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厨娘 第224章

　　倾忧惊喜地笑道：“真的吗？现在奴婢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多谢小姐。”

　　香草在旁边笑个不停。倾忧和倾情是苏澜身边的两大丫环。以前其他丫环要是见到他们，个个都得毕恭毕敬的。他们在其他仆人面前也保持着严谨的形象。没想到私底下与主子相处竟是这样好玩的人。

　　‘食神’的出现很快就引起了整个京城的舆论。许多人都在打听这个酒楼的来路。当得知东家是宁城张家的人，而且还师传姬夫人，一个人都好奇得不得了。当得知对方还是个花样年华的大美人，那就更激动了。

　　当年苏澜容貌未毁，许多人不仅冲着她的手艺而来，还有一部份是冲着她的美貌来的。现在苏澜毁了容，又不再出现在逍遥居，整天忙着商部的事情。逍遥据的其他大厨又没有苏澜的灵性，平时吃着还好，一旦有个手艺与苏澜一较高下的真正大厨出现，那些普通的大厨就不够特别了。逍遥居的生意被抢是早晚的事情。就看苏澜是什么态度。

　　‘食神’就是酒楼的名字。这名字一目了然，谁都知道这是什么店铺。而这大气的名字又带着狂妄，仿佛天下美味尽在于此。有人惊叹，有人不屑，有人处于观望状态。当然，与苏澜不和的那些官员也是乐意看她吃瘪的。

　　虽然苏澜从第一天上早朝后就没有再为难其他官员，但是与一个女人同时上朝始终让这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不舒服。要是能够有什么事情打激到苏澜，让她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对他们来说也是极其痛快的事情。

　　“宁城张家很利害吗？”不知情的老百姓谈论着。

　　“真是没有见识。连张家都不知道，你们真是白活了这些年。张家从两百多年前就是大户，而且一代比一代会做生意，累积的财富越来越多。有人说张家的财富比得上十个国库。你们说利不利害？”

　　“张家这么多财富，怎么上面的那位还容得下？一般来说，上面的那位应该容不了这样强势的家族吧？”

　　“据说张家每年都会悄悄进贡不少财宝给朝廷。因此对张家的人，朝廷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对朝廷来说，擅长赚银子的张家只要不养私兵，其他的都可以接受。而张家向来低调，不会参与任何斗争中，倒让人省心。”

　　“这次修建食神的是张家的大小姐，名字叫张楚楚，今年25岁。”

　　“啊？二十五？这年纪……没成亲？”

　　“据说是个有主见的。这些年不少人提亲，但是她谁都不嫁。她师承姬夫人，深得姬夫人的宠爱。连姬夫人都称赞她在厨艺上有高于自己的能力。可以说，苏大小姐这次是遇见强劲的对手了。”

　　“哎！我不懂这些是是非非。只知道苏大小姐是个好人，她为天下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情。现在容貌又被毁了，我真不忍心她再受其他的打击。”

　　其他人沉默起来。

　　马车里的女子听着那些百姓的声音，轻轻地说道：“苏澜很受百姓爱戴吗？”

　　“是的。京城里的百姓特别尊敬苏大小姐。苏大小姐为人仁慈，经常救济这里的百姓。”

　　“真是个懂得收买人心的。”

　　“大小姐，接下来去哪里呢？”

　　“听说苏大小姐现在已经任命女官，逍遥居是她弟弟在打理。今日就去逍遥居看看吧！本小姐也想知道这名扬天下的逍遥居能做出什么好菜出来。”

　　“是。”

　　马车从那里驶开。那些百姓们还在谈论京城里的事情，对那马车里的主人视若不见。要是让他们知道刚才谈论的主角正从这里经过，只怕就算挤破头也想见识一下这位张大小姐。

　　逍遥居。大堂里早就没有空位，而厢房也没有空房。还有不少客人陆陆续续走进来。侍从客气地迎接着，让他们在旁边的位置上小坐会儿，再给他们送上茶水伺候着。既不会让人觉得怠慢，又不会让人觉得无聊。

　　“听说了吗？食神五天后就要开业了。你们想不想去？”

　　“想去啊！那可是姬夫人的爱徒，听说手艺比师父还好。姬夫人的手艺我们没有尝过，要是有机会尝到她爱徒的手艺，那也不虚此生了。逍遥居的佳肴虽好，但是没有苏大小姐的逍遥居，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苏大小姐与这位张大小姐要是来一场王对王的比试，到底谁的厨艺更胜一筹？你们不想知道吗？要知道苏大小姐的手艺咱们是尝过几次的，那味道真是绝了。逍遥居的其他大厨永远也学不会这样的手艺。”

　　“别想了。苏大小姐现在都是女官了，哪会在意这小小的逍遥居？要是逍遥居的生意不行了，大不了关了。反正苏家的其他生意也做得不错。特别是商业街，你们知道吗？商业街虽然有朝廷的一半利润，但是苏家也要占一半的。你们想想商业街每天要营额多少？那全是苏大小姐的银子啊！”

　　“这样说来，有没有逍遥居还真是无所谓。可是对我们来说，逍遥居要是能够保持下去，我们还是会经常来的吧！毕竟我们来品尝的不仅仅是高超的厨艺，还有对苏大小姐的感激。我们这些人有多少是被苏大小姐救过命的？”

第458章 失望

　　逍遥居。苏童走进后厨，发现所有的厨师都傻站在那里。气氛有些凝重，就像是上次发生命案一样。

　　他蹙眉，看着他们：“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大爷。”厨师们见到苏童，连忙行礼。

　　其中一个伙计开口解释：“刚才我们接待了一个客人，那客人瞧着有些面生。我们一打听，才发现那是‘食神’的东家，也就是那个传说的姬夫人爱徒，未来的‘食神’掌勺。”

　　苏童也听说过这个人。毕竟整个京城都在谈论她，他这个逍遥居掌柜要是没有听过才奇怪了。

　　“她来做什么？”

　　“谁知道呢？她点了我们店几个招牌菜，刚才侍从已经送过去了。我们这不是担心她来砸场子，所以紧张吗？”

　　苏童没好气地说道：“紧张有用吗？平时让你们好好练习厨艺，不要骄傲自满，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了？”

　　众人被苏童说了也不敢顶嘴。自从跟着苏澜后，他们确实有些飘了。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谁能够有他们的手艺。以前苏大小姐也说过不要骄傲自满，有空就多试几个菜，研究出自己的特色，他们根本没有听进去。

　　“这个张大小姐好像很利害的样子。要是我们大小姐被她打败了，以后在京城怎么立足啊？”有人担忧。

　　“喂，你会不会说话？我们大小姐会被打败吗？你见过我们大小姐失败吗？”另一人不满地说道：“那个张大小姐就算再利害，我们大小姐也能完败她的好吗？对她有点信心。”

　　苏童睨了那人一眼，却没有反驳他的话。虽然他说的话有些狂妄，但是在这个时候逍遥居需要的不是‘实话’，而是信心。苏澜是他们心里的信仰，现在这个信仰有些崩塌，他们失去了方向，难免会觉得迷茫。

　　逍遥居在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不少磨难，现在不能再经受打击。要不然这个店铺真的要毁于一旦。

　　最可怕的是原本的顶梁柱，也就是逍遥居的支撑苏澜也处于不佳的状态。这个时候遇见强敌，对苏澜说未必是件好事。以世人对这个张大小姐的推崇，就算苏澜全盛时期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而现在的苏澜还有战斗力吗？

　　“怎么样？”

　　送菜的侍从端着盘子回来。其他人围了过去，看着他手里的盘子。

　　盘子原本是盖住的，现在仍然保持原来的样子。

　　最年迈的大厨接过侍从手里的盘子，打开看了一眼，只见原本的菜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再看其他几个碗具，有的尝了一口，有的连尝都没有尝。

　　“她是什么意思？故意找我们的不快是吧？连吃都不吃，根本就是故意的。”一人气恼地说道。

　　侍从唉声叹气：“她仅凭闻味道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菜。连盖子都没有打开呢，就能说出里面的成份，以及你们做菜的详细过程。之所以吃了这盘凉菜，是因为她说这个酱不错。其他的，她连尝一口的欲望都没有。”

　　“酱是大小姐以前留下的。”旁边打杂的伙计弱弱地说道：“看来只有大小姐才能成为她的对手。这个人好强。仅凭闻的就知道这么多，也只有大小姐能做到了。”

　　“行了，对方根本就是故意的。大家不要受到影响。”苏童淡淡地说道：“她师承姬夫人。你们是厨师，应该比我更了解姬夫人。以她的资质，从小就开始做菜，你们不过都是半道出家，怎么能和他比？至于我姐……你们还不了解她吗？遇见这样的强敌，她肯定会出现的。到时候让她给你们出口气。”

　　“说得对，我们就等着大小姐为我们出气了。”其他人强撑起精神。

　　逍遥居门外。一身素衣的清雅女子站在门口，看着皇上御赐的牌匾，眼里满是失望。

　　“逍遥居的名声不过如此，世人把它吹得太神了。”

　　“自然不能和小姐的厨艺相比。”

　　“可是我还是想会会那位苏大小姐。京城的百姓把她捧得太高，我想知道她配不配得上这样的声名。”

　　“听说这位苏大小姐被一场大火毁了容，现在已经不再留在逍遥居。小姐想要让她出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如果她真是一个厨子，就不会拒绝我的挑战。如果只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就当我没说。”

　　那女子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候从旁边冲过来几个小乞丐。他们撞上那女子。

　　“哎呀！”

　　那女子被仆人扶了一下，可是几个小乞丐摔成一团。

　　“呜呜……呜……”不懂事的小乞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你打我们……好坏……”

　　“我……”清雅女子，也就是张楚楚不悦地看着几个小乞丐。“明明是你们撞上来的，怎么是我打你们的？”

　　“就是你故意推我们的。”几个小乞丐大声说道：“就是你。”

　　“怎么回事？”梁肃锦走过来，看着闹事的几个乞丐。“是你们。”

　　几个小乞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哭，拔腿就跑了。

　　“不是说现在的京城很富庶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乞丐？”张楚楚蹙眉。“这些小乞丐也太不讲理了。明明是他们撞过来的。偏偏……”

　　梁肃锦却不听女子的唠叨，拔腿就要往逍遥居走去。

　　“等一下。”张楚楚看着梁肃锦的身影，眼里闪过异色。“这位大人，谢谢你帮了我。你这是要去用膳吗？我是食神的东家，虽然我们店铺还没有开业，但是里面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亲自下厨谢你。”

　　梁肃锦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面前的女子。

　　“刚才你是不是说了逍遥居的不是？”

　　“我……没有啊！”张楚楚不解。“为何这样说？”

　　“刚才的那几个乞丐并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他们只是穷，但是为人良善。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不会这样冤枉你。除非你说了，或者做了让他们不高兴的事。而这里离逍遥居这么近，你又是食神的东家，再根据这些日子的传言分析，那就是你做了对逍遥居不利，或者说了逍遥居不好的话，他们才故意整盅你。”

第459章 民心

　　张楚楚咂舌。

　　刚才她确实说了几句逍遥居的不好，但是又没有刻意中伤，而是说了几句大实话。

　　这苏澜在京城的名望这么大吗？只是随便说几句话，便能引来这些人的反感？如果是这样，倒是个强敌了。

　　梁肃锦并不关心张楚楚的想法。见她在那里发呆，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对面前这女子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他转身走进逍遥居。

　　张楚楚看着梁肃锦的背影消失。

　　“最近没有看见梁大人，还以为他不来逍遥居了呢！”旁边的百姓小声议论。

　　“怎么可能不来？说句不客气的，就算逍遥居的厨艺确实不如食神，梁大人照样会来逍遥居。毕竟他与苏澜小姐可是交情极好的朋友。哪能不来照顾朋友的生意？”

　　“这倒是。其实仔细想来，苏小姐结交了不少朋友。不管苏小姐和张小姐的厨艺谁胜谁负，凭着她这些年结交的朋友，这京城就有逍遥居的一席之地。只不过要是食神的厨艺更好，以后逍遥居一家独大的局面会产生改变。”

　　“是这个道理。其实我倒希望逍遥居能胜。苏小姐为人善良，经常救济穷人，而且商业街的存在帮了我们很多。你去问问那些贫民，他们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哪个不感谢苏小姐？而食神……我们毕竟不了解。”

　　张楚楚蹙眉。原来这就是民心。

　　苏澜好利害。不仅让京城的百姓只知道逍遥居的食物，还让这里的百姓信任她，爱戴她，甚至崇拜她。

　　商部。苏澜将最后一本册子交到下属的手里，叮嘱了对方几句。这时候，有人走了进来。

　　“大小姐。”

　　苏澜听见声音抬头，疑惑地打量面前的人。

　　“你是逍遥居的伙计吧？怎么来这里了？”

　　小伙计看了看四周，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说。”苏澜对旁边的下属说道：“剩下的你们自己安排就行，我相信你们。”

　　“是，大人。”下属应了一声，走远了几步。

　　小伙计硬着头皮把刚才的事情汇报给苏澜。

　　“大爷不会叫你过来，你是自己过来的吧？”苏澜听完了前因后果，淡淡地看着这人。“张小姐给了你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