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皇家老男人 第179章

作者:赵十一月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或许还有许多年要等,许多年后,他才能带着甄停云去北疆。可是,他心里也是希望他的小姑娘对北疆能够有所了解,到时不会慌了手脚。

就在傅长熹斟酌着要趁此机会多与她说一说北疆的事情时,眼角余光一瞥,倒是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个身着玄衣的男人步履匆匆的往早点摊子走来,随即又顿住步子,似是想要先与王府侍卫说些什么,让侍卫上来通禀。

傅长熹不觉便已收敛起了面上的温柔,朝着那边唤了一声:“宋渊?过来说话吧……”

玄衣男人,也就是宋渊闻声微顿,随即便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然后正色上前见礼,轻轻的唤了一声:“殿下。”

傅长熹摆手免了他的礼,又让他坐下,面上淡淡,语气也是淡淡:“我就是带王妃出来吃顿饭,出门在外,不必这样多礼。”

顿了顿,又笑:“可是用过了,要不要叫人也给你端碗馄饨来?我正愁一桌子东西只怕吃不完……”

宋渊听出傅长熹言语之中对自己那未来王妃的亲近——这都还没成婚呢,直接就叫上王妃了,简直是提前宣誓了所有权一般。他深知这位摄政王的心机城府,不免更添几分小心,哪怕依言落座也是目不斜视,根本不看那位未来王妃一眼,只是往桌上扫了眼。

见桌上两个烧饼都还冒着热气,还未动过,宋渊便有些拘谨的道:“臣,不,我吃个烧饼就是了。”

傅长熹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这可是甄停云特意给他点的羊肉馅!

宋渊十分从心:“还是油条吧,我瞧油条炸的不错。”

话罢,犹豫了一下,他便试着伸手去够那碗无人问津的甜豆腐脑,问道:“殿下想来也不吃这个?”

傅长熹和甄停云在豆腐脑上倒是保持了统一——他们都爱吃咸豆腐脑。

所以,傅长熹十分大方的将那甜豆腐脑推了过去:“吃吧。”

虽然宋渊极力保持克制,可这桌边多了个人,甄停云到底有些不自在,胡乱吃了些后便道:“你们是不是有事?要不我先回去吧?”

傅长熹想了想,微微颔首,跟着起身道:“我叫人送你回去。”

说罢,他从袖中抽了帕子,递给甄停云擦嘴,然后又亲自伸手给她理了理衣襟,这才抬步送她出了早点摊子,扶人上马车,温声道:“不用太急,我迟些儿再去甄家接你去女学。”

甄停云不大客气的推他一把:“你自己去忙吧。我也有事呢,不用你送……”

傅长熹觉得她好像又有点生气了,可他又想不明白她究竟气什么,只得转了个话题:“那宋渊,你也不必很拿他当外人——他与你那位楚夫人也算是‘旧识’了。”

甄停云:“!!!!”

甄停云忽闻此言,一双杏儿眼跟着瞪大了。

傅长熹笑了笑却没有多说的意思,放下车帘,便吩咐人把甄停云送回甄家。

甄停云气得自己掀了车帘子,圆圆的杏儿眼瞪着他,气鼓鼓的道:“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

傅长熹神色不变,不动声色的安抚人:“你先回去……天黑前我一定会去甄家接你,送你去女学,到时候再与你说这个。”

甄停云虽知道他就是吊人胃口,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话,只得哼了一声,摔了车帘子,叫人赶紧回甄家去。结果,马车还没转头呢,甄停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忙的掀开车帘,噘着嘴道:“去叫人打包两份馄饨,我带回去孝敬祖母。”

傅长熹看了侍卫一眼。

侍卫连忙起身去早点摊子打包馄饨了。

傅长熹站着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侍卫打包了馄饨,马车载着甄停云和馄饨一起离开,他才抬步又回了早点摊子,撩起袍角重又坐了回去。他看了看那已经吃完了豆腐脑和油条的宋渊,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问道:“什么事?”

宋渊其实也是等了许久,只是摄政王适才不开口,他亦是不好开口,只得如平常一般的坐着吃油条和豆腐脑。

好容易等到摄政王回转过来,开口询问,宋渊的额上已凝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但是,宋渊毕竟是经过家变,经过坎坷的,历练多年,哪怕此时心里已是急得厉害,面上也是一派沉静,只压低了声音,低声禀道:“昨晚上,臣便派人护送太后往南宫去。”

“唔。”傅长熹手里拿着烧饼,咬了一口,难免嫌这羊肉不及北疆的地道,但他还是微微侧过头去听着宋渊的话,神色如常。

宋渊却是心急如焚,只勉强维持镇定:“太后昨夜离宫,皇上便颇受了一些惊吓,今早上便发了烧,臣实是不敢自作主张,只得来禀告王爷。”

第104章 犹记孝宗时

因是在外,宋渊那张英气勃勃的脸容上神色如旧,只有乌黑的眸子里带着掩不住的焦急和担忧。

傅长熹只看了一眼,很容易便能猜到他急的是什么,忧的是什么。

皇帝生母宋氏乃是宋渊嫡亲的长姐,自宋家出事后,颇有些坎坷变故,及至如今也没剩下多少亲眷故人了。无论是从血脉亲缘论,又或是从重振家声论,宋渊必是将皇帝这个流着宋家血脉的外甥看得极重,更胜于自己的性命。

正因如此,傅长熹才会把禁军统领的位置给他,为的是能给小皇帝多一重保障。

然而,成于此也败于此,宋渊太看重皇帝了,因此更容易关心则乱——皇帝在这节骨眼上病了,宋渊当然会疑心这是郑太后为了留在后宫而下了手。他为此担忧,只怕连太医院里的太医都不敢十分信,毕竟郑氏入主中宫多年,手握大权,太医院里也有许多郑家的人手眼线,宋渊自是不敢信的,只能在这种时候,匆匆出宫来寻傅长熹这个摄政王做主。

傅长熹微微摇头,倒也不气。

他面上神色淡定,凝视着宋渊,目光沉静无比,只淡淡的点了宋渊两句:“每临大事有静气。冷静些,你这是关心则乱了。”

宋渊并非蠢人,蠢人活不到现在,也坐不稳禁军统领这个位置。闻言,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稍平了平胸中郁火,待得重新睁眼时,眼里已是冷静了许多。

见他冷静下来,傅长熹这才接口道:“不是郑家。倘是郑家下手,断不会做的这样明显——太后昨夜才走,皇上今早发病?这不是给我递把柄吗?”

宋渊蹙起眉头,下意识的道:“那陛下……?”

“似你说的,约莫是因为太后离宫的事情受惊了吧。当然,具体还得看太医的意思。”傅长熹吃完了手里的那个烧饼,盯着另一个看了一瞬,终究还是没有再吃下去的胃口,起身拂袖,“走吧,去宫里看看。”

宋渊今日一早,特意循着摄政王的行踪赶过来,原就是想请这位摄政王入宫坐镇,得了这话自是忙不迭的应了。

只是,傅长熹上车前还是免不了再看一眼天色,心里估摸着时间:这时候入宫,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在傍晚前出来,送甄停云去女学……

这么想着,傅长熹也不坐车了,干脆便翻身上了马,从侍卫的手里接了马鞭,只轻轻一挥,马蹄疾如闪电,立时便往宫门去了。

宋渊自也跟着上了马,他也是精于弓马之人,骑术并不比傅长熹逊色,就在傅长熹身边跟着。

两人领头,一行几骑,这般一路默默的到了宫里,傅长熹直接打发了宋渊去请太医:“这种事是不能瞒也不能拖的,你直接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给陛下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