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有光环 第115章

作者:自定义的喵 标签: 长篇言情

  为了保全自己,平时尔虞我诈的姬妾们,此刻全都团结一致,同仇敌忾。

  如梦也帮衬道:“大家都起来吧!本宫相信王爷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此事,定不会让大家寒心的!”

  “是吧?王爷!”如梦让姬妾们起身后,又转向江水寒问道。

  无意间,江水寒已经被如梦推到了没有退路的至高点上。倒是替还在纠结平南王手中人脉的江水寒做了决定。

  府中姬妾中不乏王公大臣之女。平南王那条线的人脉固然重要。但是笼络朝中大臣,也同样重要。况且,平南王势力逐渐坐大。树大招风,走狗死,狡兔烹的道理江水寒自然是懂得的。看来,平南王这条线是该舍弃了。

  “本王自然会秉公处理。十几条人命可不能白白死去。本王定会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的。”江水寒铿锵道,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台阶下的王嬿闻言身子止不住的地颤抖。

  “王爷,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王嬿匍匐在地,跪着一步一挪到江水寒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着大声喊冤。

  赵美人冷笑一声,鼻孔喷出冷气,“王嬿,清白还是冤枉从来都不是你一张嘴说了算,而是证据说了算。”赵美人给伺候在如梦身后的圆脸丫鬟使了个眼色。

  “春花,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能不能将功折罪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圆脸丫鬟,春花,应声跪倒在地,连连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咚咚咚的声音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每一声都牵动着围观之人的心。“王爷明鉴,奴婢都是被逼的。是王侧妃,是她逼奴婢做的。”春花指着王嬿哭诉道,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王侧妃用奴婢全家的性命威胁奴婢,奴婢不敢不从呀!”

  说罢,春花又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匍匐在地。

  “王爷,她血口喷人。根本没有的事。她明明是王妃院里的丫头,妾身又怎会与她有交集。就算是妾身要让人去下毒害人,也是让自己的亲信去呀,为何要找一个别人院里不熟悉的人去办呢?”王嬿替自己辩解道。同时又狠狠地剜了几眼春花,警告着她不要乱说话。不过,春花一直把头贴在地上,根本看不到她警告的眼神。

  咋一听,王嬿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江水寒的眉间拧起了一个“川”字。

  赵美人邪魅一笑:“王嬿,春花都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你又怎会知道是下毒一事呢?难不成你还会未卜先知不成。”

  旁边围观的一位绿衣美人轻蔑地笑道:“王侧妃,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这些人平日里虽不与你争斗,可也不是瞎子,不是傻子。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都知道春花是你埋在翠华院的眼线,替你监视王妃的一举一动,顺带帮你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妹妹,没想到你……你……竟然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来。你真是……”如梦捂着心口,一副怒火攻心,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见状,虞栀子连忙上前扶住她,替她顺着胸口的气。在她耳边嘀咕道:“演技不错嘛!”

  如梦眨了一下眼,用眼神回道:“那当然了!”

  王嬿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这步棋走错了。但是想悔棋已是不可能的了……

  “我就是随便一猜而已。春花我根本不认识,怎么可能是我埋在翠华院的眼线呢?我平日里那般尊敬王妃姐姐,又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王嬿辩解道,很没有说服力。

  “春花,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江水寒越过王嬿,直接问春花。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第262章 回忆

  院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春花身上。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春花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道:“这便是王侧妃让奴婢下到王妃膳食里的毒药。王妃待奴婢不薄,奴婢着实狠不下心来下毒,最后在关键时刻放弃了下毒,知晓赵美人醒后,便将此事告知了赵美人,想着赵美人能替奴婢想个两全的法子。还请王爷救救奴婢一家老小!”春花磕头如捣蒜。

  “贱婢,你撒谎。本宫何时叫你给王妃下过毒!”王嬿咬死了不承认,还在挣扎。

  赵美人翻了死鱼眼,十分不屑地白了一眼王嬿。却也不理会她,而是转向江水寒,替春花求情。

  “王爷,春花这丫头也没铸成大错,不过是受了人威胁,还请王爷替她主持公道。”赵美人屈膝恳求道。

  “风生,你带几个人去春花老家看看!”江水寒吩咐道。

  “是,微臣领命!”名叫风生的侍卫带着三五个侍卫消失在夜色中。

  江水寒此招一石二鸟,既可以笼络人心,又可以验证春花话中的真假。

  “铁衣,你看看是何毒。”江水寒扬了扬下巴道。

  铁衣接过春花手中的小瓷瓶,检查了一下后,道:“王爷,此药玄乎,微臣不识。”铁衣弓着腰,双手恭敬地把药瓶递给了江水寒。

  江水寒打开药瓶倒出一粒药来,对着院子里的灯光端详了一会儿,问着跪在地上的春花。

  “这是何毒,为何如此古怪?”

  春花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是王侧妃托人从江湖中弄来的奇毒。能让人一睡不醒,但是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王嬿见药露了端倪,赶紧掩饰道:“王爷,你千万别相信春花这贱婢的鬼话。世间怎么会有这种毒药呢!”王嬿试图分散江水寒的注意力。

  但是,未果。

  “世间居然还有此等奇毒。来人,去请郑院判来瞧瞧这毒。”江水寒将黑色的药丸放进瓷瓶里,交给铁衣保管。

  郑院判的府邸离贤王府约莫有一炷香的车程。等待郑院判的时间里,赵美人也没闲着,继续搬出证据来抨击王嬿,坐实她的罪名。

  王嬿也一一还击,死扛着不肯认罪。她爹曾告诉过她,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放弃,事情总会有转机的。而她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转机。

  “王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春花都已经承认是你的人了。”

  “赵云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春花是伺候王妃的丫鬟,我与她没有半点交集。谈何是我的人?”

  “王嬿,你嘴硬,死活不认罪也改变不了什么。一会儿郑院判一来,把药一验。我看你还怎么狡辩!”赵美人回敬道。反正药就在哪儿,没长翅膀,不会飞,是铁打的事实。

  “赵姐姐这么说着,妾身也想起一件事来!”刚才拆穿王嬿谎话的绿衣美人插话道,“此前府里在赵姐姐醒来后便流言蜚语不断。竟然说姐姐是……”绿衣美人说着有些迟疑。

  赵美人这个流言的主角自然是知道流言是怎么说的。不过,她也不介怀,还替绿衣美人把没说完的话补全了,“不就是说我是妖魔附体,精怪所变。与之前编排王妃的那些飞短流长如出一辙。王嬿,你还真是没新花样了。一样的手段使两遍。”赵美人嘲讽道。

  有了绿衣美人的助阵后,江水寒的脸色更难看了。甚至有点不用等到郑院判到来就处理王嬿的苗头。

  算起来,王嬿在江水寒身边待了也有三五年了,对他也是相当了解的。她知晓每当江水寒露出这一副表情的时候便是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王嬿的心更沉了。纵然希望渺茫,但她还是决定放手一搏,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嬿凄凉一笑,“事到如今,妾身不管说什么,王爷也不会在相信了。”王嬿说着说着眼角就滑落下一滴晶莹的眼泪,我见犹怜。

  虞栀子和如梦在后面低声耳语,“跟她的演技比起来,你的可就差远了。”

  如梦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道:“我还在上升期,未来可期,有远大前程呢!而她,差不多也就到这儿了吧!”如梦说完挑了挑眉。

  “继续看戏,看看她还有什么颠倒黑白的手段。”

  王嬿开始打起了回忆牌,摸着自己的脸说道:“岁月还当真是无情,不过三五年的时间,王爷便厌倦了妾身。回忆起当年王爷十里红妆娶妾身入府的时候,仿佛还是昨日。那也是妾身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如果时光能一直停留在那时该多好啊!”王嬿脸上的笑逐渐变得苦涩起来。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这是王爷送这支你亲身打造的比目簪时对妾身说的。妾身有无数华丽的珠宝首饰,可这比目簪却一直不曾取下过。”王嬿抬手摸了摸发间的木簪子。“因为这是王爷亲手所刻,里面承载着王爷对妾身的情义,是任何稀世珍宝也比不了的。那一句话,妾身一记便是多年,但是想必王爷已经不记得了吧!你身边的女人换了又换,王府后院全是莺莺燕燕,吵得妾身头疼。妾身日日都盼着王爷能来看我,每日就在寒院的门口等啊盼啊,从天亮到天黑,可是只见王爷去了别人的院里。只给妾身留下一个远到模糊的背影……”王嬿苦笑道。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每一个深宫大院的女人想必都有着相似的遭遇。日日盼君至,君却不肯归。

  “这便是你杀害她们的理由吗?就为了一己私利?”赵美人毫不掩饰话语中的锋利。

  “我没有!”王嬿回应道:“我只是嫉妒而已。并没有狠心到杀害她们的地步。我连杀一只鸡都不敢,又怎么敢去杀人呢?我的夫君是亲王,我很清楚我将面临的是什么。忍受寂寞,独自成眠,我早就习惯了。可我还是会忍不住嫉妒。试问在场的姐妹们,你们扪心自问,难道你们就没有嫉妒过吗?”王嬿很激动,抬起手指着在场围观的人问出了直击人心的问题。

第263章 郑院判

  王嬿这一问,在场围观的人都低着头沉默了片刻。不过,很快便有人开口表态。

  “虽说《女则》与《女训》中说身为女子要温柔大度,不可拈酸吃醋,但人非圣人,自然是心里会有些酸。但我们还是事事以王爷为先,不会为此而存了歹毒之心,扰得王府后院鸡犬不宁。”说话的还是那绿衣美人。她显然是对王嬿积怨已久,但因江水寒宠着王嬿,她不是王嬿的对手,便只好一直忍气吞声。如今得了好机会,当然要好好发泄一下心里的怨气了。

  “王侧妃,应该扪心自问的应该是你自己才对吧!你三天两头的不是头疼就是伤寒,常常半夜里弄得王府鸡飞狗跳的。一个月三十天,王爷有二十几天都宿在你的院子里,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就是王妃也没你这个待遇。独守空房,独自成眠,这话我们谁都有资格说,唯独你没有。”绿衣美人袖子一扬,手用力一收,结束了自己一番义愤填膺之词。

  这下寒院的气氛再次被调动了起来。其他备受冷落的姬妾们头开始七嘴八舌地指责王嬿。

  “对,这话谁都有资格说,就她没有。”

  “我还记得有一回王爷宿在我院里,都已经睡下了,便被她差人给叫走了。说是什么王侧妃梦魇。哪儿是什么梦魇呀,我看分明是故意的。有病就看病,成天围着王爷转算什么!”紫衣美人回忆起了不愉快的过去,心中还愤愤不平,堵着一口气。

  “依我看啊,其他姐妹的失踪肯定是跟她有关系。赵姐姐都说了她昏迷前乃是喝了给王嬿准备的汤。我看根本不是下人拿错了,而是她故意安排的。把毒下在自己的汤里,便可首先排除自己的嫌疑。顺带着还可以博取王爷的同情。这一招,真是高明呀!”绿衣美人又道。

  寒院里,姬妾们你一言我一语,控诉,罗列,分析着王嬿的罪状。一个比一个说得要厉害。

  “我看啊,大可以让她们继续说下去。离真相不远了。”虞栀子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叶子衿调侃道。

  如梦也感叹道:“你说这些久居深院的女人可真厉害,这分析推断能力都快赶上官府了。不,貌似比官府更加厉害。三言两语便鞭辟入里。我看应该让她们去查案,这样又提高了破案率,维护了公平正义,又让王府后院回归安宁。一举两得!”如梦说着自认为颇有建设意义的想法。

  虞栀子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眼前院子里正讨论得如火如荼的各色美人们。“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不错。你可以跟江天建议一下。没准他一高兴,赏赐你黄金万两,良田万亩,那你就暴富了。苟富贵,勿相忘呀!”虞栀子轻轻撞了撞如梦,打趣道。

  “郑院判到!”如梦刚要说点什么,便听见一声细长而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郑院判得知贤王相传后,便火急火燎地提着药箱赶来了。他想半夜传召,传话的人又缄口不言,一定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而他最好就单纯地做好江水寒吩咐的事情便好。毕竟这皇家的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便越早。还是糊涂些好啊!

  “微臣参加王爷!”郑院判跪在地上行李,拜完江水寒后,又朝如梦的方向颔首,“王妃!”

  “免礼!”江水寒道。

  “不知王爷传召微臣所为何事?”满院的人,王爷王妃都在,地上还跪着平日里江水寒捧在手心里的王侧妃。见此景,郑院判心里有些慌了。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比他先前预测的还要严重。

  江水寒给铁衣使了个眼色,铁衣便把手中的白色瓷瓶给郑院判,让他查看:“郑院判且看看这是何毒物?”

  郑院判从铁衣手中接过白色瓷瓶,打开红布塞子,放到鼻子边闻了闻,而后,又把药倒出来,放在手中仔细查看。最后,还用指甲剜了一点碾成粉末细查。

  突然,郑院判脸色一变,整个寒院中的人也随着他脸色的变化而心头一紧。

  当然其中最紧张的当然还是王嬿了。

  “敢问此物王爷从何得之?”郑院判脸上写满了震惊。这药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以至于他都忘了分寸,破坏掉了先前自己给自己立下的不多问的规矩。

  “偶然得来!”江水寒自是不愿家丑外扬,含糊不清地答道。

  江水寒言下之意便是不想回答,在太医院多年,郑院判自然明白。虽有遗憾,但也不便追问了,保命要紧。

  “郑院判,此毒可是另有玄机?”铁衣疑惑道。

  “此毒名唤长眠,乃是江湖第一女魔头遮天门门主宁不归所制。微臣也是去年外出替五公主寻药时偶然见过此毒。所谓长眠顾名思义便是一睡不醒。据说中此毒之人,便会如睡着了一般,任凭怎么叫都叫不醒。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大夫也诊断不出任何病因。可杀人于无形,留不下任何把柄。”郑院判解释道。言语之间还流露出几分对女魔头宁不归的敬畏与欣赏。

  虞栀子对着如梦和叶子衿挑了挑眉,十分得意。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说:看我厉害吧!名声都传到皇宫中了。

  如梦翻了个死鱼眼,很是无语。“大姐,你这又不是什么好名声!至于这么得意吗?”

  “哼!你就是嫉妒!”虞栀子抬高下巴,双手环胸。

  如梦选择不理会虞栀子,免得她越发得意。这种时刻,身为王妃当然要说点什么了。

  “天下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毒。当真是骇人!”如梦用丝帕捂住嘴佯装惊恐道。

  “此毒确实狠毒,但跟魔头宁不归研制的其他毒物比起来,此毒只能算是一般。”郑院判面色有些凝重,“这毒只有魔头宁不归能做出来。拿到此毒之人想来是通过某种途径与宁不归达成了交易。只是此女凶残,喜怒无常,跟她做交易恐性命堪忧啊!”郑院判说着摇了摇头。

  他话里的暗示含义已经很明显了,再多说一点这层模糊的窗户纸便要捅破了。

第264章 水落石出

  “长眠”并非凡毒,天底下只有江湖魔女宁不归手上有。得到此毒的人想必是通过某种途径从宁不归手里得来。春花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自然是无法结识魔女宁不归,而且她的胆量也不够。赵云霞祖上虽是将门,颇有胆色,但是她家已经没落,无论是朝中还是江湖中都没有人脉,自然是没有途径拿到毒药的。而且,她也犯不着给自己下毒,冒这么大的风险。

  王妃虽然出身江湖,但却是与魔女宁不归势不两立的名门正派。她们江湖中的规矩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正邪不两立,她虽已离开师门,但绝不会忘记训则,去结交邪魔外道。而且,赵美人中毒之时,王妃一直陪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忙着江南水灾之事,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其他的姬妾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一些平庸之辈,平日里也就爱争风吃醋,别的出格的事情也做不出来。

  那么,所有的人都排除了。最后,兜兜转转,所有的怀疑又都集中到了地上跪着的王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