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 第1130章

作者:平白兄 标签: 长篇言情

负责传旨的,不是旁人,正是裘恩,可见这个旨意的重要。

裘恩奉着旨意出宫之时,便在宫门外见到了汪印。

他眸光闪了闪,因为手捧着圣旨,他并没有弯腰低头,而是直视着汪印,恭敬地说道:“督主大人,皇上有旨,还请督主大人立刻回府接旨。”

说话间,他缓缓移动着脚步,最后站成了一个脚尖朝内的八字型。

汪印眉眼低垂,自然是看见了这个脚型。

脚尖朝内,说明事情不妙,这个旨意定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今阿宁还在皇宫之中,皇上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下旨?这个旨意是什么?

皇上旨意已下,意味着无可更改,不管汪印有什么样的猜测,此刻所能做的,便是返回城西汪府接旨。

在登上马车之前,他看了一眼裘恩,见到了其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忧虑——裘恩没能及时送出消息,说明这个旨意来得突然。

突如其来而不妙,到底是什么?

从京兆到城西的距离不短,在返回汪府的过程中,汪印有无数办法可以提前知道旨意是什么,如果他想的话。

——可是他不想。

这个旨意已经出了紫宸殿出了宫,早知道半刻或者迟知道半刻,也改变不了什么。

况且,汪印隐隐猜到了这个旨意会是什么。

皇上先是让贤妃传唤阿宁进宫,接着就是突然下一道旨意,这道旨意不用细想都是有关京兆百姓突然发病一事。

缇事厂和齐适之所查探到的线索,已经经由韩珠节递到了御前,但是却没有任何下文。

皇上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好像没有接到过韩珠节的禀告一样……这其实已经能看出皇上的态度了。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快得没有任何缓冲的时间。

皇上无视韩珠节的调查,就是无视了京郊京兆的真相,说到底,皇上还是不信任他,还是相信这一切责任在于他了。

并且为此还特地下了旨意,那就不是简单的问责了,而是一道问罪旨意!

汪府那辆漆黑的马车快速而平稳,很快就载着汪印回到了城西汪府,当汪府做好接旨的准备后,裘恩并护旨侍卫一行也来到了汪府。

汪印神容淡漠,和往常相比并无任何变化,仿佛这就是一道寻常旨意,毕竟,汪府接到的旨意太多太多了。

裘恩不敢看向汪印,他徐徐摊开了圣旨,努力稳住声音道:“缇事厂督主汪印,性颇奸回,迹非正直,宠待逾分,早践钧衡。亮弼之功,未能经邦成务;挟邪之志,常以罔上面欺……故夺督主一职,没汪府资财,以儆效尤!此谕。”

说到最后,裘恩声音艰涩,差点宣不出来了。

早前他在紫宸殿直接领了旨意就立刻出宫了,压根就没有打开看的机会,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旨意。

这旨意上的每一个字,都刺着他的眼睛,让他不忍地阖上眼。

他知道那些形容都是假的,什么“性颇奸回,迹非正直”,厂公虽然领着缇事厂,虽然让人震慑,但是绝非性子奸邪之人,不然当初就不会救下曲大人一家;

什么“宠待逾分,早践钧衡”,也绝对没有这回事。当年厂公救驾有功,早年剿匪有功,并且极尽所能地削弱了大雍朝的势力,为国朝解决了心腹大患……

这些罪词,压根就不能用在厂公身上,但却是明明白白的旨意!

皇上……不明!

裘恩握着旨意的手颤抖了起来,满心悲愤几乎难以掩饰。——汪府明里暗里那些缇骑和暗卫,也都是如此。

汪府的气氛,因为这一道旨意骤然压抑下来,无形的愤恨杀气交织在一起,让其余几个跟随而来的内谒者双腿都在打颤。

这个时候,汪印伸出手,淡淡地说道:“臣……接旨。”

果然,他所料的一点都没有差,这是一道问罪旨意,不管罪名是安砌的还是乱叠的,最后便是夺职、没收资财。

奇异的是,汪印心中却没有多少起伏。

细想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夺职了。如果算上当初他“高升”成为雁西卫大将军的话,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被夺走缇事厂督主一职了。

第一次明升暗贬,皇上本意是将他调出朝廷势力范围,不想却有了雁西卫种种事情;

第二次被夺职被禁足,幸得有镇国公等人极力帮忙,最后才得以扭转局势;

那么这第三次,又会怎么样?

这数次的夺职,都是皇上对他的忌惮和打压。君君臣臣,作为臣子的他当然应该接旨的,不然就成了抗旨不遵,这是谋逆大罪。

但是,许多事情有了一次就可了,第二次已是忍了,这第三次……

皇上不厌,本座都烦了!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底牌

与此同时,在寿康宫内,贤妃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绥,然后缓缓步下了台阶,朝叶绥走去。

她走到叶绥身边,伸出手托起叶绥的下巴,“啧啧”两声,说道:“的确有一副好皮囊,难怪汪印这样一个宦官,也能为你动了心。”

“不过,本宫相信,汪印不会是那种被皮相迷惑的人。且说说吧,你是怎么让汪印刮目相看的?若是令本宫满意,本宫或许能饶过你和汪印。”

她缩回了手,双眼半眯起来,紧紧盯着叶绥,平时淡然无争的眸子,此刻看起来却异常锐利,好像能够看到人心里一样。

叶绥下巴微扬,保持着顺着贤妃手势弧度,不管是贤妃刚才托着她下巴的动作,还是贤妃所问的这些话语,都让她感到莫名其妙。

为何会让半令刮目相看?这是什么问题?

更重要的是,贤妃所说的那句话,能够饶过她和半令,这是什么意思?必须得他们已经遭遇了败困,才有“饶”这一说法,难道贤妃做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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