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 第90章

作者:金子曰 标签: 种田 BG同人

  王子腾一愣:“日子早定好了,提前作甚?”

  贾赦悄悄的说:“太后病了,也不知熬不熬的过今夏。”

  惊得王子腾猛然望着他。

  贾赦无事人一般喝茶,仿佛他方才什么都不曾说。

  过了足有一炷香功夫,王子腾也悄声问:“娘娘给的消息?”

  贾赦好笑的瞧了他一眼:“宫闱深深,漫说她不知道,纵知道、如何传的出信来?”

  王子腾一怔,便猜想是姜文给的消息。这等消息何等机密,他竟肯为了自家女儿说出来。忙站起来给他作了个揖:“恩侯,你可帮了我大忙。”

  贾赦奇道:“平白无故的谢我作甚?”

  王子腾笑道:“只谢你念着我侄女儿想家罢了。”

  贾赦装模做样叹道:“我也是当爹的,不过因自及人罢了。”就此揭过不提。

  乃引着他去看府里新作的抽水马桶并地暖,王子腾果然觉得有趣。贾赦笑道:“可要替你们做一套?人都是现成的,东西做起来也快。”

  王子腾愣了会子,哼道:“罢了,只怕拿我做筏子欲替莫家做一套才是。”

  贾赦笑道:“这东西不便宜,又费精神,送你你还那么些废话”。此事就算定下了,后头又是吃酒说笑了一日不提。

  这日回去,王子腾夫人倒悄悄向他说:“今儿咱们在门口遇见忠诚王爷,瞧那架势,仿佛与他们府里往来似颇多似的。”

  王子腾笑道:“那本是圣人授意,莫忧心这个。从前我只当圣人不过有事方寻恩侯出把子力罢了,今番才明白,恩侯当真是圣人心腹。”

  王子腾夫人听了,以为他二人今日说了些什么外头的事,也不追问。王子腾自去想借口与亲家商议提前女儿的婚期去了。

  过了几日贾赦果然让人来替王家做地暖及抽水马桶;又以此为由头向莫家道,王子腾赖着要他替做一套,想着两头都是亲家,不如一视同仁的好。莫家早知王子腾与贾赦乃多年老亲,二人交往又密,贾赦为人爽利大方不客套,想来顽笑着赖他东西也是有的。何况有人出钱替他们做东西、又实用,何乐而不为?自然谢了贾赦受了。

  唯迎春心中明白,王子腾与他爹不曾熟络到那份上,必是替自家弄这两样东西的借口。向司棋叹道:“唯有亲爹方会这般,将各色法子都想尽了,只愿我过的好。”

  司棋笑道:“奶奶既明白,可要多替老爷做件衣裳?”

  迎春笑道:“不必,依着从前每季做一套便是,不然他又要啰嗦。你陪我去顽会子台球去。”

  司棋愁着脸道:“我的好二奶奶,您只让着奴婢一回罢。”

  迎春将手中的书一撂,站起来得意道:“多练些自然能打得好了。”

  主仆二人乃去隔壁耳房顽台球去了。

  不多时荣国府替亲家做地暖、抽水马桶一事传至圣人耳中,圣人向皇后笑道:“贾恩侯又弄出个新鲜东西来,闹得满京城的人都去瞧、连朕都让他求着去瞧了一回。偏没一户人家人肯跟他学的。他大约预备下不少东西,不曾想竟卖不出去了,只的送给两户亲家。你且瞧着,若仍卖不出去,姜家并齐家早晚也得送。”说得皇后一并笑了。

  贾赦那些匠人从莫、王两家忙完后,果然又去齐、姜两家了,仍是贾赦出钱。圣人闻信又大笑了一场,只道贾赦终是做了回亏本生意,此为后话。

  入暑不久,海商从西洋运来了蒸汽机。因委实太大了,若不是贾赦出的钱委实多,他们都不愿运了。终是将那玩意拆成无数块好容易才弄上船、又费了许多精神运进京来,还陪着来了一位英吉利国的顶尖匠人,专管替他们将这玩意装回去、并了教会他们如何使。

  贾赦见了吓了一跳,又想着原始计算机也是庞大无比,便觉得可以接受了。乃将其置诸三味书屋后头的一处大院子,请了那位海商之子为翻译,帮着这位英国工程师指挥安装。学生们见了也觉得甚是有趣,日日围着看,也时常爬上去细细研究琢磨。

  贾赦握了丁鲁班的手向他正色道:“此物看着粗、若先生将之做精细了,我国可天下无敌。先生非但名垂我朝青史、更可名垂世界诸国青史也。”又悄悄说,“先生帮我瞧着这位英吉利人可有真才实学,若有时,我自设法将他留下。”

  丁鲁班让他哄得豪情万丈,连声应了,自此与那位英国工程师日日耗在一处研究。因废寝忘食,数日后竟是贾环来寻贾赦告状。贾赦无奈只得专派了个人盯着他的饮食起居,方才好些。

  时间值盛夏,暑气正浓,各色花木郁郁葱葱的,凭贾茁再如何有本事也祸害不尽。贾琮因着他爹的一句话,“蹴鞠要从娃娃抓起”,领了他才两岁半的大侄儿在大江胡同的蹴鞠草坪顽。贾赦素来懒得管他们顽,大热天的自己弄了壶茶坐在西洋花园子里发呆。

  忽外头门房来报,有客人来。

  贾赦眉头一皱,这里他寻常不接待客人的,谁这么没眼力见儿的。

  下人回道:“外头那位老爷说他是在江南与老爷认得的故人,老爷还坐过他的船呢。”

  说得贾赦好悬没将手中的茶盅砸出去!这厮不怕死么?半日狠狠的道:“喊那小子进来。”

  那下人一听这称呼,便知道是熟人,回去笑嘻嘻将人引了进来。

  可不就是李三么?穿着一身竹青色衫子,摇着大约新买的描金折扇,怎么看怎么像装斯文的乡下土财主。贾赦一瞧就乐了:“谁给你收拾这么一身,傻的掉渣。”

  李三笑道:“我闺女儿替收拾的。先生看,像不像书生。”

  贾赦装模做样打量他了半日:“像土豹子。”

  二人齐声笑起来。

  贾赦因问他这是来做什么呢。

  李三自己坐下倒了盅茶喝了,方一一道来。

  原来李三依着贾赦之计,将水匪化整为零扮作寻常渔子藏到太湖四周,又设下套子引得官兵进了一座空寨,留下几张未曾来得及收拾的海图,还描了线路,又在路上留了些痕迹。官兵果然中计,以为他们逃去海上了,得了些金银走了。偏他们那领头的将军只道许是有不曾走得及的水匪藏在四围渔子当中,派了人细细搜了好几回,竟让他们搜出了些弟兄。

  为了救回这些弟兄,李三又领着些人劫了一回。非但没将人劫回来,反倒折损了不少。故此又引得官兵盯上他们了,无奈只得向外省逃跑。所幸他们素日装百姓装惯了,换了身衣裳、拿了些路引,装成商队或是镖局,分头离太湖远些,如此反倒没人疑心。李三有的是钱,这些年在各处置下了不少田产屋宅,将兄弟们悄悄安置了,自己往京中来向贾赦讨主意。

  “先生,我们离了水便打官兵不过。”李三如今愁的是这个。

  贾赦摇头:“纵在水中,你们遇上朝廷的正规水师必也打他们不过。人家乃是由正经的将军练兵的,自幼饱读兵书,你们不过是野路子罢了。一两个天赋强些也是有的,然成百上千的如何是人家对手?”

  李三道:“故此我来求先生指教。如何练兵?”

  贾赦瞪他道:“我乃是纨绔,哪里会这个?”

  李三讨好道:“我知先生无所不能,纵不会,必有旁的法子。”

  贾赦哪里有什么法子?总不能让姜武收他为徒吧。只得道:“你如今既然有一阵子闲,何不念念兵法?”

  李三喜道:“先生教我?”

  “不刚告诉你我不会么?”贾赦这才想起来兵法不是寻常的子曰诗云,随处可找到私塾,“我且想想,可寻的着人教你,一时半刻怕是不能,得日后蒙运气了。既来了京里,也去各处转转、见见世面。”

  李三忙谢了他,留下客栈地址,回去等信儿不提。

  待他走了,贾赦在脑中细细转了一圈儿,不曾想起合适人选,只得暂且撂下。

  因抬头一看,夕阳已将半目天染做胭脂色,有归禽鸣叫回巢,竟是黄昏时分了。忙往后头去寻那两个小皮猴子。

  过去一瞧,许多下人立在球场边上笑的东倒西歪,自家小儿子大孙子两张小花脸比那花猫儿黑多了。贾琮在一旁捞不着球,又不好意思犯规拿手去抢、更不敢拿脚去踢他大侄子,急的围着壮壮转圈儿嚷嚷“蹴鞠不得用手、用手犯规”。壮壮才多大点儿?哪里听得懂那许多话。凭他小叔叔怎么喊,只管四肢齐上滚着球乱跑。

  贾赦大乐。从来人遇见贾琮都是有理说不清的,如今换了他有理说不清了。又瞧了一会子热闹,乃喊他们两个吃点心。

  壮壮一听见“点心”二字立时将球撒了,爬起来就往祖父这头奔。

  贾琮好容易得了球刚在脚上黏了两下——对手没了!万般无趣,也只得捡起球过来。

  只见壮壮一头一身的灰“咚”的一声撞进贾赦怀里,贾赦哈哈大笑,抱起他抗在肩上就走。“咱们先去水池子洗白白,然后咱们就在水池子边上吃点心!”

  贾琮忙喊:“我也要!”将球一丢,赶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眼花了,睡觉去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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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君抓虫毕,拍爪留念*^◎^*

☆、88

  话说这一日荣国府四处正摆晚饭,贾赦使何喜来贾琏院子,让他吃完饭过去商议事儿。

  当下贾琏正同凤姐吃饭,一闻呼唤不知何事,放下饭便走。

  何喜忙摆手道,“我的好二爷,您还是先吃饭罢,不然老爷见二爷这么快就过去了准啰嗦二爷,反耽误说正事儿的功夫,

  说得琏凤二人都笑了。

  凤姐儿笑道,“爷好生用饭吧,老爷疼儿子,凭天大的事儿也不肯二爷挨饿的。得了这么个老爷才是我们爷上辈子的福分呢。”

  贾琏一面吃一面笑道,“罢了,这话莫传到我爹耳朵里去,保不齐他吃醋的。”

  连何喜都低着头直笑,忙告辞退了出来。

  一时吃完了,贾琏反倒不急了,收拾了会子说两句闲话儿方才过来。

  进了贾赦书房一看,白安郎坐在他老子下手,满脸啼笑皆非,又甚是无奈,便知道他老子不定又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馊主意。

  白安郎见了贾琏如得了大赦一般,忙起来请安。

  贾琏笑道:“不知父亲唤儿子来有何要事?”

  贾赦哼道:“你这臭小子,犯不上将‘要事’二字咬的那么重。”又向白安郎道,“这难道不是要事么?于我而言没有比这更‘要’的‘要事’了。”乃指了椅子让儿子坐下。

  待贾琏坐了,白安郎方苦笑道:“如今有了些消息,太后只怕这个把月的便要薨了。”

  贾琏一惊。朝中方传出信儿来,太后病了,他老子竟连日子都知道了?莫非此事并非老天爷的意思?忙瞧着他老子。

  贾赦撇了他一眼:“我恐你露出痕迹来,不曾告诉你,预备太后出殡之后再说给你。”

  贾琏脸上露出几分不服来:“我哪里那么好让人瞧出痕迹了。”

  贾赦不由得笑起来。这模样儿倒是与贾琮时时常抱怨“爹小瞧人”有七分相似,果然还是哥俩。因说:“我想着你总归才这么大,国丧上出了首尾不是闹着顽的。罢了,只说几句。太后算计朝中一位重臣,竟欲利用圣人身边的另一位心腹、让圣人营中自相残杀。不料人家两个都知道了。此番是大约是那另一位心腹出的手。圣人许是知道的,只装作不知道罢了。”

  贾琏听了愈发不服,瞒怨道:“这有什么不好告诉我的。”他倒不曾疑心到自家头上,因他眼中他老子尚算不得朝中重臣,颇有几分怀疑与齐周姜文有关。

  贾赦笑道:“或是你丧礼上见了人家,面上露出什么来。人家定然不欲许多人猜到的。”

  贾琏不以为然道:“那么些人,谁瞧我去!我也不是什么大官儿。”

  贾赦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罢了,先不管这个。听闻到时候五更便得起来,后入朝随祭至未正以后方回。这是要了你爹的亲命呢!我正与小白商议如何装病或是寻个什么借口不用去。”

  贾琏听了怔了半日,方知白安郎何以那么一副尴尬神情了,也啼笑皆非道:“这等借口哪里是好找的,爹是国公,不论如何也得去的,国礼不可违。”

  贾赦叹道:“若一日两日或是三日五日也罢了,你爹还没那么娇气。这般得一个多月呢,保不齐回来就得替你爹出丧了。”

  贾琏只觉好笑:“满朝文武都得去的,人家比您年岁大的、比您身子骨弱的不一样得去么。”又看了看白安郎,“爹也莫为难白先生了。”

  贾赦抱怨道:“人家的娘死了我出什么殡!”

  吓得贾琏白安郎齐声低呼“收声”,贾琏怨道:“这话岂是能说的!”想了会子,又望着白安郎苦笑道,“白先生可有主意么?我竟有些不敢让父亲去了呢。”

  贾赦笑道:“如此你们替我想个法子出来便是,横竖圣人也不会真心介意我不去,又不是他亲娘。”且是死对头的亲娘。

  白安郎终于也苦笑道:“这会子我也有些不敢了。”

  才说着,忽然何喜在外头喊了一声“谁呢?探头探脑的?”忙问何事。

  过了会子,何喜进来回道:“见前头有个小子一探头,我已将他领来了。”

  原来是守西北角那后门的一个小子,说是有人在那头求见老爷。

  贾琏与白安郎都愣了,哪有从后门求见家主的?

  唯贾赦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翻了个白眼子:“是不是南边来的一个土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