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她纤腰玉骨 第63章

作者:阿扶光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许多人都以为裴行绰染疾是裴行泽下的手,且因为裴行泽中途造反,他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用最少的代价坐稳了这个皇位。

  所以,最终得利者是裴行越。

  既如此,谁是谋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就显而易见。

  思及此,宋云昭看了眼缇宁,遮住了眉眼里的纠结。

  翌日午后,马车进了京城,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到了皇宫。

  回到皇宫,缇宁发现宫里有了些不同,临走之前,皇宫里还遍是白布麻衣,如今宫里的白幡都取了下来,宫女的衣裳也不是孝服麻衣了。

  缇宁在自个儿宫殿沐浴更衣后,正准备梳发。

  瑞草进来禀告道:“殿下,枕玉姑娘在宫殿门口侯着。”

  缇宁顿时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画卷细心合拢,“带她去花厅。”

  裴行越登基,枕玉自然成了整个皇宫的头号红人,缇宁也见了她几面,不过从来都没有叙过旧。

  枕玉一身女官衣裳坐在花厅里,脸色依然严肃,和几年前她初见时一般无二。

  见缇宁出现,枕玉先请了个安。

  缇宁说请起,又问是什么事。

  枕玉望着缇宁,特别想弄清楚她的心里想法,过了片刻后她道:“陛下今日不曾用午膳。”

  缇宁眨了眨眼,“枕玉姑娘,出门东走右转再往西,是御膳房的位置。”

  “殿下,你明白奴婢的意思。”枕玉强调。

  缇宁理智地道:“不明白。”

  枕玉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似乎有点奇怪缇宁的反应。

  缇宁明白原因,但她这两年,的确是有些被裴隆给宠娇了,不在是从前那个裴行越动一下,她便战战兢兢的缇宁了。

  一盏茶后,见缇宁没有改口的意思,枕玉施礼告辞。

  两刻钟后,玉萍到了御书房,御书房鸦雀无声,她抬脚入内,内里针落可闻,只除了轻浅的呼吸声。

  枕玉抬起头,她的主子歪坐在最上首的龙椅上,衣襟微敞,龙座周边扔着几本奏折,但紫檀木卓案上的奏折整齐洁净,看来地上的是主子看了后随手往地上一扔的。

  裴行越又浏览完一本阿谀奉承的奏折,骂了句无聊,把奏折随手一扔,之后他缓缓抬起眼,散漫的眸光看向枕玉。

  枕玉只好把把缇宁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话罢,她赶紧低下头,因为她家主子肯定得生气,至于生气了的后果,她决定提前为缇宁念南无阿弥陀佛。

  想着,便见裴行越慢慢地站了起来,阔步往外走,枕玉赶紧跟上。

  她得花两刻钟的路程,裴行越一刻多钟便走到了缇宁的宫殿门口,宫婢们连忙磕头行礼。

  已是日暮,瑞草刚摆了晚膳,缇宁刚用了两口豆腐,便听到叩见陛下四个字,她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瑞草赶紧出了门。

  一走出去,便见年轻的陛下冷着脸走了过来,瑞草正准备行礼,便见他阔步进了膳厅。

  缇宁倒很冷静,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到了自己跟前,缇宁才当下玉箸。

  “陛下怎么来了?”缇宁笑着问。

  裴行越却盯着她,居高临下地盯着缇宁,但眸子里混杂了许多情绪,有缇宁看的懂的,也有看不懂的。

  正看着,缇宁忽然见裴行越从怀里摸了个药瓶,倒出两颗药丸,道:“张嘴。”

  “那是什么?”

  裴行越脸上的冷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温柔到极致的笑意,“让人乖乖听话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缇宁:乖乖听话?原来裴行越想要的是充气娃娃……

第63章

  缇宁盯着那两颗药丸, 再看了看一脸笑意的裴行越, 她扭过头直接将漆红描金圆桌上的瓷碗扔在地上,她弯腰捡起其中一片碎瓷,递给裴行越:“喂什么药, 你直接弄死我。”

  一脸变态温柔笑意的裴行越:“……”

  见他久久的沉默, 缇宁直接挽起自己的衣袖, 将碎瓷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腕上比划, “你不动手我帮你。”

  碎瓷刚刚碰到缇宁的手腕,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伸了过来直接夺走, 脸色比寒霜还要冷寒,“你干什么?”

  他直接从碎瓷最尖锐的部分抢, 掌心被瓷片划破, 露出猩红湿腻的血迹来。

  缇宁挪开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气, 抬起头望着裴行越, “我不想活成一个玩偶任你摆布, 也不喜欢你这种动不动就杀人威胁我的性子。”

  如果没有享受过裴隆给她的自由和尊重,她可能还能忍下裴行越, 可这两年的确是养傲了她的性子。

  裴行越手背上的青筋不停跃动,他低头看着手心的血, 猛地将瓷片扔开,而后他盯着缇宁,缇宁也仰着头望他。

  目光相遇,裴行越咬牙道:“香兰, 瑞草,卓云益,你也不在乎他们的小命。”

  “在乎啊。”缇宁点点头,“不过杀她们的又不是我,我在乎也没用。”

  裴行越闻言,心里的暴戾几乎要破土而出,他猛地抬手摸向缇宁的脖子,鲜红的血液刚刚染上去,他却突然缩回了手,扭头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寒风吹来,将宫殿的大门微微吹动,他抬脚忽地往上面一踢,哐当一声,灌了厚铜的雕花大门朝着边歪倒。

  宫婢们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恨不能化身隐形人,直到目送裴行越的背影出了院门,大家才敢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香兰冲进屋子,见地上有碎瓷,而缇宁的脖颈上有几道血痕,她急急地道:“殿下,奴婢去宣太医。”

  “不用,不是我的血。”缇宁手在脖子间摸了下,见手指染了些红色,她抿了抿唇走到门口,瞧见垮了一半的大门,她朝着院外看去。

  ***

  枕玉一路小跑跟着裴行越去了御书房,见裴行越没回殿内,而是在院子里就开始左踢一脚,右踹一脚,御书房的摆石翠木惨遭毒脚,她心里暗暗地佩服了缇宁一番。

  她还是第一次见人把她主子逼成这样。

  裴行越踹完最后一颗柏树,他捏了捏眉心,目光看向来时的方向。

  接下来三日,缇宁都没有见过裴行越一面,直到这一日,接到从宫外递来消息,宋云昭身体不好,想请她出去见见。

  缇宁让人备马出门。

  但不多时,香兰便一脸踟蹰地进来了。

  缇宁看她脸色,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怎么了?”

  “侍卫说,没有陛下的同意,殿下不准出宫门。”

  缇宁:“……”来硬的的确像是裴行越干的事。

  缇宁已经想清楚了,既然不能摆脱他,只能努力适应,而且和裴行越教一味硬来只会和她期盼的背道而驰。

  她让香兰去御膳房熬了清火宁心的汤,然后她拎着食盒去了御书房。

  枕玉站在御书房殿在,听见御书房大门口有声音传来,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是缇宁,她惊讶了下。

  缇宁温柔笑道:“陛下在吗?我让御厨熬了汤来。”

  枕玉让缇宁去偏殿稍坐,说陛下正在和户部尚书商议政务。

  一刻钟后,见正值壮年的户部尚书颤颤巍巍从御书房大殿内出来,枕玉立刻进了大殿,裴行越脸色很平静。但枕玉不会觉得他神色平静就是心情好,她福了福道:“主子,昌乐公主熬了汤给你。”

  裴行越闻言拿起了一份奏折,淡淡道:“不见。”

  枕玉犹豫了下,再次问道,“真不见啊?”

  裴行越抬眸,淡漠的眼光落在枕玉身上,枕玉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去了偏殿,请缇宁过去。

  出偏殿的时候,枕玉还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奴婢跟跟在主子身边近十年,也做错过事,主子从未惩罚过奴婢一下,他没有姑娘想的那般心狠。”

  裴行越登基一月有余,他在朝堂上的名声不太好,暴戾冷情,他甚至已经杀了十多个大臣了,但枕玉不认为他会是暴君,因为他杀的都是些国家蛀虫,提拔的人相反都是有能之辈。

  但裴行越的确不是个好伺候的帝王,上一刻笑咪咪地和你讨论朝事,下一刻朝温和地告诉你头顶上的乌纱帽没了,心情不好,甚至不用太监和护卫,直接亲自动手收割小命一条,根本不像一个皇帝做的事。

  片刻后,缇宁走进大殿,脚步声响起,裴行越抬起头,见枕玉带着缇宁进来了,他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枕……”

  话音未落,缇宁抢先一步说笑着道:“陛下,你还在生气吗?”

  裴行越的冷淡的目光落在缇宁身上,缇宁笑容不减,她揭开食盒亲手盛了一碗汤,“我知道我那天说话有些过分了,但你动不动就用别人威胁我的行为,我真的不喜欢,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做了。”

  她把散发着浓香的汤碗端到裴行越跟前。

  裴行越一动没动,只是一双眸子盯着缇宁,好像要变成一双透视眼或者显微镜看透缇宁。

  缇宁也有点虚,一味的忍让很容易换来得寸进尺,她和裴行越之间她唯一的砝码就是裴行越喜欢她,所以她才敢那么对他。

  让他明白她的底线,不要轻易践踏。

  但像裴行越这样的人,她实在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思考他,正常人可能会反思会觉得不对,但裴行越说不准就是你让我不爽干脆一起不爽算了,反而越发喜欢践踏她的底线,所以这也是缇宁这次来求和的重要原因。

  半晌过去,裴行越还是没有任何举动,缇宁挤出温柔的笑意,扯了扯他的袖子,她也不叫陛下了,温温柔柔地说:“四爷,你不会和我一个姑娘家计较吧。”

  “四爷。”

  裴行越僵硬的扯了扯嘴皮子,对缇宁的话不置可否。

  缇宁又把汤碗往裴行越面前推了推,裴行越没接,扭头坐到了上首的龙椅上去。

  缇宁本来就是能屈能伸的性子,她也不生气,也跟着走到裴行越背后去,“四爷,听说有些老臣老是和你作对,你辛苦了,我给你揉揉肩。”

  她把双手放在了裴行越硬朗的肩上。

  裴行越依旧没搭理缇宁,他正坐在龙椅上,翻开了一份奏折,缇宁特别有眼力见儿,等他要批字的时候,率先一步帮他研磨。

  直到一个时辰后,太监来禀,安郡王要事求见,缇宁笑吟吟地对裴行越说告退。

  裴行越还是头也没有抬一下。

  但缇宁已经下定了主意,明天再战。

  及至缇宁走后,裴行越盯着手里的奏折,将奏折往地上重重一摔,他冷着脸走到紫檀木桌旁,看着冷了个鸽子汤半晌,又转身将奏折从地上捡起来,“让安郡王进来。”

  接下来两天,缇宁还是如常来御书房报道,裴行越倒也没有过多的表现,没说让缇宁滚,但也没有表现出欢喜的信号。

  直到第四天,缇宁准备告辞回自己宫殿时,她观察了下裴行越的神色,道:“四爷,云昭病了,我想明天出宫看看她。”

  话一落下,裴行越手中的朱笔碎成两截,他别过头,嘴角牵起一个果然如此的弧度,他道,“四天前,你知道她病了,想出宫但出不去。”

  缇宁:“……”

  “我真的不是为了出宫来讨好你的,出宫只是顺带的。”缇宁赶紧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