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 第1447章

作者:明药 标签: 长篇言情

  “为什么?”她问顾轻舟,“他是怕我出事,所以才......为什么?”

  顾轻舟看着她。

  明知故问的司琼枝,睁大了眼睛。她有点坐不住了,想要去找裴诚。

  然而,勇气在一瞬间,又倾泻了。

  裴诚一直不狡辩,也是为了保护她的秘密吧?

  出事之后,他首先告诉她,他信任她,她绝不是嫌疑犯;然后,为了她的秘密,他宁愿背负冤屈。

  看到有人约她夜里见面,他一定是担心极了,才偷偷跟过去,不着痕迹想要保护她,虽然知道她身边会有副官。

  这个人,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而她呢?

  她是怎么回报他的?

  她觉得裴诚是异类,是个邪恶的异端。她怀疑他,暗中搜查他的办公室,看到他成为嫌疑犯时大大松了一口气。

  她到底是怎样的冷血怪物,才会一直看不见身边有个人将她藏在心里?

  他们朝夕相处快一年了,他的眼睛里不可能没有情愫。

  同事们背后议论她和裴诚,她还只当是八卦。

  现在看来,他们是知道的吧?他们是看得见的,一个人心里藏着另一个人,再小心遮掩,眼神总会流露出来。

  但是她没有看见。

  她不是瞎子,而是没有心而已。

  没心没肺的她,可以不回应他的感情,却不应该落井下石,希望用他来洗净自己的嫌疑。

  司琼枝猛然站起来。

  “我......我先回去了大嫂。”她慌慌忙忙的,恨不能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她到底像谁?

  像母亲吗?

  大嫂会不会觉得,她到头来还是一直养不熟的白眼狼?

  还是像她姐姐司芳菲?

  不,她不想像她们。她很想做个正常人,像大嫂那样,像其他女人那样,她想有情有义,感情充沛而正常。

  她想自己可以感觉到别人的好意,接受旁人的感情,会回报感情。

  可实际上呢?

  她做不到,她就像她的母亲、她的姐姐,她天生感情就缺失,她很难理解旁人对她的爱。

  所以,她总是绝情冷漠拒绝追求者,不是因为她孤傲,也不是因为她的身份高高在上,而是她天生的缺陷。

  她无法理解那些人为什么喜欢她,她甚至都不太喜欢自己。

  “琼枝!”顾轻舟却拉住了她。司琼枝背过脸,已经流了满脸的眼泪,泣不成声。

  

第1401章 她的拒绝

  

  司琼枝的眼泪淌个不停。

  在这个瞬间,她心里有很多的淤泥,将她堵得满满当当。

  “当初你大哥说他很爱我,想要和我结婚时,我也是挺茫然的。”顾轻舟道,“有时候,两个人不能同步走上一条路,这很正常。”

  司琼枝打了个哭膈。

  “你为什么这样提心吊胆?”顾轻舟又问她。

  “我姆妈她.......她就是不太知道感恩,不太明白感情......我二姐她......她为了得到大哥,杀了我哥哥......我大哥他......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害怕跟他们一样。”司琼枝一边打着哭膈,一边道。

  顾轻舟被她逗乐。

  她揽了她的肩膀,替她擦眼泪:“你心里事还挺多的。”

  司琼枝仍是哭个不停。

  “这不是一件事。”顾轻舟道,“你没有注意到,也许是那个人的感情太过于内敛,表达的方式太过于含蓄,所以你才不知道。”

  司琼枝停止了哭,抽噎着看向顾轻舟。

  “你爱玉藻吗?”

  司琼枝点点头。

  “那阿爸呢?”

  她再次点头。

  “我和你大哥呢?”

  司琼枝想了下,认真道:“不如阿爸和玉藻。”

  毕竟司行霈从前对她不过尔尔,就是现在,司行霈也挺混账的。

  而她和顾轻舟,和解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

  顾轻舟要笑喷:“挺行的,还能分级。这样清晰明了,怎么会是个没感情的人?”

  司琼枝回想了自己对家人的感情,于是给自己打了一针,算是暂时镇压了内心的怪兽。

  “我想跟他谈一谈。”司琼枝道。

  顾轻舟道:“可以。”

  裴诚的冤屈被洗刷,裴家为了给他正名,在报纸上刊登了很久的文章,力保让新加坡的每个人都知道,裴家大少爷是被冤枉的。

  同时,他们只字不提裴诫的杀人案。

  胡峤儿的死因,也简单被概括。她娘家知道是她理亏,自然也不敢闹。

  裴诚的名声没什么损害,反而红了一把,成了新加坡家喻户晓的“委屈者”。报纸引导舆论,舆论就都可怜这位年轻医生被波及、被冤枉。

  他被关了好几天,出来之前先在护卫司署的白长官私人洗澡间洗了澡,换了警察局给他准备的干净衣裳。

  他还没有回家,先被顾轻舟约了出去,说要请他吃饭,顺便代护卫司署向他赔罪。

  顾轻舟拿了带血的衬衫给他。

  裴诚就开诚布公,把那些他未曾宣之于口的话,都告诉了顾轻舟。

  他是个话少的人。

  很多时候,感情是秘而不发的,骗自己,也骗其他人。

  他总是很在意司琼枝的一举一动。

  就连胡峤儿约了她,他也害怕她吃亏,特意约朋友去那家餐厅,看看她们做什么。

  他做这些事,都是下意识的,不会去深究原因。

  直到这次出事。

  他的心好像被剖开了,让别人看到了他心上的人。

  那人眉目那样清晰,落在他的心头上,他时时刻刻呵护着心尖上的她,却从未坦白过。

  他喜怒无形于色,自己也不会天天扒开自己的心去对照。他口是心非,更不会天天和自己对峙。

  他想,对方已经明确拒绝过他家的联姻,就等于是拒绝了他。

  若是一味死缠烂打,像什么话?

  他的自尊心不容许,于是他的内心自动把一切都蔽掉,让他看不见、听不见,哪怕偷偷想念时也换个调子。

  他也想过,也许吐露几分,让她再次表个态。

  不是对裴家,而是对他本人表个态。

  可到底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也害怕被拒绝。

  不成想,这次的凶杀案,把一切都推出了水面。他不需要问,已经知道了。

  她心里若是有半点他,就不会怀疑他。

  心里的人,总会下意识维护着,替他开解。

  司琼枝既然能翻他的办公室,既然能怀疑到他头上,意味着他在她心里连一点影子也没有。

  “明天要怎么面对她?”

  这成了裴诚的难题。

  她会问吗?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压根儿不在乎?

  如果她问了,他怎么回答?

  思绪千帆过,没有一条小船承载了他的答案。

  迷迷糊糊的,他做了个梦。

  与其说是做梦,还不如说是回忆。他想起自己刚回到南京时,在宴会上遇到了她。

  那天,她穿着粉色的洋裙,和一群女孩子围在一起,然后有人起哄,让他堂弟去约她跳舞。

  她当时拒绝了。

  回眸时,她无意间看到了他。因为陌生,她多看了几眼,裴诚至今记得她的眼神。

  他的七堂弟裴谳是她的师兄,经常背后说她娇气、傲慢,却又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误以为裴家联姻会是他和她的。

  七堂弟那几天可兴奋了,走路都带风。

  后来被拒,七堂弟去找了她,问她为什么拒绝,那时候他真是愤怒极了,也难过极了,简直像是要哭。

  那么大的人,当着长辈的面,眼眶都红了,别人还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家之后,七堂弟就被三叔骂了,因为根本不是和他联姻,而是和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