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喜事:夫君,来耕田 第2章

作者:四叶莲 标签: 长篇言情

也不怪刘氏惊觉,本朝以孝治天下,父母亡故,作为子女要守孝三年,不得嫁娶,除非在死后一个月内的热孝期办喜事,否则被人抓住由头告到衙门衙门,是重罪,可是要吃牢饭的。

若真等三年后,李海棠年方十八,在十里八村就是老姑娘,未必能卖得上一个好价钱。

李海棠在脑中搜索一下,也得到同样的信息,她躺在床上,又翻个身,绞尽脑汁,说什么也不能嫁给要进棺材的老祸害。

“海棠啊,你莫不是还惦记孙寡妇家的大儿子吧?”

刘氏全然没了睡意,怕李海棠在整出什么幺蛾子,她抓了一把瓜子,坐在油灯边上,一边说话,嘴里还飞速地吐着瓜子皮。

李家村有不少外来户,孙寡妇就是其中一个,孙兴孙寡妇唯一的儿子,那真是心头肉。

孙寡妇一个妇道人家养子不易,为人彪悍,虽说是外来户,没有宗族依仗,却是个谁也不敢惹的狠角色。

原因无二,孙寡妇耳力好,谁家有点破烂的腌臜事,她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若被得罪,就宣扬个人尽皆知。

孙寡妇人虽泼辣,她的儿子却是个脾气好的,生得高大瘦削,面容白净,能读书识字,在镇上的一家米粮铺子做伙计。

“没有。”

李海棠说话声音闷闷的,她用手揉了揉心口,大伯娘刘氏提到孙寡妇的儿子孙兴,她马上心口钝痛,接着,又有无数记忆涌入脑海。

孙兴斯斯文文,和村里庄户人家的泥腿子不一样,穿着长衫,哪怕是洗得发白,也是一尘不染,他笑容浅淡,看着她的时候,眼里带着宠溺。

两个人彼此有意思,想着时机成熟,就求爹娘成全,来往也是规规矩矩,没半点逾越之处。

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李海棠爹娘先后亡故,吊唁的时候,村里人几乎都来了,孙寡妇的儿子却不见踪影。

紧接着,李海棠被定给秦员外,她背着个小包袱,跑出门去,求着孙兴带着她私奔,只要离开李家,去哪里都好。

得到的,是闪躲的眼神,孙兴告诉她,他要成亲了,求娶的是米粮铺子掌柜的闺女,这样,他就能当上二掌柜。

他让李海棠嫁过去,然后和他合谋,怀下他的孩子,让秦员外做个绿毛龟,再一点点吞了秦家的家财。

第4章 不做软包子

孙兴所在的铺子,正好是秦员外的产业之一,他眼神放光地找李海棠诉说美好的未来,并且承诺,二人的儿子继承家产,他就休了婆娘,和她永远在一起。

“听大伯娘一句劝,那孙兴是个不靠谱的,你嫁过去,有孙寡妇这样斤斤计较的婆婆,也过不了啥好日子。”

刘氏和孙寡妇有仇,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因孙寡妇家的南瓜结出墙外,刘氏看到就摘回来。此事被孙寡妇知晓,站在村里的小土包上开骂,足足骂一个时辰,那战斗力杠杠的。

李海棠点点头,目前为止,刘氏就说了这么一句人话,孙寡妇的确厉害了点,但是孙兴,她心里冷笑,嫌贫爱富,靠着女人上位,内里的心都是黑的,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有一天飞黄腾达,就是妥妥抛弃糟糠的陈世美!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接着是轰隆隆地惊雷,雷声不断,屋子都跟着抖了三抖。

夜半,李家老太太被雷声惊醒,索性去了个茅厕,发现李海棠屋里的灯还亮着,站在屋外使劲拍打窗户,“大半夜的作啥?赶紧灭了油灯,灯油不要银子啊!”

“娘,我马上灭灯。”

刘氏哆嗦地缩了缩脖子,麻利地收起桌上的瓜子和瓜子皮,这点零嘴是上次在秦家下人手里要来的,没有上交,若被婆婆发现可了不得。

李家早已分家,但是大房要奉养爹娘,所以刘氏没有话语权,一切还是李老太太做主。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第二日天刚亮,李海棠就已经洗漱完毕,她推开窗户,顿时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凉意。

原主活动范围比较小,就知道她所在的李家村,位于大齐边陲小镇上,冬日大雪封山,想要出村一趟,非常不容易。

现下刚到农历九月,树叶就黄了,一场秋雨过后,院里落着厚厚一层。

李海棠踩着小凳子,站在里屋后面的通风口往外看,远处是一片连绵起伏的深山,山中云雾缭绕。

在她印象里,李家村背靠着的深山里有野兽,所以村民也只敢在附近活动,现下正是物产最富饶的时节,山里的野果子,板栗,核桃,榛子,松子都熟了,隐约还能看到背着大口袋进山的村民。

“小蹄子,干啥,那出风口怕是只能让你出去一个头,你不怕卡死,你就逃!”

李老太太在前院扫地,没听到屋里的动静,她进门一看,孙女正在向外张外,格外安静,也不知道在想啥。

秦员外对李海棠很是上心,还没成亲,就给了家里一百两银子,有这些钱,他们可以翻盖屋子,建造几间石头房子,冬暖夏凉不说,也不用担忧被冬日被大雪压塌了屋顶。

银钱花出去不少,采买了石头,万一李海棠死了,李家人没办法和秦员外交代,弄不好还得到衙门告状,全家老小吃不了兜着走。

“奶,你喊我小蹄子,你是啥?”

李海棠可不是受气包,被说了一声不吭,李老太太要拿着卖她的银子,一家人享福,不对她客客气气的,还非打即骂,岂有此理!

第5章 好日子

“你个小……”

李老太太骂一半,戛然而止,她气得扔掉手里的扫帚,怒道,“你和你那病歪歪的娘一个样!从小就会勾搭汉子!”

这句话,说得就有点诛心了,在大齐,女子名节是顶顶重要的,若是这话让外人听了去,李海棠名节受损,要被人戳脊梁骨,如果是面嫩的想不开,或许真的一根绳子吊死了事。

“奶,我爹不是李家的种吗?”

李海棠不怒反笑,哪有亲奶奶说亲孙女勾搭汉子的,反过来一想,如果爹李大河不是李家的种,那就是间接说李家老太太偷人。

趁着李家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李海棠又换了口气,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到这里后还没出过家门,对村里的一切只有模糊的印象,对逃跑不利。

“你又想出啥幺蛾子?”

李老太太狐疑地看了孙女一眼,心生警惕,在她的印象里,李海棠的性子软弱沉默,这投缳自尽不成,嘴皮子倒是厉害不少。

“奶,我就是想在村里走走。”

李海棠垂下眼帘,心里默默吐槽,在现代,坐牢也有个放风的时间,她被拘在屋子里,房间阴暗,见不到阳光,憋也憋疯了。

见李家老太太没说话,她又找借口,“以后我嫁人,就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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