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定义的喵
晴天霹雳！霹得周钰外焦里焦，整个人即刻傻在了原地，还是虞栀子勉为其难把他拖走的。
“你自己说，这都第几次了？你那车不开也罢！”出了交警大队，杜兰便开始发作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给周钰收拾烂摊子了。若是旁的事情也就罢了，这可是拿生命在冒险的事情，是对自己的生命极其不尊重，同时也威胁着他人生命安全的事情。
若不给周钰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只怕他以后还会犯同样的错误。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你的车以后都别开了！要去哪儿让小张送你！”杜兰这次是铁了心了。
周钰一听自己母亲这话，顿时如五雷轰顶，“妈，你不可以这样！你不让我开车我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我就这么一点爱好了，您也要剥削了吗？”
周钰拉着杜兰的胳膊，试图挽回她的心意。
“如果你的爱好是建立在危及自己以及他人生命安全的基础上，那么不提也罢！况且，我看你一天游戏玩得也挺不错的。不开车了，你玩你的游戏便是！”知子莫若母，周钰那些个花花肠子，杜兰早就一清二楚。
“妈!”周钰不甘心的喊了一声，悲伤而哀怨。
“你叫爸也没用！”杜兰心意已决。
一旁的吃瓜群众四儿目睹了这一出母子苦情大戏的上演，忍不住扯了扯虞栀子的袖子问她：“原来杜老师和他是母子关系呀？我就说怎么刚刚我一就去他就一直看着我。原来看的不是我，是紧跟在我后面的杜老师！”
四儿一副探破了天机，神机妙算的样子，虞栀子真不忍心打击他，就只好点了点头。
“妈，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今天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是有苦衷的！”周钰也是够顽强的，还在一个劲地极力解释，为他那个所谓的秋名山车神捍卫开车的权力。
“那好，你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杜兰左手挎着手提包，右手搭在包上，虽则生气，气质却依旧优雅。
“我是为了周依然，她有急事儿要去公司，时间快来不及了。我才……才超速驾驶的！”周钰说完看向虞栀子，指望着她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这锅甩得！好你个周钰，为了你的车，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而且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信心，都这么明显的甩锅了，还指望虞栀子帮他！不知是真傻还是天真。虞栀子不添油加醋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提起周依然，杜兰忽而想起这件事情当中确实还有一个她牵涉其中。便转向虞栀子，把周钰身上的火力都转移到她身上了。
“我倒是忘了还有你！害了星辰你又来还周钰，你是要把我们周家的人都害死你才高兴吗？”上次周星辰的事情就已经让杜兰对她这个亲生女儿极为不满了。现在又来了周钰这么一出，她算是彻底爆发了。
吃瓜群众四儿再次上线。
“杜老师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呀？”
“母女！”虞栀子冷冷地吐出不带任何感情的两个字，面若冰霜，像个机器人。
“母女！”四儿目瞪口呆，嘴巴保持一个大大的“o”形，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这层关系以他清奇的脑回路绝对想不到。这真是太令人震惊了。但是从杜兰的厉声质问来看，这母女关系看起来并不温馨，甚至有点剑拔弩张，互相敌对的感觉在里面。与其说她们是一对母女，还不如说她们是一对敌人。
“那姐你这些年……”心里的那个猜测越来越可怕，四儿不敢去想，也没有勇气面对。
“是的！一直都是这样！”虞栀子知道四儿的欲言又止要问什么。
四儿感觉一把刀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上，他疼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一想到她这么多年过的是父母不疼，兄弟姐妹不爱的孤独的生活，他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难怪她那晚表演要戴面纱，还死活不肯摘下，难怪她方才听到杜兰想与她结交是会那般诧异。原来这一切背后的真相竟是这般的让人心碎。这些年，她一个人究竟背负了多少。
“姐……”四儿声音有些颤颤巍巍了，一把紧紧握住了虞栀子的手，看向她：“我一直都在！”她已经受了那么多年的凄苦和孤独了，这个时候，他绝不会再让她一个人孤立无援了。
第124章 四儿的愤怒
杜兰那些绝情不顾母女情分的话已经让虞栀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拼命抬起头仰望天空，忍着太阳灼热的光芒，才让眼泪没有不争气地留下来。但四儿那一握，一切都功亏一篑了。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能触发眼泪的到底还是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背叛，决裂……皆因一个情字而起。
“姐，不哭！”四儿用手指温柔地给虞栀子抹着眼泪。
复而，将虞栀子护在身后，转向杜兰和周钰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杜老师，我非常尊重您。您是然子姐的母亲，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作为一个外人，我没有资格对你的家务事指手画脚，但是作为然子姐的发小，我觉得我有必要也必须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说实话，从你身上我并未看到一个母亲的半分慈爱。周钰是你的孩子，然子姐就不是了吗？她这么多年流落在外，作为一个女孩子，您知道一个人在外打拼顽强地生存下去有多苦多难吗？她受过的那些苦，不是她该受的，说到底是你们做父母的失职。是你们的疏忽，她才会流落在外，备受艰辛。是你们，她才会这般入不了你的法眼！她苦难的根源都是你们！是你，还有你！”
平时文文弱弱的四儿，没想到也有这么刚的一面。躲在他背后的虞栀子着实被他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一番言词给震惊到了，大热天的，她居然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当初然子姐被你们周家接走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为然子姐感到开心。因为我们知道，她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内心却非常渴望能跟自己的父母有再见的那一天，她打心底里渴望有一个家。渴望有一个能为她遮风避雨的家。每次放学的时候，看到别的孩子有父母来接时，然子姐都会驻足良久，她羡慕，她羡慕啊！”四儿的声音几近歇斯底里，振聋发聩。
“刚开始她回到周家后，还会给我们发发消息，发发照片，可是越到后面就越少，甚至不再联系。我们还以为她是有了好日子就忘了我们了。我们遗憾抱怨的同时，也为她感到高兴。可是，真相呢？真相却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把她当女儿，还有你这个做哥哥的也没有把她当妹妹！你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吗？她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你们既然把她接了回去，为什么不好好待她，为什么，为什么！既然做不到好好爱护，当初又何必把她接回去。既然给不起，就不要伤害！”四儿的声音喊得都有些沙哑了，他确实是愤怒到了极点，才会这般疯狂，反常。
周钰和杜兰的头低了低，面色有些难看。
周钰觉得气势全都被四儿压住了，身为一个男子汉，他有必要站出来，替自己，替整个周家辩解。
“你这人说话可不能不讲理！我们寻回周依然后，怎么没有好好对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送她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是她自己不识趣，非要针对，排挤星辰，试图把她赶出周家。还三番五次地辱骂，陷害星辰，甚至还害得星辰自杀！她这样恶毒的人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我不认识周星辰，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我可以保证，然子姐绝对不是你口中说的那般不堪！我们虽在孤儿院长大，但我们行得正，坐得直，绝不会做出你说的那些事情来。我所认识的周依然，即便是在最困难的时刻，也没有想过要去偷，去抢。我所认识的周依然，是赚到了钱就会给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买食物分享的。我所认识的周依然是心地善良，坚强，勇敢的正直之人。绝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容不得他人的小人！”
周钰再次反驳：“人都是会变的！你又怎么知道她到了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不会改变心性呢？”
四儿：“你不要用你自己的险隘想法来揣度他人。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自私自利。身为哥哥，你不配！”
周钰：“你……”
周钰语塞，败下阵来。杜兰上线。
“薛彦，这是我的家务事。我看在你是周依然故交的份上，才让你说了几句。你发泄也发泄完了。行了吧！别得寸进尺了！”
杜兰还是端着她高高的架子，说话也比周钰更有威严和震慑力。
但最佳辩手四儿怎么就此打退堂鼓。
“杜老师，我不知道是什么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一叶障目，分不清真假。但我还是要提醒您几句，有时候眼睛看见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您判断一件事情的虚实全凭眼睛和耳朵，那我觉得你可以把脑子捐给需要的人。作为一个导师，一个音乐家我非常尊重您。但是，恕我直言，作为一个母亲，您很失败，并且不配！”
痛快淋漓地说完后，四儿拉着虞栀子的手决绝离去，“我们走！”
剩下周钰和杜兰在原地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直到乔以帆和周星辰拂尘扑扑地赶来。
“妈，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周星辰赶到的时候就见面色难看，像是吃了苍蝇的两人。
“杜阿姨，阿钰，你们没事儿吧？”乔以帆也没见过两人这个样子，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沉默是金。面对乔以帆和周星辰的关切，周钰和杜兰心里都因刚才四儿那一番话而掀起了波澜，心里莫名乱糟糟的。隐隐有一种他们真的误会，冤枉了周依然的错觉。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了的迷离感。
良久，杜兰有气无力地缓缓开口：“走吧！回家！”对于今天发生的事她已经没有心思去解释了。四儿那一句，“作为一个母亲，您很失败，并且不配！”生生地刺痛了她！针扎般的疼痛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心口上。那一刻，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周依然的母亲，而不是一个陌生人。
第125章 精心的安排
回周家的路上一路无言，很沉默，很寂静。平时爱耍宝的话唠周钰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像个脱下木偶一样，呆呆地看着窗外飞跃而过的风景。杜兰则是仰头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唯一的声音出了汽车行驶的声音外，便是几人的呼吸声了。这过分安静的气氛难免显得有几分诡异，驾驶座上的乔以帆倍感压抑。开车的快感一丝也没有，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快点把他们送到周家。然后，他就可以松口气，解脱了。
四儿一直拉着虞栀子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选择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奶茶店，进去喝喝冰奶茶。毕竟这三伏天，打个鸡蛋在马路上都能立刻变成荷包蛋，摔在地上都是二级烫伤。毒辣的太阳想必只要一个目的——把人烤化。这样的炎热的天气，只有吹着空调，喝着冰饮料才能续命。
“姐，好了，你的珍珠奶茶不要珍珠！”四儿从吧台端了两杯奶茶过来。
虞栀子接过奶茶灌了两大口，凉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爽！”
对面的四儿吸了一口奶茶，有些委屈巴巴道：
“姐，下次你还是自己去买吧！你都不知道我说我要珍珠奶茶不要珍珠，店员看我的表情就像在看神经病！周围的珍珠爱好者那眼神一个个往我脸上剜。我弱小的心灵都碎成玻璃渣了！或者，你可以改喝奶盖！”
虞栀子撅着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四儿。
四儿哪里受得了来自女孩子的温柔撒娇攻势，顷刻便败下阵来：“好！以后都我给你去买！”
“我就知道，四儿最好了！”虞栀子伸手扯了扯四儿的滑嫩白皙的脸蛋。
四儿委屈巴巴地捂着自己被虞栀子揪过的脸，“姐，我这还要靠脸呢！你要是给我扯坏了怎么办？”
“你歌唱得那么好，就应该考虑向实力派发展！”
“要是没有颜值，粉丝和观众们又那会注意到我是个实力派呢！”
“也是！没想到你小子挺懂行的嘛！”想当初上上个任务，与栀子也是混迹过娱乐圈的。看见四儿不禁有一种后生可畏的感觉。
但是，杜兰是《最强男团》的导师，而四儿又怼了她，而且还那么狠。要是杜兰一气之下，直接把四儿黑幕掉，那四儿的前程岂不是……
“四儿，你刚刚……”
提及刚才的事儿，四儿瞬间来了兴趣，把奶茶推到一边去，双眼泛光地看着虞栀子问道：“姐，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不错吧？在你原本给我的台词的基础上，我又结合自己愤懑的心情有感而发润色了一番！怎么样？是不是很燃，很炸？”
四儿一脸的快夸我，快夸我！
不错，今天四儿怼周钰和杜兰不是巧合，不是即兴，而是有预谋有准备的一场精心策划。那天虞栀子助阵四儿演唱，弹完琵琶下场的时候在后台换衣间换衣服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杜兰助理阿林和后台工作人员的对话。
“你有没看见一个穿红衣服，怀抱琵琶的女孩子，刚刚表演完节目下来的！”
“我刚才在处理报废的纱巾，没有注意！”
“啊这样啊，那你或者其他人看见了她麻烦联系我一下。”
“林姐，你找她干嘛？”
“不是我要找她，是杜老师要找她。她的琵琶弹得很好，杜老师很欣赏，想跟她交个朋友！”
“哦，那好！我们会帮杜老师留意的！”
但是那晚虞栀子和四儿走得很匆忙，而且换下了红衣的虞栀子已经不在扎眼，当晚并未有人拦着她要联系方式。那么，杜兰要想找到那个神秘的琵琶女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四儿。
所以她一早把那些话发给了四儿，叫他尽快背熟，因为杜兰差不多就会在这几天来找她。而且，为了让四儿的表演更加自然已经解决忘词的麻烦，虞栀子顺便给他讲了一下周依然在周家的遭遇。
四儿听完以后，大怒，哼哼地揣着粗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连吃了三大碗面才从愤怒中缓过来。
“问题就是你太有感而发了。你怼杜兰也太狠了！我给你的台本明明没有那些话的……”
“我那是气愤至极，有感而发，抒发自己心里的不痛快！他们那么对你，就活该被我骂！”四儿嘟囔着嘴，并不觉得自己那番大快人心的骂词有何不妥。
“哥哥，杜兰是你的导师。你把她得罪得透透的。节目还要不要参加了？你的前程还要不要了！”虞栀子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她给四儿的台本明明就是些很温和无关痛痒的话而已。中心思想就是让四儿说一下周依然的好，以及婉转地表达她有可能对周依然存在误解。
结果四儿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上去就吃了炸药一样，怼个不停。虞栀子几次悄悄从背后他他的手，示意他别说了，适可而止。但是四儿就跟没听到一样，依旧在哪儿骂个不停，像是嚼了炫迈。
“没办法，情绪一上来，我也控制不住！”四儿吸了一颗珍珠上来，一边细细嚼着，一边讪讪地笑着。
“你呀你，你为了我这个老大，也不能不顾你的前程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虞栀子又感动，又气恼，心情很复杂。
四儿从对面座位起身坐到虞栀子身边，亲昵地搂着她的肩道：“前程哪有老大重要！再说了，我那节目也不长远了！”
虞栀子捕捉到了关键词，“等一下，什么叫不长远了？”
“其实，《最强男团》资金短缺，已经办不下去了！”四儿如实回答，神色有些暗暗的悲伤。节目没了，意味着他们这群练习生又要回到最初的了。
“资金短缺？怎么会！立声传媒的股票昨天才涨停了。”虞栀子回忆着昨天的收盘情况。
“不过是落日前的余晖罢了！目前的立声传媒不过是一具空壳，徒有其表而已。最多还可以再支撑两个星期，立声传媒就会宣告破产。早在一年前立声传媒就接连出现危机，一直勉强地死撑着。《最强男团》不过是公司奋力一搏，力挽狂澜的自救品。公司把所有希望都压在它上面。眼看着形势渐渐好了起来。但是因节目中两位选手发生冲突，有一名选手受伤。巧合的是，那名受伤的选手的父亲恰好是投资节目的大投资商。他一气之下撤资。其他投资商本来也是跟着他来的，见他走了也纷纷撤资。”
“羊群效应。”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