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穿越手札 第85章

作者:一千棵树 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衍生 女扮男装 BG同人

  蒙恬心有戚戚:“我也是,真第一次见到这种烈性女子。不过听说她是定了亲的,夫家并非金城。”

  八卦?怀瑾立即问道:“跟谁定亲?”

  “也是昌平君的学生,叫吴腾。”蒙恬低着头,说完默念:“算了,不说了,不能背后说人。”

  怀瑾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这个三好学生乖宝宝,只有打仗的时候才有血性。

  辞了蒙恬,她回家。大门敞开,远远就见到厅里坐的一袭蓝衫,韩非也跟张良学到了,不请自来。

  走进去,怀瑾问:“怎么只有你,不见子房?”

  韩非也不站起来,笑道:“他去买酒了,颜姬酒肆。”

  张良如何知道这家酒肆的?怀瑾心想,颜姬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知名度高!

  夏福给她脱了外衣,然后就去厨房给庄婆婆打下手了,小赵今天跟着阿大进了宫,不在这里,因而院子里很是安静。

  挽起袖子,怀瑾正欲问话,韩非就道:“我今日跟陛下上书,请他攻赵。”

  她的心一下揪起:“怎么样?”

  韩非大笑:“群臣反对!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也拉进来了!”

  “你入秦的目的,不就是希望秦国大军不要在秦韩边境待了吗?我的事跟你的事,并不冲突,”怀瑾从矮柜里拿出一盘枣摆出来:“所以我们才能成为盟友,对吧!”

  韩非不客气的吃枣,怀瑾又道:“上次的事还没谢你,幸亏你抓到了那队人,不然盐务案可结不了了。”

  “那你得谢子房,都是子房的主意,”韩非吃的嘎吱作响。她一愣,原来是张良,他预料到了自己的困境。想了想,是了!和尉缭聊这个案子时,他曾在旁听。回想起那天在郊外仓库的情形,韩非真是如及时雨一般。

  韩非突然调笑道:“怎么?被我们子房感动了?”

  怀瑾白了一眼,道:“不可能的!”

  她跟张良什么交情,这点事还不至于感动上了。

  韩非正色,冷不丁的感慨上了:“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子房为了你,不知道求了我多少次了,三年前还有……总之,你赶紧跟了他得了。”

  怀瑾觉得脸上辣辣的,对于男女情事,她看得比常人更明白。她更明白张良自己都不明白,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感。张良对她付出很多,但付出并不等同男女感情,况且,付出也绝对不是单方面的。

  不过,突然听到韩非这么说,她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说话,韩非就继续说:“他哪样配不上你了,家室门第学识长相,你知道韩国多少姑娘想嫁给他吗?他是韩国内定的下一任相国,他现在虽无官职,但掌管了……”

  韩非戛然而止,仿佛是有什么被他说漏嘴的,他拿起一颗大枣啃了一口,下了定论:“你们两个迟早会在一起的!”

  怀瑾心底偷偷雀跃,笑声却干巴巴的:“未必吧。”

  韩非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怎么未必?难道你不喜欢子房?你打小就喜欢子房,我很早以前就看出来了,你瞒不过我。”

  “我、我不跟你说!”怀瑾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们在聊什么呢?”张良拎着两壶酒从外面走进来,他今天的头发很不一样,并没有束上去,而且散了一半,另一半在头顶用簪子别着,穿了一身白衣,仙气飘飘。

  韩非张了张嘴,怀瑾立即大声道:“没聊什么!”

  张良抿嘴一笑,走近了,才见他披下来的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刚洗完头。他把两壶酒放在桌上,怀瑾迫不及待打开了一壶,猛的嗅了一口,满脸陶醉。

  夏福和庄婆婆也出来了,做了一条红烧鱼并几个小菜,碗筷摆上,大家都围着桌子坐好。

  傍晚天边颜色瑰丽,他们把桌子搬到了廊下坐着,微风袭来,也不觉得热。

  “婆婆,我们子房好不好啊?”吃着饭,韩非又开始老不正经了,明明年过半百,偏偏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不留须、穿素衣,非要和年轻人比肩。

  庄婆婆露着缺牙笑:“好……子房好,长得好,性子好,对我们小娃好。”

  张良但笑不语,澄澈的眼睛看着韩非。韩非挤了挤眼,举杯道:“得,我不说了!喝酒喝酒!”

  韩非在他们身上找不着乐子了,便独个儿喝酒。张良吃得斯文,时不时给她和庄婆婆夹菜,每动一下筷子,韩非都要挤眉弄眼坏笑一番。

  吃完饭,夏福去给庄婆婆铺床,把婆婆送到榻上,他就开始过来收拾碗筷。天开始有点暗了,温度也凉爽下来,怀瑾抓了抓头,觉得天热头有点痒。

  “夏福,烧壶水,我等会洗个头!”怀瑾冲着厨房那边喊道。

  夏福大声应道:“知道啦——”

  吃饱了,几人坐在廊下发呆,怀瑾看周围没有别人了,便问:“你们韩国是不是有一支细作在秦国呢?”

  韩非和张良一怔,都不答话,怀瑾便自顾自笑道:“我又没别的意思,聊私事呢!我是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一个叫韩念的人。”

  短暂的安静了一下,韩非道:“每个国家都会在他国安插细作,韩国的细作只听命韩王一人,所以我是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是不可能的,不告诉她是一定的。

  怀瑾笑了笑,不再追问了,韩非把酒喝完就准备走了,他站起来:“子房,跟我一块走吗?”

  张良纹丝不动,笑道:“公子先回,我晚些再回去。”

  韩非伸了个懒腰,抬脚往外走,嘴里道:“那我让门房给你留门。”

  怀瑾撑着头,眨巴眨巴眼睛,问他:“你还不回去做什么?”

  张良侧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坐到了怀瑾身旁,他将她头发上的冠取下,柔软的黑发散下,张良用手帮她通着头发,轻声道:“夏天热,头发要经常通通,不然长虱子了。”

  一点一点的红了脸,怀瑾装着镇定:“夏福几天就给我洗一次的!”

  过了会夏福端了一盆水出来,看见张良,他就直接将水放到了院子里,道:“张公子,那我先去忙别的了。”

  张良点点头:“去吧。”

  搬了一把小木墩,张良把她按在上面,怀瑾把领子往下扯了一下,然后低下了头。

  张良拿着一个瓢觚舀水轻轻倒下,将她的头发慢慢打湿,将猪苓在手心揉出沫,张良的手触到头皮上,惹得她禁不住一个战栗。

  那是肌肤相亲的触感,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穿过身体。

  “冷吗?”张良突然停下。怀瑾忙摇头,忘了头上还有水,一动就溅了他一身,张良忍着笑意,柔声道:“别动。”

  她就不动了,任他柔软的指腹在发间划过,酥酥麻麻的。怀瑾低着头,看见他腰间坠着的一块玉佩,她手痒痒,上手拿到眼前瞧了瞧。

  “别动。”张良又说了一声,将她的头按到了盆边。

  怀瑾只好坐好,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张良的手掌有茧,摩挲得她很舒服。这双手的指关节非常灵活,怀瑾任他揉搓脑袋,十分享受。

  忽的头上的手拿开了,她立即睁开眼要询问,接着就是一大瓢水淋下来,她立即捂着眼睛大叫:“眼睛进水了!”

  “等一下,”张良说,但眼睛陡然间来的异物感让她慌了手脚,手忙脚乱的往盆边摸去,帕子是放在哪儿的?她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张良低声说:“水盆都要被你弄翻了!”

  那只手湿漉漉、滑滑的,她起先还没发觉是只手,直到摸到手指才意识到,忙讪讪的缩回去。一块帕子递过来擦了擦,她睁开眼,说没事了。张良继续给她冲水,好容易洗完了头,张良轻柔的帮她拧着头发。

  一通弄下来,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来,张良头上起了一层薄汗,摇头笑道:“给你洗个头比练功还累,生怕手重了弄疼你,一直端着手,都麻了。”

  怀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讨好道:“那我给你揉揉!”

  “坐好吧!”张良无奈的将她按好坐下,在后面拿一块干帕子帮她擦头发。

  夏福已经在厨房收拾完了,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就蹲在廊下,看着他们这边嘿嘿傻笑。夏福到了秦国之后很少说话了,以前就不机灵,一根筋死轴的人,如今越发沉默了。

  看着夏福,怀瑾会觉得,他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样,永远默默的照顾自己,吃穿住行,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天黑了,你这时候回去方便吗?”她看着夏福将院子里的灯全掌了起来,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只是摸着还有些润,张良拿了一把角梳给她梳头,回答:“天黑路难行,你要是担心我,我就睡你这里了。”

  怀瑾怔了一下,掰起手指认真说:“我们这里只有两间房,夏福平日都在我塌边打地铺,你……能睡哪儿?”

  夏福飞快的接嘴:“我去婆婆那儿开铺!”说着乐呵呵的就去柜子里搬棉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9章 江汉遥相望

  怀瑾有点目瞪口呆,回头看见张良,他一脸愉悦。她说:“男女授受不亲!”

  张良回道:“中常侍大人明明是男子,天这么黑了,我一届文弱书生,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没有车没有马的。”

  好吧,这么说,她还真得把他留下来了?想了想她是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她这具身体还未成年,没什么好怕的。

  离入睡还早,夏福破了一个瓜,她吃着香甜,忽想起下午在城门口时尉缭的不对劲,就叫夏福再切了半个甜瓜,准备给尉缭送去。

  “我陪你去。”张良取了一个灯笼要与她同行。她离尉缭府上太近了,周围一带还有蒙恬的兵巡逻着,她都跑惯了。但见到张良已经收拾好了,她那句不用麻烦到了嘴巴,生生咽下去。有他同行,黑夜不至于寂寞。

  月光银白,走到尉缭府上,只见大门紧闭。她径直去了侧门,一推门就开了,门后一个小耳室点着烛火,熊大和熊二在里面打着瞌睡。

  “嘘!”怀瑾食指抵在唇边,闪烁的烛火下,她的眼神狡黠如一个精灵。张良温柔的笑开,点点头,学着她的样子也嘘了一声。

  她下意识的拉着张良,蹑手蹑脚往里走,院子里早已轻车熟路。穿过被甘罗布置成植物园的院子,到了尉缭房前,窗开着,灯亮着,屋里的酒瓶七倒八歪。

  尉缭躺在地板上,颓废。

  怀瑾吃了一惊,在门口呆了一下,忙叫上张良进去,将尉缭扶起来。

  “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怀瑾只刚一碰到他,就闻到浓烈的酒味,尉缭似乎已经喝得失去了神智,眼窝通红,十分茫然。

  张良在屋子里倒了热水,连给他灌了三杯,尉缭才渐渐清醒过来。

  尉缭坐起来,扶着额,双目赤红,声音沙哑的问:“阿姮,你怎么来了?”

  怀瑾把提着的半个甜瓜递到他眼前:“给你送瓜来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尉缭仍是醉着,不过喝了热水,见了理智。他接过怀瑾手里的半边瓜放在一边,刚想说话,他却一阵颓然的在脸上搓了一把。

  “今天看到熊小姐,我想起一个故人……”尉缭说。

  张良立即起身:“我去外边等你。”他怕自己在场,尉缭有些话不方便说。

  尉缭淡淡道:“张公子不必出去,只是一个老故事,没有避讳。”

  他说话带着重重的鼻音,衣服脏乱,与平日大相径庭。面容年轻如二八少年的尉缭,此时竟显出真实年龄的老态,他已经快四十了。

  怀瑾忍不住想,他平日是万事不往心中过一过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个年纪的尉缭一想起就失态至此?

  “你知道我是魏国人,”尉缭看着怀瑾,微微出神:“我父母被仇家所杀,我从小是姑姑带大的,姑姑执念报仇,花光积蓄送我出去学艺。我在师父那里待了十年,十八岁的时候回到魏国,姑姑让我去杀我家的仇敌。经过师父十年磨砺,我早已不再执着仇恨,可是姑姑以死相逼,我唯有这一个亲人,于是去了。我利用了当地的一伙强盗,趁着天黑摸进仇家的宅子,将那一家人在睡梦中杀死,只留下一个不满周岁的女婴。鬼使神差的,他们想杀这个孩子的时候,我拦了下来。”

  尉缭缓缓的讲述着,怀瑾忍住惊叹,原来尉缭的过去是这个样子!

  她问:“接下来呢?”

  尉缭盯着烛火,眼神平静:“那天报了仇回到家,发现姑姑已经自缢身亡了,我抱着那个小女婴,茫然无措,根本不知道上一代究竟是怎样的恩怨。”

  “将姑姑下葬之后,我离开了大梁,带着那个小女婴四处流浪,”尉缭语气不自觉带上柔情:“我给那个孩子取名叫小泥巴,照顾她长大,骗她说:她是我在战场上捡来的小孩儿。小泥巴生性活泼爱闹,跟着我四处游历也不觉得苦,反而处处体贴我。十五年,我们一起去过极南的蛮荒之地,也在极北的雪地里生活过,出过海、讨过饭、骗过钱、做过强盗、当过富豪还做过游侠,总之那些年,全是我和小泥巴一起度过的。后来小泥巴说她喜欢我,要嫁给我……”

  “那些年我们并没有以父女相称,但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内心把她当成女儿、当成妹妹、当成唯一的亲人。我拒绝了她,她就跑了,我找了她一年,最后在魏国大梁找到了她。她嫁给了一个王侯家的公子,夫妻琴瑟和鸣。我看到她幸福的生活,觉得十分放心,因此又在大梁住了下来。有一天,她的丈夫押送一批粮食,途径一处土匪窝,被那里的强盗捉了去,她的公爹派了很多人去搭救,但根本找不到地方。小泥巴当时已经怀孕了,她知我擅长追踪之术,大着肚子来求我去搭救他的丈夫,我去了。”

  回忆到什么不好的片段,尉缭的手渐渐攥紧,声音有了些颤抖:“谁知绑架她丈夫的那伙强盗,就是当年被我利用杀仇人全家的那伙人。当初我们是结为异姓兄弟的,他们虽为强盗,对我却十分仗义,我一说,他们就将所劫的货物和人质全部归还。谁知小泥巴的夫婿……那个年轻人,在我带他回去时,记住了路线,一到大梁就叫了一群士兵前去剿匪,将那伙人尽数剿灭。因为我和他们的关系,还将我抓了起来判了刑。小泥巴来了,跪在那个男人面前求他放了我,谁知那个男人突然说,我是杀了她全家的凶手。我至今记得小泥巴的眼神……”

  尉缭自嘲的笑了笑,声音晦涩:“这大概就是天道轮回,她知道之后惊动胎气,早产了。第二天到了我行刑的时候,谁知她又来了,她求她的丈夫和公公,求他们放了我……我没想到她知道一切之后,还愿意帮着我。她挡在我前面,给所有人磕头,头都磕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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