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人
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材卓荦,下土难分别。
记忆仿佛回溯到前世,初见第一面他便给了她一个耳光,从此打掉了他们本该拥有的可能。
她从家里不受待见的隐形人一点一点韬光养晦,逐渐成长为能够与他一较高下的存在。
可惜,他们却站到了对立面。
公司争权,商场夺利,他穷追猛打,紧咬不放;而她不肯认输,也拒绝服软,终究拖垮了身体,靠药物续命。
可沈婠多犟啊?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就没有对谁低过头!
病了她就吃药,稍微好点就继续工作,疯狂吸收新的知识,学习新的技能,直至油尽灯枯,仍未对他有过丝毫认输之意。
严知返回想起三年前,他在昏迷中如同走马观花般看完前世,而梦中无数次重复的场景是他亲口同意将沈婠送进手术室,让医生摘掉她身上所有可用器官,换给沈绯!
像一场逃不开的噩梦,越是害怕,越来纠缠。
他怎么会那样做?
又怎么能那样做?!
剥夺她活命的机会,让她含恨而终!
所以,这辈子的恨不是没有理由,狠也并非由来无因。
或许她还应该再绝情一点,连块墓碑都不给他立,把他当成一个无关痛痒的陌生人,死了也就死了。
大梦一场,彼时的严知返还叫“沈谦”,游离于前世、今生,困锁在梦境之中,迟迟不醒。
待再次睁眼,已时过半年,他竟分不清身处哪道轮回。
整整两天,才彻底清醒过来,然后他告诉严恪:“要我认祖归宗、改名换姓可以,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说。”
“我要出国。”
然后,他成了严知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可以不闪不躲、光明正大地站在沈婠面前,打量她,欣赏她,赞美她,甚至——拥有她!
沈婠等了半晌都不见男人出声,索性由她来开这个口。
只见女人收回扒在护栏上的手,人也跟着站直,悠悠转身:“严少今天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该如何答谢才好?”
男人视线顺理成章落到她脸上:“沈小姐已经谢过了。”
“?”
“那支舞。”他提醒。
“既然严少做了好人,不妨就做到底,替我解解惑。”
“你想知道什么?”音色沉凛下来。
沈婠眼神倏地一暗:“你事先就知道宋恺峰会借今天的场合做什么?”
“……嗯。”
“所以,你提前准备好了隔壁房间以及窃听设备?”
“……是。”
“为什么?”
他笑:“不是为了沈小姐一支舞吗?”
沈婠不信。
男人眼神无比诚挚,“我说的都是实话。”
“看来,今天问不出答案了。”她轻叹,状若感慨。
严知返笑意不变:“明明答案近在眼前,只是问的人不愿相信。”
沈婠仍是不以为然,转而换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宋恺峰跟谁交易,具体交易内容是什么吗?”
他摇头:“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沈婠轻扯了下嘴角,觉得这人极其敷衍,从而兴致缺缺,下一秒,却听他继续开口——
“我只要知道,你的目标是他,再来安排这一切,就没那么多理由需要考量,不是吗?”
女人眉心狠狠一紧,狐疑的眼神掠过严知返那张好看的脸。
他两手一摊,笑意深长:“我都说了只为沈小姐一支舞,可你不信。”
“就这样?”
“不然呢?”
“值吗?”
“我觉得值,沈小姐以为呢?”
深深看了他一眼,女人唇畔漾开一抹浅笑:“当然是——千值万值。”
……
九点,宴会将散,厅内已经找不到沈婠的踪迹。
钟玉红接到一条短信,点开一看,霎时神色不明。
沈婠:有事,晚归,烦请照顾两个孩子。
宋恺峰端着酒,没有偷瞄,直接问:“说的什么?”
钟玉红收起手机:“她有事,要晚点回去,让照顾好两个孩子。”说到这里,她眉心一蹙,“老头子,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
“这个沈婠好像不简单。”
此话一出,两相沉默。
第966章 恶少威逼,六爷现身
宋家夫妇在怀疑什么,沈婠早已无暇顾及。
此时的她发完短信,收起手机,已经在长富宫的地下停车场。
三子把人押走的时候特地留了一辆车,钥匙藏在左起第三个消防栓里。
沈婠拿到以后,直奔停车位。
突然脚下一顿,眼底掠过冷色,很快便浑身发软,只能随手扶上旁边的栏杆,借以稳住身形。
成了!
严峻森见状,心下骤喜,不再躲藏,大摇大摆走出来。
沈婠回头,双眸微眯:“……是你?”
“嗨,又见面了,没想到吧?”
“……确实没想到。”
“啧啧,你居然是宋聿那个假正经的女人,哦不,应该叫遗孀。害,又错了,你俩没结婚呢,他一死,你连个名分都没捞到,只能叫——小三儿!”
他一边说,一边抬步靠近。
沈婠目露警惕,不动声色后退。
“你这个女人也是绝了,昨天还在夜总会跟老鸨小姐为伍,今天就能衣着光鲜地出席上流社会场合……”放肆的目光扫过她那身价值不菲的旗袍,“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有模有样。来来来,凑近点,让哥哥我仔细看看……”
“你站住——”沈婠冷冷开口。
男人脚下一顿:“怎么,有话说?”
“你别太猖狂,寿宴还没散。”
“哟!威胁我呢?”严峻森像听见什么笑话一般,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可惜你忘了这是谁家的寿宴,而我又姓什么。”
他是半个主人!
而她,不过是个任由宰割的穷客。
沈婠后背抵进角落,已然退无可退:“你想做什么?”
“嘿嘿……”邪笑入眼,男人摩拳擦掌,“你既然是坐台小姐出身,多陪一个少陪一个也没什么区别,反正宋聿那个短命鬼已经没了,还不如跟着我,至少能让你被窝是暖的,身体是热的。”
沈婠冷笑:“严少未免太看得起我。”
“呵……”他笑容一戾,“看得起?你配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婠也撑出一抹笑来:“我若不配,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说话当放屁,逗着好玩儿?”
“贱货!”面色陡然一沉,严峻森朝她所在的角落猛扑上来。
沈婠早就有所防备,在男人行动的第一时间旋身躲开,但移动不过几步就出现体力不支、手脚发软的情况。
她咬牙强忍,不愿露怯。
严峻森见状,笑容愈发笃定,不疾不徐地整理一番因刚才动作过大而略显凌乱的西装前襟,语气之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悠闲和慵懒,像猫捉老鼠大:“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那杯酒……”
“想起来了?”
“无耻。”
“有空骂我,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躲?你躲得掉吗?”
沈婠眼底飞快掠过一道冷光,很快悉数收敛,虚弱之态更甚,险些连站都站不稳。
严峻森也不急了,踱步上前,欣赏猎物濒死挣扎的美态,心中大快。
抬手掐住女人小巧的下巴,微微上抬:“何必呢?反正都逃不过,越反抗,越累。”
“这女人啊,得学会服软,别那么犟,温顺一点,少受很多苦……”
说着,便要低头朝她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