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丝洞欢迎你 第26章

作者:鹤非 标签: BG同人

  “请说,我一定尽我所能。”哈利郑重的点头。

  “啊,没没没有那么严重。”彼得慌乱的摆摆手,“我们只是,想采集一点儿你的血样,你知道的,斯,钢铁侠知道了你的,事,所以让我们来的时候,顺便……”

  他摸出斯塔克先生友情赞助的简易取血装备,小幅度的晃了晃:“如果你不介意?”

  “哦,当然,我当然不介意。”哈利愣了一下,配合的卷起了袖子。不过实际上他其实并不需要卷起来,毕竟他们只是要小小的采个样而已。

  他真的瘦的很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偷走了他身上的肉。手臂能轻易的看见骨骼的形状,皮肤紧紧绷在上面,青紫色的血管夸张的鼓起。

  “抱歉,有点儿吓人,对吧。”哈利自嘲的笑笑,摁了摁手腕。

  “你这可算不上吓人,”彼得努力装出自然的语气,他甚至还大幅度的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不忍心看自家蠢男友拙劣的表演,塔拉接过他手里的设备,看了眼针头。

  emmmm,这东西应该是怎么用的来着?蜘蛛精小姐陷入了茫然。

  扒拉了一下剩下的组件,确认说明书是真的没有混在里面,塔拉一手捏着采血针,一手探出食指,戳了戳彼得后腰。

  “怎么了?”彼得侧头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还没有开始。

  “这个,”塔拉举起采血针,语气诚恳,“你会用吗?”

  “……”彼得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呃,所以你……”

  “嗯,我不会,还是你来吧。”塔拉承认的那叫一个果断。

  “……可是我也不会用。”彼得讪讪的摸了摸后脑勺,声音压得低低的,写满了心虚。

  你们俩真的不是来搞笑的吗?所以既我亲手开车之后,我现在还要亲手采血样了是吗?

  哈利抽抽嘴角。他们皇后区的超级英雄是不是有点儿过于不靠谱了?

  那两货还在小小声互相甩锅。

  “你怎么会不会用?”这是塔拉。

  “我从来没用过。”彼得委屈巴巴的,“而且我以为你会用。”

  “我当然不会用了。”塔拉理直气壮,“我以前又不需要采血。”

  ……你们可快给我闭嘴吧:)

  哈利就是哈利,总裁不愧是总裁,他成功绷住了表情,语调很是冷静:“我来吧,我会用。”

  两只蜘蛛的视线立刻聚焦到他身上:“真的?”

  “……是的。”哈利依旧冷静。

  然后他就沐浴在混合着好奇、敬佩、愧疚、心虚等等复杂情绪的目光中,完成了一次自己对自己的抽血采样。

  我都要被我自己的多才多艺感动到了:)

  那两人接过血样的模样,让哈利简直要怀疑自己不是简简单单采了个血样,而是现场打磨了一颗钻石,还是八星八箭的。

  “真厉害。”塔拉由衷的感慨。

  “是啊,太厉害了,你怎么什么都会。”彼得也跟着感慨,“总裁都要学这么多东西的吗?”

  不,这和总裁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是很懂,只是在手指上戳个小洞的事情,你们怎么就能纠结成这样。

  哈利克制住自己的吐槽,镇定的道谢:“你们过誉了。”

  ——————

  “……我们这样好蠢。”等远离了奥斯本大楼,塔拉捏着手里的血样,皱巴着一张小脸。

  “……起码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彼得也是一脸的不忍直视,呻/吟一声,捂住了脸,小小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他看上去轻松了不少。”

  “是啊,现场直播的脱口秀,他要还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哼。”塔拉挥挥拳头。

  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不过下次,我们还是换一种方式吧。”良久,塔拉出了声。

  “嗯,同意。”彼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去看了惊队,我们大姐头太牛批了!给大姐头递烟!

  顺便,有点儿好奇大姐头和大超打起来会怎样[托腮]

  红苹果嘎嘣脆:荷兰小奶蛛1枚

  吨吨吨:欧阳洛琴1瓶、雪棠棠1瓶

第46章 (捉小虫)

  诺曼·奥斯本去世了。

  这个消息说意外也意外,但又似乎没那么突然。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处在苟延残喘的状态中好一阵子了。

  这件事发生在彼得和塔拉把哈利的血样交给斯塔克的一周后。、

  斯塔克联系了不少人,有些直接打了个飞的就过来了,还有的则是远程连线,不过想来过不了多久也会真身上阵。他自己也花了一两天时间摇身一变成了生物医学方面的专家,周身的3d投影全是压根看不懂的基因或是细胞模型。

  斯塔克大厦顶层的实验室充斥着智商的重量,在里面呆五分钟就是一次精神上的升华。两个小的旁听了没一会儿,就两眼蚊香的主动撤离了。这种事情交给大佬就好。

  奥斯本老宅那边稍微乱了一段时间。虽说诺曼一直都是一副仿佛下一秒就要长睡不起的架势,但他毕竟是撑了相当久的一段时间。尤其他自己似乎也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猝不及防的拥抱死亡,以至于许多后续工作都没交代。

  实验室拿到蜘蛛侠的血液堪堪一周,检测报告倒是出了不少,深入的研究却是才刚开了个头而已。结果老板就没了,他们恐怕是最懵的一群人。

  好在哈利到底接手奥斯本企业有些时日了,说话也有些份量,实验便得以继续下去。起码从外部看来,奥斯本企业像是没什么大变化。

  葬礼办的很隆重。

  就算哈利再怎么不喜欢他这位父亲,表面功夫却是要做的,公众舆论是件挺重要的事情。

  是个艳阳天。阳光甚至有些刺眼。参加葬礼的人也很多,还有许多是自发前来悼念的普通人。

  诺曼·奥斯本实实在在是在公众形象上下了大功夫的。这也是塔拉最不满意的一点了。明明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却能得到这么多人由衷的怀念,光是想想就能叫人如鲠在喉,更何况还是亲眼看着。

  “啧,算他死的干脆。”塔拉皱皱眉头,小声嘟哝。

  她和彼得是作为朋友来陪伴哈利的,孤身一人举办父亲的葬礼,传出去未免太可怜了一些。哪怕他们三个没一个是真心诚意在怀念那个老家伙的。

  “还没来得及揭露他的真面目呢。”彼得扫视一圈,看看那些捧着花的悲伤面孔,叹了口气,“真为他们不值得。”

  “那是他们自己蠢,蠢到去相信那些装出来的东西,”塔拉也瞥过去一眼,“而且深信不疑。”

  “塔拉。”彼得不赞成的摇摇头,“这不能怪他们,他们只是太善良,而且单纯。有这样的公众,其实很不错,不是吗?”

  塔拉侧头看他:“你是这样想的?”不等彼得说什么,她便已经重新正过头,看向前方,“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们怎么想并不重要,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彼得微微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模样:“怎么会!”他开了个头,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赶紧压低声音,“怎么会不重要?他们是我们保护的人啊。”

  “保护?”这下塔拉彻底的扭过了头,她像是无法理解的眨眨眼,“什么保护?”

  “就是,就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啊。”彼得抿抿嘴,把女孩身侧的手捏紧手心,“塔拉?”

  “我们一直做的?”塔拉顺从的被他牵着,指尖习惯性的勾了勾手心,“我只是跟着你而已,你做什么,我做什么。”

  彼得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似乎无从开口。他维持着这个滑稽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像是捕捉到了某个点,迫不及待的发出声音:“可你不是很担心哈利吗?哈利也是我们要保护的人,不是吗?我看的出来,你那些情绪可不是假的。”

  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想到某人的前科,无奈的低头笑了笑:“你又故意逗我。”

  这下轮到塔拉搞不明白了,她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似的:“你在说什么?哈利和这些人才不一样,这完全不是一件事啊。”

  女孩认认真真的给他捋关系:“哈利是伙伴,至于这些人?他们跟我才没关系,我都不认识他们。”

  大概是她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又如此明确的划清了两者的界限,彼得竟然一时间无话可说。

  塔拉便觉得他这是默认了,放松下来,弯了弯眼睛:“你瞧,你知道的,这不一样。”

  不,感情上确实有深浅的区别,但却绝不应该是她口中仿佛隔了一条鸿沟的巨大的差异。

  彼得没再开口,手指微微收紧。这不对劲,很不对劲,可他竟然现在才意识到这点不对劲。

  或许不该说他意识到的太迟。在最开始的时候,塔拉在某些事情上异常明明是很显而易见的。

  只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紧紧跟着自己,所有事情都跟着他的脚步,他怎样说,她便怎样说;他怎样做,她便怎样做;他的朋友,便都成了她的朋友;而他的敌人,便也都成了她的敌人……却唯独忽略了一点——他怎样想,这姑娘却真的同样是这样想的吗?

  如果切换到蜘蛛精小姐这边,事情则完全没有彼得想的这么纠结。

  不,根本就太简单了好吗!

  她是奔着把彼得忽悠,咳,追到手成为配偶这样明确的目的接近他的。那么理所当然的,她要顺着他,适应他的习惯喜好,接受他的朋友们,这难道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这可是配偶间必须要有的觉悟。

  蜘蛛们活的……往好里说很简单,也可以说很自由,往坏里说,那就不好说了,塔拉这个品种更是弱肉强食的典范。当然,这点在那些普通的、未开灵智的赤背蜘蛛们之间表现的比较明显。条件艰苦的时候,它们是会吃掉自己的孩子来维持生命的。

  对于塔拉他们这些蜘蛛精来说,自然不存在这么极端的情况。但这种对人类来说可以称得上是自私、残忍、冷漠的基因却从未自他们的身体里消失。

  家人、朋友、伙伴,再加上幼崽,那是需要好好关心爱护的一类。其他的?不熟,下一个。

  所以塔拉对于这些超级英雄的定义,从头到尾都是种族的守护者一类的角色。简单来说,就是一份有信仰加成的工作。

  他们蜘蛛不兴这套,但这不代表塔拉对这份工作有什么偏见。她并不介意彼得做这些事,谁还没个小爱好了?而她也很乐意跟着他,顺便捞几场架打打,活动活动手脚。

  见彼得没了下文,塔拉便自认为自己的解释清楚明确,无懈可击,默默在心里点了个赞,放松的舒了口气。

  她垂头看向两人牵着的手,感受着身边人掌心传来的热度,舒服的想蜷起手指。没蜷动。彼得握得太紧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这样牵着就很不错。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蜘蛛精。塔拉自我肯定,况且自家男朋友难得这么主动呢!

  哈利在台上念着稿子。他的兴致不高,也没什么浓烈的情绪。顶多有些……兔死狐悲?不,这样形容就有些怪异了。

  他的语气干巴巴的,神色也淡淡的,视线虚虚的落在手里的那沓纸上。

  诺曼·奥斯本死了,死的时候浑身都是可怖的墨绿色鳞片,他都不敢让谁来做个见证,便匆匆把他抬进了棺材。而这口棺材正摆在他身后呢。

  他会不会也这样死去呢?像个怪物一样,缩在那个小小的黑色空间里。鳞片已经从脖子蔓延到手臂了,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遍布上半身,脸上大概也用不了多久。

  这让他觉得有点儿烦躁,又有点儿悲哀。手里的稿子都懒得再继续念下去。但媒体的摄像机正对着他,闪光灯闪的他心烦。

  他总归是要好些的,奥斯本的实验室正在研究蜘蛛侠的血液,他的朋友们拜托了托尼·斯塔克。没错,他比老家伙幸运的多了。

  他只是有点儿恐惧,每天都多出那么一点点。老家伙的死就像是死神远远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说些“下一个就是你了哦”之类的话,黑袍子扫过他的脚跟。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一眼就能找到他的朋友们。他们抬着头,笑着冲他点头。他们大概是葬礼上唯二正大光明露出笑容的人,格格不入的很。不过没关系,反正只有他看得见。

  然后他便继续念下一行句子。

  人们在棺材周围放下花,沉默着站一会儿,接着转身离开。等到所有人都从小路的尽头消失后,哈利这才疲惫的垮下肩。

  “走吧,换个地方,我有点儿事要告诉你们。”哈利带着他们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