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科技树谈恋爱[三国] 第160章

作者:冰糖松鼠 标签: BG同人

曹操的笑容感染了徐荣。他也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胡须还没有长全,这个笑容显得年轻英气。“我定会保卫女君的。”

果然三观走歪的将领很难争取,虽然会放在辽东,却是曹操的下属。但这是曹操的心意,也是曹操的制衡。辽东是因为曹操的汶县县令而打下的基本盘,一个曹操的人都不放就有些过分了。

阿生只好收下徐荣,连跟曹操去袁绍大营商量玉玺大事的时候,也带着他。

董卓想的没错,空出雒阳,关东联军就陷入内乱。孙坚原本是第一个攻入雒阳的,期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等大部队到来就匆匆回南方去了。

剩下的人把雒阳废墟搜了几遍,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玉玺。那此前跑路的孙坚就显得无比可疑。“肯定是孙坚带走了玉玺。”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各路诸侯的心魔。第一个没憋住的是袁术,直接率领大军去追孙坚了。

听闻消息,袁绍气得摔了酒杯。“一句话没说就带走了汝南人马,他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大兄放眼里!”

曹操跟阿生交换了一个眼神。袁绍生气的还不是袁术鼠目寸光,而是袁家故旧有一半人是支持袁术这个嫡子的,袁绍虽然是刷了半辈子名声的老大,但就因为是庶子,竟然被个任性弟弟比下去了!

袁绍还在发火。“且他一路往南阳去了,南阳都是他的旧部,这像是个要归还玉玺的样子吗?他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呢,看不出来他要自立?!袁家的名声就要毁在这蠢货手上了!不行,如今刘协失德天下无主,我得想个对策,想想,想想……”

第124章 盟散

袁绍是个体面人。

虽然袁术常常轻蔑地喊他作“婢生子”,但自从袁绍被过继给了早亡无子的伯父,继承地位就一跃到了袁术前面。

独享了伯父所有的政治遗产和教育资源,袁绍从小就是世家公子模样,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无论是读诗作赋,待人接物,亦或是阴谋算计,他都是一副尽在掌握的从容模样。

从广交党人、消灭宦官,到联合讨董、成就盟主,袁绍几乎是毫发无伤地走到了东汉的废墟上。如今董卓西逃,他的声望到达顶点,甚至连帝陵都天降异象,似乎想要号令天下就只差一些似是而非的流程而已。

然而他漏算了熊弟弟袁术。或者说,东汉王朝渐渐崩溃后,袁绍已经无法掌控住各怀鬼胎的人心了。在乱世中抓住机遇的能力,不是太平年代的世家教育能够给予的东西。

它需要天赋。

也因此,拥有天赋的曹操感觉到了幻灭。面前这个因为袁术和玉玺方寸大乱的人,实在是愧对他心中世家弟子的形象。

“本初,请听我一言。”曹操上前一步,试图去拉袁绍,“玉玺不过死物,若真想让天下安定,还是得率兵出关,迎回皇帝。否则一个玉玺引发各人争抢,只会是乱上添乱。”

袁绍猛一转身,用食指直指曹操鼻子:“孟德,你要害我!刘协小儿非灵帝子,我怎么可能奉他为主?!”

曹操差点被气笑了:“本初,皇帝才多大的孩子。即便你当初迎立少帝刘辩得罪了当今陛下,他也不记事啊。你如今若能将陛下从董贼手中救回来,他只会感激你。”

“刘协没有玉玺,祭拜文陵又引得天地震怒,这样的人怎么能得到天下认同呢?”袁绍将桌案拍得梆梆响,“且我们粮草将尽,怎么去打四十万西凉军?你去?你不是被人打得屁滚尿流地回来了吗?”

曹操:我不要面子的啊。

但因为帐篷里人多,尤其是阿生也贴着假胡须坐角落里演谋士呢,曹操不想在妹妹面前丢了风度,于是他只是冷冷地坐回到座位上:“那依本初,当如何?”

“国赖长君,自然是找宗室中德高望重者承嗣宗庙,再建朝廷。”

“德高望重者谁?荆州刘表?益州刘焉?兖州刘岱?”

“这就不劳孟德费心了,我们早有打算。”一个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其语气中的洋洋自得让阿生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只见黑漆红绘的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人,胡须分成三缕,穿着极为精美的蓝绿色锦袍。

许攸,许子远。冀州“黄天帝”刘檀的司空。

座位上的诸侯们纷纷变色:“刘檀小人,我等不服!”“不知何处来的反贼,也敢称刘氏宗室?”

许攸哈哈大笑,像一颗抖动的花椰菜:“诸位孤陋寡闻了,刘檀早就被郭汜击败,跑到了中山国,那里和幽州相邻。我们邀请幽州牧刘虞率兵南下,只要灭了‘黄天帝’刘檀,就能以冀州富庶之地建立新都。刘虞东海恭王之后,宽厚仁爱,名声显著,承嗣宗庙最合适不过了。”

张邈没憋住,第一个出头问道:“你们将刘虞骗到冀州登基,刘虞自己答应吗?”

袁绍用手把玩着一块玉佩,看上去有些戾戾的,漫不经心。“大约是能答应的吧。”他说。过了几秒,又说:“还请诸位与我共往冀州。”

这像是个诚心邀请的模样吗?

曹操一下子就了然了:袁绍是要拿刘虞当傀儡呢,去的人越少越方便他掌控大权。至于诸侯们,傻子才去冀州呢,自己割据不好吗?

果然,东郡太守张邈当即回怼:“粮草不足,邈先回东郡了。”说完他一甩袖子,掀开门帘就走,脚步声“啪啪”的,像是在打袁绍的脸。

王匡、刘岱更是发难道:“拥立了刘虞,孙坚、袁术这两个染指玉玺的叛徒,你要征讨吗?”

袁绍回答:“大事成,传国玉玺自然天命所归。”

于是其余众人也纷纷求去。

袁绍冷冷地看着这些两天前还管他叫“盟主”的人一个接一个消失,最后,帐篷里就剩下个曹操。

“孟德,你怎么说?”他的声音依旧带有世家子弟的腔调,但此时听来却充满阴鸷。

曹操沉默,他背上全是冷汗。考验忠诚、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

“孟德,你说如今还有谁能号令天下?你比比我的家世,在比比那些不自量力的东西?”

“……”

“或者再比比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曹操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某种爆发后的情感,让人捉摸不透。他整整笑了半分钟才停下。

“袁本初啊,袁本初。”曹操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我一介宦官之后,又劝不动你接纳幼帝,我能做什么呢?”

“灵帝那个卖官享乐的昏君给你灌了什么迷汤?让你对刘协这么死心塌地?!”

“不过是知遇之恩四个字罢了。”曹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提着自己的剑绳,“等到刘协死了,我再去冀州拜见新帝。”他草草抬手,礼都没行完,甚至连目光都开始涣散。

袁绍看他大受打击的模样,到底看在往常的份上没有再逼。“你好好想想吧。来冀州,我封你当镇北将军。”

曹操点点头,离开袁绍的营帐。冰冷的空气灌入胸口,冬天仿佛提前降临了。

谋士打扮的曹生跟在哥哥身后,一句话就直戳曹操的痛处:“阿兄在袁绍眼里只是条狗。”

“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