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宠婚撩人 第6章

作者:夕风冉冉 标签: 长篇言情

  夕阳余晖中的江朵,皮肤白净,眉目清秀,站在那儿,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恰是女孩儿一生中最美好的碧玉之年。

  看着这样年少美丽的姐姐,江米心情复杂。

  想着前世里她姐拼命学习,还在初四复读了一年,最终却只考上了一个中等专业会计学校。在学校里谈了对像,后来又因为对像的原因,毕业后非要分配到对像的老家临县县城去。还是她老娘出面哭鼻子抹眼泪地求了她姥姥家的一个在银行工作的远房亲戚,这才调过去干了银行出纳员。

  然后二十来年里,她姐结婚又离婚,离婚又结婚,结婚又离婚,折腾了半辈子,好强了半辈子,却过得并不如意。

  后来又面临银行裁员,还是江米出面托了聂卫东,才在省城给她姐又找了个工作,却不想她姐竟然看上了聂卫东那厮。

  在她出事前,还私下里找过她,逼着她给两人做媒……

  江米脑子里放电影一样,正回忆着前世种种过往,却听她家老娘尖着嗓子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高声嚷嚷了一句。

  “她累什么累,活儿都是你同学找人帮忙干了。改天到学校,你可得好好谢谢你俩同学。”

  “我俩同学?谁啊?”

  江朵惊愕地张圆了好看的小嘴。

  “你问你妹,好像叫聂什么,嗯,东,平啥的。”

  李腊梅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自家院子,就着放在屋檐下洗脸盆里昨天接的雨水,草草洗了把脸。

  见江米也跟着走进来,李腊梅便把自己用过的水,往江米眼前踢了踢。

  江米可不想用那么脏的水,尤其还是她妈用过的。

  抬头看着眼前陌生且熟悉的农家小院子,江米心里是五味陈杂。

  三间低矮的黑瓦房,青砖只垒到窗户下,窗户是木格子窗,上面糊着泛着黄的白色窗纸,窗台以上都是麦草黄泥打成的土墙。

  三间房往南是半截石块半截黄土圈起来的院墙,院子里东边靠墙垒了猪圈,猪圈北边是向东面街上开的院门,再北边靠着窗户下的是鸡窝。

  西边靠墙种着棵石榴树。上面长着十来颗石榴,有些已经裂开了嘴,露出晶莹剔透的浅粉色籽粒。

  石榴是酸石榴,要经霜才好吃,或许就因为这个时候还太酸,弟弟才忍着没动。

  在院子南边靠墙的位置,除了东南角上的简易露天厕所,西南角则用旧砖头圈起来一方位置,养了几只鹅。

  一见院子里进了人,鹅们立刻伸长脖子,张着嘴巴嘎嘎叫唤起来。

  江米记起来,这是自己一直负责喂养的鹅。

  哦,这个时候,她不但得负责养鹅,还得负担猪圈里那口半大猪的喂养。

  家里粮食不多,人吃都紧张,她从春天家里抓了鹅仔和猪仔开始,每天傍晚放学后都要提着篮子,到路边沟坡上下挖野菜割猪草。

  但她今天显然是不能去挖野菜打猪草了,江米顺手从地上捡起来一棒玉米,掰了玉米粒扔给鹅们吃。

  那群鹅见有了晚餐,立时停止了震耳欲聋的嚣叫,伸长脖子,低下头,嚓嚓嚓地吃起玉米粒来。

  江朵见她妹妹进了院子后一直没吭声,着急想问到底是那个同学来帮的忙,且还是能叫动书记的人,便拉着江米往门楼下走。

  不但给江米递了个马扎坐,一向喜欢在妹妹面前摆架子的江朵,还少见地给江米舀了半盆干净的水端过来。

  江米今天确实给累惨了。

  一屁股跌坐在马扎上,凑合着用有着污垢的水盆里的水洗了洗手脸。

  猜到她姐这么殷勤为的啥,江米洗完了甩了甩手上的水,神色淡然道:“是聂卫平和聂卫东。爷让帮忙的人今晚到他家吃饭,咱们最好过去跟奶说一声,顺便帮忙。”

  “聂卫平和聂卫东?怎么是他俩?”

  江朵很吃惊。那可是镇中学有名的风云人物,家境好,长得帅,双胞胎,还学习特别好。

  “他俩今晚也到爷家吃饭?”

  江朵语气里含着某种忐忑不安和下意识的渴盼。

  

第19章 爱咋咋地吧

  

  其实江朵跟聂家兄弟虽然都是镇中学初三级学生,却并不熟悉。

  江朵在初三二班,聂家兄弟在初三一班。

  江朵实在是想不出,聂家兄弟俩为啥会忽然跑到村里来帮了她家的忙。难道,是看上她了?

  这么一想,江朵的脸颊瞬间羞红。

  上了初三后,班里男女学生已经有好几对偷偷谈恋爱。

  江朵长得好,也收到过几封表达爱慕的情书,可她一心想着考上中专,脱离这个贫困的家,从来对那些男孩子没有好脸色。甚至有同学因此背地里给她起外号,叫她孔雀公主,说她又冷又傲。

  可是聂家两兄弟要是追她呢?唉呀,真是羞死人了啊。自己才十六岁呢,这样的事可想不得,且听说早恋最耽搁学习。

  江米看着她姐脸上仿佛开了颜料铺子一样,色彩丰富,变幻莫测,知道这是想多了。

  江米咳了一声,淡淡道:“他俩回家了,今儿下午也就是想到东坝外柳林打家雀,偶然看到我推小车上不了桥,这才伸手帮忙。”

  有些小腹黑的江米差点就说出,你别多想,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我姐的话来。不过真说出来,姐妹可就没得做了。

  重生了她还想过安静些日子呢。她可不想捅她姐那个马蜂窝。

  “他们怎么知道你是我妹?哎呀,你可别整天打我的旗号胡乱求人帮忙啊!”

  江朵有些傲娇地扬起圆润的下颌。

  很少做粗活的江朵,与江米相比手指显得格外白嫩。

  江朵翘着兰花指,姿态优美地撩了一下额前垂落的发丝,想在丑小鸭一样的妹妹眼前秀一下优越,却又忽然想起她奶那边还不知信,赶紧叮嘱了江米一句,急匆匆甩着马尾辫跑出自家院门,往她奶家快步走去。

  李腊梅已经回屋里换了身干净衣服,还戴了做饭用的套袖和围裙出来。江米瞧了她娘这幅样子,不由头疼扶额。

  这显然是非要去她奶家帮忙做饭啊。

  唉,拦不住就不拦了,爱咋咋地吧。

  反正她奶和她妈之间吵架也不是一次两次,都成家常便饭了。只希望别扩大战斗范围牵连到她就好。

  李腊梅和江朵一走,家里立时寂静下来。当然也不算寂静,没得到晚饭吃的猪在猪圈里发出不满的吭吭声。

  江米闻到煮玉米的香甜味,打开冒着热气的高粱杆盖子看了看锅里。见果然煮了半锅玉米。

  伸手从挂在墙上的筷篓里捏出一双筷子,捅在一颗玉米的尾部,将玉米从锅里提了起来。

  忍着烫手,剥掉外面包着的一层玉米皮,里面金黄色的玉米粒露了出来。

  玉米已经老了,煮得火候又不太够,吃着塞牙咔嗓子。

  江米啃了两口,实在无法下咽,就用旁边一个搪瓷盆捡了几颗煮玉米出来,端出去倒进猪槽,让吭吭叫的猪停了抗议。

  只有鸡是不用管的,四处打食的鸡们,天一黑就从不高的院墙飞了进来,自觉地进窝蹲好。

  安抚住家里喘气的畜禽,江米便找了双塑料拖鞋出来穿了,用搪瓷脸盆盛了水在院子里冲了冲脚上的泥垢。

  其实她很想用热水泡泡脚。

  可家里貌似只有这么一个用来洗脸的搪瓷盆。今晚上若用来泡脚,明早还要用来洗脸,那会让她犯恶心,无法忍受。

  

第20章 书记抖威风

  

  从前乡下穷,每家每户似乎都不备专门洗脚的盆,村里人也不讲究卫生,大多数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只是蹭蹭脚上的泥就往炕上爬。实在嫌脏,就到村前的水沟,或者东边的水库里去洗洗脚。

  小时候的她是怎么解决洗脚问题的?她似乎都不记得了。或者也跟其他乡下孩子一样脏吧。

  只是现在,她躯壳里装的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懵懂无知的乡下丫头。

  原先她还想着怎么赚大钱改变穷困的家境,现在的她,最想要置办的,竟然只是一个洗脚盆和一个属于自己的洗脸盆。

  可是现在的她,兜里一分钱没有。

  因为她还是个孩子,即使她辛辛苦苦养了鹅,又养着猪,年底家里卖猪卖鹅的钱也不会有她一分。唯一安慰就是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她能分到一条鹅腿。

  现在想想,她小时候可真是一个任劳任怨的听话好孩子啊。可惜,父母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就善待她就对她好。

  老话说的好,搅溜孩子有糖吃。就是说喜欢哭闹的孩子,反倒会有糖吃。所以,家里一有好事儿,她这个听话孩子就要靠边站,一有坏事儿,她这个听话孩子就要顶上去。

  隔着一条两米宽的小胡同,和东西两道院墙,隔壁院子就是江米奶家。

  江米躺在西屋炕上,隐约能听到奶奶家传来的笑闹说话声。

  显然村支书和治安主任已经在奶奶家上了桌,开始喝酒了。

  村里人习惯把村支书李光伟叫着书记,李光伟的娘叫着书记奶。这会,李光伟的娘也被请了来,是江朵去请的。

  “书记奶,您上座,书记奶,您喝茶!”

  江朵长得好看,穿的齐整,招呼客人热情周到,大方得体,让人看了都觉得不像是村里丫头。

  书记娘顿时笑眯了眼,握着江朵的手连连夸赞,大着嗓门道:“好孩子好孩子,可真是个好孩子。朵儿啊,给奶奶当孙媳妇吧?”

  书记娘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立时让酒桌上的男人们停住了话头,齐齐往江朵身上看过来。

  江朵的脸腾地羞红。不依地跺了跺脚,挣开书记娘的手,扭身跑了出去。

  李光伟的眼睛眯了眯。脸上笑意明显淡了许多,甚至连筷子也放在桌上。

  江老汉愕然地说不出话来。用老树皮一样粗糙的大手拘促地捏着小酒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眼见酒桌上气氛尴尬起来,刘富盛哈地一声笑出了声,指着江朵的背影道:“看看,看看,这丫头害羞了呢。嘿,到底是没长大,小孩子一个,还不懂事儿呐。”

  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这江朵是聂家兄弟看上的人啦。

  作为聂长河的老同学,刘富盛可不能看着江朵被李光伟家给订了去。

  李光伟虽然心里不悦,可也知道现在可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在没弄明白江家和聂家真正关系的时候,与江家结亲这事为时尚早。

  其实若真要结亲,李光伟看好的也不是江朵,反而是那个不被江家重视的江老大家的二丫头,江米。

  眼光老辣的李光伟,早就看出,江米才是个勤劳顾家的好闺女,在社会上爬摸滚打了几十年的他,可不会为江朵几句好话就迷了眼。

  他的不高兴,也只是表现给江家人看的,是维护他娘的体面,是抖书记威风的手段而已。

  

第21章 蹊跷的原因

  

  “就是,傻孩子一个,不懂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