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梓翎
“殿下,过了今天,我就要离开锦王府了。你会想我吗?”素暖抱着他的手臂,抬起泪眼问。
锦王望着她,心里是无比晦暗晦涩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可以一辈子赖在锦王府。”
他有些不明白,每天哭着闹着要离开的是她,如今又表现出一副眷念不舍的模样。这傻子的脑子就是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令他二人意外的是,和离的进程,比他们预期的来得更快,更猛。
此刻的飞凤宫,钰硕公主正跪在太后面前。无比凝重的向太后揭发锦王妃和锦王殿下的欺君之罪。
“皇祖母,钰硕今日来是要揭发锦王妃的一件弥天大罪的。”
太后闻言,本来困倦不已的神态突然醒目,“哦?弥天大罪?”
钰硕公主一脸决绝的表情,郑重肃穆道,“锦王妃呈给太后的落红锦帕乃是假的。锦王妃那晚,并没有和锦王殿下圆房。”
太后慈爱的脸瞬间僵凝,“你说什么?”
怒火被勾起,已经大不悦。
钰硕公主道,“这是我亲耳听见王妃说的。她还是处子之身。皇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找人来验一验她。”
太后面色冷凝,沉思片刻,冷声唤孙嬷嬷,“孙嬷嬷,去,宣锦王锦王妃觐见!”
“诺。”
孙嬷嬷应了声,便向外走去。
城郊的草原上,漫天的风筝,男男女女相互追逐,无比喜悦。
素暖将头靠在锦王的肩膀上,伤情的望着那些无忧无虑的逐戏的人儿。锦王忽然拉着她站起来,“走吧,傻子,跟本王放风筝去。”
虽然对于放风筝这种幼稚的游戏不感兴趣,可是为了能让她开心一点,他愿意违心去做他不喜欢的事。他愿意爱屋及乌。
素暖是放风筝的高手,完全不费力的就将风筝放到湛蓝的天空上。只是风筝太多,不消一会,风筝与另一只风筝纠缠在了一起。
素暖无奈,只能慢慢的收会手中的线,宣平跑过来气的乱嚷嚷,“九哥,你的风筝跟我们的缠在一起了!太扫兴了。”
锦王直接无视宣平的无理取闹,而是将鹰隼的目光移到璃月身上。璃月一脸无害的笑着,却并非对锦王,而是对素暖。
锦王将素暖往怀里一捞,敢明目张胆的勾搭他的女人,璃月是第一个。他能不窝火吗?
这时候宫里的小太监神色慌张的跑过来传话,“锦王殿下,锦王妃,太后有旨,宣你二人立刻进宫。”
锦王殿下和素暖面面相觑,不情愿的放下风筝卷轴,向马车停泊的方向走去。
“太后娘娘为什么找我们啊?”马车上,素暖疑惑不解的问。
锦王瞥她一眼,这傻子在太后跟前嘴儿抹蜜似的,跟着他叫皇奶奶。背地里对皇奶奶却如此生分。
锦王将素暖捞进怀里,用尽所有的勇气,总算开口了,“傻子,待会到了皇奶奶那里,别提和离的事,好不好?”声音低沉,暗哑,近乎哀求。
素暖微怔,他这么个骄傲的人,竟然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若不到最后一刻,她竟然都不知道,他内心深处如此抗拒和离这事。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素暖相信,他对她应该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感情的。毕竟人和阿猫阿狗处久了,也都会生出情分。
可是,他毕竟是大璃皇室最耀眼的星月,岂能如她所愿,守着她一个女人甘心归于平凡?
他们真的是爱情观里两个世界的人。
又岂能相容?
“傻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娶钰硕,找个时间,我会跟她说清楚,让她主动离去。”锦王又道。
素暖内心一颤,眼睛瞬间就湿润起来。
那可是钰硕国唯一的公主啊?娶她为妻,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没有尊贵的母妃依靠,所以太后将钰硕旨给他,必然有考虑到钰硕公主背后的国力,可以成为他日后最得力的依靠。
可他,为了镇国府一个弃子,竟然放弃钰硕公主?
如此,他离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可就远离了一大步。
他身为大璃的皇子,既然可以为她疯魔,那她为何不放纵一次?陪他疯一回?
“好。”她哽咽的回道。
锦王将她圈得更紧,一瞬间心里的阴霾被撒进心门的阳光驱逐,他动情的呢喃,“暖儿!”
素暖一颤,尼玛,要不要这么煽情,弄得她好尴尬啊!
马车行到飞凤宫门口,终于停下来。锦王殿下跳下马车,将素暖搀扶下车。两个人你侬我侬,情意深笃。并肩走入飞凤宫。
飞凤宫的大殿上,太后坐在銮椅上,面前的黄花梨木纯金云纹包角案上,放着一白玉托盘。而里面放的正是当日锦王殿下托人呈上的锦王妃落红锦帕。
太后冷戾的目光锁在素暖的脸上,素暖屈膝行礼,声调都颤了颤,“孙媳给皇奶奶请安。”
锦王目光冷峻的望着钰硕,心里升起一股子不详的预感。特别是看到玉盘里的落红锦帕后,锦王立即了然。盯着钰硕的目光就更加森寒骇人。
钰硕公主小心肝颤了颤,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锦王。不过她坚信,只要锦王妃彻底离开锦王府,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她一定能死死地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孙儿见过皇奶奶。”锦王请安道。 太后正了正身姿,冷脸决绝的望着素暖,怒斥道,“锦王妃,你平日里装疯卖傻,哀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了你,可是你竟然辜负哀家对你的期望,竟然犯下不可饶恕的欺君之罪!”
第148章 王妃被贬
太后的目光,落在玉盘里的锦帕上,隐忍着愠怒沉声道,“你和锦王圆房,是真是假?”
素暖淡然的瞥了眼一旁的钰硕公主,脸上浮出苍白浅笑。
想必是那日她和锦王殿下的谈话被钰硕听了去,让她给自己摆了一道。素暖生平最讨厌这种打小报告的人。再看钰硕公主,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她这个嫡妃从来没有仪仗正主的身份拿捏她,倒是让她先算计了自己。素暖的心冰寒到极致。
人情世故,不过如此。 锦王殿下冷冽冰寒的目光从钰硕身上移到太后身上,一脸正色道,“皇奶奶,此事素暖并不知情。那夜她身体欠安晕死了过去,是孙儿为了哄骗她才刻意制造了落红的假象。此事与素暖无关,皇奶奶如
果要责罚,就请责罚孙儿吧!”
求情完毕,便扑通一声跪在黄花梨木案前。 太后凤眸骤缩,对锦王的失望写在脸上,摇着头恨恨道,“城儿,你看你你自己,为了这个疯疯癫癫的丫头,你这双跪天跪地不跪皇权的膝盖,竟然为她下跪两次。她以前装疯卖傻,我想着她是你的福
星,对她百般忍耐。可是现在,她自持你的宠爱,竟敢用落红锦帕来糊弄哀家。哀家今日若是不重罚她,日后她岂不是要上墙揭瓦?”
素暖瞠目结舌……尼玛,这妖孽已经向太后解释得这么清楚这么明白了,太后竟然还要降罪于她?
素暖第一次,感觉到身处这大璃宫的黑暗和无奈。
她甚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太后望着一脸决然的素暖,恨铁不成钢道,“凤素暖,你欺君犯上,罪大恶极,哀家要罢黜你锦王嫡妃的身份,将你贬为庶人。”
素暖轻嘘口气,表情平静的接受着制裁。
太后倒有些意外,平素锦王妃可是一只难驯服的野豹子,谁将利刃伸向她,她就会毫不客气的反扑对方,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全身而退。而对方则遍体伤痕。
“锦王妃?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为了显示自己的决定是公平的,太后冷漠疏离的问了一句。
素暖面无表情道,“太后娘娘想让我说什么?说太后娘娘英明神武,公正廉明,还是说太后娘娘你刚愎自用,压根都不给素暖半分辩驳的机会?”
“你——”太后气的青筋暴跳。
从前,素暖尊称她为皇奶奶。今日,她贬谪素暖为庶民,素暖立刻改口称呼她为太后娘娘。素暖这称呼上的改变,至少说明她不会为刻意迎合太后而委曲求全。
她的态度很明显:既来之则安之!
太后盛怒过后,踹着恶气。
她阅人无数,就凭她这尊位,多少倔强的女人,哪怕是那些在背后里恨她的女人,只要当着她的面,说话声调自然会低几分。
素暖不过是镇国府的傻子,爹不疼娘不爱,如此弃子,竟然敢大胆热辣的仰望着她?
她的气势,仿佛凌驾在她这个太后之上。
太后听了锦王的陈述,虽觉素暖委屈,然而毕竟这欺君之罪已经犯下,她断然不肯为了她而屈就自己的心头肉。
而且,素暖和钰硕,是锦王府这座天枰上的两端,太后也是识时务的人,不可能为了弃子素暖而放弃拥有一国之力撑腰的钰硕公主。
“没什么可说的了,那就领命去!”太后愤愤道。
锦王殿下焦灼似火焚。长跪不起,一个劲磕头认错,“皇奶奶,此错乃我一个人犯下的,与素暖无关,求皇奶奶收回成命。”
素暖望了眼锦王殿下,心头一热,为了保护他,他也算竭心尽力。可惜,他也是皇权下的棋子,逃不掉被人摆布的命运。永生不可能自主自立。这是古代帝王制度下的悲哀。
素暖转身,落寞的向飞凤殿外走去。
她听到宫城伉俪情深的呼唤,“素暖,你等我!”
她还听到他苦苦哀求太后的声音,“皇奶奶若是不收回成命,孙儿永远不起来。”
走远了,她依稀听到他天籁却激愤的声音,“钰硕,本王永不可能与你在一起!”
素暖笑了,望着高高的云天,一身轻松。
其实,有没有锦王妃这个称谓,对她而言一点都没关系。毕竟,在她眼里众生平等。
没有锦王妃这个枷锁,她反而获得了自由之身。
她和锦王宫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样更好,她有更多时间更多机会考验他?
回到锦王府,素暖一头栽进被褥里,轻舞红拂走过来,将她拉出来,轻舞贴心的问,“王妃,你怎么啦?”
素暖扑进轻舞怀里,抽泣起来,“轻舞,以后我不是你们的锦王妃了,太后娘娘将我贬为庶民了。”
轻舞红拂面面相觑,受惊不小。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高高兴兴出趟门,回来就变成一个大噩耗呢?”轻舞心悸道。
素暖便把钰侧妃陷害自己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气的轻舞只跺足。
红拂哗啦一声拔出宝剑,“我去宰了她。小人。”
轻舞拉着红拂,“你别添乱了。现在快想想办法,怎么才能留住锦王妃。”
素暖安抚她二人,“你们放心,锦王殿下答应我的,我可以一辈子赖在锦王府。”
轻舞红拂闻言稍微放宽心。
素暖在情绪低落中,湿着眼眶入眠了。
夜半时分,锦王殿下回来了,却是被人抬回来的。阿九偷偷的将他送到明泽殿,锦王刻意交待阿九,“本王受伤的事情,不可告诉王妃。”
阿九点点头,一脸痛心疾首道,“殿下,你说说你,太后在气头上,你何必与她顶撞。这下好了,挨了一百大板,还惹得太后娘娘不高兴了。以后啊,你的日子更难过了。”
锦王咬着牙,怒不可遏的捶打着床板,“本王的王妃,和离不和离本王说了算!”
阿九叹气道,“哎,你这么想,只怕人家不这么想啊!”
锦王背上血淋淋的,透着雪白的衣裳染出一朵朵血花来。 阿九一边小心翼翼给他脱衣服,清理伤口,一边建议道,“爷,要不让锦王妃过来给你看看吧?她开的药好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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