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定义的喵
第432章 真情还是假意
……
虞栀子心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我这是单身多年的铁树就要开花呢？
我怎么这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不对，绝对是阴谋！绝对是！许景行肯定有阴谋！一定是，对！
做好一番心理建设后，虞栀子干笑道：“许景行，差不多得了！别开玩笑了！”
许景行严肃认真脸：“我没有开玩笑。我对你，是真心的!”
虞栀子再次愣住，结巴道:“你……你……”却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接近我是因为……爱……吗?他说要娶我也是真心的吗……
我这天煞孤星的命，也有配拥有爱?
许景行凝视着虞栀子，眼里盛满了深情，时光记忆里的那张脸与眼前这人一点一点地重合在了一起。
一别多年，你还是一如当年。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再看了。许景行告诫自己，别过头去，不再看虞栀子。
良久他缓和好了自己的情绪，遏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又恢复了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信呢?我骗你的。你相貌平平，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呢?哈哈哈——”
许景行的笑声逐渐放肆。虞栀子的耳边也被这该死的魔性笑声萦绕着，她觉得脑瓜子疼。
“我就知道!”虞栀子一跺脚，“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安好心!”
原来不是真的，太好了!虞栀子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那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说以后会娶我那样的话?”虞栀子问道。
如果这就是一个误会，那为了以后彼此都好，不妨现在就把话说开，说清楚。免得以后再横生枝节，产生误会什么的。
“这个嘛……”许景行有一瞬间的迟疑，他拖长了尾音，挠了挠后脑勺，好像是在寻找合适的理由。
“还不是因为你是我选定的天煞水逆孤星，与常人相比那叫一个与众不同。所以，我敢肯定，你以后肯定嫁不出去。然后呢，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妖怪。你们人类呢，对我这种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妖怪，一向是敬而远之，怕得不行。你也知道，我害怕孤独，不喜欢一个人。而你，我们都相处这么久了，早也熟悉了。我们俩共度余生，再合适不过了。”许景行解释道。
虞栀子长长的“哦”了一声，抱着手，一脸嫌弃:“不好意思啊!我肯定会嫁出去的，你这个自恋的死妖怪是没有机会染指本姑娘的!”
许景行也不恼怒，挑眉道:“哦?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你最好现在对我好一点。这样，等你变成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后，我可以大发慈悲娶你!”
这话说得……虞栀子瞬间就不爱听了。
“许景行!”虞栀子黑沉着脸怒吼了一声，扬起手来，一记摆拳就要落在许景行身上。
说时迟，那是快，许景行一个转身，灵活的躲开了虞栀子的袭击，跑到了前面，甩了虞栀子一大截路，并且还很欠揍的挑衅道:“来呀!来呀!打不到我!”
“许景行，有本事你就别跑!我保证不打死你!”虞栀子一个人愤愤的在后面追，许景行继续在前面跑，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进山以后，开阔的马路变成了崎岖的小路，为了安全着想，两人便停下了追逐打闹。
但这并不代表钮祜禄虞栀子停止了对许景行的报复。
“许景行，我告诉你，这事儿咱们没完。要是我嫁不出去，都是你这乌鸦嘴害的!”
许景行一笑，无辜道:“没完就没完。我都说了，你嫁不出去，我就娶你呀!”
虞栀子:“……”
拍拍胸脯，缓缓气，“算了，算了，大过年的，不跟无赖计较了!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虞栀子大步走到许景行前面，一则是带路，二则是就不用看见他那张讨打的脸了。
看着虞栀子气呼呼的样子，许景行摇头无奈的笑了笑，“真是一点没变!”
虞栀子走在前面，他提着篮子跟在后面。以前，他与她并肩，现在他想默默守护在她身后，为她遮风挡雨，直到他们再一次并肩而行。
那一天，不会太远!
路走过几十回，虽没有刻意去记，身体却有了惯性记忆，走着走着，会自动指引方向。
按照路线，虞栀子先后带着许景行先是祭拜了几位辈分比较高的祖先，然后紧接着便去了一座比较新的坟。说新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这座坟从虞栀子小学时便在了，算起来已经过去差不多快十年了。
“这是我奶奶的坟!”许景行放下东西，和虞栀子蹲在地上撕纸的时候，虞栀子低低的说道，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如鲠在喉。
摆放贡品的时候，虞栀子一边把苹果，酒摆在坟龛上，一边同里面埋着的人说着话。
“奶奶，我又来看你了。有一年都没见我，你一定想我了吧!你放心，我过得很好。唯一的不顺心，可能就是硬要跟着我来看你的这个混蛋了吧!”
摆完贡品，虞栀子便开始点香和蜡烛，又把纸钱抓起在蜡烛上点燃，放在烧纸的地方烧。
虞栀子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许景行也跟着她拜了三拜。
按理说，最后点完鞭炮就可以去下一座坟了。可是，虞栀子却迟迟没有动身，没有立刻去点鞭炮的意思。而是，久久的停留在坟前，凝望着坟包。
许景行便站在她身后，守着她。
良久虞栀子开口了，“许景行，你漫长的生命当中有没有让你后悔的事情?”
“有!”许景行认真答道。他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她。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拼尽全力，也会好好护着她。可惜，没有如果……
“我也有!”虞栀子的记忆回到她上小学时。
那天是周末，她正在家里看电视，是很欢乐的动画片，她看得开怀大笑。虞妈急匆匆的跑过来告诉她，让她快去奶奶家。
小栀子并不明白是何意，甚至还有点懊恼虞妈打断了自己看动画片。
去到奶奶家的时候，一堆人都围在奶奶身边，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第433章 后悔
“在我见到奶奶的那一刻，我明白，她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奶奶生过一场大病，半边瘫痪了，右手和右脚都动不了。那时候，她躺在床上，想再看我一眼，却又转不了身，只能有眼角的余光扫我，一点点的，很艰难的看。可惜，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我就只是傻呆呆地在床前站着。”
“听着其他大人们商讨着奶奶的病情。有的叫我爸快些准备后事，有的说打电话把其他亲人都赶快叫回来，见最后一面……我就这么站在人群中，手足无措，惴惴不安，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虞栀子说着陷入了回忆中，小声抽泣起来。许景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其实，我奶奶她……她挺偏心的……她们那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都重男轻女。我只是个女孩而已……奶奶对堂弟，表哥的好，时常让我感到嫉妒。在他们面前，奶奶眼里永远没有我。那个时候，我以为，我是讨厌她的。我甚至还跟同学说，如果以后她不在了，我是不会流半滴眼泪的……”
说到这儿，虞栀子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了。
许景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默默替虞栀子拂去了眼泪。
“可是她走后，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我哭了整整一天，眼睛都哭肿了。我很后悔，我后悔我当初像块木头一样，只会呆呆地看着，连想告诉她的心里话也不敢表达出来……”
“其实，那些想说的话，我在厕所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我也曾多次去到床边看她，可也只是看着……那些话，直到她离世，我都没能说出口……我真的好恨!我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说不出口。为什么?为什么?”
“……现在，那些话，我永远也没机会告诉她了……她也永远听不见了……以后的每次相见，我们都要隔着一座坟。她在里头，我在外头。我再也无法触碰到真正的她……再也不会有人提着鸡腿，拄着拐杖来给我送鸡腿了，再也不会有人买了苹果舍不得吃，一直留到我放假，眼巴巴地给我送过来。她的好，直到她离去，我才后知后觉……她对表哥，堂弟确实比对我好，那也是因为他们不常见到，而我就在身边……”
虞栀子的情绪有些失控，伏在许景行肩头，哭了起来。
“他们都觉得我是个没有心的人，在亲人病危时还可以那般淡定。但其实，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心里有多挣扎，多难过……这些话，我一直都憋在心里，没有机会说，也不敢说。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理解我……”
许景行轻轻抚摸着怀中之人的头，安慰道:“我理解你!人生都是有遗憾的。那个时候的你，还太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敢表达自己的感情而已。你别太自责了!”
虞栀子又伏在他的肩头哭泣了一会儿后，才缓缓抬起头来。许景行趁此，把手帕递给了她，“擦擦吧!”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手帕!”虞栀子一边嫌弃，一边用手帕擦着哭花的脸。
“这叫环保!少用一张纸巾就少砍一棵树。保护环境，人人有责!”许景行一本正经道。
虞栀子白了他一眼，不想多说什么。“那你以后，别点外卖了，包装的塑料可污染环境了，几百年都降解不了。”
许景行:“这方面我已经在进步了，我现在点外卖都不要餐具了……”
虞栀子:“不要餐具也算环保?”
许景行抢白道:“你在蚂蚁森林种树都算，我不要餐具怎么就不算了?”
“你……强词夺理!我那树是真的种了，好吗?”虞栀子翻了个白眼。
“我那餐具也是真的省了好吗?”许景行也不肯退让。
两人就这么无聊的杠了几分钟后，虞栀子掏出手机给许景行改了备注――“行走的etc”，然后满意的放进了包里。
但许景行还是抢先一步看到了虞栀子的备注，问道:“etc什么意思啊?”
“抬杠呀，杠精!”虞栀子歪着眯眼笑着，盯着许景行答道。
许景行也掏出手机，也给虞栀子改了备注。他的速度很快，虞栀子刚把头凑到手机边，他就已经把手机锁屏了。
“你改的什么?”虞栀子问道。
“你觉得会是什么呢?”许景行反问道。
“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这一点虞栀子还是很确定的。
许景行:“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明明是你先开始的!我这叫正当防卫!”
“算了!”虞栀子懒得跟他做这种没必要的争论了，“你爱改什么就改什么吧!反正我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貌不是你一个备注就能改变的客观事实!”虞栀子说完，高傲的扬起下巴，满意的摸着自己的脸颊。
最后放完鞭炮后，虞栀子便和许景行离开了奶奶的坟。
“奶奶，明年见!”转身离去之前，虞栀子对着坟头挥了挥手。
赶往下一座坟时，虞栀子突然想起了许景行之前说的话。
她问道:“许景行，你刚刚说，你也有过后悔的事……”
“打住!”许景行大概也知道虞栀子要问什么了，快速打住了她的话。“我不想跟你比惨!”
虞栀子:“……”
“大哥，我这不是想到你刚刚安慰我了吗?想跟你礼尚往来一下吗?”虞栀子有点无语。
不过，别人不愿意说，打着为他好的旗号硬要去窥探他的隐私，这确实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既然人不愿说，那还是不要问了。每个人都有一些深埋心里不愿吐露的秘密。
“那好吧!你不愿意说也很正常。如果你哪一天憋不住了，想找个人倾诉，可以告诉我。”
“好!”许景行看向虞栀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上完坟，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虞妈虞爸的饭菜也准备好了，等着七大姑八大姨来齐了就可以开饭了。
虞栀子和许景行翻越了数座小山包，在学校每天还得被迫运动，这点运动量也还好，就是衣服不大好，上面沾满了苍耳。虞栀子正苦恼地俯下sheng摘着身上的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