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有光环 第225章

作者:自定义的喵 标签: 长篇言情

  我该怎么办?辛致远手足无措。

  虞栀子继续抽泣着,声声催人心碎。

  “我十岁那年就喜欢你了。今年我二十六岁了,这是我喜欢你的第十六个年头,呜呜……”

  她一边啜泣着,一边诉说着她的心事。

  “你喜欢电影,说长大了要当大导演,于是我就报考了影视学院。期待着有朝一日能成为你剧的女主角。可是,你的戏考虑的女一号,从来都不是我……”

  “你说你喜欢民族乐器,最为喜欢的就是琵琶,于是我没日没夜的练习琵琶,练到手抽筋,练到血肉模糊,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稳。可是,你从未听我弹过琵琶。每次我找你,说要弹于你听,你都是冷着一张脸叫我滚……”

第509章 哭诉

  梨花带雨泪满面,字字珠玑尽显情。没有声嘶力竭的呐喊,也没有雷声阵阵的大哭大闹。

  眼前的人只是低低的啜泣着,平静的诉说着她掩埋在心底不为人知的往事。

  “你说你喜欢烟花,觉得人生应该就像烟花那样灿烂。高一那年,你过生日,我每天啃着馒头就咸菜,省吃俭用,最终将省下来的生活费拿去买了当时市面上最好看的烟花。我还特地求了班上的学霸,算了你在你宿舍阳台往外看,最佳的观赏地点。我去哪里放了为你庆生的烟花。我打电话给你让你看,你只回了我两个字——无聊。”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我放烟花时被巡逻的警察抓住了,带回了局里,让家人来交罚款,领我回去。我不敢告诉我妈,一直沉默。最后,还是我室友过来交了罚款,把我领回去了。其实那晚,我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其实我多么希望是你来把我接回去的啊!呵呵——但那也只能在梦中……”

  说完,虞栀子的啜泣也止住了,转而挤出一抹苦涩的笑。那苍白无力的笑容如一把刀刺在了辛致远的心上。他捂着心口,觉着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站着,看着沙发上拼命用胳膊拭去脸上泪水,想要掩盖哭过痕迹的人。

  他缓缓抬起手来,想帮她擦眼泪,安慰她。可是那只手却如千斤重,怎么都伸不出去。他又想说点安慰他的话,可那些话都嘴巴却全都哽在了喉咙处,怎么都说不出口。

  沙发上的人擦干了眼泪,重振旗鼓,精神也好了些。

  “我就知道,梦里梦外,你都是如此。我本不该期待什么。你本是无心之人,呵呵,仅仅对我一人的无心。”虞栀子说着,嘴角咧出了自嘲的笑。

  “我……”辛致远再一次尝试,却还是未果。眼前的这个人,他对她说过太多恶毒的话,突然要说起安慰的好话来。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口。

  “既然是我的梦中,那就应该由我做主。凭什么你还要来给我脸色看!凭什么!”陡然间沙发上瘫坐的人抬起头来,眼神大变,哭得发红的眼里渗出怖人的狠色来。

  辛致远看得心下一颤,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虞栀子顺手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像一头愤怒的狮子向他扑来,抱枕如雷阵雨时密集的雨点,密密麻麻的落在他的身上。

  “冷静!冷静!”辛致远连连后退,举起手来试图劝说虞栀子“放下屠刀”。然而换来的只是更重的暴击。

  “你个混蛋!你还叫我冷静!我要怎么冷静!”虞栀子步步紧逼,手上也没闲着。

  每次辛致远想发声,都会被虞栀子新一轮的攻势把声音淹没。最后只得作罢,用手挡住脸。

  “冷静?呵呵,你看好了这就是冷静!”虞栀子一边回怼着辛致远,一边拿着靠垫往他身上砸。

  作为一个有良好修养的绅士,辛致远自是不和她一般计较。她步步紧逼,他就不不后退。不能还手,总归是还可以躲。

  “辛致远,你给我站住!你不许躲!”虞栀子摇摇晃晃俨然一副醉酒后遗症的样子,伸出食指指着辛致远命令道。

  “吴桐,你醉了!你是女神,你要时刻注意形象,你不能这么暴力的。要是你的粉丝知道了,会伤心的……”辛致远一边躲着吴桐,一边劝说她注意形象,还得一边寻找手机给邵景明打电话求救。

  他不喜欢吴桐,连带着也不喜欢邵景明。每次见到邵景明,他都直接装作没看见,话都不想多说半句。然而,此时他是多么希望见到邵景明啊!

  也只有他,才能忍受这个“魔女”了。

  听到这虚伪的话,虞栀子心上顿时涌上一口恶气,手上一用力,一个靠垫径直飞向了辛致远。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话谁都可以说,唯独你没资格!”

  一个靠垫又飞了过去。

  “你不是说我整天端着架子,戴着面具,虚伪至极吗?你不是说你最讨厌我那个样子吗?你不是说你喜欢率真吗?”虞栀子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辛致远。

  “那现在我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为什么!?”

  沙发上的靠垫已经被虞栀子扔完了。辛致远也被她逼得靠在了沙发上,无路可退了。

  那双布满血丝充血的眼睛就这样死死的盯着自己,委屈,不甘,气氛,痛苦。辛致远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心下柔软的地方泛起阵阵涟漪,那是心疼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杀人总得也有个罪名吧!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到底哪里招你讨厌了?你说啊!你说了,我以后保证再也不纠缠你了!”虞栀子半趴在辛致远身上,扯着他的领子质问道。

  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一点回应都没有。不爱我,总也得给我个原因,让我彻底死心,不再对你抱有任何期待,好好的过来我自己的人生……

  “你说啊!说啊……”虞栀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好好的衬衫领子已经被她扯得不成样子了。

  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不爱她……

  辛致远脑子里全被这个问题充斥,占据,再也思考不了其他问题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她很好,好多男人都喜欢她。可是我为什么不喜欢她,会这么讨厌她呢?是因为那个人吗?

  记忆的盒子被打开,尘封的记忆纷至沓来。

  的确,吴桐确实是他的青梅竹马,他们年纪相仿,彼此的父母又是好朋友。其实,在十岁以前,他是不讨厌吴桐的,相反,他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可以跟她一块儿玩。

  每次吴桐妈妈带着她来他们家玩,走的时候,他都很不舍,难过得晚饭都吃不下。他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问妈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吴桐不走,一直在家陪他玩。

  他妈妈摸着他的头,笑得一脸慈爱,答道:“你长大后娶了小桐,她就会一直陪着你了。”

第510章 斩断情丝

  因为他的小孩心性,他的一句戏言,双方父母达成一致,给他和吴桐定下了娃娃亲。从五岁起,吴桐就是他的未婚妻了。而他也满含着期待长大,去她为妻。

  十岁那年,他收到了一封信,然后一起都变了……

  这段沉重的往事,他最不愿想起。他缓缓闭上双眼,觉得好累好累……

  “辛致远,你说啊,你说啊,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呀?!”

  趴在他身上的人还在紧紧的拽着他的领子,摇着他的头,撕心裂肺的质问她。

  她是那样难过,那样痛苦……

  罢了,罢了。告诉你也好,我们之间早就该断得干干净净了。相见不识,最好!

  “因为你母亲!”辛致远闭眼,说出了虞栀子发疯似的想要知道的答案。

  虞栀子身子一僵,恐以为听力出现了问题,不敢置信的看着辛致远,问道:“你说什么?”

  “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母亲!因为你母亲,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你!”辛致远又重复了一遍答案,他浑身因为激动颤抖个不停,几乎是吼出来的。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母亲对我母亲做的那些事就是你们母女俩最大的原罪。我不可能喜欢你的,更不会娶你!”

  说完,辛致远推开双眼无神,满脸错愕的虞栀子,从沙发上直起身来。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待会儿他还得继续回宴去拉投资。

  “好!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喜欢你了。再见,辛致远。你我纠缠数十载的孽缘断于今朝……”虞栀子背对着辛致远半梦半醒,半醒半醉的说道,声音带着醉酒的迷离,迷离中透着心死的绝望,声声催人心碎。

  佛曰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

  这么多年了,要有结果早该有结果了。求不得的滋味不想再受了……也该放下了……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但是你多次给我难堪,让我当众下不来台。在与你斩断情丝之前,我必须得收取点代价。

  虞栀子眼睛悠然一笔,再次睁开时,眼神完全就变了。这是决绝的,坚毅的眼神。

  不过,一转头,对上辛致远的时候,她的眼神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醉酒的朦胧迷离眼。

  “喂,你要干什么?不是说了不再纠缠我了的吗……”

  眼看虞栀子又要扑过来了,辛致远慌张惶恐极了。赶紧往沙发的另一次移动,移到了尽头后干脆起身往别处躲去。可是已经晚了,在这之前,虞栀子就已经搂上了他的脖子。并且毫不客气的用指甲在上面抓出了几条红印子,一个低头悄悄的把口红噌到了他的衬衫上。

  “你疯了!”辛致远赶紧推开赖在他身上不走的虞栀子。

  猛地一推,醉酒的虞栀子根本稳不住,眼看着就要因为万有引力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千钧一发之际,辛致远拉住了她的手,引导她在沙发上躺好。

  “好了!闹够了就不要再闹了!”辛致远揉着太阳穴,头疼欲裂。

  不知是因为听进去了他的话,还是闹够了,觉得有些疲倦了,虞栀子真就消停了。在沙发上乖乖的躺着,闭着眼睛,像是又睡去了。

  谢天谢地!辛致远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趁着着难得的安宁,立即找到手机打电话给邵景明,让他来把“魔女”接走。

  万幸的是,这次邵景明的电话终于通了。

  邵景明说他即刻就来。在他来之前,辛致远还是不敢松懈,蹲在沙发前,盯着虞栀子,如果发现她再有什么“发狂”的征兆后,好立即制止,扼杀于摇篮中。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刹那,辛致远整个人都飞升了。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悦耳的声音。

  “你……你把她怎么了?”邵景明进门后,扫了扫衣衫不整的辛致远,又看了看沙发上躺着的发丝和衣裙一样凌乱的虞栀子,黑沉着脸质问辛致远。脸上写着大大的不爽,周身也散发着“你要是敢动她,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的气质。

  “我……”辛致远无语至极,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我对她做了什么,你应该好好问问她,问她对我做了些什么!”辛致远双手叉腰,气得肝疼。

  邵景明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盯着他,目光犀利,如快刀,如利箭。

  他还在等着辛致远的回答。

  “你们俩,一个经纪人,一个艺人,你们是商量好了的吧?给我玩仙人跳呢?”

  结合救下虞栀子的经过,再加上此时邵景明的兴师问罪。一个很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辛致远的脑海中:

  吴桐该不会是为了找我加戏,故意跟邵景明一唱一和自编自导了这出戏来诓我吧?

  越往深处想越想便越觉得合理。

  猝不及防的辛致远就是一个趔趄往后堪堪退去几步。定眼一看,邵景明慢悠悠的放下手去,竟是他动手推了自己一把。

  “邵景明,你什么意思?”辛致远没好气的问道。

  良好的家教和优质的教育让他待人接物都极其礼貌。但是不知为何,每每遇到虞栀子和邵景明,他的好修养就荡然无存。铁一般的定律,如宿命一般。

  邵景明翻了个白眼,傲慢慵懒道:“想打你的意思!”

  末了,他也不等辛致远说话,脱下外套盖在沙发上的“睡美人”身上,遮住她的脸,附身抱起她一刻也不停留,转身就走。

  “我不管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今天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

  邵景明脚步一顿,打断了辛致远的警告声。“我也同样警告你,你以后不许在做任何伤害她的事。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管不管得住自己的手!”

  明明是以水波不兴的语调说出来的话,震慑力丝毫没有减少。反而,达到一种让人胆寒的效果。

  怀中的虞栀子,心里一哆嗦。

  没想到阿明说起狠话来这么酷。

  辛致远啊,两个字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