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定义的喵
“刘警官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点儿也听不懂。我说了我很忙，就不跟你们闲聊了!”南钟铉给自己打了一阵强心剂，拖着重如千斤的脚，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前挪动。
“好!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再把话说得明白些!”刘警官想试探的已经得到了证实，也没必要继续跟南钟铉打太极了。
南钟铉不是要证据吗?那他就给他证据好了。
“小张!”刘警官勾了勾手，小张立刻小跑到了南钟铉前面，伸出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南先生，你还不能走!我们现在怀疑你与多起凶杀案有关，现请你回局里配合我们调查!”小张又重复了一遍刘警官第一次见南钟铉时说的话。
“呵——”南钟铉的鼻子里喷出冷气来，“我说你们警察都很闲的吗?放着杀人越货的坏人不抓，来学校跟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胡搅蛮缠，有意思吗?我还要说多少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跟钱墨根本就不认识，硬要说有关系，也只是在学生会上见了一两面而已，我们连话都没说一句。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
南钟铉很坚定他的原则——咬死了不认。只要没有直接证据，能奈我何?
“如果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在你的宿舍里搜出这个?”小张说着从随行的法医手里接过了一个物证带，放到了南钟铉的眼前。
这是……那把杀了钱墨的刀……
南钟铉脸上的震惊根本藏不住，瞳孔也是生理性的放大。
他的心里越来越乱，所有的防线都崩溃了:他们怎么会，怎么会找到的。我明明藏得那么隐蔽，不应该的呀……
“这是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给我看这个干嘛?”虽然心里慌张，但是表面上还是要佯装镇定，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小张笑了，这还是他实习半年来，第一次见到心理素质这么好的犯人。见到凶器居然还可以维持大体上的镇定。
说是大体上，是因为南钟铉的话说得是很硬气，可是躲闪的眼神和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他在害怕，他在心虚!
“南先生，如果你真的不认识这把刀，你的眼睛为什么不敢看它呢?一把刀而已，有这么吓人吗?”小张警官调侃道。虽为调侃，实则是于无形中给南钟铉施压。
“看就看……”
南钟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咆哮的小张警官打断了。
“这把刀上已经检测出了你的指纹和遇害者钱墨的dna，你如果没见过这把刀，为什么上面会有你的指纹?你如果不认识钱墨，为什么杀害她的凶器会在你的房间被搜出来?你说呀!”
第423章 往事
小张警官中气十足的几连问，问得巧舌如簧的南钟铉哑口无言。
刘警官低沉的声音从嗓子传来，“小伙子，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随队而来的法医此刻也开口了，“你要是觉得指纹和dna鉴定有误的话，我不介意加班给你做给伤口倒模，看致命伤跟这把刀是不是相吻合的!”法医嘴角噙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南钟铉看了觉得胆战心寒。
“你要的证据也给你了，这样证据确凿，现在可以跟我们走一趟了吧!”刘警官给小张使了个眼神，小张离开掏出别在腰间的手铐，铐住了南钟铉的双手。
“带走!”刘警官一声令下，一队警察就押解着南钟铉走了。
末了，刘警官转头对虞栀子他们说道，“你们几个也跟我们去趟局里配合调查吧!”刘警官指了指朴禹植，“小伙子，你的冤屈这次可以彻底洗刷了。”又指了指虞栀子，“姑娘，你坠楼的那起案子，也可以真相大白了!”
“好!”虞栀子兴奋的点点头，“我们跟你一起回局里。证据什么的，我们都随身带着呢!”
铐着手铐坐在警车里，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南钟铉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
他现在终于想清楚为什么虞栀子明知他是故意上当，引他们去树林，他们也还是钻进来他的圈套。原来他们有二手准备，这不过是调虎离山罢了。引他离开宿舍，然后再通知警察去宿舍搜查关键的证物。虞栀子和朴禹植的争吵也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还有吕九言后来冒出来说的那些有的没的废话，也是同样的作用。
我到底还是小看他们了。愿赌服输，成王败寇。输的人就要承担输的后果。
只是有一点南钟铉至始至终都想不明白，那把刀，他们怎么会知道在他的宿舍，又是如何找到的。明明他藏的地方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到底是谁呢?
南钟铉越想越想不通。后来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也不重要了。他都已经被捕了，相信很快就会被定罪了，纠结刀是如何找到的也没意义了。
还是趁这最后自由的时刻，多看两眼窗外的风景吧!
以前是觉得没什么好看的，都已经看过千百回了，哪里还有什么新意，又有什么可看的呢?可，这一刻南钟铉却觉得它们格外迷人。他好像很久都没留意过这座城市了，仔细一看，原来它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它了。
他也一样，他也不是曾经的他了。一切都不回去了。
“下车!”小张警官打开车门，厉声命令道。
南钟铉乖乖下来车，在进警察局前，最后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的天气不好，天空灰蒙蒙的，看得人心情有几分压抑。
“应该是最后一眼了!”南钟铉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便抬脚迈进了警察局的大门。
进了警察局后，很快刘警官就安排了审讯。而虞栀子他们则分别在另外三个审讯室由其他警官问话。
一号审讯室内。
刘警官负责问话，小张负责做记录。
“说说你的犯罪经过吧!”刘警官
“你这个问题歧义很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南钟铉，这里是警察局，不是娱乐场所，嬉皮笑脸的干什么，严肃点!问你什么就如实回答!”小张板着脸道。
南钟铉耸了耸肩，无奈地笑道，“不是!警官，我真的没有不想回答的意思，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刘sir就问我交待犯罪经过。这个指向范围太广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哪一件。当然不知从何说起了!”
这下小张警官惊了，放在键盘上的手一愣，敲了好几个空格。纵使沉着如刘警官在听到南钟铉如是说后，眉毛也是皱了皱。
南钟铉话里的深意是说，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犯案了。除了钱墨，还有其他受害人……
“那就从最近的开始说，一个一个交待清楚!”刘警官的面色更加凝重了。
南钟铉又问道，“未遂的说吗?”
刘警官:“说!一五一十的全都交待清楚!”
“我可以要一杯水吗?”在开始前，南钟铉请求道。没得到回应后，又补充道:“故事有点长，得喝点水!”
“给他倒一杯水!”刘警官道。
很快监控室里看监控的警察便给南钟铉送了一杯水来。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刘警官道。
南钟铉双手捧起水喝了一口，微微挑唇，“可以!”
“最新的……我想一想啊……”南钟铉侧着头，皱眉思考道。
一会儿后道:“最新的应该是我爆出金韩熙的黑料，然后诱使她杀白雪灭口。可惜的是没成功。金韩熙那个蠢女人，表面上看着聪明，实则草包一个，中计了都不知道。”提起金韩熙，南钟铉心里就莫名憋火。要不是她那一环出了差错，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般田地。
刘警官问道:“为什么要杀白雪灭口，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南钟铉又端起水喝了一口道，“刘sir别着急嘛!白雪我接下来就要说了。”
“白雪，本来我也没打算杀她的，要怪就怪她知道得太多了。更可笑的是，明明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去掺和别人的事情。自不量力!”南钟铉谈起白雪满脸鄙夷，“事情是这样的，我杀钱墨的时候，好巧不巧，被白雪给看见了。本来我不知道她看见了。可是那个蠢猪后来居然跑来告诉我，说她看见我杀钱墨了，还让我去自首!自首?真是可笑!我这种人要么一辈子逍遥法外，要么就是像今天这样被捕，总之绝不可能去自首。”
“我没同意。白雪那臭娘们就威胁我说，她要去向警察坦白，指证我就是凶手。既然她都那么说了。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我对她起了杀心。我们谈话的地方是十二楼，刚好!只要把她推下去，所有的麻烦就都解决了。”
“可白雪蠢是蠢了点，智商还是尚存的。她察觉到了我身上的杀气。她又威胁我说，她的日记里已经记下了我杀人的经过，手机里还有照片，要是我敢杀她，那些证据就会被人交给警方!”
第424章 凶器
南钟铉抑制不住的大笑了几声，“要不怎么说她蠢呢!她在学校就是金韩熙的小跟班，金韩熙叫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人人都欺负她。她哪有什么朋友呀!哪儿有什么人肯帮她把证据交给警方呀!我三两句就套出了她的日记便是在她的宿舍里。然后，我就把她推下高楼，看着她自由落体。事后，若无其事的去了楼下自习室自习，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南钟铉，你真是个魔鬼，心理变态!”小张做记录的时候听得毛骨悚然。果真应了那句话，“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小张警官送来的“赞赏”，南钟铉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谢谢夸奖!我也这么觉得!”
“你……”小张毕竟年轻，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没有刘警官那般老练，差一点就要被南钟铉左右住了情绪，还好刘警官及时把他拉了回来。
“即便你在k大是校草，女生宿舍也不是说进就进的吧!说吧，你的同谋是谁?是谁帮你拿到了白雪的日记本，又是谁一直在跟踪观察白雪，又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帮助金韩熙杀害白雪?”刘警官简单分析后，问道。
“刘警官果然睿智，不愧是k市罪犯的克星。不错，确实有人在暗中帮我。至于这人是谁嘛……刘警官这么聪明，也就不用我说了吧!”南钟铉漫不经心道。
小张瞪了他一眼，指着审讯室后面贴的几个红色大字，告诫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南钟铉，再说一遍，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的秀场!”
刘警官举起手来，示意小张不必说了。收到队长的命令，小张立刻安静下来，继续专注做笔录。
正如南钟铉所说，那个人刘警官心里的确是早就有了人选。
“顾芯美!”刘警官嘴皮一张一合，淡淡说出了三个字。
南钟铉一笑，“刘警官果真没让我失望!”事已至此，他也不否认什么了，直言道:“不错，的确是她!蠢女人一个罢了。以为她有几分聪明才利用她的，结果不过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罢了!”
提起顾芯美，南钟铉心里也是一阵狂怒。如果不是她掉以轻心，中了计，也不会把他牵扯进来。
“你就是这么看她的?”刘警官眉头一皱，南钟铉的话让他替顾芯美感到有几分心寒。“那姑娘进来这么久，我们问话也问了好几番，关于你的事，她可是一个字没说。把一切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
南钟铉冷呵了一声，嫌弃道:“那又有什么用?我现在不还是在这儿了!自作聪明!”
“冷血，无情，你真是一个合格的恶魔!”刘警官看向对面坐着的人，眼里全是寒意。
“恶魔。这两个字，我喜欢!”南钟铉开心的收下了刘警官送他的两个字。
“继续说!”刘警官露出了凌厉的眼神，震慑住了南钟铉，命令道。
审讯一直进行到晚上十点，中途南钟铉喝了三杯水，小张做记录的文档换页也换了十几页。
南钟铉前前后后一共交待了大大小小一百多起案子，让人心惊胆寒。这些受害人当中，轻的或是眼瞎，耳聋，断腿，重的则就是如钱墨一般，长眠于地底下……
“南钟铉，魔鬼二字你真是当之无愧!”做完记录后，小张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是止不住的颤抖---震惊，愤怒交织的结果。他咬牙切齿的一个一个字说道，脸上的表情恨不得把南钟铉扒皮抽筋。
刘警官也是一阵后怕，心想还好他选择了相信虞栀子堵了一把，不然这样的恶魔还要继续为祸人间。想一想就觉得胆寒……
说起来，钱墨一案想要结案，还差凶器……南钟铉业已把自己犯的所有罪过都交待清楚了，让他配合找到钱墨一案的凶器，他想拒绝也晚了。
“那走吧!去趟你宿舍，找一下你杀钱墨的那把刀!”刘警官起身道，从门外叫了两个人来押解南钟铉。
“?”南钟铉惊，“你说什么?凶器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怎么……”
话说了一半，南钟铉就反应过来了。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找到凶器，他们是演了一出戏，在诓他。而他因为心虚，下意识的表情出卖了自己……
“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在试探我!”
“废话!要是我们一早就找到凶器了，也不会跟你废话半天，直接就把你铐回局里，慢慢问话。”小张没好气道。现在这个罄竹难书的罪犯就站在自己面前，小张若不是穿着身上这身警服，早就冲上去把南钟铉打成肉泥了。这样的恶魔，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浪费空气!
“是白雪?”南钟铉问。
刘警官点点头，“是她。她很早前就开始怀疑你了，一直暗中收集证据。再加上先后进来的金韩熙和顾芯美，她们俩都与你有关系，一个是你的前女友，一个是暗恋你的人。可是奇怪的是，在问话当中，她们不曾提及你半个字。一旦谈到钱墨，白雪案时，她们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能有两个这么痴情的红颜知己，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你对她们却只有利用!”刘警官叹气道。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她们的深情害了你。白雪虽然一开始拿着日记本上最后一页拓印的笔迹和你的字迹的比对结果，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证据来找过我，但是说实话，那些证据都太弱了，根本不足以申请逮捕令对你进行抓捕。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巧。你的两位红颜知己出现了。我也便和白雪那姑娘合作了一场。”
“你们怎么会知道凶器藏在我宿舍里?”
“你的疑心很重，除了自己，你谁也不信。最重要的证据当然要放在视线范围内才安心。而在学校，里你最近，对你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宿舍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凶器是什么样的刀?”
“电影《十二怒汉》看过吗?除了特别定做，这个世界上相似的刀一抓一大把。若是杀人，谁也不会蠢到用一把特别定制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