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49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我瘪瘪嘴,我哪有想一出是一出,是真的很想去好不好。

  时茂和夏福在旁边候着,不时添碗倒茶。

  我吃了几口菜就吃不动了,张良是细嚼慢咽,每道菜都吃了几口,碗里的饭也被他吃的干干净净。时茂见我不动筷子,就问:“是不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今天没什么胃口。”我说。

  吃完饭坐一会儿,就准备午休了。这时候院子里的仆人们开始吃午饭,我和张良就在屋子里,他坐在窗边看书,我在床上躺着。床上铺了竹席,中间放了一条枕头,我睡里边,张良睡另一边。

  我知道张良看一会儿就会来睡觉了,因此也就不叫他了,眯着眼睛一边扇扇子一边想事情,没一会睡意就上来了。

  迷迷糊糊的时茂似乎进来了,但是没发声,和张良说了几句我也没听真切,只是听见张良对时茂说:“……你也去歇着吧。”

  然后门就被轻轻关上了,我每次睡觉宅子里都是静悄悄的,他们走路都会小心翼翼。张良时不时低声的读几句书上的东西,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蝉叫声,房中一片宁谧。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是过了很久的时候,旁边突然有动静,我就忍不住睁眼,发现是张良躺了下来。他见我迷糊的睁眼,拍了拍我,轻声说:“睡吧。”

  我就又闭上眼睛睡了,旁边又打起了扇子,轻轻的风,让我觉得十分舒适,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一觉睡的恬淡,下午醒过来时,是被痛醒的,我两边胸前时不时的刺痛,一阵阵的让人难受,好像肉里面有刺一样。我忍了一会儿,还是起来了。

  看外面的日头,此时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吧,我心里还是喜欢用现代24小时来计算时间。

  旁边张良已经熟睡了,胸口微微的起伏,白皙的皮肤如玉一般透亮。欣赏不了几秒,我又开始痛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患上什么癌症了,这么微微的刺痛实在太让人难受了,偏又不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

  对于病痛我一向是及时就医的想法,古代医疗落后,我还是比较怕死的。在床上坐了会儿,我觉得去让夏福请个医师过来,然后刚一动张良就醒了。他睁开眼,半撑着起来,慵懒的看着我:“怎么了?才睡没一会呢。”

  我双手抱着胸,轻声道:“我好像生病了。”

  张良一下坐起来,关切的问:“怎么了?”

  “不知道,我想让夏福去请一下医师。”我看着胸口处,有些难受:“这儿特别疼,好像针扎似的。”

  张良听着就有些紧张,他有点想过来摸一下,不过刚伸手就有些尴尬的停住了,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就刚刚睡觉吧,疼了好一阵了。”

  张良也有些拿不准,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穿上木屐出门,然后时茂就跟着进来了。张良道:“你先忍忍,我让夏福去请医师了。”

  我点点头,时茂就过来,紧张兮兮的问了几句,她和张良在床边守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是特别疼,觉得自己有些兴师动众了。正想着说点什么,时茂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凑到我耳边问了一句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按了一下自己胸,两边皮肤下面果然有硬块。突然抑制不住的脸红起来。张良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我们。

  时茂急忙叫了一个小女孩把夏福叫了回来,张良不解:“怎么了?”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我尴尬的笑了两声,不知道该怎么说。张良等了半晌,好像也开始明白过来,耳朵不知不觉爬上了红色。

  呃,一屋子的尴尬。

  等张良走了,时茂就打了热水进来,用毛巾沾了热水热敷在我胸上。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身体,连开始发育了都想不到,我看着胸前微微的鼓起,觉得新奇的很。我都记不起来前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育的了。

  这具身体开始成熟了,我心想道,我是不是没多久就要长大了?

  可是我觉得还没过去多久呀,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赵国惊变

  时茂在我耳边轻声说:“公主,以后不可再与你的师兄们太过亲近了哦,你已经慢慢长大啦,像今天这样和张公子同榻而眠,不合适了。”

  我看着时茂,她已经二十多了,正当年华,生的也很端庄。这些年她像姐姐一样照看着我,事无巨细亲力亲为,见她大人模样的叮嘱着我,我忍不住问她:“为着我都耽误你婚嫁了,你这个年纪的女子,孩子都生俩了。”

  时茂不好意思的抿嘴笑起来,替我打着扇子,低声道:“今年过完不就回赵国了吗?夫人说,到时会让大王赐一门婚事给我的。”

  也不知母亲是从哪里寻来时茂这么细心的宫人,我随口问道:“你原先一直在赵王宫里当差吗?”

  时茂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不是,我原先在行宫里侍奉先王的妻妾。”

  还真没了解过时茂的出身,我忍不住和她闲聊起来:“那你怎么遇到我母亲了?”

  “有一年春猎大王住在行宫,夫人随行,人手不够伺候过夫人几回,夫人就记住了我,后面就找机会把我调到了王宫里。”时茂说。

  “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吗?”

  时茂觑着我的脸色,有些小心翼翼,想必是些不愿提的话。她说:“家中父母早亡,唯有一个姐姐,姐姐很早以前嫁给了一个贵人,后面再无什么往来了。”

  亲情缘薄啊,我唏嘘,然后放心的拍拍她,笑道:“你一直仔细看顾我,我心中是把你当姐姐看的,你放心,你出嫁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备份大嫁妆!”

  时茂更不好意思了,她羞怯的低着头:“公主,你就爱瞎说!”

  我微微一笑,真心对我的人,我也必以真心报之。

  那日午休之后,再见张良,他再也没有像从前那样,会随时牵我的手或者对我有什么比较亲近的举动了。大概他也如时茂想的一样,我开始长大了,男女要避嫌。

  世间万物都有轮回,春夏秋冬之后又是春夏秋冬。

  刚入冬的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这一年又过去了,今年年底回了赵国,明年可就不能来了。

  是不是要开始告别了?

  可是最近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隐隐约约的不安,那种不安也不知从何而来,或许是潜意识里对分别的害怕?我心想,这个时代的分别不像现代,随时有微信□□能联系上,飞机火车方便发达,这里的分别,是真正的分别。

  想到这里,宅子里的东西就开始叫夏福他们整理了,每天整理一点,等到放假的时候就不会显得那么忙。

  不过这阵子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过了好几天才想起来,赵国那边已经半年没有来信了,这是个不太正常的事情,以往父王都是三个月来一封信,通讯不易,母亲和赵嘉的信也会随着父王一道送来,可是已经半年了,没有任何人给我来信,很怪异。

  我忍不住,便去问李徐,他父亲有没有从赵国写信过来。李徐很诚实的说:“父亲从不给我写信。”

  “……”

  我只好自己提笔写了三封信,然后让李徐派人送回去。

  半个月过去,收到父王的回信:一切安好,年末派人风光迎你归家。但母亲和赵嘉并没有回信给我。但由于接到父王的信,我便十分安心,不再作他想。

  虽已入冬,天气也还不太冷,每天都有大太阳出来。只不过冬日的阳光,会晒的人比较想瞌睡而已。六艺堂里,我昏昏欲睡,田升在旁已经开始打呼了。

  浮先生视若无睹,大家都坐在各自桌边看书,跟上自习似的。冬日里各地的学者全都回老家了,前院的学术馆里并没有多少人。浮先生现在教新的知识已经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时候,是让我们自己看书。

  “不错不错……”浮先生不知道在看什么,突然来一声赞叹,我们都习以为常,他经常这样,大概上年纪的人嘴都比较碎。

  浮先生旁边坐着的张良,则在整理册子——整理学术馆日常的言论记录,这本该是浮先生的工作,不过这几年看下来,其实都是张良在整理。

  旁边田升的呼噜声有点大了,前排的刘交回头看了好几眼,我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刘交也只是叹了口气。然而眼风瞟到前面浮先生坐直了身子,我忙把田升捅醒,田升睡的迷迷糊糊,习惯的站起来认错:“老师,我再也不敢了。”

  我们都憋着笑起来,田升茫然的看着前面,脸上还有枕着袖子睡久了压出来的红印子。浮先生现在都不跟田升一般见识了,只是指着他摇头笑骂:“这么多年也无长进,难怪王后一跟我说起你就头疼。”

  田升知道自己又犯错了,抓了抓脸,坐下了。他理直气壮的低声斥我:“都怪你!”

  “我好心提醒你,你自己睡迷糊了!”我白了他一眼。田升立即就要回嘴,却打了个喷嚏,我摇头:“冬天打瞌睡,最容易生病了。”

  “我身体好的能打死一头牛!”田升嘴硬的回道,又打了三个喷嚏。

  我懒得和他辩解,重新发起呆来,趴在桌子上看着外面的天,什么都没想,就这么放空。正发着呆呢,李徐突然出现在六艺堂门口,我看到他愣了一下,李徐从来不会有这种神情的。

  李徐是被前院的童子带进来的,小童子进来一通报,大家就都看到了,浮先生就道:“想必是有事,你去看一下吧。”

  想着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了,猜测着呢,我走到六艺堂院门口,轻声道:“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来这儿了?我们出去说。”

  想把李徐叫出去说,但他只是快速的掏出一个东西给我。定眼一看,是一封带血的帛书。

  我有些疑惑,见李徐目光焦急的示意我,我就打开看了一下。是一封信,我吃了一惊:“信上所言是真是假?”

  “不知,”李徐沉声道:“我刚刚在会客堂坐着,夏福来告诉我,有一个从赵国来的士兵来了咱们宅子上,说一定要把这封信交到公子手里。夏福说那人奄奄一息,我就……我看了一眼内容……事关重大,我就立即来禀告公子了。”

  脑中有片刻的茫然,我想起赵国那边半年不来信的事情,原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迷茫的看着李徐:“你说这事真的假的?是不是有人开玩笑呢?”

  李徐只是严肃的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又将信看了一遍,我心里升起一股怒气,妈的!信上说父王废王后废太子,居然让娼妓出身的倡姬做了王后!信上寥寥几行字,并没有说清楚原委,只是陈述了一个结果,但我几乎可以想象到这几年倡姬在赵王宫做小伏低,现在终于达到了目的了。她达到了目的,却害了与我亲近的人。

  “去他妈的混账东西!”我越想越来气,一脚踢翻六艺堂门口摆着的一盆盆栽,里面浮先生他们全看过来,大家满是惊诧。我几乎是瞬间有了想法,跑进去跟浮先生告假:“老师,弟子需要跟您告半个月假。”

  “理由?”浮先生问我,师兄们也都诧异的看着我,张良眼里满是担忧和不解。我深吸一口气,片刻,道:“家中有变故。”

  至于是何变故,是不能说也不好说。不过浮先生是明白人,理解我的家事不同于平民,于是点点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张良蹙起眉,我跟他抱拳做了个告辞的手势,然后就赶紧飞奔出去。

  远远的,听见田升纳闷的声音:“从来没看他生这么大气!”

  事发突然,我什么都没收拾,带了点钱牵出马,就准备和李徐单枪匹马的回赵国。宅子里那个送信的士兵已然死去,时茂和夏福都知道发生了大事,恭肃的等待我的命令。我就道:“我要紧急回一趟国,你们俩看好家,我不日便回来。”

  “公主,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身边不能没个服侍的人!”时茂趁着李徐去马厩牵马的时侯在旁边请求,她说:“夏福比我能干,他留在齐国看家,我得照顾你,现在不是寻常时候。”

  我想了想,问:“这次骑马回去,恐怕几天几夜都不能休息,你能受得了吗?”

  时茂肯定的微笑:“公主受得了,时茂就受得了。”

  于是我和李徐还有时茂就骑着马出发了,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些碎金子和几张通关符节。

  赶了五天路,几乎是走半天路就要去沿途的驿站换马匹,长途的奔跑,马会累死。五天里每天晚上休息的时间不足八小时,也没有洗漱什么的,等到了邯郸城外的时候,我几乎是一脸灰。时茂疲惫的不行,走路都快走不稳了。

  李徐就还好,他诧异于我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在马上坚持五天。到了邯郸城,几乎是骑着马直接行到了宫门口。赵王宫门口的守卫比平时多了三倍不止,递上符节登记之后,我和时茂就被允许放行了。

  “李大哥,你先回家一趟,等我信儿。”我对李徐交代。李徐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这次回的突然,并没有任何人接到通知说我回来了,我直奔母亲宫殿里去,母亲和欢娘都不在,宫里干杂物的宫人们看到我都是一惊,我问:“母亲去哪里了?”

  “夫人去……王后宫里请安了。”宫人们恭恭敬敬的回答我。

  我点头,然后让他们给我打水,和时茂一起洗澡换衣服。这一通下来,已经到了晚饭时候,母亲还没回来,我见时茂担忧得不行,然后就把她赶去休息了。

  天一黑,母亲终于回来了,她是被欢娘搀扶回来的。她看见我吓了一跳,抱着我就哭:“孩子,你怎么回来了?”

  “母亲,王后和嘉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避开叙旧,我直接问道。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室的事情,在民间里流传的只是表象,路上听人议论新王后的事情,版本很多,我听了许久始终不知其中原委。

  母亲眼眶微红,见她一脸疲惫,我问:“母亲,你怎么了?”

  “先让夫人坐下来吧。”欢娘把母亲搀扶到桌边坐下。母亲强打着精神,柔声道:“母亲无事,你回来跟你父王说了没有?孩子,你怎么这么瘦啊?手上怎么还有伤?”

  手上的伤是这几天握缰绳磨出来的,我摇摇头说自己无事,幸而她没看到我刚刚的样子,蓬头垢面和叫花子似的,不然又要哭半天了。

  “自倡姬……王后被立,日日把后宫里的夫人们叫去听规矩,一站就是一天。”欢娘给母亲捏着肩,小声抱怨:“娼妓出身!”

  “好了!”母亲柔声呵斥道。

  我实在很急,又问了一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看着我,仔细的看着我的手心的磨伤,然后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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