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人
郦晓昙重获自由,后退至沈婠旁侧,吃人的目光扫过倒地痛呼的严峻森,“人渣!打女人,活该!”
她下巴和脸颊被掐的地方已经红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淤青。
直到现在牙根还是酸的,面部肌肉像抽筋一样难受。
“原来,老板也得罪不起的人就是你啊?窝囊废!”沈婠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冷冷开口。
“严家不会放过你——你们——还有这家店!”
“呵,严家?哪个严家?做地产的严家吗?我只知道京城四大家族不仅有钱有权,教导出来的子弟更是人中龙凤。你说你是严家人?真的假的?”
“你!”严峻森几次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道这你女人怎么摔他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刚爬起来又因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而重新趴回去。
他羞愤欲死,也恨到极致。
“等着……都给我等着……你死了吗?!不知道扶我一把?!”
司机小赵将将反应过来,赶紧缩着脖子上前:“严少,您慢点儿……”
严峻森总算站稳了。
凶狠的目光扫过沈婠那张脸,冷笑爬上嘴角,下一秒,倏地抬手狠狠挥过去。
眼看就要落到女人脸上,此时离得最近的郦晓昙也没办法阻止。
沈婠回以冷笑。
突然,一只手从她旁边伸出来,稳稳截住这一耳光。
严峻森表情惊愕:“哥,你不是……”走了吗?
沈婠蹙眉,转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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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有奖问答——
婠婠接下来什么反应?
A、惊愕;B、愤怒;C、平淡;D、惊喜
第956章 早已不是,曾经的他
下一秒,平静的目光掠过男人,又波澜不惊回到严峻森脸上。
“一起的?”她问,似笑非笑。
严知返一颗激荡的心逐渐回归平静,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却又极力克制不让自己的眼神过分灼热而引起她不必要的警惕。
很好,她没认出他。
也幸好,重逢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全新的人。
从名字,到长相,再到身份,包括记忆和经历,都早已不是曾经的沈谦。
严峻森看了眼自己被严知返用力扣住的手腕,甚至还能隐隐感觉到疼痛,他目露不解:“哥?”
严知返松手,看他的目光透出一丝凌厉:“岁数都长到狗骨子里去了?对女人动手?”
沈婠一听他开口,猛地转眼看过去,这声音……
似曾相熟。
但这个人……她可以确定没见过。
“抱歉,”他朝女人微微颔首,“家里人不懂事,见笑了。”
沈婠挑眉,为他语气里的真诚。
不像敷衍,是真的在道歉。
家里人……
看来也姓严。
再观察严峻森对他的态度,恭恭敬敬,哪有半点之前的嚣张和狂妄。
呵,没想到她这座小庙竟来了尊严家嫡脉的神。
有意思!
“这位先生在蜜糖的地盘,喝着蜜糖的酒,却还要打蜜糖的人,即便给了钱,包了场,也说不过去吧?”
“是说不过去。”他点点头,竟丝毫不作反驳。
“哥!”严峻森不服,被男人一个眼神警告,乖乖闭嘴。
沈婠不动声色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倏地,漾开一抹笑,对严知返道:“你是个明白人。”
话音刚落,他眉眼之间尽显愉悦:“你不怪罪就好。”他伸出手,“严知返。”
沈婠挑眉,静静看他。
“在今晚这种情形之下,我想,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你觉得呢?”
男人依旧维持着伸手的动作,看她的眼神染了些许笑意,又有种莫名的意味深长。
沈婠也带了笑。
不愧是严家嫡脉的人,无论气度胸襟,还是整体格局,都远非常人能及,也包括逞凶耍狠的严峻森!
然后,抬手与他轻轻一握,如突然落下的蝶,稍作停歇之后,又翩跹飞走。
男人手中还残留着那抹温软滑腻的触感,然而五指收紧,抓住的却只有空气。
那一瞬间,怅然若失。
她说,“沈婠。”
四目相对,一个疏离中暗藏审视,一个平静下酝酿波涛。
但表现在脸上俱都一副风轻云淡。
严峻森突然有点看不懂现在的剧情走向了。
难道不应该是严知返折回来,见到自家人被欺负,然后撸起袖子亲自下场参战,替他报仇?
可现在“世纪大和解”的画风是怎么肥事?
“今晚招待不周,阿昙,退还一半费用给严先生。”
“是。”郦晓昙点头,“我让财务那边尽快处理。”
沈婠抬手,虎视眈眈的保镖纷纷撤退,“蜜糖存在的第一要务就是让客人得到完全意义上的放松和排解。如今看来,我们做得并不称职。为了避免这种‘不愉快’继续蔓延,二位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这还是严峻森第一次看到开门做生意这么理直气壮地“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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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乐~
答案选C~
第957章 不要动她,都升级了
“你他妈——”
“阿森!”严知返冷冷开口。
“……”他不说话了。
“那一半包场费就当是给受害者的赔偿,”男人轻忽的视线掠过郦晓昙和之前被打了一耳光的女人,最后重新回到沈婠脸上,微作颔首:“不叨扰了,告辞。”
说完,带着严峻森离开。
沈婠目送两人背影走远,眼神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出了巷口,两人坐上来时的宾利。
司机小赵大气不敢多喘,小心翼翼发动引擎,车内气氛沉闷到令人窒息。
“哥?”严峻森试探着唤道。
严知返闭眼假寐,不予回应。
他有些急了,开口辩解:“真不是我有意为难,她一个下贱的坐台小姐,我犯得着自降身份吗?”
严知返仍是没有回应。
他自顾自继续:“这年头,做鸡的脾气还不小,出来卖居然这么不识趣!打了小的,还来了老的,一群保镖装腔作势,没想到最后压轴的还是个娘们儿……”
严峻森想起自己被沈婠摔在地上那一下,不忿地咬了咬后槽牙,脖颈的位置现在都还隐隐作痛,愈发觉得丢面。
“本来今天是想找个地方,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也算给你风洗尘,没想到……”他颓然噤声,状若懊恼。
“都怪那家破店!还有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女人,居然赶我们走?!我也就算了,但是哥你不该这个待遇啊!总之,我一定会让她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你要让谁付出代价?”严知返突然开口,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眸中划过一抹锋利。
“当然是那个女——”
对上那道凛冽的视线,严峻森还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我警告你,不要动她。”
“哥?”既惊,且疑。
严知返淡淡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严峻森扫过他线条冷硬的侧脸,若有所思。
……
严家。
伴随着锁孔转动的声音,大门被推开。
严知返换了鞋,没有开灯,径直往楼上走。
“阿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