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192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怀瑾对他突然的亲近很不适应,不过感觉到嬴政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便也安静的任他给自己系好带子。

  她的脸上不施脂粉,一双眼睛灵动得好似林间仙子,她其实生的并不是最美,宫中很多女子都比她美,可是没有哪一个有她这样一双眼睛。

  说话的时候,这双眼俏皮灵巧,像是含着无限流转的情意;不说话静静看着你时,眼里又仿佛藏了整个四季,轻而易举便叫人陷入到那双眼睛里的天地,再也不能自拔。

  “寡人依然喜欢你,可是只能到这里了。”嬴政如是说,他说得轻轻松松,仿佛是在闲聊,随意的笑了两声:“你不喜欢寡人,那寡人只好认了,绝不勉强。值得庆幸的是,你虽成不了我的妻子,但却是我的知己,即便不能在一起,有你一世相伴,那也够了。”

  他如此坦诚,不觉得这是丢人的事情,也没有懊恼羞愤,他只是轻松的承认了自己的心思。怀瑾又震动又觉得有些忐忑。

  如果是一个现代男人这么说,可能没什么,但是一个古代的帝王这么说,对于怀瑾而言就只有满满的震动和感怀。

  复杂的看了嬴政许久,她默默吞下了自己想说的话。

  一世相伴?她从没有想过一辈子待在秦国。

  嘴唇阖动,她艰难的说:“陛下厚爱,愧不敢当。”

  嬴政背着手,迎风而立:“你敢当,且当得起。”

  有句话他想问,但却没有勇气再问了,或许会这么一直藏下去,你当真要为张良守一辈子吗?你能做到吗?如果她真能做到,那很好,他或许会一直没机会但他也会很高兴,他终于在身边见到了深情如斯的女子;如果不能做到,那还是很好,他还是有机会的。

  看着她半垂的眼,嬴政无奈的笑了笑,阿姮,无论何时你想回头,我总是在这里等你。

  看着嬴政的侧脸,怀瑾细数了一下自己的桃花,这一世从出生到现在,只有两朵。一个张良,一个嬴政,都是两朵巨无霸大桃花。

  可惜的是她先遇上张良,便注定与嬴政无缘了。

  其实嬴政……真的是一个相当好相当好的男人,她不是没有感动过,只是再感动也不会爱。她没有心理缺陷也不缺爱,不会因为感动而爱。

  “阿姮,”嬴政鼓起勇气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张良,你是否……是否会……”

  剩下的话,他有些问不出口。

  这个问题,似乎在电视剧剧本看到过,怀瑾笑了一下,想了一下,说:“陛下,世界上没有如果。”

  她知道自己的回答是什么,如果没有张良,她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这个回答多么暧昧,她不愿意回答。

  嬴政自嘲的笑了两声:“你说的是。”

  天黑的早,在露台站了一小会儿,天就有些黑了,怀瑾转身告退,三天后启程去楚国,她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呢。

  她沿着长而幽静的宫道往外走着,走到宫门口才意识到自己披着嬴政的披风,上面绣着日月星辰以及一条金灿灿的大龙,她是看到宫门口士兵们的眼神才惊觉的。

  有些尴尬的把披风脱掉,心道,这几日不进宫了,只有从楚国回来再还给嬴政了。

  她抱着披风回了院子,张良却不在家里,她看向正大吃大喝的项伯:“韩念呢?”

  项伯放下手上啃了一半的鸭脖子:“去你朋友府上下棋了。”

  那就是去尉缭那里了,怀瑾进屋放下披风,然后出来跟项伯说:“咱们三天后出发,秦王派了一支队伍随行。”

  项伯撇撇嘴:“秦王是怕你一去不回吗?”

  怀瑾没说话,在房间里开始收拾一些东西。

  既然派了章邯跟着,马车这些肯定不用她想办法了。她翻开箱子,拿出一些厚实的衣服放在一边,然后盘算着要不要带点礼物过去,七七八八的一收拾,天完全黑了。

  外面忽然有了动静,她以为张良回来了,放下室内乱七八糟的一摊,她忙出去,却见到门口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韩念——真正的韩念,他脸上的青铜面具一下就让怀瑾区分开他和张良。

  另外两个,一个是二十多的年轻人,有些面熟,但怀瑾一下想不起是谁;一个是年轻的女子,看上去十四五岁,面容清丽又妩媚。

  项伯走到韩念面前:“你出个门怎么换了个面具?衣服也换了!小姑奶奶——韩念回来啦!”

  身型一模一样,难怪项伯认错了。看着这三人,怀瑾心中突然有些不安,走上前,看着韩念:“你没事是不往这里来的,这两位是?”

  “你是谁?”韩念尚未回答,那个女子忽然上下打量着她,不客气的开了口。

  怀瑾笑了一声:“你在我家门口,我没问你是谁,你倒是问上我了?”

  “你是……你是!”旁边那个眼熟的年轻人忽然激动起来:“你是赵……怀瑾公主!”

  怀瑾吃了一惊,除了从前那些故人,没有人知道她曾是赵国的公主了。

  这个人……怀瑾仔细看了一眼,尘封的记忆略一松动,啊了一声:“你是张豆豆!”

  在齐国读书时,张良的那个小侍从!

  怀瑾道:“你以前一脸疙瘩,现在没有疙瘩了,一下没认出来呢。”

  张豆豆瞬间脸红,旁边那个女子听到她的名字,神情不虞,眼神立即变成了不屑。

  韩念有些着急,口吃都犯了:“夫夫夫人,公子去、去哪里了?有有、有急事!”

  “有什么急事,你先与我说吧。”怀瑾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非常糟糕的预感,叫她恨不得立刻把这三个人赶走,好让张良见不到他们。

  那女子冷笑一声:“你是什么身份,子房哥哥的事,也是你能知道的?”

  怀瑾的瞳孔一下变得幽深,项伯听得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呢?张良?他不是死了吗?你们这二位又是谁?”

  “子房哥哥到底在哪里?”女子有些不耐烦,又问了一遍。

  怀瑾微笑着,说:“你们进来时,应当看到我住的地方有士兵看守的,你给我客气点,不然我马上叫那些士兵过来,把你们一起赶出去。”

  说罢看向韩念,不客气的说:“他们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你才能带着人进来,可你却带了些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来我这里乱叫,下次我是不是要交代一句,戴青铜面具的一律给我拦住呢?”

  韩念立即一揖到底,头勾得低低的:“夫人,是、是我的错,可可可是……”

  “你骂谁是阿猫阿狗!”女子气得柳眉倒竖,眼睛喷火。

  项伯在一旁莫名其妙:“谁答应了就是骂谁呗,你这女子,怎么如此蠢笨。”

  怀瑾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女子往前一冲,被张豆豆拦住,可她眼睛一瞪,张豆豆立即讪讪的放开手,低声下气的解释:“公主,正事要紧。”

  那女子这才收住一口闷气,狠狠的盯了怀瑾一眼。

  张豆豆对她作揖,陪笑道:“姑娘,我家公子在何处?发生了大事我们才来找公子的,请您告诉我们。”

  听着张豆豆的称呼,怀瑾一挑眉,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张良成亲了,或者说不承认?她看了一眼韩念,他似乎有些不安。

  默了一会儿,她叫来思之,让她去尉缭那里把张良叫回来。

  说罢,她就拉着项伯去廊下坐着吃东西了,却并没有叫他们三个进来。

  韩念老老实实的站着,张豆豆和那个女子却是迈开步子要进来了。

  刚踏进来一步,怀瑾冷冷的一瞥:“谁许你们进我家了?”

  张豆豆一愣,陪着笑退了出去,那女子忍了几下,也缩回了脚。隔了好几丈,她都听见了那个女子磨牙的声音。

  张良很快就回来了,他看到这三个人并不吃惊。没有寒暄,没有叙旧,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径直走到院子里,对她说:“今天下棋输给尉缭大人了。”

  怀瑾皮笑肉不笑:“不容易,老尉终于赢你一回了。”

  张良在她旁边坐下,对门外那三个人叫道:“进来吧,把门关上。”

  张豆豆满脸喜色,而那个女子看到他眼睛放光,冲过来拉着张良的手臂,道:“子房哥哥,这两年你一走就没影,当初说好的只是装装样子!你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给,要不是听说你在咸阳用了贤义门的侠士,我们都不知你在这里!”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思之以为来了客人,把茶水端上来,怀瑾站起来,怒道:“家里的茶叶不要钱吗!”

  思之从来不曾挨一句重话,一听她发火,立即跪倒。

  怀瑾冷冷道:“茶叶金贵,是用来招待贵客的,你这么没眼色吗!去,换三杯隔夜白水来。

  思之战战兢兢的端着茶水下去了,那女子瞪了她一眼,仍是紧紧抓着张良的胳膊:“子房哥哥,你为什么待在这里?这个女人跟个泼妇似的!我们去野市的宅子说话吧。”

  张良抽出手,轻轻把她往外推了一下,淡淡道:“她是我的妻子,这里是我们的家,我自然是待在这里,沉音,你好好说话。”

  沉音愣了一下,眼泪珠子就滚了下来,怔怔的看了张良好一会儿,再看向她的眼神从不屑变成了愤怒,似乎下一秒那双眼睛里就要射出刀子来一般。

  项伯这时总算有点听明白了,他指着张良,又看了看韩念:“你们?你?”

  “这次来,有什么事吗?”张良看了项伯一眼,慢慢将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张师兄!你……”项伯目瞪口呆,然而见怀瑾神情自若,问:“你早就知道?”

  怀瑾冷着脸点点头,项伯长大了嘴,跟吃了一嘴狗屎一样,他插着腰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在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

  “他们今早、找到我,说、说、说有紧急事,我就带、他们来了。”韩念一字一句的说着。

  张豆豆神情凝重:“公子,能否去里面说?”

  张良看了一眼项伯,对怀瑾道:“你想听吗?”

  “不想!”怀瑾仍是冷着脸,张良默默点点头,将张豆豆带进了卧室。

  思之此时已端了三杯白水过来,紧张的把白水放下,然后嗫嚅着说去做饭,赶紧退下了。

  沉音和韩念站在院子里,怀瑾也不说让他们坐。但看到这个叫沉音的女子的模样,大约她叫他们坐,她也不会坐的。

  而项伯已经来回转了十多圈了,怀瑾没好气的叫道:“别晃了,晃得我头晕。”

  项伯呆愣的停下,然后坐到她身旁,仍是匪夷所思:“我竟一点没发现那是张师兄!小姑奶奶,你嘴怎么这么严实!”

  “不想让你们知道。”怀瑾闷闷不乐。

  沉音忽然开口问:“是你让他藏起来的吗?是你让他躲在这里,不让他跟我们联系,是吗?”

  她面上很是轻蔑,又有些得意:“所以我们找过来,你很不高兴。”

  说完她无声的笑了,还带了些同情怜悯,她高高在上的说:“子房哥哥不是你能驾驭得住的,他是要成大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8章 明珠

  沉音说得神神秘秘,似乎别有深意。

  韩念突然跟沉音解释:“是公子、自己的意思。”

  沉音一愣,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这时张良和张豆豆从屋里出来了。

  张豆豆对韩念和沉音道:“我们先回去吧。”

  沉音一愣:“子房哥哥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张良脸上并没有表情,精致的五官如雕塑般生冷,他道:“走去哪里?”

  沉音急急道:“马上要起事了,我和哥哥不能没有你啊,这回可是……”

  “公主!”韩念忽然急声打断。

  沉音委屈得鼻子眼睛都红了,还是个爱撒娇的年纪,她娇声道:“哥哥特意让我们来找你回去的,子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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