对面，还是能做到的。
因为夏洛特王后葬礼，很多人提前回到了伦敦。既然那位殿下也回来了，那就继续在伦敦待着吧。她在这里，这里总归热闹些。不然一离开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索菲亚可不知道外面人的想法，她在等待温莎城堡消息的同时，也没忘记教芒汀认字。本来这个工作是公爵的，只是人才刚回来，他就有人来拜访，来的还是那位格兰维尔伯爵夫人的女管家。如果来的是哈丽雅特本人，她肯定也是要去见一见的。不过只有女管家的话，就算了。
“来，芒汀，我们再念一遍。”索菲亚指着《生活日常（一）》上面的图，教女儿。
在给芒汀解释完了这一页后，公爵推门进来。就是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发生什么事了吗？”
“哈丽雅特怀孕了，孩子不是格兰维尔伯爵的。”公爵没有隐瞒，直接说了，“只是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肯说。”如果不说，就算是婚生子了。
然后呢？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瞒起来吗？为什么还要特别派人来告知？
“她的情况不太好，所以想借一下琼斯夫人。”至于别的医生，哈丽雅特这时候不太相信其他人。
“或许能接出来住一段时间？”如果在伯爵府住得不习惯的话，可以另外找地方养着。琼斯夫人年纪大了，不一定能照顾得过来。
“我写信问问吧。”具体怎么做决定，该有当事人自己来。
几天后，格兰维尔伯爵夫人暂时搬去了郊外，一位琼斯夫人的学徒同时跟随。而索菲亚这边，总算是接到了想知道的消息。真是没想到，克拉伦斯公爵居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天天神仙水不离身外。其他之前的病症，只要不是生孩子有关的话题，他基本上都没事。明明能自理了，却装成不能自理的样子，为了什么？仅仅为了报复克拉伦斯公爵夫人阿德莱德公主吗？
她不信。但更加详细的消息，就不能急了，要慢慢等。等吧，乔治三世都还在，急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是不会出去了，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在路上布置起来，接下来就需要靠时间来发酵。或许其他地方的足球赛暂时还比不上德比郡和伦敦的成熟，但那也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迟早大家都会赶上来的。至于其他连带的，更是不能急了。
看看伦敦现在，养老保险实施起来了吗？哼，也仅仅是在德比郡之后，球员们在参保。唐宁街那边至始至终没有拿出可靠的方案来，多久了，都不想算时间。一向知道效率慢，但这样慢也算是慢得离谱。
不想这些人了，没意思。
索菲亚休息够了，重新拿起一封来信看起来。信来自爱尔兰沃特福德的利斯莫尔城堡，那是第四代德文郡公爵夫人带来的嫁妆，据说是一座以哥特风为主的建筑。那边的管家说了，在爱尔兰的土地已经按照要求买好，会雇人种土豆，但不会一直种土豆。
爱尔兰的土豆种植已经很盛行，但她记得，后来的“爱尔兰饥荒”就是因为种土豆引起的。具体哪一年早就不记得了，她只是记得那个结果，当时爱尔兰人口锐减了四分之一，也让很多靠着土豆生存的好几百万欧洲人没有了粮食来源。
土豆挺好的，种土豆也没什么错。可一直种土豆，就会影响土壤本身，从而加重病害的发生。所以能避免还是避免吧，种种玉米种种别的，起码到时候不会全军覆没。索菲亚是不懂农作物的种植，但她只要说明自己的要求，雇佣们按着做就好。
写完这封回信，她停下想了一下。印象中，土豆和玉米好像还可以一起种来着？先在这边的农场试验一下，确定可以的，到时候再去爱尔兰种吧。嗯，那就跟前财政大臣说一声，在“三号农场”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323章 第 323 章篊娄姝源
12人一辆的公共马车上, 满座的车厢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爱聊天的还专门换了位置坐得近些，好聊聊最近伦敦大家都在说的事情。比如马上就要开始的新赛季足球赛，比如回到了伦敦后一直很安静的德文郡公爵府。
“我听说索菲亚殿下已经点头允许养老保险自由缴费了, 你说, 我们女人可以参与吗？”说话的是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未婚。
“不知道, 但你可以去问问。”回答的年纪稍微大一些, 已婚。
“想什么呢？没结婚的女性拿不到财产, 结了婚的就安心在家待着。”一听说这个话题, 旁边的男人就插嘴。
这件事提出来没几天, 但全伦敦还有谁不知道呢？只是不管是报纸还是流言, 基本上都是批判，都认为这件事办不成。毕竟, 没有几个男人会愿意自己手里的钱分出去一些, 不管是分给自己的姐妹，还是分给自己的妻子。
闻言，两位挨着坐的女性不说话了。本来她们就是悄悄说的，谁知道旁边的那位会听到。不过没关系, 马上就到“百万”银行了，下车去问问就行。今天，未婚的那位就是专门来办这件事的。
她是家里的大姐姐，下面还有4个妹妹, 没有其他的兄弟。父母的年纪大了，一旦父亲去世, 家里的地产就会被别人继承。原本, 大家都打算认了下来, 到时候拿着属于自己的嫁妆租住到别的地方去。但谁能想到，索菲亚公主殿下允许养老保险自由缴费了呢？
消息出来的时候，她还根本没想到这件事跟自己有关。可父亲提醒了，她就认真起来。那位殿下可没说只允许男性缴费，说不定她们也可以。所以，她要去“百万”银行打听清楚。至于为什么是这家小银行，这就不是她要考虑的。只是大家都在说，这可能就是索菲亚公主殿下的私人产业！
谁不知道，这位殿下最会瞒着这些了。所以就算没有公开，也没人会去惹一家可能是她产业的银行。只是等人下了车，走进了那条街，“百万”银行门口进进出出的女性好多！看她们脸上的笑容，应该是可以的吧？
索菲亚在看养老保险缴费的新增信息，既然决定了不依赖唐宁街，那么她就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推广开来。正好女性除了自己的嫁妆外，不能拥有别的财产，那么养老保险就相当于给她们提供了另一个思路。很多小商人小地主的女儿为什么过得那么惨，甚至要不惜去索荷广场出卖自己？还不是《限定继承法》闹的。
现在有了养老保险，起码未来的生活能有保障。当然了，也需要女性们自己站起来，愿意去“百万”银行。不然，还是白搭。反正办法是有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自己的。甚至，她也不拒绝索荷广场的姑娘们去缴费。
根据目前的缴费信息，索菲亚就能知道还是有不少女性愿意为自己的将来买个保障的。因为就算到时候自己用不到了，这笔费用也可以被指定人继承，就是继承的时候，需要收取一定的手续费。
只是这边有点钱的女性们都去“百万”银行了，男人们就不高兴，看看两院最近的争执就知道。好不容易双方的意见一致，那么就该想着怎么阻止那些女人们继续拿着钱出门了。
“如果那位知道了，会生气吧？”虽然财政大臣也想让女人们停止去“百万”，但被公主殿下知道了呢？现在的唐宁街可还是拿着伦敦足球赛招商费用的一半。这笔钱，即便近年来两边的走动少了，也没有迟给少给过。
本来还高兴着两边难得利益一致，听了这话，不管是唐宁街的当家人还是对面的，都开始犹豫起来。那些女人们拿出去的钱，估计都没有每次拿回来的一半的招商费用多吧？所以，还要不要阻止呢？这眼看着，下一轮的招商又要开始了。
“要不然，先等下一轮的招商费用给过来？”有人摸了摸鼻子，低声建议。
“等完了下一轮，不是还有下下轮吗？”财政大臣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一年两个赛季，一赛季起码5轮招商，一轮一轮等过去，恐怕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办完。
“那你们说，怎么办？”这样不行，那也不行。
“要不然，我们悄悄地去联系？”晚上，格兰维尔伯爵跟格雷伯爵两人坐在一起，继续白天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