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人
“怎么,你还找到了这么大的砂罐?”他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谁知——
“嗯。”
邹廉微讶,对上沈婠沉静的双眼,不由一叹:“熬来泡澡的,不是用来喝的,所以铁锅就好。”
熬制期间,浓郁的中药味充斥着整个地下负一层。
开了两组排风扇通风,室温依然被严格控制在二十五度。
幸好过程中权捍霆并未出现突发状况。
大约两小时后,邹廉凑近闻了闻,又用手指沾了药汤抹到舌苔上,咂摸两秒:“好了!关火起锅!”
最后,这一大锅药汤被挑到别墅自带的温泉旁。
稳妥起见,邹先生还检查了水质,确认药效足够之后,转头指挥沈婠:“你去。”
“?”
“把六爷衣服脱了啊!记住,一件都不能剩。”
“……”
楚遇江正想说他来,却见沈婠已经朝权捍霆走去,动作利索地解了衣扣……
然后是裤子……
邹廉:“愣着干什么?她扛得动你家爷吗?”
楚遇江反应过来,当即上前,轻手轻脚将权捍霆扛起来,动作小心地安置到温泉内。
最后将那一锅药连汤带水全部倾入池中。
沈婠皱眉:“他肩胛的枪伤……”并且结痂,沾水就可能感染。
邹先生摆摆手:“放心,我已经处理过了。”
“……好。要泡多久?”
“两天两夜。中间还要倾三次药汤。”
楚遇江接完一个电话,朝沈婠低语两句,两人便准备离开。
“等等!”邹廉把人叫住。
沈婠:“?”
楚遇江:“?”
“咳……你留下,还有点事。”他看着沈婠。
后者便朝着楚遇江交代了两句,重新走回他身旁:“您说。”
“六爷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未免滑进水里,造成憋气缺氧,旁边得有人看着,我要去准备下一锅药,所以……”
“好,我来守。”
“来,我教你……下巴如果一旦有没水的迹象,一定要及时掰正,必要的时候给他抬一抬……另外,这个药会越泡越乏力,之后他可能坐不稳,你得这样扶……”
沈婠一一记下。
十分钟后,邹廉放心地走了。
留下沈婠和昏迷的权捍霆,寂静无言。
温泉池中,雾色氤氲,空气中浮动着中药的清苦,浓郁刺鼻。
但随着时间推移,苦涩越来越淡,药香开始脱颖而出。
沈婠就坐在温泉池边,为图方便,她还换上拖鞋。
旁边就有椅子,但未免权捍霆呛水,她出手不及,还是就这样在近处比较稳妥。
傍晚,第二锅药煎好。
邹廉在旁边盯着,分作五次,每次时间间隔不同倒入池中。
陆深来换沈婠:“……我守着,你去吃点东西。”
沈婠没有拒绝,把该交代的交代清楚,并再三确认:“……都记住了吗?”
陆深:“……”真把爷当智障了?
第1100章 想打而已,逼供成功
“回话!”
“记住了。”
沈婠这才离开。
陆深:“……”有点扎心是怎么肥事?
离开温泉池,沈婠草草填饱肚子,便找到楚遇江。
“人呢?”
“在审讯室关着,我带您过去。”
两人进电梯,下至负一层。
惨白的灯光为二人面部神色更添肃杀。
沈婠:“抓了几个?”
楚遇江:“两个。”
沈婠:“都审过了?”
楚遇江:“暂时只审了一个。”
沈婠挑眉:“问出点什么?”
“……暂时还没有,对方嘴很严。”
女人冷笑,骤然止步。
面前就是审讯室的大门,楚遇江准备伸手去推。
被沈婠制止。
“?”
她说:“我来。”
推开的一刹那,光亮蜂拥而入,却不过几秒之间,又重新陷入黑暗。
“谁?!”一道男人的冷喝乍响。
是被抓的两人中,还未审讯过的那个。
他和同伴被分开关押,根本不知道对方安危,甚至,他连自己是怎么被抓的都还有点懵。
只记得按照族老吩咐,先抵达京平某酒店XX号房间,刚用房卡把门打开,就被人从后面一棒敲晕了。
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隐约还有一股怪味传来。
他已经被绑了五个钟头,手脚麻木,耐心告罄。
可就在这时,有光涌进来,还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两道脚步声,一轻一重。
有人来了!
“说话!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
下一秒,他竟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开灯。”
“是。”回话的是个男人。
很快,室内有了光,却昏黄暗沉,并不明亮,带着一种陈旧迟暮的腐朽。
可即便如此,那人也眯了眯眼,十秒之后才适应了这个亮度。
“……你们究竟是谁?!”
沈婠没说话,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然后朝楚遇江微微颔首。
后者上前,手里是沾过盐水的皮鞭。
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那人身强体壮,还挺能忍,除了闷哼,没有大喊大叫。
沈婠目露遗憾。
又是个硬骨头。
不过也还好,她本就不打算能够立马从这些人嘴里得到什么,打他也不为逼问,就只是……想打而已。
楚遇江是个很好的命令执行者。
沈婠让他打人,他就只挥鞭,也不整什么边打边问那套。
而且他体力好,对于力道的控制更是精准,打起人来既不至于把人打死,也不会让对方感觉不到痛。
整整二十分钟,沈婠才看满意了:“停吧。”
那人浑身是伤,因为牙关咬得太紧,满嘴血污,一开口就往下淌:“你们就算……打死我,也休闲从我这里知……知道点什么。”
沈婠笑了:“我有说想从你嘴里知道什么吗?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
对方愕然。
“解决了吧。”沈婠看向楚遇江,轻描淡写。
后者没有任何疑问,“是。”
一刻钟后。
两人去到隔壁房间,木桩上绑着另一个被抓的,因为之前审过,还用了些手段,所以浑身上下不比刚才那个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