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有光环 第92章

作者:自定义的喵 标签: 长篇言情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只听见叶子衿从口中缓缓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虞栀子心头一凉,“那怎么办?“那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阵法中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出去了吗?这阵法就这么难破吗?”虞栀子不甘心道。

  宁不归只擅长制毒,对于阵法这一类所知不多。知道得那些还是从她娘亲哪里听来的。

  事态陷入了僵局。虞栀子在林子里来回踱步,想着出去的办法。

  叶子衿则在一旁打坐,看着虞栀子走来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虞栀子似乎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从红裙上扯下一块细长的布条,一端缠在自己的手上,另一端缠在叶子衿的手腕上。

  “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我们在这阵中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可以让我们破阵。为了防止我们俩谁走丢被阵法中的幻象所取代,我们俩必须牢牢地捆绑在一起,一个也不能少!”偷天换日阵法中的幻境无比真实。你会在阵法中遇见你的爱人,你的仇人,你的亲人……就如现实一般,它真切无比。

  倘若虞栀子和叶子衿走散了。她不敢保证重新遇上叶子衿之时,那个叶子衿还是原来的叶子衿。为了防止这样的意外发生,虞栀子将不利因素扼杀在了摇篮里。

  叶子衿很配合。堂堂一代魔头,被人这么牵扯着不但没有动气,反而……脸上还流露出了几分欣喜,这……

  走了约半个时辰后,虞栀子和叶子衿来到了一片茂密的竹林。虞栀子本来快要绝望的心,腾地一下燃起了希望。

  “叶子衿,你看,是竹林!”虞栀子欣喜若狂。

  “萧萧凌雪霜,浓翠异三湘。疏影月移壁,寒声风满堂……”叶子衿打开折扇,悠悠摇着,风雅地吟诗。

  可是虞栀子此刻要表达的意思根本就不是叶子衿所理解的那样。而且,很不巧,恰恰相反。叶子衿所吟之诗歌是赞颂竹子高洁傲岸的品质的。而虞栀子所要表达的确实竹子中空所引申的除了赞颂之外的他意。

  “不是,竹子它中空,内里没东西,虚假。”虞栀子眼中的竹子与风雅的文人眼中的竹子截然相反。

  但这并不是她的看法。而是宁秋心的见解。宁不归幼时曾和宁秋心一同出游,路上遇见过一些附庸风雅的sao客对着一丛竹子在那儿吟诗作对。小小的宁不归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觉得很有意思想要过去凑热闹。但是宁秋心却把她拉开了。

  她蹲下sheng子来,摸着宁不归的头,道:“阿翠,别去!不好玩!他们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一群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小小的宁不归不知道伪君子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娘,什么是伪君子呀?”

  宁秋心便解释道:“伪君子就像是那竹子。表面上看着正直,有文采,可是内里什么都没有,空空的一片。只是图有外表罢了!不值当的!”

  宁秋心这样打了个比方,小宁不归一下子便明白了伪君子的意思。

  由此,在宁氏母女的世界观里,竹子并不代表正直,高洁而代表虚假的伪君子。

  因为这个原因,虞栀子猜想,宁秋心设计阵法时,一定会把最薄弱的地方设计在有竹子的地方。

  不管布阵之人是何人,阵法的排列顺序再怎么颠倒,也不能改变最薄弱的地方。因为这是既定的,无法改变。不管它早出现,还是晚出现,这片薄弱的竹林最终都会出现。而且,一般人都信奉竹子的高洁,不会想到要去毁了它。这也算是宁秋心当初设计阵法之时对世人的讽刺吧!

  “你的意思是,这片竹林便是突破点!”叶子衿转念一想,很快也明白了虞栀子所说的竹子中空是何意思了。

  “对!”虞栀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扇子给我!”虞栀子一边掏出自己的扇子,另一手则摊开向叶子衿要他的扇子。

  叶子衿把扇子一收,放在了虞栀子手中。“你想到办法了?”

  虞栀子再次庄重点头,看向叶子衿一脸严肃,“接下来我所说所做的你都要记好了。我的能力还达不打破阵的境界,我们能不能出去就要看你的了。”

  说罢,虞栀子便一手持一把扇子,同时打开,张开双臂,旋转着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倏尔快速把扇子放于眼前,遮住眼睛,念道:“凡有所相,皆是虚妄。破!”

  话音刚落,虞栀子便感觉到了轻微的摇晃。再次睁眼之时,只见苍翠的竹林间,已经裂开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第208章 巫族

  “偷天换日”居然就这样被破了?虞栀子有点懵。此阵法不是很强大的吗?怎么会被她这么一个修为几乎为零的小白给破了。难道还是因为宁秋心吗?这个亲娘的遗传能力过于强大。

  虞栀子愣了半晌,呆呆地转过头去看着叶子衿,道:“我把阵法破了!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还是因为我娘的原因吗?”虞栀子还是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叶子衿仔细打量了四周,又运功向天上一击。片刻后,不光是竹林有了裂缝,其他各处也悉数显露出裂缝来。如果说刚才虞栀子打出的那条裂缝只是让阵法有了瑕疵,那么此时这个阵算是全破了。

  “这……”虞栀子有点愣。原来叶子衿也可以破阵。那他刚才怎么还说不知道怎么破阵,害得她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

  许是叶子衿注意到了虞栀子即将发作,便抢在她前面解释道:“这个阵法的力量不够。应该是布阵之人修为尚浅。”

  虞栀子不解:“修为尚浅怎么布此阵?”叶子衿之前也说了能够布下“偷天换日”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她以外,全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叶子衿看着虞栀子,徐徐道来:“摄月术。布阵之人也知道凭借自己浅薄的修为无法布阵。但是他很聪明,巧妙地运用了摄月术,借助月光的力量来稳定阵法。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摄月术,原名乞月术起源于百年前偏僻荒凉西南地区的巫族一脉。巫族尚月,时常向月亮祈祷。因此摄月术原来只是向月祷告,乞求安乐。但发展到后来,有才能,野心的后人不断往其中加入复杂的符咒,法器,深化,精进了原本简单的法术……于是,这一简单的祷告之术被赋予了强大的力量,足矣撼动江湖。

  原本弱小的巫族,因为摄月术突然崛起,变得强大起来。这让江湖上人心惶惶,诸大门派纷纷为此而感到忧心,寝食难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门派过于强大,自然会招到其他门派的嫉妒。嫉妒的后果便是几大门派联手将崛起于西南地区的巫族连根拔起。

  火光漫天,黑夜亮如白昼。刀光剑影,一夜方休。黎明破晓,白光划过东方,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盛极一时的巫族,却就此销声匿迹。可悲可叹哉!

  摄月术要求施术之人以自己的鲜血画咒祭月,向月亮表达自己的诚意,然后再借助法器引下月之力量,以达成自己的目的。

  “摄月术。淮左月玄门!”虞栀子惊诧道。月玄门的开山鼻祖便是百年前被各大门派剿杀的巫族旁系。因其一脉修炼巫术的造诣不高,在巫族中不受器重。当时的巫族首领便派他们一脉去南边的矿山负责采矿。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远在南边矿山采矿的巫族旁系也因为此而逃过一劫,从血洗中幸存了下来。

  苏明远,也就是当时旁系的首领,从剿杀中幸存下来后,苏明远便带着族人去了淮左一带,隐姓埋名,建立了月玄门。因在巫族中时负责采矿炼矿,非常熟悉地掌握了武器制作技巧,因此月玄门便以修炼暗器为主。

  百年间月玄门与其他江湖门派也相安无事。百年间,物是人非,恩恩怨怨也早已淡去。江湖各派也逐渐接纳了月玄门这一流着巫族异端血脉的江湖大派。由此,江湖三大门派变成了江湖四大门派。

  “难道是苏静好?”虞栀子猜测道。之前叶子衿也说了,苏静好是有能力布阵的。而且她也是巫族的后人,虽然年轻,但是修为造诣却极高,是百年间月玄门最出色的弟子。

  “不对!苏静好本来就有足够的能力布阵,没必要借助摄月术。而且,按照她的修为,想取如梦令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她也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很快,虞栀子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虞栀子百思不得其解,越陷越深。到底是谁在背后同她争夺如梦令?这种敌明我暗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先出去再说吧!那人早晚会现身的。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叶子衿走到虞栀子身旁隔着袖子轻轻拉起虞栀子的手带着她往阵外走去。

  一出“偷天换日”整个世界便活了过来。鸟语花香,蝴蝶翩翩,清风拂面,一切都生机勃勃。

  “月出之时,幕后布阵之人定会出现。我们便在此处守株待兔,何如?”虞栀子提议道。

  叶子衿也赞同。现在午时已过,等不了几个时辰太阳便会下山。日落而月升,那人定会如约而至。

  叶子衿带着虞栀子埋伏在最近的一颗大树之上。正好,树上还结了果子。闻起来香甜无比,吃到嘴里也是甜如蜜。虞栀子有些饿了,一连吃了五六七八个才罢休。为了防止被来者发现他们,吃完后,虞栀子还特意把果核扔得好远。

  埋伏工作咋一听很刺激,但是却是项耐力活,需要耐得住寂寞。沉默,一阵又一阵的沉默。偶尔说个话还要压低声音,而且还不能多说。因为你不知道目标何时会来,从哪个方向来,有没有同伙,带没带武器?你一无所知,所以为了防止暴露,沉默是很重要的。交流基本全靠表情和唇语……

  这对话唠虞栀子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不让我说话,让我玩手机也可以,但是这荒郊野岭的,既没有手机,也不可以说话,只能看看山,看看树,看看草,对于一个生活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来说,简直不要太痛苦。

  等啊等……等啊等……然后虞栀子心里哼起了歌。

  “等到秋叶终于金黄,等到华发逐渐苍苍,我们相约老地方。等到人也不再奔忙,等到心也不再轻狂,我们相约老地方……”

  《如约而至》在虞栀子心中单曲循环了好久好久,那个她无比期待的人终于披着月光出现了。

  松树的松针落了一地,铺在地上像是厚厚的毯子,脚踩上去会有吱吱呀呀的响声。

  吱吱呀呀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近。他来了,他来了!马上就要露脸了。

第209章 再遇故人

  “扑通扑通-----”虞栀子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因为激动而跳出来了。

  无声潜伏数个时辰,此刻终于要收网了。她激动得难以言表。

  就在虞栀子准备行动之时,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还有同伙!虞栀子警惕起来。叶子衿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静,别打草惊蛇。

  虞栀子便把已经率先冲出去的半个身子又给折了回来,安安静静待在树上,静观其变。

  “知忧,你跑那么快干嘛?我都差点追不上你了!”

  声音有些熟悉。

  “你到底有完没完!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故意想要甩掉你,不想跟你一起的吗?”

  “这山里入夜不安全。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你跟我不沾亲不带故的,犯不着为我操心。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还是趁早下山去吧!”

  “知忧,即便是撇去我们订亲的那一层关系,我们俩也是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你若是出事,你觉得我会安心吗?”

  “你难道就这么想我出事吗?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吗?也是,你是天之骄子,从小就备受赞赏,不像我,废物一个。这样废物的我,堂堂七尺男儿,却需要一个弱女子来保护,这样的我,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知忧,你别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只是担心你……”

  听声音听了七七八八,虞栀子大概知道是谁了,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待月光照射过来,洒在他们的脸上,让黑暗中的景物变得明亮些许。虞栀子这才笃定那一男一女便是青云门少主谢知忧以及他的未婚妻,月玄门苏静好。

  没想到布阵之人会是他们二人。他们的目标难道也是如梦令?但是,这一切还是说不通呀?

  虞栀子正思考着,胳膊肘一挥,不小心将树上的一颗果子给撞了下去。

  这小小的动静,如一颗小石子落在了平静的湖水之中,虽小,但在寂静的夜里却足矣掀起涟漪。

  “谁?”苏静好的修为极好,反应极为灵敏。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这样的声响在黑夜之中,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苏静好立刻拔出剑来挡在谢知忧面前防备起来。

  苏静好的实力,虞栀子是有所耳闻的。江湖上至今都流传着她的传说。三岁习剑,七岁习飞刀,十岁百步穿杨……武林大会数次拔得头筹,唯一可惜的便是她是女儿之身。虽然江湖人口中都说着苏静好如何如何厉害,但是虞栀子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大婚那日,她凭借三言两语和一封伪造的书信便将她的心理防线杀得片甲不留。是以她才有机会用迷药将苏静好迷晕,冒充新娘嫁去青云门。女人啊,还是喜欢感情用事。脆弱啊,你的名字叫女人。

  “是我!好久不见!”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让双方拔刀相向,虞栀子从树上探出头来,伸出手来朝苏静好挥了挥。

  “原来是你!”苏静好冷冷道,手中的剑还是指着树上虞栀子的方向,没有要入鞘的意思。

  “是我!”虞栀子讪讪道。“事急从权,上次的事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急着要见谢其羽,所以才会冒犯你的。毁了你的大婚,我很抱歉。不过所谓好事多磨,你一定会和谢知忧修成正果,双宿shuangfei的!”虞栀子补上了迟来的道歉。

  一个女人一生就那么一次重要的时刻,居然还被人给毁了。别说苏静好气恼了,就算换了她自己,虞栀子肯定也要气愤好久。毁她婚礼的人,她肯定要记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那个人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那就借你吉言了!”苏静好这才将剑收了回来,插入剑鞘之中。又转身对谢知忧道:“原来她也在!我就说你怎么明知山有虎,却还要偏向虎山行!原来如此。我的存在确实多余了!”苏静好苦笑着,比起清冷的月光还要冷上几分。

  谢知忧没有理会苏静好满脸的悲痛,直接撞开她,走到树下,对着树上的虞栀子喊道:“娘子!我就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不似对苏静好那般冷淡,谢知忧对虞栀子很热情很开心,像是立刻要去拜堂的新郎官,欢喜雀跃。

  “娘子?”叶子衿和苏静好都捕捉到了关键字眼。只是两人心里所想不一样罢了。

  苏静好是悲哀的自言自语,酸楚道:“是啊,他们早已经拜过堂了。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那我呢?我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人罢了!”她的声音很小,只有她自己听得到。除了她自己,这些苦情的话她又能同谁诉说呢?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叶子衿则比苏静好的自怨自艾要来得刚烈多了。

  “姓谢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谁是你娘子了。宁不归是本座的夫人。是我九叶山的女主人。你跟我一边凉快去!”叶子衿说罢还搂了一把虞栀子向谢知忧宣誓主权。

  这下谢知忧也不乐意了,“宁不归是我明媒正娶,同我拜过堂的。当然是我娘子了。我叫她娘子又有何不对。倒是你,一个陌生男子,凭什么靠我娘子那么近?你快给我拿开你的脏手!”说罢,谢知忧还激动地施展轻功飞上了树去。

  “她是我娘子,我们从下就有婚约的。该滚的人是你!不是我!”也子衿回应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抢着虞栀子,终究还是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