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掌中霸王花 第6章

作者:秋味 标签: 长篇言情

  孟繁春陪着小家伙吃罢饭,“你还真挺能吃的。”说着收拾起空碗筷,“赶紧上炕钻被窝里暖和。”

  “嗯!”周光明麻溜地爬上了炕,和衣钻进了被窝里,小手抱着娘,惊喜地说道,“叔叔,娘不烧了。”

  “是嘛!好现象。”孟繁春走过来,看着她脸颊上不正常的潮红已经退了下去。

  “娘是不是很快就醒了。”周光明双眸亮晶晶地希冀地看着他说道。

  “你乖乖睡觉,说不定明儿早上,你娘就醒了。”孟繁春站在炕前低头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哦!”周光明赶紧紧闭着双眼,眼珠子还来回的乱动。

  孟繁春见状摇头轻笑,关了灯,随后又拉开了灯,黑漆漆房间内晕黄的灯光倾泻了下来。

  此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冬日里黑的早,其实现在还不到五点。

  “叔叔,您为什么不关灯。”周光明一翻身趴在炕上看着他惊讶地说道。

  “晚上就你一个,叔叔怕你不熟悉地方,磕着碰着怎么办?”孟繁春清澈明亮如月的双眸看着他道。

  “哦!谢谢。”周光明冲着甜甜的一笑道。

  孟繁春想起来又叮嘱他道,“对了,晚上十点这灯自然就熄了,我待会儿把尿桶给你放屋里,记得早些。”

  “谢谢,叔叔。”周光明乖巧地点点头。

第10章 哀兵之策

  “那好,早点儿睡吧!”孟繁春看着周光明重新躺好,才端着托盘出去,将托盘还给了食堂,然后又去了门房找到守夜兵哥哥嘱咐他多注意一下孩子。

  孟繁春出了院子,雪还在下。天虽然黑了,可是由于雪地的反光,一点儿都不影响视线。

  想起她身上的伤痕,孟繁春原本踏向回医院脚,立马转身改道去找了校长。

  孟繁春看着校长办公室还亮着灯,走到门前喊道,“报告!”

  樊校长闻言将吃了一半儿的窝窝头放在饭盒里,随手将饭盒扣上,又将书盖在饭盒上,才抬眼看向门口道,“进来。”

  孟繁春闻言推门进去,敬礼道,“校长。”

  “是小孟啊!坐!吃了吗?”樊校长看着他语气柔和地说道。

  孟繁春拉开椅子坐下道,“吃过了。”双手扶膝,正襟危坐道,“有个事像您汇报一下。”

  “什么事?”樊校长看着他问道。

  “刚才去给她治疗,就是那周天阔同志乡下来的老婆,发现她身上有被鞭打的痕迹,旧伤落新伤,密密麻麻的。”孟繁春面容微冷,声音微凉道。

  “什么?”樊校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说道,“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我查过伤势,最近是半年前。”孟繁春幽深的双眸看着他道,“合理的猜测一下,她从关内找到关外,走了半年。”

  “谁干的?”樊校长拧着眉头说道。

  “这只能等她醒来才能知道。”孟繁春眼神游移地说道,他不想做假设性去猜测。

  “什么时候能醒?”樊校长看着他问道,很显然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他也不想恶意的去揣测周天阔的家人。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了。”孟繁春保守的估计道。

  “那等她醒来再说吧!”樊校长看着他说道。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孟繁春看着他迟疑了一下,又道,“那个……校长,咱们这儿太冷了,他们母子还都穿着咱们送他们的旧衣服。”

  “我知道了,稍后我让后勤给他们送些棉衣。”樊校长闻言了然地点点头道。

  “我汇报完了,不打扰您了。”孟繁春站起来看着他说道。

  “去吧!”樊校长朝他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砸吧了下嘴,这事闹的,这个周天阔看看你老周家办的叫什么事?

  等人家醒来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樊校长拿过饭盒继续吃饭,吃完饭,起身叫来刘干事去后勤,找来两身超小号的棉衣,给他们母子俩送过去。

  天色已黑,女人的房间不方便进,所以刘干事直接将衣服放在了接待处,明一早再送进去。

  *

  想起孟繁春的汇报,樊校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咯吱咯吱的踩着雪直接去了禁闭室。

  “开门!”樊校长看着门口的守卫说道。

  “是!”守卫敬礼后,转身将身后的门锁打开。

  周天阔听见门口的动静,蹭的一下从单人床上坐了起来。

  “啧啧……别人为了你的事情,忙东忙西的,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睡大觉。”樊校长看着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禁闭室陈设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张长条凳,一个火盆可没有炕暖和,再无其他。

  “校长!”周天阔垂头丧气的闷声道。

  樊校长关上房门,走过来,坐在床前的长凳上,目光逼人地看着他道,“我问你,你父母脾气好不好。”

  “你说这个,我不太懂你意思?”周天阔抬眼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

  “小孟给她治病的时候,发现你媳妇儿身上全是被藤条鞭笞的痕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密密麻麻的。”樊校长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道。

  “哎!校长,打住,打住,那不是我媳妇儿。”周天阔闻言如炸了毛鸡似的,立马反驳道。

  这又改策略了,难不成想引起他的同情心,在心底嗤笑一声,她搅合了自己的好事,是自己一辈子的污点,他现在连看见她都不愿意。

  周天阔抬眼看着他怀疑的眼神,“校长您该不会怀疑我爹娘打她吧!”

  “这个不好说?”樊校长迟疑了一下说道。

  “不可能,我爹娘不是那种人。”周天阔想也不想地断然的否认道。

  不否认难不成承认,傻子才这么干,周天阔别过脸,摆明拒绝的架势。

  樊校长闻言这火压都压不住,在心里劝自己冷静点儿,“她身上全是被藤条鞭笞的痕迹,这还能有假。你们家有打人的习惯吗?”

  “没……有。”周天阔眼神闪烁迟疑地说道。

  樊校长看着他躲闪的样子,就知道没老实,“周天阔你最好老实的回答,不然老子处分你。”

  听到藤条两字,周天阔心里就咯噔一声,“那我小时候调皮捣蛋,我爹拿着藤条追着我打算不算。”随后就又道,“校长这也不能证明人是我家人打的吧!”小声地说道,“再说了,长辈教训晚辈,那肯定是晚辈该教训,乡下打老婆多的是,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

  “那是教训吗?谁家往死里打。”樊校长看着他冷声道,“怎么说那也是你孩子的娘,比地主老财都狠!”

  “校长,我有七年没回家了,他们怎么相处我啥也不知道,你问我有啥用!不对,她是什么遭遇我怎么知道。”周天阔被气的差点儿承认,大呼冤枉道,“你现在就给我定罪,我不服。”眨眨眼,眼底闪过一丝疑问,眼前一亮道,“况且我爹娘没那么心狠,从另一个侧面也证明她不是我媳妇儿。”

  “哟!脑子转的挺快的吗?”樊校长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道,沉吟了片刻抬眼看着他说道,“在你眼里的爹娘,与别人眼中不同。儿子能跟儿媳妇一样吗?”

  “可你不能证明是我爹娘打的吧!”周天阔不服气地说道,“她肯定不是我媳妇儿,我们家没有打人的习惯。”

  “没有调查,我当然不能武断的就认为吧!我只是告诉你我看到的事实。看她瘦骨嶙峋的,这些年过的应该很苦吧!现在有千里迢迢的由关内找到关外,她这份心意如何你应该知道。”樊校长坐下来看着他说道,“别急着否认,等人醒来就知道了。”

  周天阔狐疑地看着他,在心底摇头,说到底还是哀兵之策,引起他的恻隐之心,想都别想。

第11章 三寸不烂之舌

  如果是陌生人,心生怜悯,帮扶一二。而他们就算了,现在这种情况,躲还不急呢!哪里会上赶着接受,周天阔在心里腹诽道。

  “孩子都有了,不是你媳妇儿是什么?”樊校长看着无动于衷的他就来气道。

  “孩子是孩子,媳妇儿是媳妇儿,两码事。”周天阔小声地辩驳道。

  樊校长闻言火冒三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胸部剧烈的起伏,倏地停下来,“周天阔你什么意思?要孩子,不要娘是不是?”双眸瞪的如铜铃看着他。

  “是!我要跟她离婚。”周天阔梗着脖子非常硬气地说道,孩子已经存在了,没有办法,只能认下了,但媳妇儿他绝不承认,“我们是家长包办的封建婚姻,没有一点儿革命感情,不是志同道合的战友。这样的结合是错误的,我现在是改正错误。”

  “你混球!”樊校长气的颤抖着食指指着他发怒道,胸部剧烈的起伏道,“我不会批准你和夏佩兰同志的结婚申请。”

  “我今生就是娶不到夏佩兰同志,我也不会跟她继续过日子的,我要离婚。”周天阔态度强硬地说道,看向樊校长的眼神坚毅毫不退缩。

  “周天阔同志你这太武断了,你是为了拒绝而拒绝。听你的形容你根本就不了解她,你怎么能觉得不合适呢?”樊校长压住自己的暴脾气劝说道。

  “我压根没有了解的欲望,还怎么会觉得合适呢!”周天阔摆出拒绝架势态度强硬道,“校长,强扭的瓜不甜。”

  “真的没有一丝可能?”樊校长目光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樊校长,我们不可能的。”周天阔严肃地看着他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道。

  樊校长看着他的眼神深沉起来,挥挥手轻飘飘地说道,“那你可以走了。”

  周天阔闻言喜笑颜开地说道,“谢谢,校长,我现在就找她和她离婚。”

  “对了,周天阔走的时候记得脱下身上的衣服。”樊校长看着他和蔼地说道。

  周天阔下意识地点点头道,“哦!”忽然蹭的一站起来着急地说道,“校长就因为我要离婚,就让我脱下军装。您不能这样。”他胸中的怒火翻涌,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顿时红了眼眶,气的捶着自己的胸口道,“我不服。”哭天抹泪地说道,“我不服,凭什么,我犯了什么法了。你们欺负人,我搞不清楚,我做错了什么?”急的他满头大汗的,最后干脆躺倒床上,双手抱胸道,“校长,您就是把我给枪毙了,我也不离开部队。谁让我走,我就跟谁拼命。”一副死皮赖脸的挺尸的样子,“呜呜……”痛哭流涕地说道,“这事咋回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瞧你那点儿出息,哭什么?给老子坐起来。”樊校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说道,厉声又道,“你说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目光凝视着坐起来的他道,“周天阔,你不想离开部队很简单,你们一家三口过日子不就得了。我告诉你,在这件事上没得商量。”

  周天阔双眸猩红,咬牙切齿地说道,“打死我也不会跟她过。”指着自己道,“校长您怎么处分我都行,叫我离开这里,我不干!”

  “呜呜……我就是不干,我……我死都不离开这里。”周天阔哭的稀里哗啦地说道。

  “你看你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吗?你哭什么呀?堂堂男子汉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像什么样子?”樊校长看着哭越来越凶的家伙,太阳穴直突突。

  周天阔腾的坐起来粗鲁的抹了一把脸懊恼地说道,“我就想不通了,怎么人家离婚都没事?我离个婚就这么难?”

  “别人的性质能跟你一样吗?”樊校长看着他说道,“而且咱们部队的太复杂,你应该明白,多少人看着你呢!看着我们呢!”语气加重地说道,“我们胜利了,就是这么对待曾经拼尽全力支持我们的劳苦大众,这是什么?这是忘恩负义。”

  周天阔看着他的双眸黯淡了下来,非常不甘心地说道,“那就牺牲我的幸福。”

  “你这算什么牺牲?与前辈相比,你算个屁。”樊校长气的大爆粗口道,食指重重地点着他道,“你变了,小周。”

  “我哪儿变了,我还是以前的我啊!”周天阔不解地看着樊校长说道。

  “你阶级感情变了。”樊校长看着他不客气地批评道,“我们为什么G命你都忘了。”

  “我没忘!”周天阔立马说道。

  “你没忘?”樊校长微微弯腰,与他平视道,“那我问你,我们枪林弹雨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我们那么多战友牺牲了,有的连尸首都找不到……”

  “校长,大道理我懂。”周天阔看着他虚心地说道,铿锵有力地说道,“咱们是为了天下劳苦大众,翻身做主人,让他们都过上幸福的日子。”

  “那你为什么说一套,做一套,你言行不一致呢?”樊校长直击重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