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374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她身上的斗篷是上等的貂皮,脖子上还围了一条毛茸茸的围脖,即便如此,马儿一跑起来,那风刮在脸上还是生疼。

  坚持到霸上,刘邦带着一百来人已等在那里。

  天边已有曙光,刘邦等人见张良到来,也不寒暄,直接朝着鸿门的方向去了。

  不过一个时辰,便到达了楚营,各人下马将椎帽脱下。

  刘邦等人看到张良身边站着怀瑾,惊讶之余有些欣喜,张夫人与项家是血亲,有她在说不定能缓和一下两方的关系。

  他们等在营帐外,士兵前去通传,怀瑾安静的站在张良身旁,余光中她瞟到男人堆里唯一一张女儿面——阮离欢。

  她身材修长,站在樊哙身边也不输个子。觉得好奇她多看了两眼,而后怀瑾收回目光看向营帐的方向,去通传的人回来了。

  “上将军尚未起身,诸位在此多等一会儿。”那士兵说。

  此时已日上三竿,项羽还没起身,好一个下马威!

  怀瑾有些沉不住气,欲上前质问,张良却拉了她一下,对她摇摇头。怀瑾咬着唇,憋闷的低下头,安静站好。

  在军营外站了半个时辰,也没有人过来招待他们,尤其是里面不停有士兵来来往往,对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樊哙烦躁,低声道:“沛公,他们把我们晾在这里不闻不问,是不是在羞辱我们?”

  刘邦抱着手,挺直胸膛,看着远处阴沉的天空,他无所谓的说:“这个时候了,哪怕给我一巴掌,也得忍着。”

  能说出这句话,怀瑾有些对他刮目相看。

  侧头看着刘邦,却发现阮离欢正看着自己这边,怀瑾的眼神一过去,阮离欢立刻若无其事的别开眼。

  北风刮起来了,怀瑾终于耐不得了,上前对戍守的士兵道:“上将军何时才起来?你们再去催一催!”

  那士兵立即大怒:“你是何人……”

  “不得无礼!”远处一声大喝,却是桓楚和龙且一同走了过来。

  桓楚挥挥手,让戍守的士兵退开,然后对刘邦道:“宴席已备好,请武安侯入内。”

  然而他们只让刘邦和张良夫妇入内,其他人通通被拦下,张良却笑:“其他人不能进,阮将军却是女子,随侍武安侯身旁应当不妨事吧?”

  张良的称呼刻意拉开了与刘邦的距离,桓楚看了阮离欢一眼,这人虽穿着戎装,但确实是女子,因此也让人放了进来。

  桓楚和龙且带着他们往主帐方向走,桓楚说话间不经意就将刘邦与张良分开,他无视掉刘邦,只看着张良:“子房清减不少,想必这段时间为了武安侯入关劳心劳力。”

  “我不过为一厩将,替武安侯管管粮草,何曾劳累?”张良风轻云淡的笑笑。

  他们说话都是暗藏玄机,怀瑾懒得咬文嚼字,直接问桓楚:“莺儿是不是也在这里?”

  对着她,桓楚的笑容就真诚了许多,他点点头:“莺儿很好,无人敢怠慢她。”

  她只恨不得马上去见见女儿,可已经到了主帐,士兵掀开帘子,里面的热气烘出来,顿时叫刘邦等人面上一凛。

  项羽坐在主位,范增和项伯分别坐在他左右,另有项庄和项冠陪侍在一旁。

  刘邦一进来,先跪在地上叩拜,姿态低下,一时帐篷里的人都有些意想不到。

  可项羽却没有让刘邦起来,只是直接看向张良和怀瑾:“张申徒夫妇近来可好?咸阳冬日苦寒,你们何苦到这里来受风霜?”

  张良从容应对:“此是次替上将军打下咸阳,苦一些又何妨?”

  项羽愣了一下,一旁范增目光似刀:“张申徒分明是替武安侯出力,怎么是替上将军打咸阳?申徒怕是说反了。”

  “武安侯得楚国相助才壮大兵马,他西征之时也是打着楚军的旗号前进。上将军在漳水被章邯拖住脚步,不能迅速入关。武安侯先行一步替上将军稳住关内,让上将军无后顾之忧屯兵在这里,是里应外合之计。况且都是楚军,本是一家,何故说两家话呢?”张良款款说来,不卑不亢,不疾不徐。

  范增冷笑两声:“素闻张申徒善辩,今日老朽见识了。”

  上头项羽思忖片刻,态度稍改,对刘邦道:“武安侯何故行此大礼,快坐下,席上已备好酒肉,我们边吃边喝。”

  刘邦这才站起来,讪笑着坐下,张良也带着怀瑾坐在了朝西的席位上。

  刘邦一坐定,就老实巴交的看过去,对项羽道:“去年与将军攻打定陶,我与将军并肩作战,得您照拂,刘季怎会忘掉您的恩德?更不敢有在关中称王的二心。将军若不信,可派人去咸阳城探查。我进关中,一点东西都不敢占为己有,登记了官吏百姓,封闭了仓库,就等着您到来。你若失不信我的话,可派任何人去调查,我手下的人可以替我说好话,可咸阳城那么多百姓,他们总不会都被我收买,上将军只要一探便可得知。”

  这话说得何其诚恳,项羽点点头,旁边范增却道:“怀王曾亲口说,先入关中者为王,怎地武安侯就一点不心动?”

  刘邦面容严肃,在空中虚拜了一下,义正言辞道:“刘季起兵,几次遭险,都都是武信君相助。怀王也不过是被武信君所立,刘季要效忠也只会效忠武信君,而非楚怀王。”

  言下之意,似乎是说他效忠的对象是项家,项羽叹了一口气:“也罢,看来那曹无伤的话并不可信,是我们误听了小人的谗言。”

  “上将军!”范增见项羽轻易就相信了,又急又怒的叫了他一声。

  然而项羽并未在意,只是对一旁的项伯点点头:“幸亏小叔昨夜跑了一趟,不然又要大动干戈,因误会而徒增伤亡。”

  项伯一滞,没想到项羽直接把自己昨晚的行踪说了出来,顿时有些伤脑筋。

  这个侄儿,打起仗来神勇无双,可有时却缺了些心眼儿,看到范增对自己怒目而视,项伯连气都懒得生了。

  因刘邦的一顿解释,帐中的气氛渐渐融洽起来,项羽命人给刘邦倒酒,主动和他说起在漳水时的战况,刘邦一顿溜须拍马。

  怀瑾倒不意这么简单就过去了,顿时有些讶异,历史上不是说鸿门宴危险重重吗?怎地这么容易就过去了?

  正出神想着,帐外又来两人——项襄和项声。

  项声的目光在怀瑾和张良身上过了一下,然后随项襄一起坐下。

  项襄一落座,就冲刘邦发难:“武安侯入关,为何紧闭函谷关,不放诸侯进去?你可知我们为了进到函谷关,损失了足有上百名精锐士兵!”

  不待刘邦开口,项声便附和:“想必武安侯是有别的想法,上将军可要问清楚了。”

  项伯便道:“我昨日已同上将军说过,武安侯闭关,是为防其他的盗贼,以免意外。”

  论辈分,项襄和项伯是项氏宗亲里最长的,论年纪项襄却比项伯大了二十多岁,因此项襄和项伯说话毫不客气:“左尹大人,您究竟是姓项还是姓刘?”

  范增便呵呵笑了起来,项伯是项羽至亲,他不敢这么直接。如今项襄不留情面,他只觉得好生解气,顿时一抒憋闷。

  “我姓什么,堂兄难道不清楚吗?”站在家族的立场上,项伯确实理亏,因此只是干巴巴的回应了一句。

  本来和项襄同气连声的项声见亲小叔有些下不来台,便客套的对项襄道:“今日我们并非谈家事,堂叔和小叔有什么争执,还是私下说为好,别误了正事。”

  项襄哼了一声,望向刘邦:“防盗贼?若武安侯自立为王,我们这些人再入关,岂不也算盗贼?谁知道你真正要防的是谁!”

  刘邦头上冷汗就下来了,项羽赤子之心不足为惧。

  可项襄老辣、范增阴毒、还有一个循循善诱的项声,这三个人铁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下意识的他瞟了一眼张良,范增抓住这一眼,立即逼问:“武安侯看韩国的张申徒做什么?”

  “我……”

  “武安侯亭长出身,见识胆气皆不能比贵族,一时胆怯也是有的。”张良含笑。

  范增古怪的笑了一声:“人在胆怯之时,向来依仗的都是亲近之人,看来张申徒与武安侯关系匪浅,已是武安侯近身之臣。”

  项伯是帮着张良的;项羽态度不明;项襄和项声针对刘邦;范增针对刘邦的同时也针对张良。

  怀瑾的大脑飞速的运转起来,在各人脸上都扫了一圈,最后她看着项羽,道:“左尹大人该解释的都已告知,不知上将军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415章 鸿门宴上险象丛生

  项羽视线扫过众人,眼中无奈一闪而过,最后他道:“我昨日放出话要与武安侯决一死战,心虚之人必定不敢前来,但他今日既来了,便……不算敌人。”

  刘邦顿时呼出一口气,他身后的阮离欢,一直放在剑柄上的手也落了下来。

  项襄和范增对视一眼,失望、狠戾一闪而过。张良仍然岿然不动,只含了几分浅笑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项羽说完,只觉得心里一松,天知道他有多讨厌坐在这个位置上。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权谋算计之事,尤其他的至亲们还各有想法,他当真好生难办。

  人人都道战场凶险,他打起仗来却觉得酣畅淋漓,仿佛失去了所有束缚,反而坐在这里,犹如坐在针褥上。

  此时气氛又一次松弛,范增见项羽已然表态,只好无奈道:“上将军既然已发话,我等也不好再有质疑。”

  范增将一枚碧绿的玉环放在桌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军中无音乐无歌舞,宴席难免枯燥,不如小庄上前舞剑聊以娱乐?”

  项庄答了一声是,然后站出来。

  刘邦尚无知觉,张良一直留在唇畔的笑容冷了下来,怀瑾留意到张良深深看了项伯一眼,而项伯露出一个无奈头疼的表情。

  营帐中有击鼓者,鼓声一响,项庄拔出剑舞动。怀瑾看到张良的手不经意放在了剑柄上,而项庄也渐渐移到了这边。

  怀瑾明白过来张良要做什么,这时候张良露出丝毫与刘邦为伍的讯号,都会让他今天更加危险。

  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见张良目光微凉,怀瑾展开一个笑颜,然后抽出了张良贴身的短剑。

  恰好项庄一剑落下,怀瑾就在这时将短剑横出,“锵”的一声把刘邦的脸都吓白了。

  阮离欢的剑正要出鞘,帐中其他人也纷纷握住了剑柄。

  “小庄一人舞剑难免无趣,我来与他助兴!”怀瑾轻笑一声,便与项庄对打起来。

  她冲出来,将项庄拖回到帐篷中间,项庄小声急促的问:“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一时手痒,和你比划比划!”怀瑾吃力的应对,短剑终究不及长剑,女子力气也总是不及男子,不一会儿她就出了汗,越来越吃力了。

  所幸项庄也不敢真的伤她,处处留手。

  刘邦察觉到项庄舞剑的真正意图,顿时浑身僵住,坐立难安。

  张良再次看了项伯一眼,项伯认命的叹了口气,拔出一旁龙且的佩剑跳到了项庄身旁。

  怀瑾喘着气退到一旁,终于可以歇一下了,项庄这孩子几剑下来,把她的虎口都震麻了。

  项庄的剑越发伶俐,也不再遮掩,直接刺向刘邦,项伯却飞身挡在刘邦前,三番五次把项庄挡开。

  如此几个回合,项羽也是忍不住了,大喝:“够了!切磋而已,到此为止!”

  项庄抿了抿唇,收起剑退到一旁,范增恨恨的看了项伯一眼。

  气氛顿时凝固住了,刘邦冷汗直流,背上湿了一片。

  这时外面一阵喧哗,还来不及派人问,就见樊哙拿着盾牌闯了进来。

  “什么人!”项羽皱起眉,怒问。

  张良温言道:“这是樊哙,是沛公的参乘。”

  樊哙眼睛睁的像铜铃,满脸怒气。紧接着帐外一个文人模样的俊美男子闯进来负罪:“上将军恕罪,此人凶猛,末将没能拦住。”

  “陈都尉你手下士兵勇猛者不在少数,竟也拦不住这一个人?”桓楚在一旁皱起眉。

  项羽挥挥手,示意地上的男子起身,然后看向樊哙:“你闯进来,撂倒多少人?”

  “不知道,百来人吧。”樊哙站在那里,一副大无畏的模样。

  其他人没说话,项羽先赞了一句:“好身手!来人,赐壮士一杯酒、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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