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定义的喵
走就走，求之不得，本姑娘还不想面对你这张丑恶的嘴脸了。
虞栀子转身出门后，在过道上遇见了正在打电话的言路。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胡制作，我们家云川的业务能力真的是没得说。你看你主办的那个慈善演唱会可不可以把我们家云川加进去呀？”
“不是，胡制作，我们家云川也是歌手。他唱歌的水平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情歌王子的称号也不是随便哪个歌手都能得的……”
“胡制作，你这可就不厚道了……你忘了当初你进悦动音符的时候是谁帮的你？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苦口婆心地游说，低声下气的哀求，那位胡制作还是不肯松口。最终言路使出了杀手锏，翻出了往日胡制作欠的人情债来为孟云川争取一个名额。
“好的！好的！就尽量安排在靠后一点的位置上场就行了。真是谢谢胡制作了！”看样子，那位胡制作到底还是妥协了。言路也达到了他的目的。他看起来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在孟云川面前永远被欺负着，但是骨子里却是个很刚毅，有手腕的人。要不然，星悦也不会把孟云川这样重量级的艺人给他带。
第175章 迟到
言路挂断了电话，一转身就看见了虞栀子。
虞栀子有些尴尬，偷听别人打电话确实是件不好的事情，“言经纪人辛苦了！”虞栀子想着也要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此刻尴尬的情形。
言路发现她偷听他打电话也没有气恼，礼貌地向虞栀子点了点头，微笑道：“虞助理也辛苦了！”
哎！来自两个被孟云川剥削压迫的苦命人的互相安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孟云川摆架子，时间到了也不肯出发，《海月》的拍摄结果可想而知。身为男主角的孟云川，姗姗来迟，整个剧组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一等就是三个小时。原定下午四五点收工，硬生生要拖到晚上九十点钟。
就因为男主角耍大牌，耽误了整个剧组的进度，害得原本可以提早下班的工作人员们全都被迫加班。试问谁没有怨言呢！但是又碍于孟云川是当红明星，他们也不好发作，表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的，私底下就组个小队一块儿吐槽孟云川。
工作人员这边的怨气还好说，买点咖啡，奶茶，蛋糕，再说几句好话，怨气自然就平息下来了。可是导演，制片也对孟云川颇有微词，他们那边就比较棘手了。而要平息他们的怒气就得言路这个经纪人出马了。
虞栀子在帐篷外都可以感受到导演滔天般的怒气。
“言大经纪人，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们家艺人什么样你心底没点数吗？演技差还不说，还迟到，化个妆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的，拍摄时还要指定拍哪个角度，台词也记不住，一条戏ng无数次，我拍了这么多年戏，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麻烦，这么没有素养的艺人！”拍了几天的戏，导演早就对孟云川有了一肚子的埋怨。今天出外景全组上下等他一个人这件事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导演彻底压不住内心的情绪了。
“林导，这件事的确是云川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您说的这些我都会敦促云川改正的，下一次拍摄，一定让您眼前一亮。这些年他确实太浮躁了，我会劝说他好好沉淀的！”面对林导的指责，言路只得低身下气，态度诚恳地听着，一个劲儿地道歉。
“演技不好就别出来接戏，省得祸害别人！”林导翻了个白眼，对孟云川他的印象确实是坏到了极点。
“林导您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云川他就是太年轻了，有些沉不住气。还望您多多包涵，别同他计较。他会记得您的好的！”言路给林导的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一直赔着笑脸，顺着林导的脾气，让他把心底的不快都发泄出来就好了。
其实说起年轻，言路也只比孟云川大个两三岁而已，但是他在为人处世，人情世故方面比孟云川高明的不是一点。换言之，孟云川这些年若是没有言路，按照他那盛气凌人的样子，或许都走不到今天了。
“他记不记得我的好，我也不奢求。只求求他回去把台词都背了，把演技好好磨练磨练，别再耽误剧组的进度了！”林导收了好处，自然也就松下了口，不再继续揪着孟云川不放了。
迟到风波到这儿也总算是解决了。
虞栀子注意到言路从帐篷出来的时候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每天要面对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替孟云川收拾烂摊子，还要面对孟云川的脾气，被他使唤着去做这儿做那儿的，他一定很累吧！说到底他今年也不过才25岁的年纪，也还是一个血气方刚，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
已经七点钟了，新闻联播也开始了，天也渐渐地黑了。言路站在树下，抬起头仰望星空，但是今晚没有星星。
虞栀子也走到树下，同样抬起头凝视着没有星星的夜空，道：“言路，你的梦想是什么？”
一阵沉默。
良久，虞栀子都以为他不会回答时，言路开口了，“我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有一天能够站在万众瞩目的聚光灯下唱歌，观众都为我欢呼，为我喝彩！”说到最后言路自己都嘲讽似的笑了。
“怎么样，我这个梦想是不是很可笑。梦想着成为一名歌手，却成了歌手的经纪人，还是不受待见的那种经纪人！”
“没有。一点也不可笑。每个人都有追寻梦想的权力。”虞栀子看向言路摇了摇头，“就连像我这种普普通通，资质平平的女孩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成为闪闪发光的大明星。”虞栀子说出了自己曾经的梦想。她想成为明星不是为了名和利，而是为了能够和许恒有接触的机会，或许还能够发展成朋友。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放弃了当歌手的梦想，转而去做经纪人？”言路疑惑道。
“你肯定有你的难言之隐，才会不得已放弃唱歌这条道路的。但是即便你放弃了你的梦想，在你内心深处你还是始终热爱着音乐的，要不你怎么会选择当经纪人，而且还是歌手的经纪人呢！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又为何要去揭你的伤疤呢！每个人都是要有一些秘密的！”虞栀子微微一笑。她知道过分探究别人的隐私对别人是二次伤害。
言路赞同地点了点头，“感谢理解！”他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不是同那些导演制片虚与委蛇时虚假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真正的笑。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孟云川去当带别人？”虞栀子省去了那些弯弯绕绕，直接进入了正题。像言路那样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圆滑人，所有的套路，小心思在他面前都瞒不过。所以，还不如坦诚一些的好，彼此都好节约时间。
言路似笑非笑地看向虞栀子，“所以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他和孟云川价值理念不合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许早就有过要离开他的心思了吧！只是暂时还没想好去何处而已。
“你别说，还真有！”虞栀子勾了勾嘴角，有些小得意，“我保证，你和他一定很投缘！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你们会是很完美的搭档。”
“那我们可以试着见一面！”言路同意了见面。
“下周六《最佳歌手》晋级赛，他会参加！”
一切都要步入正轨了。
第176章 慈善演唱会
这天，虞栀子上班又听见了言路同孟云川在争吵。这次是关于上次言路苦费心思帮孟云川争取来的慈善演唱会的机会。
“言路，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那个慈善演唱会我说过我要去吗？你就擅自替我安排了。到底你是艺人还是我是啊？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自己去唱呢？”孟云川一门心思扑在接代言，拍戏上，根本无心这些演唱会的事，更何况还是无偿的慈善演唱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愿意去！
“云川，你已经很久没有登台演唱了。你是不是都快忘了在台上演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慈善演唱会是个很好的契机。它可以让你重新以音乐人的身份回归到大众眼前，而且做慈善，形象也好……”
孟云川打断了言路的话，“我说过我不想去。那种破慈善演唱会，对我的名气有什么好处吗？你能不能多给我接一些热门大电影，热门综艺来提升我的热度呀，我的好经纪人！”
这次，孟云川不肯妥协，言路也不肯妥协，一场硬碰硬的较量。“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你都得去。大老板那边已经点头了。你不去就是违约！”言路把通告单往桌子上一扔，搬出了星悦的大老板。他的分量不够，但是大老板的分量是绝对可以震慑住孟云川的。
“好样的。你长本事了。现在学会用大老板来压我了！”孟云川气得浑身发颤，一手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明晚就是慈善演唱会了。你今天好好准备准备！”言路走到门口时，停下来，回过头来提醒着孟云川。关于音乐，他从来都很强势。
言路走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虞栀子！虞栀子！”在门外的虞栀子听见孟云川的怒吼赶紧应声进去了。
“来了。川哥你有什么事儿吗？”虞栀子挤出笑容问道。实则她自己也清楚，孟云川这个时候叫她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果然，只听孟云川道：“我要吃东门大街黄果树巷的麦芽糖，你快去给我买。十分钟以内我要麦芽糖放在我的桌上。”
“好嘞！小的，这就去！”十分钟，那么远的路，你以为我是飞着去的呀。虽然有诸多抱怨，但虞栀子还是微笑着应声，赶紧小跑着去了。遇到孟云川以后，她觉得她路痴的毛病都快被治好了。每天拿着同事画的地图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虞栀子对方向感也从陌生变成了熟悉。再多给孟云川买几次东西，她都可以当这座城市的活导航了。
人都是被逼着成长的。其实世上本没有导航，跑的路多了，也便有了导航。
“孟云川，我真是谢谢您嘞。治好了我的路痴！”虞栀子在穿梭了三条街以后，等红绿灯时咬牙切齿地问候了一番孟云川。
“栀子？”一辆自行车停在了她的面前。熟悉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惊喜。
虞栀子一回头，发现原来是许恒。“许恒？”虞栀子同样也很惊喜。下意识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收起刚才那副怨妇一样的表情，赶紧换上了甜甜的笑容。
“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过了前面那条街，再拐个弯就到了。”虞栀子想着许恒要一边兼顾学业，还要准备比赛，能不麻烦他就尽量不要麻烦他。
“没关系的。我今天一下午都没课的。比赛的事情我也已经准备好了！”许恒就像虞栀子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只一眼就看出了虞栀子心里在想什么。
既然如此，那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坐爱豆的自行车后座，我可就不客气了。虞栀子侧着坐上了后座，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之情，娇羞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麻烦你了！”
“一点也不麻烦。”许恒感受到了后座上传来的虞栀子身上独特的气息，咬着嘴唇羞涩道。还好虞栀子坐在后面看不清他此刻通红的脸。
路线很复杂，虞栀子坐在后座上给许恒指着路。经过车流量很大的十字口的时候，虞栀子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地环住了许恒的腰。许恒心下一动，脸烧得更厉害了。
“谢谢少侠，今天出手相助！”到了星悦门口虞栀子抱了抱拳向许恒道谢。
许恒也回抱了抱拳，“小事而已，无需挂齿。”
虞栀子提着麦芽糖转身进公司时，正好同要出去的言路打了个照面。
“是他吧！”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是他！”虞栀子答道。
“不错！”言路夸赞道。他从十几岁就接触了这个圈子，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
“他当然很不错！他可是未来的巨星！”虞栀子也丝毫不谦逊，很是骄傲道。许恒是他们所有“恒星”的骄傲。
看着虞栀子骄傲自豪的样子，言路打趣道：“你对他这么有信心，你喜欢他？”
“我当然喜欢他了。而且是一辈子的那种喜欢！”对这种问题虞栀子也没有藏着掖着，很是坦诚地回答了。粉丝对偶像之间的爱，当然要大声说出来。
“真好！”言路答了一句不着边的话，嘴角含笑，记忆已经穿梭时空，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曾有个女孩也笑着说会喜欢他一辈子。
慈善演唱会，众星云集，关注度很高。虞栀子一大早就跟着孟云川过去彩排了。里里外外，忙上忙下，虞栀子觉得这次演唱会，她比孟云川要累多了。他就上台唱一两首歌，而她却要跑完服装组，跑道具组，跑音响组，跑化妆……孟云川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要求真的好多好多。一会儿服装不满意，一会儿又要改灯光效果，一会儿又要改伴奏……
最后，在跑了五条街给孟云川买了手磨咖啡后，他终于没有要求了。虞栀子终于可以坐着休息一会儿了。她的骨头真的要散架了，现在给她一个枕头，她立马就能睡着。虽然当助理可以近距离跟明星接触，但是要是运气背遇到个像孟云川这么难伺候的艺人那可就……凉凉了。当助理有风险，入职前需谨慎。过来人血的教训，望周知。
第177章 决裂
“这是什么？”虞栀子在化妆间内靠着椅子本来都要睡着了，突然被一道愤怒，凌厉的声音给吓得打了个寒颤，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睁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是言路把一个u盘扔在了桌子上，正在厉声质问孟云川。言路确实和孟云川经常发生争执，但是基本每一次都是孟云川无理取闹，强势的一方一直都是孟云川，言路只有被动地忍受孟云川的怒火。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言路是真的生气了。虞栀子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那个在孟云川面前唯唯诺诺的经纪人已经完全不见了，此刻在孟云川面前的是一位强势霸道的经纪人。
“言路，你发什么神经？是不是我平时太过于放纵你了，以致于你现在如此没有礼貌。在公共场合大喊大叫，也不嫌丢人！”孟云川扫了一眼桌子上的u盘，眼神有些闪躲，厉声斥责言路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我再问你一遍，这是什么？”言路没有理会孟云川的话，拿起u盘逼近孟云川，摁着他的头强迫他看着那个u盘。语气之强硬，让一向骑在他头上欺负他的孟云川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东西是你拿来的，我怎么知道！”孟云川扭过头去，拒绝承认跟那个u盘有关系。
言路怒极反笑：“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还把他给了音响老师。这难道就是你的不知道吗？”
孟云川心虚极了，脸上如调色板般五颜六色地变幻着，但还是佯装镇定，质问言路：“我难道应该知道吗？你只是一个经纪人罢了。你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孟云川语气里还带有点威胁的意味。
“这件事我还真管定了。音乐是我的底线！”言路这次并没有妥协，态度如铁石一般强硬，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言路，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要么别干了，要么就别管这件事了。”孟云川也很强硬，不肯做出让步。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他是不可能做出让步的。
“我还真不想干了！”言路取下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往孟云川面前一扔，“像你这么狂妄自大的人我早就不想伺候了。作为你一个歌手你每天都拍戏，代言，花在做音乐上的时间还没有你每天玩游戏的时间多，你扪心自问，你还算是一个歌手吗？趁你现在还有点名气，你就尽情地做吧！我怕过不了多久，你是谁都没人记得了。”言路将自己当孟云川经纪人以来压抑在心底里很久的话一次性全都吐槽了出来。好不痛快！
末了，临走之前，言路还回过头对着孟云川很轻蔑地说了一句，“假唱，我可真瞧不起你！”说完，言路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孟云川的个人化妆室。他从未像现在这么轻松过。
“假唱？”虞栀子有点震惊。孟云川身为当红歌手，唱歌居然会选择假唱。这个可不是一名专业歌手该有的样子。也难怪言路会那么生气，他那么热爱音乐的一个人，怎么能够让他接受自己带的艺人假唱。而且还一点也不害臊，假唱还一副光明正大的样子。
言路走后，化妆室里的两个化妆师，包括虞栀子在内的四个助理，五个保镖都有些尴尬，面面相觑，空气突然凝固。
“虞栀子，去把这个u盘重新交给音响那边。”被言路这么一闹，孟云川仍然没有放弃假唱。
虞栀子本就是为了言路而来，现在言路走了，她又不是自虐狂，没必要继续留下来受罪。
“对不起，我也瞧不起假唱的人。我也不干了！”虞栀子斜睨了一眼孟云川，也取下了自己的工作牌，放在了桌子上，潇洒转身离去。
出门那一刹那，虞栀子清楚地听到瓶瓶罐罐落地时发出的清脆的声音。孟云川此刻应当是火大得要五内俱焚了吧！
虞栀子摇了摇头：观众也不是傻子，没有实力的人是走不远的。
虞栀子出了门后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最后才在慈善演唱会的场馆门口，遇见了看着灯光灿烂辉煌的场馆发呆的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