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还珠之皇后难为 第24章

作者:我想吃肉 标签: BG同人

  乾隆越看永璂越觉得满意,不用诡异的、缥缈的储君嫡子标准来衡量,中规中矩的永璂还是很可爱的。前头几个阿哥已经大了,不好比,十一阿哥永瑆书画上极有天份但是许是因为生母早逝的缘固,性子却有些刻薄,十四阿哥尚小,看不出什么来,这么一看,永璂倒更倒个“儿子”了,他会背不出书来偷看自己、会答对了题一副“我很乖”的样子求表扬、会问一些男孩子的小烦恼,让乾隆觉得自己是“阿玛”而不是“皇阿玛”。

  正在父慈子孝间,钟茗心里突地一沉,然后便觉得腹痛。容嬷嬷最先发现不对劲儿,她本是最关注皇后的人,兼之经历过皇后的几次生产,颇能看出点门道来,慌忙叫来宫女扶钟茗入内室,一面报了乾隆,一面宣稳婆等入内并宣太医随时候旨。

  乾隆与永璂都很惊愕,乾隆一回神:“高无庸,你去宣太医!”又命人去禀老佛爷。不多会儿,不但慈宁宫里来了人,连尚在慈宁宫里汇报近来宫务的和敬也一并来了。和敬到底是管内务的,急急的一连串口令发了出去,坤宁宫也是一向规矩很严,场面很快就稳了下来,只剩乾隆和永璂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外大眼瞪小眼,互相说着“不会有事儿”、“快有小弟弟、小妹妹了吧”之类的无聊的话,实际上,谁都没听进去对方说了什么,不过是自己嘴上念叨一下,好缓解心理压力罢了。

  生孩子这事儿,对于那拉皇后来说,是个熟练活儿,可对于钟茗来说,那是头一回!兼之这具身体此时已是四十岁了,让钟茗颇吃了不少苦头。舌头底下压着参片儿,耳朵里灌着各种声音,不断听到有人说“用力”之类的废话。钟茗倒是想嚎的来着,看电视也演的是产妇哭爹喊娘,可她愣是嚎不出来,力气都用来嚎了,拿什么生孩子啊?!

  最后,实在是被吵得不行了,脑袋里像是钻进了几百只蚊子,又像是在凌晨四点被拖到了正热闹的菜市场,钟茗终于吼了出来:“都TM住嘴!吵死了!”人一暴躁,就极有力,一般暴躁狂都很暴力,这种说法是很有根据的——钟茗终于产下了一名婴儿,耗时两个时辰。

  晕死过去之前,听到:“恭喜娘娘,是个格格,极像皇上……”

  钟茗醒来的时候,已过了两天。孩子抱来一看,居然眉眼都开了,全不是皱巴巴的模样。细看了一回,这孩子真的很会长,倒不是说她生得如何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或是目有双瞳之类。说她会长,是因为,女生肖父——她长得像乾隆!

  老佛爷与乾隆虽小有遗憾,但看到这么个小姑娘,也是高兴得不行,较之十格格那已两个月大的姐姐,两人更喜欢这个女孩儿。凭心而论,九格格生得眉眼纤秀,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可十格格长得喜庆啊!钟茗本还担心,长得像乾隆,这姑娘大了不定得杯具成什么样儿,见了真人,才发现这担心是多余了。乾隆小时候可是被他爹雍正送给康熙养的,长得不好,雍正敢送么?足有百多个孙子的康熙能看得上么?且小女孩儿,线条要柔和许多,只是眉眼间相像而已,绝不是乾隆穿旗袍的形象,钟茗拍拍胸口,果然,人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比较好。

  乾隆大喜之余,竟是照着皇后生嫡子的份例赏了钟茗,宫里全是知道皇上喜欢这十格格。

  满月宴极盛大,可无人会把十格格与九格格比,要知道,光嫡庶名份就让两人不具可比性了。况且,皇上这是喜欢公主,又不是偏疼某一阿哥,哪怕十格格真是个阿哥,皇上疼嫡子——你有意见么?

  钟茗了了一桩心事,却又暗暗为永璂犯了愁,他已到了入上书房的年纪了,该到阿哥所住去了。去,还是不去?不去,显得与众不同,怕不成了明枪暗箭的靶子,去,又怕在阿哥所住得不可意。

  还有就是,四十岁的身体,产后调理是件麻烦事儿。同样是产妇的令妃,休养了两三个月,又活蹦乱跳了,可钟茗却觉得元气大损,活像是台机器被人拆了重装了一遍一样——重装以后还忘了上润滑油!

  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皇后生完了,断无让和敬再掌后宫之理,但钟茗的身体恢复得极慢,不能太过费心处理事务。后宫位份最高者,除了钟茗便是纯贵妃苏佳氏,可她这些日子却是病得断断续续,并不很能理事。这样一来,剩下的宫妃里,便只有舒妃叶赫那拉氏与令妃魏佳氏可堪大任了。钟茗再不愿,也只能让令妃与舒妃一道,襄理宫务了。本来,还有个坐镇后宫的老佛爷,偏她老人家突发奇想要去五台山!

  “老佛爷要远行?”钟茗奇道,“还是自己去?”

  乾隆一脸无奈:“老佛爷说是要为大清祈福,也是为朕祈福,要去五台山静修一年……”

  钟茗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在跳动,终于要开始了么?“老佛爷春秋已高,怕是,不太妥吧?以往离京,都有皇上侍奉左右的,现在……”

  “是啊!”乾隆大叹,“朕能南巡、能北狩,可不能去庙里长住!”清帝挺忌讳这个的,先头有把半秃剃成全秃的顺治,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皇上不能劝劝么?”

  “能劝得动,朕也就不用发愁了,老佛爷的脾气,平日最是慈祥,可一旦拿定了主意,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真真一言九鼎!”

  钟茗沉默了,这都什么破事儿啊!“也只好命晴儿跟着去了。”

  “只能这样了。”

  “可天气渐冷,还是不宜动身,不若过完了年,春暖花开了,道儿上也好走,山上也不甚冷。”

  乾隆同意了:“朕跟老佛爷说去。”

  “皇额娘这还不是为了你么?!”老佛爷对乾隆苦口婆心道,“十格格,多好啊!要是个阿哥,咱们娘儿俩就圆满了!我这不单是为大清,更是为了你。你若跟皇后再后个跟十格格似的阿哥,皇额娘便是死了,也能安心去见列祖列宗了。”

  乾隆黯然,十格格确实得他的心,要是真是个阿哥,他绝不吝于反悔,尝试一把让这个像自己的嫡子继承大位。乾隆沉声道:“儿子不孝,若大年纪还让皇额娘操心!”

  老佛爷一脸欣慰,在心里早把五阿哥往旁边挪了那位置:“传承最是重要,我跑这点子腿,算得了什么呢!”

  谁说皇帝一言九鼎的?要反悔的时候,可是翻脸更比翻书快。皇太后,能生出个翻脸更比翻书快的儿子,这方面的本事,也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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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二十三年的年节,过得有滋有味儿,钟茗除了身体稍有虚弱之外,一切都好,最“惊喜”的莫过于乾隆借口新年喜庆,居然欲封那尔布为一等承恩公!钟茗咋舌之余对乾隆道:“承恩公,本为尊贵后族,然我父岂能与诸皇后之父相比?便为国家制度,得三等承恩公也就够了……”

  乾隆心里本就是这么想的,高兴得想让自己看着顺眼的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却仍有个高下之判,听钟茗这样说,倒有些觉得自己苛刻了。略一琢磨,封那尔布为三等承恩公,却在同时封了那尔布之子为散佚大臣、点了那尔布的两个孙子为二等侍卫。

  钟茗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了,乾隆原本就是不想封这个一等公的,原是打算要次富察家一头的,否则,为了给自己惊喜,也该是写好了旨明发了,然后才告诉自己的,那才是圣恩浩荡、收买人心呢!乾隆这举,怕也是一回试探吧?钟茗心惊之余,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的表现,也没圣母到性情大变,不至于让乾隆觉得“反常即妖”的程度,这才略安了一下心。再次提醒自己,要小心,转念一想,老佛爷要出远门儿了,还珠剧情要开始了,自己可更得小心了,千万不可阴沟里翻船!

  钟茗趁着老佛爷没动身之前去慈宁宫请安,多多嘱咐了晴儿要小心侍侯,又挥手命抬进了几箱子的东西。老佛爷一看,倒是笑了:“这是做什么?”

  “闻说山上比平地冷,多备些御寒的东西也是该的。还有跟着的奴才们,也添些铺盖行头才成,否则,他们若病了,也是不成的。还有,老佛爷是去静修的,可占了人家的地儿,给庙里的香油钱也是要备的。”

  “香油钱?”老佛爷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很不用你出,我去就是为这个的。”

  钟茗正色道:“那是老佛爷的心意,可媳妇儿与皇帝可不能不表自己的心意,可有父母出门一年,子女不对寄住之处有所表示的?”又命容嬷嬷拿出一个小包袱来给晴儿,“这里头是些淡色的衣服,去寺里住,你也该换些相宜的服色才好,老佛爷常念佛的,数珠儿什么的都是有的。你年轻姑娘家,佛珠一类不宜多沾,前些年这些东西你的私房里可不多,如今要住一年,我也给你备了些,权充场面罢了。”

  晴儿福身称谢,礼毕才命身边的老嬷嬷接了。

  老佛爷道:“这可真是当人额娘的,色色想得周到呢。”

  钟茗道:“还有事儿要麻烦老佛爷呢。”

  “哟,说你是良母,越发要支使我老婆子来了!放心,我呀,亏待不了你闺女!”说着还拉着晴儿的手,“若是怕我亏待了她,只管领去疼,我自己去五台山得了。”

  钟茗道:“瞧您说的,您老能不疼自己孙女儿么?媳妇儿说的,是另一件事儿。”

  “哦?”老佛爷极有兴趣。

  “老佛爷往常也有离宫的时候儿,慈宁宫都会有老成人留守,这回,媳妇儿越发要请您开恩,留几个帮得上忙的嬷嬷、姑姑、谙达,”顿了顿,“您是知道的,媳妇这身子尚未调养好,纯贵妃又有些不妥,宫里事儿多……况且您这一回要去一年,慈宁宫里的事儿,还是您身边儿的人处置着才好,媳妇儿虽掌六宫,可断没有管到您宫里的理儿。往常两三个月还罢了,此番,还麻烦皇额娘费心。”

  老佛爷听着,渐渐敛了笑容,末了一点头:“你说的很是,从未离宫这么久,这点我倒疏忽了。”

  老佛爷带走了桂嬷嬷等最贴身的人,留下的也不差,两个嬷嬷——孙嬷嬷、唐嬷嬷,乃是跟了老佛爷近四十年的老人了,原是老佛爷的使唤丫头,到了年纪求了恩典仍留在老佛爷身边伺候,是乾隆都要敬一声“嬷嬷”的人。还有个大太监,姓赵,阿哥们俱要称呼一声“谙达”。另有一些留守的宫女、太监,老佛爷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第44章 皇后收大权

  

  老佛爷动身没几日,便是孝贤皇后的忌日。去年是孝贤崩逝二十周年,祭得格外的隆重,今年不是整年,反显得不如去年的规模了。去年这个时候,钟茗还强撑着陪着乾隆祭了一回。

  钟茗养了小半年,身体恢复得也差不多了,一双儿女瞧着也都平安无事,正在琢磨着如何把宫务大权收回来。这种事儿,原本就是皇后的勾当,一句话吩咐下去也就罢了。可现在的情形却有些不大对,纯贵妃病了许久,太医每每请脉,不过说些要宽心静养之类的套话。真正管事儿的是舒妃叶赫那拉氏、令妃魏佳氏,皇后要收权,虽是名正言顺,却也要有个说法遮掩一下儿。

  容嬷嬷却是有些等不及了:“娘娘,您再这么让她嚣张下去,这宫里,可就要变天了!”

  钟茗皱眉道:“嬷嬷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怎么就变了天了?”

  “娘娘难道没觉出来么?这宫里,近来向着延禧宫的糊涂东西是越来越多了!一点子的小恩小惠,就让他们忘了谁才是这宫里真正的主子了!”

  钟茗倚着引枕暗自思量,令妃的办法倒也简单,不过是和颜悦色一些,哪个奴才遇上了难处她适时的拉一小把。最主要的是,她现今是得宠的妃子,又有了阿哥、格格傍身,便是不主动做什么,也会有人上赶着去巴结她。正如这宫里的人极听皇后的命令一样,是人之常情。令妃却比皇后除了这“人之常情”外多了一样东西——和蔼,孝贤那样的元配主母自是能贤惠,可那拉这样的继室,首先要的是威严——你不能指望着正房大老婆跟个偏房小老婆似的行事,不管是对丈夫还是对别的什么人,身份不同,行事标准便不同,那拉氏能做的是把自己弄成个标准的、生硬的皇后,可令妃却能仗着身份跟乾隆撒娇献媚、对奴才小心体贴。

  再者,钟茗本不是个擅长社交的人,凡事按着成规来,不走大褶子、不像那拉氏那样太过坚持,已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的了,让她长袖善舞,还不如杀了她比较快。不过,倒也不用怕,钟茗慢慢地对容嬷嬷道:“令妃便是待奴才再亲近,也不可能把自己好不容易升上来的身份再降下去,自降身份地‘平等’地与他们相交的。只要别再让她有机会四处结善缘就是了,保不齐,还会有人觉得她这是假模假式呢。”

  容嬷嬷却不乐观:“上一回让她襄理了一回宫务,倒给坤宁宫弄了个偷听壁脚的来!可恨那丫头居然死死地咬定是自己好奇,居然不供出令妃娘娘来!皇后娘娘,不能再让令妃这么发展下去了,奴婢只怕会养虎为患!”

  钟茗眯着眼睛道:“当然不能让她在这后宫里继续坐大!可也要有个好听的说法儿才行!最好是她自己个儿识趣儿交出来,否则!总要让皇上觉得我不是急吼吼地要抓权、要跟令妃过不去才行。”

  容嬷嬷一脸愁相:“好不容易盼来的好事儿,她怎么可能自己个儿交出来?”

  钟茗咬着指甲套儿,努力想着剧情,老佛爷已经走了,小燕子要来了,如果到时候还让令妃在宫里管着事儿,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原著里皇帝从围场里带回个疑似私生女的中箭者,不是想到要交给皇后而是弄到了延禧宫,还让令妃照看着,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哪怕是对着原著里看着凶恶的皇后,她还能爬到这样一个位置上,根本是技高一筹才是真的。到了后来,小燕子出宫,只要跟她说一声儿就成,弄两个来历不明的宫女,她答应了就能入宫,也不管这里头是有皇帝的私生女还是天地会的刺客。[1]在皇后指出小燕子礼仪有欠缺的时候,令妃居然明着说:“定给皇上一个仪态万方的格格!”这叫板叫得可真有劲儿!

  见钟茗一直不说话,容嬷嬷更急了:“娘娘便不想想两位表少爷先前受的惊吓么?她们今日能算计着两位表少爷,明日怕是要算计到十二阿哥与十格格的头上了!”

  钟茗的脸一瞬便沉了下来,那布尔的两个孙子瑞庆与宁庆被恩封为二等侍卫,乾隆恩典许其当差的第一天到坤宁宫来请安。隔着帘子,钟茗只一个劲儿地嘱咐着要他们守规矩,不是皇帝下的命令,什么都不要听,没有明纸写的上司手令什么也不要做。兄弟两个资质并非上佳,武艺上头也只是能看得过去而已,知自己是恩封,又在祖父那里听了许多关于侍卫堆里的破事,本就有些心虚。听了皇后姑母的话,又想起祖父命他们只管听皇后的吩咐,当下像是找到指路明灯了,真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

  乾隆为些还对钟茗道:“合着乌拉那拉家的灵气都跑到你一个人的身上了,瑞庆与宁庆两个憨厚得不像话!”

  “你就说是傻罢!”

  乾隆哈哈一笑:“还是实诚人好,傻人有傻福!”

  确是傻人有傻福,因记着要诀,两人不多言、不乱走、在吃食上头也极小心,倒是博了不少对他们有偏见的人的好感。可也有仍旧瞧不起他们的,也有要给他们下绊子的。据两人事后说,是有几个一直巴结着他们的——估计是看上了皇后内侄这个身份,邀他们去喝酒(居然是在当值的时候),见两人推辞,便说已经找好了替班的人,并不会耽误了差使,两人硬是被拉出了宫门口儿,可身上仍穿着侍卫的服色,需要换便装,两人想来想去,趁作东的人也回家换衣服的时候转身又跑回去站班了。

  一边往回走,一边还觉得心里抱歉,放了人家的鸽子是不守约的表现。刚到宫里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替班的人根本不在!两人原是觉着这一回去少不得要跟替班的人费一通口舌致谢,自己两人口拙,一路往回走还套了一路的说辞,连次日失约的说辞都绞尽脑汁地想好了。到了一看,原本该自己两人站的位置上根本就没有人!抹一把汗,正在惊讶间,里头传话,说是皇上突然想起他们俩来,要见见……

  呆呆地面圣回来,兄弟俩面面相觑,又都庆幸。次日被人好一通埋怨,瑞庆也不是个太肯吃亏的人:“你们说是有替班的,我跟兄弟因忘了样东西回来拿,却不见他们的人,偏偏正遇着皇上宣我们!你倒是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要是当时我们真没回来,这一顿排头可不是谁都能吃得下的!”

  被问的人一愣:“我说好了的呀!都答应得好好的!我还许了他们一人一个鼻烟壶呢!”

  再查下去,替班的两个人居然在当天往宫里赶来的时候双双落马摔伤了!这一下兄弟俩再傻,好歹也算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都觉得肯定有猫腻了。回去一禀祖父、父亲,被唾沫星子喷了一头一脸:“什么时候吃不得酒?!非要在当差的时候吃?!隔日你们不是不当值么?就不能改一改时候儿?!拉你们吃酒的人今天当差么?不当差他们进宫找你们做什么?不能等你们回家了再相邀?你们这是被算计了!”一面教训,一面让那拉太太递牌子求见皇后。[2]钟茗当时一听就觉得有问题,这宫里的侍卫多是世家子弟,还有宗室中人,关系错综复杂,少不得互相倾轧,万幸这两个侄子老实,否则连着自己并整个那拉家都要没脸了。更要命的是,这两个是乾隆钦点的侍卫,闹了个玩忽职守的过错,好面子的乾隆必会觉得脸上无光,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想到这里,钟茗也冷了脸:“说不得,明儿先跟舒妃透个话罢,断没有舒妃松了口令妃死咬着不放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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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钟茗时来运转了,没等她跟舒妃透过话,现成的借口来了——十四阿哥病了!皇后到底是皇后,虽然目前在静养中,可消息也不算很闭塞。钟茗听容嬷嬷兴高采烈地报告了这一“好消息”,脸上淡淡地:“小孩子身子弱,自是容易有些不好,让太医用心诊治。”

  次日一早,宫妃们到坤宁宫来请安的时候,钟茗还特意问了令妃十四阿哥的情况。

  令妃起身回道:“谢皇后娘娘关心,已宣过太医了。”

  钟茗点头道:“有什么进展,打发人过来说一声儿,我也好放心,十四阿哥有什么要用的东西,或短缺了,也只管跟我说。”

  令妃道:“奴才替十四阿哥谢皇后娘娘恩典。”

  多贵人博尔济吉特氏抬眼看了一下皇后又看了一下令妃,有些不安,心说,人说皇后和令妃在宫里斗得厉害,可如今这情形,看着又不像,这宫里的水还真是不浅。又想到临进宫前家人的嘱咐,越发提醒自己行事要小心了。

  因老佛爷并不在宫中,慈宁宫请安这一条便免了。钟茗又问了几句纯贵妃的病情,还是得了千篇一律的说法,便让众人都散了。钟茗却乘辇到慈宁宫溜了一圈儿,在慈宁宫正殿里略站了一阵,召过留守的孙嬷嬷与唐嬷嬷,一如前几日那样问了饮食起居如何,有无要求之类这才回来。

  正遇到乾隆来看女儿,拿手指戳着十格格胖嘟嘟的腮,一旁永璂也有样学样,两人直到把十格格戳得不耐烦得变了脸要哭了,才一齐心虚地缩回手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钟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先对永璂道:“你倒找着差使了!书房不去了?你晴姐姐回来,我可是要她考较你的功课的,答不上来你可给我仔细了!”

  永璂一吐舌头:“儿子早上的功课都齐了,师傅们留下哥哥们讲更深的,说到儿子再大一些才会学一整天的。”

  “你就把弄哭妹妹当功课?”

  “皇阿玛也……了么?”被乾隆瞪了一眼,“我去复习功课了!”

  钟茗哭笑不得地看着永璂一溜烟跑了,转眼看乾隆,他尴尬地笑着:“看看十格格、看看十格格,多招人喜欢啊!”

  钟茗抱到十格格交给一旁的乳母抱下去,这才对乾隆道:“十格格固然是好,可皇上也别忘了别的孩子。”

  “怎么?”

  “十四阿哥病了好几天了,”钟茗皱眉道,“皇上去看看吧。”

  乾隆点头道:“昨日朕看过了,也问过太医了,说是偶感风寒而已。”

  “小孩子的事儿,还是多上上心的好,”钟茗摇摇头,“横竖我如今也修养够了,正可接手宫务,让令妃专心照看十四阿哥别顾了这头撂了那头儿才是正理,断没有自己清闲看着别人着急上火的道理。”

  乾隆一想,也对,原就是因为皇后修养才让令妃管事儿,现在皇后好了,十四阿哥病了,正该着让一切恢复先前。

  钟茗又说:“我便先打发人去延禧宫说一声儿罢,”见乾隆点头,钟茗又加了一句,“索性多问一句,今儿皇上翻了谁的牌子了?正好用印。只令妃近日怕是要分心的。”

  乾隆一想:“多贵人罢。”

  “我知道了,”一面命拿印玺来,一面叫来小凌子,“去延禧宫,对令妃娘娘说,她只管专心照顾好十四阿哥,宫务上的事情我来就好,让她不用挂心。”

  小凌子重复了一遍,见钟茗点头示意没有别的话要说了,这才去传话。

  一时钟茗用好了印,对乾隆道:“迟一会儿再宣多贵人去养心殿罢,不然她一准儿扑个空,怕脸上不好看。”

  “正是,朕去过延禧宫回来再……唔,午膳摆在坤宁宫罢,用过了再回养心殿。”说完,乾隆向里间看了一回十格格才往延禧宫而去。

  延禧宫里,令妃听得乾隆来了,忙迎了上来,脸上犹有愁容,强笑道:“皇上怎么来了?”

  “朕来看看十四阿哥,太医怎么说了?”

  “说是风寒,已下了方子,夜里发了汗,好了些了。”

  “唔……”

  “皇后娘娘使人来说……”顿了一顿,怯怯地看了乾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