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升职的错误方式 第117章

作者:断笳 标签: 强强 柯南 BG同人

  “队长?”那个撞人的警察愣了一下,旋即焦急地报告:“我们在121病房的床底下发现了炸弹。”

  “床底下?!”

  警察整个人凝固了一下,旋即猛地朝门外跑去,“不止医护人员,犯人还混在病患里面,把今天中午以后入院的人筛选出来!”

  “什么,床底下有炸弹?”一个看上去病恹恹的年轻人撒开一个正在逃命的人,推着一个轮椅老人跑向电梯,“大叔,你先下去。”

  “你呢?你回去做什么?”轮椅老人焦急地按住电梯,喊住那个转身就往回走的年轻病友。

  年轻人的身形僵了一下,下一瞬间他身上的虚弱病气全数褪去。他摸了摸鼻子,“那个,不好意思,我是警察。”

  电梯合上的瞬间,轮椅老人恍恍惚惚地看到不断有其他病人、以及医生护士格外熟练地跑回案发地点。

  这座医院里,到底有几个是真正的病人?

  “我们要求的支持呢?医院不知道被装了多少炸弹,为什么只来这么几个人?”负责疏散人群的警察跑向赶过来的警车,敲着车窗大声问。

  “那边调不过来多少人手。”警车里的人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回答:“有一伙人想要闯入警察厅,带走几天前被抓捕回来的两个犯人,警视厅的人正在赶过去。”

  五楼,一扇黯淡的窗户里,窗帘被掀起一角。医院地下人声鼎沸,警笛鸣响,刺眼的探照白光自下而上斜扫而过,在一闪而过的光下,攥着窗帘布料的手指呈现一种刺眼的雪白。

  宫纪放下窗帘。

  她站在无光的病房内,垂落的左手紧握一把上了膛的枪。

  她还要等。

  半晌,那道凝固的背影忽然动了一下,摇摇晃晃地,宫纪向后跌坐在床上。枪|支摔在被子上,她顺势仰躺了下去。

  翘起的顶部窗帘边缘成为外界光线的逸散区,月光透过那道窄短缝隙,在天花板上留下晦暗的条纹。

  宫纪仰头凝视着光影边界,一只手摸索到枕头边,抓住了川梨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一种药,圆片状,停在宫纪的两指指间,挡住了天花板的条纹投影,蒙昧的白色引起人的呕吐欲望。

  宫纪厌烦地闭了闭眼睛,把药片吞了下去。

  生吞来历不明的西药片不管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令人反胃。苦味还留住紧闭的口腔里,她想了想,索性又吞了三粒。

  外面喧闹一片,这里边却安静如坟墓。她还在等,宫纪侧了侧身把手搭在枪支上,感受身体、尤其是大脑的变化。

  外面走廊也黑森森一片,只有幽绿的安全通道指示灯亮着。

  某一时刻,宫纪突然翻身站起,挟着枪警惕地走到病房门侧。

  脚步声,过于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人从走廊尽头走来,一步一步、毫无犹豫地向这里靠近。

  不知是不是药物的原因,血液猛然冲上大脑,心脏狂乱地跳动,四肢反而发寒僵硬。那个脚步声踩着她咚然作响的剧烈心跳,慢慢站在了门后。

  宫纪在不合时宜的身体反应中,面色慢慢褪白。

  ——守在楼道口的警察呢?

  吱呀——大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隙。宫纪缓缓后退了三步,用左手端起枪。

  大门豁然敞开,宫纪上前坐切四十五度,砰砰砰三声枪响,子弹敲在防暴盾上,擦出一连串火花。

  走廊绿光尽数洞入,在火花的闪灭中,宫纪反身后踹,军用防暴盾连着后面的人被推得后退几步,后背狠狠砸在了墙面上。

  来不及了。

  在猛烈的动作之后,宫纪唇齿里逸出一线疼痛的呼吸。她像一阵飘摇的风,转瞬到了那个诱饵旁边,那人惊厥地持盾向外狠撞,手臂还未抻开,宫纪死按住防暴盾边缘,从侧边将子弹送入他的身体。

  一声惊叫,血液飞溅,而她右肩的伤口再度崩裂。

  宫纪顾不上无法携带重武的持盾人,猝然转身,黑沉的枪口尚未对准窗户,却听一声破裂巨响,玻璃撞成千万片,勾在梁上的窗帘被一把拂开,琴酒对着宫纪所在的位置连开数枪。

  吊索悄无声息隐没在黑夜里,宫纪早已向走廊外逃去。

  琴酒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面。

  她疾步向楼梯口退去,挂在病服下的身体如树叶般细微颤抖,血从右肩伤口里溢出来,她疼到浑然不觉,连握枪的手都摇晃。大脑神经被刀慢慢磨断,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血色翻覆在视网膜,沸声鼓敲在耳蜗。不知走了多久,后背寒意袭来,她在天旋地转的红色视野里,突然捕捉到降谷零的金发。

  她不管不顾地要喊些什么,另一种力量却死死拽住了她的喉管。在几乎消失不见的视野里,她看到降谷零冰冷森寒的下半张脸。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对她举起了枪,绿色的安全通道标识在他头顶摇晃。

  琴酒的脚步声不断逼近。

  一把刀对着她的大脑轰然劈下。

  手里的枪|支掉了下去,宫纪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她的眼睛上仿佛蒙着一层白翳,世界陷入黑暗,在最后的时刻,她踉踉跄跄地撞向降谷零的枪口。

第121章

  下降

  “昨晚二十一点之前,由罪犯伪装的医护和病患分别在一层和六层的八个病房内安装了炸弹。十二点整,整栋楼的监控系统瘫痪。好在监护宫警视的警察反应及时,第一时间疏散了人群,随后又有掩护工作的公安帮忙,万幸没有出现人员伤亡,除了……”

  汇报的人看着517病房内的一地狼藉,不说话了。

  517病房内,玻璃碎裂一地,半面窗帘颤颤巍巍地挂在窗前,门板、墙面上出现几个弹孔和一串焦黑痕迹。两个公安正跪在地上拍照取证。

  “那个人从高空跃下来……”

  相机留存了窗沿上的鞋印,支离的碎屑被按在橡胶手套里,涌井拓哉身子撑出窗外,朝天台方向看去:

  “天台和其它伪装病房有做痕检吗?”

  “痕检分析结果几个小时后才能出来。不过,照我观察,天台以及其余伪装出来的病房外都没有人为降落的痕迹。那些假扮宫警视的同事们按照吩咐,一直关着灯拉好了窗帘,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遭遇危险和刺探,整晚风平浪静。”

  矢川明走进来,他的脸色有点难看,精神在疲惫和愤怒之间撕裂拉扯。

  涌井拓哉斜靠在窗边,喃喃自语:“没有经过事先探查,组织的人直接从高空抵达了宫警视所在的病房……”

  “以及被我们逮捕的诱饵。军用防暴盾会大大降低机动性,没人会带着一个防暴盾去探查位置信息——那个人也是,直接获知了宫警视的精确位置。”

  “基安蒂和科恩也差点被劫走 。那么多审讯室,昨晚那队杀手可是直奔那两个人的关押地。”涌井拓哉自嘲般侧过脸,半晌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吧,‘那件事’也算明了了。”

  矢川明直接了当地嘲讽道:“我们设置了七个病房,再加上关押那两个人的审讯室,这么多种排列组合,为什么……”

  涌井拓哉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他压低眉目,目光沉沉地笼在后辈身上,“公共场合,谨言慎行。”

  第二阶段计划的另一目的,在于揪出潜藏在警察系统高层的卧底。

  有权限探究警察厅最高级别审讯室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在计划开始之前,公安设计了七座一模一样的病房。这七间病房,每一间里面都有一个“宫纪”。

  他们制造假情报,将不同的病房信息传递给拥有卧底嫌疑的七个人。

  零组公安接受宫纪的提议,将她真正的位置信息传达给了深受她怀疑的警察厅次长。结果,就在昨晚,组织成员直接了当地闯进了宫纪所在的房间。

  “那个……”站在一旁的警察从耳机里接受到了长官的信息,对面前的公安汇报:“看守在五层楼梯间的警官醒过来了,他说他能够提供嫌疑人的关键信息。”

  矢川明顿感不妙。

  公安赶到的时候,病床上的警察不顾自己伤势把老旧的铁床沿敲得哐哐作响:

  “我看到了他的脸,因为他是宫警视的熟人我才……”

  矢川明几步跑过去,一把捂住那个警察的嘴巴。

  “这件事我们私底下谈。”矢川明按住挣扎不断的警察,对在场其他人扯出一个尴尬的笑。

  “那辆车从京都出发,走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失去了视觉和听觉,袖川里深在出发前还让我吃一种药,我偷偷把药吐了出来,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陷入了睡眠。一觉醒来,我在跟在袖川里深旁边,走进了一段狭小的路,路的尽头有一个人在等着我们,那个人替袖川里深拉下了手动电梯,我感到我在不断下降……”

  下降?

  录音的公安对视了一眼。

  这是一间狭小的暗房,各种仪器乱七八糟地摆在桌上,旁边是一座昏黄的电灯。电线在桌子底下纠集,背后是等墙高的投影屏幕,前方,隔着一面玻璃,津川优子坐在黑暗里。

  优子被剥夺了视觉和听觉,模拟当时的五感体验。她的声音缥缈空灵,经过电流传输和音频降噪,听起来像山林精怪的密语。

  她继续说了下去:“走出电梯,我感受到一阵微弱的风,闻到了沉甸甸的湿土味道……不过泥土的味道时有时无,它被参加会议的那些人身上的熏香掩盖。我在那里待了十分钟左右,十分钟后,那里的人陆陆续续从我身边离开,我想借助体感数清楚那个地方到底有多少人,但我失败了——有人坐着轮椅,路过我时动作很大,但有人经过时像一阵微风,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有人,但是我的感受很微弱。”

  “老人一般行动弛缓,不可能走路不发出声音。”玻璃外,一个影子靠近另一个影子,悄声耳语:“他们身边带着组织的‘联络人’。”

  “我在一个人的带领攀爬了四十六阶楼梯,轻微的气流从头顶灌下来,在路途中,我又闻到了泥土的气味,于是我假装要摔倒,扶着墙壁,在指甲里留下了一点粉末。”

  那一点粉末被放进了取样袋里,被技术部门的人带走,进行成分分析。

  通过土壤成分分析鉴定,警察厅可以初步确认俱乐部的大致范围。

  当优子抬起手,让人看到她指甲里的泥土时,许多公安都非常惊讶——优子才十八岁,她细心、胆大,又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报嗅觉。如果接受正常的警校教育,她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情报工作者。

  “从密道里走出来,我听到钟声撞响……那是钟声还是风铃声?但是风铃的响声清脆而密集,那种钟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来,频率并不固定。在被保镖推入车里时,我又听到了一种奇怪的鸟的叫声。”

  “停一下。”总负责人抬手。

  守在门口的公安走进去,轻轻拍了拍优子的肩膀。

  优子取下隔音耳机和眼罩,纯黑的眼睛里映着一豆光。

  总负责人问:“你能分辨出那是哪种鸟类的叫声吗?”

  优子摇头。

  总负责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好了,暂停一下,好好休息吧。”

  他转头对站在后边的公安说:“带一份鸟类叫声取样音频回来。”

  柯南带着冲矢昴,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宫纪的家里。

  虽然他已经猜到宫纪被带走是警方计划的一部分。可是当昨晚的闹剧落下帷幕,得知确切消息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慢慢泡入一种急躁的、恐惧的情绪中。

  他深夜从毛利事务所跑出来,恰巧撞上了沿着道路慢慢返回米花町的安室先生。

  那一晚圆月隐于薄云之间,钴蓝的天空中隐约缀着几颗星星。天气看起来很好,安室透却像被大雨淋过,他的发梢淌着水,滴滴答答钻进领口里,更恐怖的是他的手指,那些细小的伤口像是被鱼的牙齿啃噬过,往外挤着粉色的血水,看上去像是在一秒一秒地溃烂。

  虽然很不愿意去揣测,但是柯南的大脑下意识给出了让安室透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他不受控制地呕吐过,反应剧烈到像是要把胃袋倒出来,他还在意识混乱间弄伤了自己。

  这个浑身湿透的人身上沉沉压着一种暴怒却颓然的气息。他看到柯南,便低下头,神色变得温柔起来。

  “你还要去医院吗?那里很危险。”他笑了笑,说:“快回家去吧,已经结束了。”

  柯南后退一步——他被吓到了,安室透像是灵魂被砸碎,只余身体本能在说话。

  柯南回忆起那一幕,恍恍惚惚地走进了宫纪的卧室。

  “这个房间有人来过。”冲矢昴四下扫视了一眼,提醒心不在焉的小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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