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也有光环 第95章

作者:自定义的喵 标签: 长篇言情

  “那我们都不说!”

  “好!”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

  “你来干嘛?”谢知忧问道。

  “我不能说!”苏静好很注重承诺,说了保密,便只字也不会提。

  “罢了!你跟着我便是了。我勉为其难地保护你吧!”谢知忧知道这东山并不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特别是入夜后,更是危险重重。他作为一个男子,理应挑起大梁。

  苏静好愣在了原地,错愕地看着谢知忧,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真的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谢知忧嘴里说出来的。

  “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谢知忧注意到了苏静好的脸上惊讶的表情,咂舌道。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好哄的吗?

  苏静好朱唇轻启,含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除了小时候,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要保护我!”那一刹那,时光倒流,苏静好仿佛回到了童年时的光景。

  那时,她不趁家里人不注意,贪玩跑进了深山里,山路地势崎岖,山里的环境又极为相似。结果可想而知。苏静好迷路了。入夜后,山里的豺狼虎豹也开始出来活动。“嗷呜嗷呜”的声音,把小小的苏静好吓得浑身发颤。

  她吓得抱着腿蜷缩成一团,把头深深埋进大腿里,瑟瑟发抖。心里默默祈祷野兽不要吃掉她,她回去后一定听家人的话,一定不会乱跑。

  一匹饥饿的狼嗅到了迷人的食物的味道,悄无声息地靠近苏静好,想要一击中地。

  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逼近,可是苏静好太害怕了,早就失去了理智,正在靠近的危险浑然不知。

  “滚开,畜牲!”一白衣少年及时赶到,手起剑落,将图谋不轨的野狼一剑封喉。

  “知忧哥哥!”苏静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喜不自禁,一下子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谢知忧。

  “有我在,别怕!”谢知忧温柔地抚摸着苏静好的头,安抚着她。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苏静好还心有余悸,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知道!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陷入险境的。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谢知忧许诺道。

  “真的吗?”苏静好眨巴眨巴着带着几分惶恐的眼睛,抬头看着比她高一头的谢知忧。那时,她还不知道一辈子到底有多长。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以后还要娶你当我的新娘呢!你可愿意?”

  “我……我……”苏静好羞红了一张小脸,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和姐姐苏静娴玩过家家的游戏时,姐姐曾告诉她“新娘”的意思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一辈子。

  和谢知忧生活一辈子,她心底是愿意的,虽然她并不知道一辈子到底有多长,但只因是他,她便充满了期待。

  “静好是……是不愿意吗?”苏静好支支吾吾的,迟迟没有给出答案,不知女儿家害羞心思的谢知忧急得不行。

  “不……我愿意,我愿意的!我愿意做知忧哥哥的新娘!”苏静好见谢知忧眉目间隐有忧色,怕他反悔,点头如捣蒜,连声说着愿意。

  闻此言,谢知忧脸上才重新恢复了光彩。他从怀里掏出前些日子随义兄谢其羽上街时买的梳子,交付到苏静好手里。

  “那这把梳子便当做是我们的信物吧!”谢知忧说着,脸颊有些发烫。

  “真好看!”苏静好轻轻抚摸着梳子,感叹道。她很喜欢那把梳子,一直珍藏至今。

  而那个送梳子的人或许已经忘了吧!童言无忌,年少时的话又怎能当真呢?那个时候他们都还不懂什么是爱,也不知道一辈子代表的含义。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当真的从来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小时候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你可别把我小时候说过的话当真啊?”谢知忧有些慌张,连连咽着口水,故作轻松道。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或许是同病相怜,苏静好想起了诗经里的《氓》,她和女主人公有相似的遭遇,但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女主人公那般潇洒,决绝。她对谢知忧还是无法忘怀。

  “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再好不过了!”

  也许是苏静好的错觉,谢知忧的声音里竟然有几分落寞,忧伤。

  “我没有想明白!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想明白!”苏静好摸了摸放在心口的那把梳子,苦涩道。“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喜欢我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但三年后的黄道吉日,还请你给我留几分颜面,不要逃婚!”苏静好的执拗,注定了她即便被伤得体无完肤也绝不会放手。

  就算是做一对怨偶又如何,那样,至少,她还是和他过完了一辈子……

  “苏静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倔强呢?你明明知道……”谢知忧一遇到苏静好就觉得头疼欲裂,比起不眠不休,练三天功还要累上许多。

  “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别忘了你我都是有任务在身的!”谢知忧这些劝解,发牢sao的话苏静好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谢知忧随便从哪一部分开始,她也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这些话,初听时是很难受的,但是多听了几次也便就麻木了。

  任务第一。两人很快安静下来,潜伏在一棵高大,视角好的树上静静观察。

  果然,猜想之中的那个人出现了。

  那人穿着一身与夜色相近,但又不相融颜色的衣服。他从袖子中取出一个白色瓷瓶,用手在里面蘸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黄色的符纸,用蘸了什么的手指在上面画画写写。一张,两张,三张……直到他画完十二张。

  树上的苏静好脑袋嗡嗡作响,半晌回不过神来。

  “你怎么了?”虽然苏静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但谢知忧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常。

第215章 比目鱼

  那人布好阵以后,又从怀里掏出了小巧精致的银铃,摇了几下,清脆的银铃声满山飞。

  苏静好更加笃定了。

  “是摄月术!”

  那人竟然在用摄月术。十二道符纸布阵,鲜血献祭,再用法器引之。那银铃想必便是法器。

  没想到他竟然会是阴时生人。可是摄月术父亲不是说已经失传百年了吗?那人又是从何习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他?”谢知忧同样也很惊讶。

  “那我们快阻止他!不然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谢知忧说着有些按捺不住腰间的剑了。

  “且慢!”苏静好拦下了谢知忧。“他成不了的!”

  “为何?”

  “我观测过天象了。今晚无月。很快月亮便会被乌云蔽去。没来月亮,他的摄月术也成不了。今晚到此为止吧!很快就会下雨了,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也是现在还不宜打草惊蛇!回去吧!”谢知忧斟酌了一下,确实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月玄门也尚月,研究天象也是门中弟子的必修课之一。苏静好的话,谢知忧没有怀疑。跟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东山。山上那布阵的人,今晚只怕要淋成落汤鸡了。布阵不成,反被淋。这大概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谢知忧和苏静好都没注意到,他们虽是各有各的保密任务,但无形之中他们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任务。

  回到竹林茅屋没多久,便雷声大作,哗啦啦,下起了雨来。

  “你们回来得真是时候,倘若再晚些,只怕要淋成落汤鸡了!”虞栀子打趣道。又给两人倒了热茶驱寒。这天气是逐渐变冷了。

  虞栀子只盼着能在冬天来临之前完成任务赶紧离开这里。然后好回家过年,烤着小太阳,吃着火锅,看着电视,多么美好。

  “反正某人是肯定淋成落汤鸡了!”谢知忧想起山上还在辛苦布阵的那人,难掩幸灾乐祸之意。

  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说破,但在坐的都知道谢知忧说的是谁,并且很有默契地心照不宣。

  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戏呢!他们之间还是不要互相通气,才演得自然。

  安寝时,苏静好多次看着虞栀子欲言又止。

  虞栀子有些纳闷:“小姐姐,我长得就那么让人无语吗?”

  苏静好为难地指了指墙。虞栀子会意,知道她要说的话不能被隔壁的人听见。

  “跟我来!”虞栀子随手拿了两件披风,拉着苏静好去了这件茅草屋书房的正厅。这里离那间杂物室比较远,在加上瓢泼般的大雨。那两人纵然修为再高,想必也只能听个皮毛。

  “抱歉,你交代给我的事我没有办妥!”苏静好抱拳对着虞栀子拜了一拜,赔礼道歉。

  回来后,她仔细一想,才发现她答应过虞栀子要保密的事情,谢知忧已经知道了。她只顾着观察那人的动静,却忘了身边还有谢知忧的存在,而且还同他说了好些话。她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很是忏愧。

  “哈哈!”虞栀子捂着嘴轻笑了两声。她还以为是什么严肃的大事呢。原来是这件事。

  苏静好脸上更加不解了,她不明白为何虞栀子会突然发笑。难道是怒极反笑?

  “要说抱歉的不是你。应该是我。谢知忧是我叫去的!”

  苏静好更加不解了。

  “你别误会啊!我不是担心你办事不成。只是想给你和谢知忧之间制造机会。”虞栀子担心苏静好会想岔,赶紧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那所有说不通的地方便都可以说得通了。她也早该想到是这样,不然哪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劳你费心了。只是没那个必要!”苏静好转身看着窗外如断线珠子般的雨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虞栀子和叶子衿这两个局外人,看事情看得既清楚,又着急。明明是一对有情人,就是磨磨唧唧的,不肯在一起。

  “我心如明镜,清楚得很!他不爱我!今生今世也不可能爱我。也不知来生来世有没有缘分!”今生苏静好已经不求有个好结果了。

  “那只是你以为而已!”虞栀子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梳子。“就比如这个。”

  苏静好一摸心口,果然那把梳子没了踪影。“我的梳子怎么会在你那儿?”苏静好脸色一变。

  “你这么看重这梳子,它一定对你很重要吧!我猜是谢知忧送的!”虞栀子拿起梳子打量了起来。“做工真不错。比目鱼,寓意不错!”知道梳子对苏静好的重要性,玩赏了一会儿后,虞栀子便完璧归赵,把梳子还给了苏静好。

  “比目鱼?”苏静好看着手中的梳子有些愣神。

  “对呀!比目鱼!你这梳子的形状不就是比目鱼吗?”虞栀子反问道。

  “世人只知道鸳鸯是代表爱情,却不知道这比目鱼更是象征忠贞不渝的爱。”虞栀子道。

  苏静好又是一愣,整个人的身子都僵住了,握着梳子的手也是一松,梳子险些掉在了地上,还好虞栀子眼疾手快,将梳子接在了手里。

  “还好接住了。要是梳子摔坏了,我看你不得心疼死!”虞栀子捧着梳子心有余悸。这把梳子已经保存了很多年了,雕刻梳子的木头用料也只是一般的木头,多年来,已经很脆弱了,要是一摔,只怕会断成两半。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苏静好想起了小时候教书先生教她和谢知忧的第一首诗。那首诗好长好长,她和谢知忧常常因为默不出来而被教书先生用戒尺打手心。好疼好疼。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后来她能背诵全诗时,谢知忧还是只会背这一句。

  那时太年轻,根本读不懂诗歌,只觉得又长又臭,好生恼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长,她才慢慢体会到了那些诗歌中的深意。

  “你原来知道。”虞栀子还以为苏静好不知道比目鱼的含义,没想到她知道。那应该便是不认得比目鱼了吧。

  “那又如何。年少时的话又怎能当真呢?他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苏静好看着窗外的秋雨惆怅道。

第216章 过往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懵懂,纯真的年少知之甚少,许诺容易,兑现却难。

  昔日,汉武帝也对陈阿娇许下过美丽的诺言,“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可后来,陈阿娇千金买赋,也没有挽回她的那个少年,最终在冷宫中郁郁而终。

  “都说年少时的感情当不得真。可我却觉得年少时的感情最为纯粹,喜欢就是喜欢,比喜欢就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心思是最为干净的。而且十一二岁的年纪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若对你无意,为何偏偏要送你比目梳,送其他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不好吗?”虞栀子不赞同苏静好过于悲观的想法。

  她和叶子衿都看得真切,谢知忧和苏静好是互相有情的。只是谢知忧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才无法回应苏静好的爱。

  两个相爱的人,苦衷什么的最烦了。它横亘在两个有情人中间,偏偏还不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