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定义的喵
“这话的意思便是那个神秘的他不是白雪的光了吗?”虞栀子拖着下巴盯着那一行娟秀的字看了好久，反复揣摩这其中的隐藏的深刻含义。
还是对那个神秘的“他”毫无头绪，虞栀子翻向下一页，试图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可是，白雪的日记到这里便结束了。
“就没了?”虞栀子表示有些难以接受。好不容易找到一丝线索，结果又这么给断了。
虞栀子不甘心，再一次在白雪的床上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想要找出蛛丝马迹。
一定还有其他的线索。
“大半夜的干嘛呢?还能不能睡了?吵死了!”金韩熙对虞栀子床上传出的噪音早就不满了。错过了睡美容觉的时间，皮肤可是会变差的。
“没见过睡不着翻身的吗?”虞栀子说着便躺在了床上。她可不能让金韩熙发现她在干嘛，不然指不定她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翻够了就早点给我睡。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金韩熙的话里都透着火药味。
“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之前半夜玩游戏不插耳机，我说你了吗?”虞栀子反驳道。
之前白雪在219的时候，另外三个女人花样可多了。什么半夜收拾东西呀，半夜洗澡呀，半夜玩游戏呀，半夜追剧呀……一个比一个吵。白天能做的事情非要留到晚上做。白雪没有一晚睡了一个安稳觉。
“你现在还真是硬气了。很好。很好。”虞栀子说的的确是事实，金韩熙虽然生气，但却理亏，不知该如何回击。便只好放出狠话来震慑虞栀子。
“不用你说，我知道我很好!”虞栀子回应道。“算了，懒得跟你说了。我睡了。”
虞栀子还忙着找线索呢。没闲工夫跟金韩熙吵。不然，金韩熙今夜将注定无眠。
虞栀子翻了个身，准备从床上起来。这一翻身，虞栀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咯自己的腰。她坐起身来，掀开床垫一看，发现下面压着一本书。
虞栀子拿起那本书。
“《人间失格》”虞栀子小声念着书的名字。
“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又是这本书。难道白雪也是个抑郁症的患者?”虞栀子将书翻来覆去地看，试图从中寻找到突破口。她之所以这么推测，是因为她接触到的患有抑郁症的人无一例外，枕边全都放着《人间失格》，而且她看的一些电视剧，小说之类的，患有抑郁症的主角，或者是遭到嫌弃的配角，也会读《人间失格》……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很多选择自杀的人都把这句话当做了遗书。
等等，遗书!
她来k大差不多有一周了，从同学们那里听到的版本清一色全部都是---白雪是自杀。
如果，不是白雪不是自杀，那最有可能杀她的便是219宿舍的另外三个人了。
案发时，金韩熙刚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超市的监控可以证明，还有当时教学楼附近的路人都可以为她作证。她有不在场证明。
郑美惠，之前在楼下虞栀子也试探过她。虞栀子无意中提起她坠楼的事情，可是郑美惠的反应很自然，没有半分慌张。要么是她真的无辜，要么就是她演技太好。可是就算是影后级别的演技，在那般突然的情况下被问起，如果坠楼的事，真的与她有关的话，再怎么样，多少也会露出马脚。可是，她没有……
那么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只剩下宋多善了。
会是她吗?
第309章 死因
可是凡事都讲究动机。宋多善她杀了白雪又有什么好处?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杀人是犯法的。宋多善到底跟白雪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不顾一起，冒着把牢底坐穿，甚至是偿命的风险也要除掉白雪?
还是说凶手根本就不是她。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白雪这样不起眼的小人物，在k大里是被淹没在人群里的存在。她又能跟谁结仇?
他杀的推论处处存在疑点，完全说不通。
相反，白雪性格内向，长期遭到金韩熙她们三个的欺负，一直生活再黑暗中。她会不会是受不了这毫无希望的生活，所以才选择了自杀?
虞栀子越想越觉得白雪自杀的可能性更大。
虞栀子再次翻开那本黄色的日记本，仔细查看着。果然，被她看出了端倪。
在白雪日记结束的后一页有被撕过的痕迹。由于撕的人比较小心，是沿着缝撕的，虞栀子一开始才没发现少了一页。
“少了一页?少掉的那一页写的又是什么?”虞栀子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少掉的一页上的内容。她想知道那一页的内容是不是印证着她的猜想。
看着被撕掉的那一页后面那张空白的纸，虞栀子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推理剧，想到了办法。
她从储物架上的笔筒里拿出了一支2b铅笔，将铅笔斜着拿在手上，轻轻地涂在空白纸上。这样就能推测出前一页纸上写的内容了。
随着虞栀子铅笔的涂黑，前一页纸上的内容也一点点被再现出来。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为，?……”虞栀子瞪大了眼睛，像猜字谜一样，费力地从自己描黑的区域中辨认出一个个字。
白雪的笔触太轻了，写的还不够用力，如果是那种力透纸背的，一定就很容易辨认了。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虞栀子辨认完毕后，将这些零散的字连在了一起，结果让她有些意外，不过也刚好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人间失格》”虞栀子又再次看了看平躺在床上的那本书。
这一页被撕掉了，是拿去当遗书了吗?
把前后的种种串起来，一切不明白的地方都明了了起来。
都知道杀人犯法，金韩熙她们不可能知法犯法，就因为不喜欢白雪，而对她下杀手。她们没有动机，其他人更没有动机。
唯一的可能便是，白雪根本就是自杀。
“许景行，你这个坑货。不想让我回家过年就明说!”虞栀子此刻像是一挂点了火的鞭炮，随时都有可能炸掉。
“哗啦---”虞栀子一拉床帘，敏捷地下床，蹬上拖鞋，披了件外套，打开门，气势汹汹地去了外面走廊没有人的角落。
许景行，你完了。跟我玩呢，有意思吗?
“有话快说，我忙着追剧呢!今天，我追的谍战片更新了。”许景行还沉迷于喜欢的剧更新的喜悦中，完全不知道戒指连接的另一头，某人正黑沉着一张脸，来势汹汹。山雨欲来风满楼。
“好看吗?”虞栀子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压制着心中的怒气，意味深长地问着许景行。
“好看呀!男主角厉害，但没我帅。女主角也还不错。但我更喜欢女二号。她太让人心疼了……”追剧狂魔许景行此刻的一颗心全都被电视剧里那个苦命女二号所牵扯。
“真没看出来，原来冷血的许妖怪也会有同情心泛滥的一天!”虞栀子说道，口吻极其辛辣讽刺。
“你没看出来的地方多着呢?不过，也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你有的是时间看出来。”许景行道。
虞栀子彻底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了，爆发了出来:“许景行，骗我很好玩吗?”
“我哪里骗你了?”许景行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白雪分明就是自杀，你却让我去找凶手。我找谁?找白雪她自己吗?”虞栀子真是被无语到了。
就算白雪是因为受不了金韩熙她们的欺凌而选择自杀。但那也是自杀。金韩熙她们只能算是间接杀了她。自杀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可以追究的责任方很多---学校，父母，同学……但是最根本的责任还是当事人本身。
即使是起诉金韩熙她们也没多大作用，毕竟她们真的没有亲手杀了白雪，只是起了一个推动作用。她们还完全可以拿白雪的心理素质太差来当借口，从而为自己开脱。即便是真的胜诉了，对金韩熙她们的处罚也不会太重。轻则警告，重则拘留几个月什么的。终究是无法弥补对白雪造成的伤害。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许景行这下明白了。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白雪真的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而是实打实的他杀。至于凶手是谁，这个便是你的任务了。”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查到的种种证据都表明白雪极有可能是自杀。”虞栀子还是无法推翻自己心里已经接受的事实版本。
“你也说了是极有可能，而不是一定。擦亮眼睛，仔细寻找。看上去越是不可能的事，便越可能是真的。能跟你说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靠你自己了。好运!”许景行忙着追剧，切断了联系。
“越是不可能的便越有可能?”虞栀子琢磨着许景行话里的深意。“所以，种种迹象表明白雪是自杀，她便是他杀吗?”虞栀子歪着头，皱眉沉思道。
“谁杀了我，到底是谁?我杀了我自己?谁杀了我……”虞栀子理着事情前后的逻辑关系。越想越糊涂，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虞栀子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敲打着自己的头，“白雪啊白雪，你说你为什么要失忆呢?就连到底是谁推你下楼的你都记不得了?你未免也太惨了。简直就是史上最惨女配，有没有?这是死不瞑目啊……”虞栀子觉得头都快要炸了。
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把它搁上一搁，总会有想明白的那一刻的。
还是钻进温暖的小被窝美美地睡上一觉吧!没有什么烦恼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睡一觉。一睡解千愁啊!
“谁?”
第310章 守护人
“谁?”虞栀子从走廊尽头路过楼梯口的时候，隐约看见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不由地警惕了起来。
是有人在偷听吗?又会是谁?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到了多少?
虞栀子带着一系列的疑问，改变方向前去楼梯口那边查看。
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人。
“或许是看错了吧!”虞栀子揉了揉眼皮越来越重的眼皮。她特意选择此处便是因为这里没有宿舍，比较隐蔽，很少有人会来。而且她在开始与许景行通话前，也检查过，确实是没有人。大半夜的，谁会不睡觉，出来瞎逛呢?可能是太困了出现了幻觉，“困死了，回去睡觉了。明天居然还有天杀的早课。”虞栀子打了个哈欠，往宿舍走去。
早上是一节文学课。虞栀子坐在最后一排，托着下巴，皱着眉头，打量着班上的人。
“到底谁会是凶手呢?”虞栀子眼睛都快瞪得充血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是她。”
虞栀子想得正出神，耳畔却冷不丁地响起一个声音来。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虞栀子心下一颤。
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虞栀子侧过头向说话的那人看去。那人跟她一样，坐在最后一排。他们俩中间只隔着一个空位而已。
“我不是谁?”虞栀子告诉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她不是真的白雪又如何，但是她的这副身子可是如假包换的白雪的身子。
即便是这人看出了端倪又如何。他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相反大家反而会觉得他疯了，说不定还会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如果识相的话，就不会自找没趣。
“你自己心里清楚。”那人模棱两可地答了句。
“我心里该清楚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些?你这人真是奇怪!”虞栀子追问道。她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可是那人却并不打算理她了。而是拿起笔记着笔记，认真听讲了。
虞栀子闭上眼睛，仔细搜索白雪的记忆。这个人在白雪的记忆中是有印象的。
他叫吕九言，在班上，在学校都是跟白雪一样的存在---没有存在感的小人物一枚。偶尔还要被其他人使唤去跑腿，还提供代写作业，代取快递的服务。不过，他跟白雪也不一样，白雪被金韩熙差遣是无偿劳动。而，吕九言提供上述服务则要收取一定费用。
在白雪的记忆里，她和他没什么交集，不熟，说过的话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算不上是朋友。
可是，他却不止一次地有意或者是无意地帮过白雪。
有一次金韩熙使唤白雪去买奶茶的时候，他代劳去了。事后，白雪向他道谢，可他只是说，他那么做是为了赚五块钱的跑路费。
还有一次，白雪跟着金韩熙她们去学校的泳池游泳。金韩熙的项链掉进了泳池里，找不到了，她要白雪去帮她找。是吕九言跳进了泳池里，游了一个小时找到了项链。
白雪再次向他道谢。这次他说，他只是想游泳，可是泳池要收费，十五块钱一个小时，他只是想借着找项链的由头免费游泳而已。
一次，白雪从图书馆自习回宿舍时，下起了瓢泼大雨。白雪没带伞被困住了，吕九言便把自己的伞借给了她。他说，他多带了一把伞，以备不测，如果正好遇见没带伞的人便可以有偿借给他们使用。
他找白雪要了十块钱，把伞借给了白雪。
还有一次，白雪大半夜的被金韩熙使唤着去买宵夜，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群小混混，遭到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