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的丈夫也重生了 第59章

作者:木妖娆 标签: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察觉到自家三哥的视线,邑王朝着他勾起两边的嘴角,弯着双眸,露出了个笑脸。

  方长霆没有理会他的嬉皮笑脸,而是收回目光,继而盯着大元殿。

  邑王也不恼,一贯的洒脱,笑意不变。

  不多时,皇帝身边的内侍从中走了出来,与三兄弟道:“陛下让三位殿下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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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温软出了王府后,让侍卫观察四周的动静,因着外边凶险,她不敢随意找两个侍卫出来,而这两侍卫都是以前在寒甲军中的将士,是骁王的左膀右臂,最擅长的便是观察四周动静,他们也是要跟着骁王娶宵防营的,但现如今骁王还未去宵防营上任,他们自然也还是闲职,也就在王府中兼当起了护卫来。

  温软装扮成了富户人家的夫人,到了茶馆便找了个小隔间坐着,听了好一会说书的,等到跑堂的小二来了之后,才让月清给了他一个碎银子,打听一下最近拱辰街刺杀的事情。

  “听说当晚是那敬崇侯府二公子嫡子的满月席,那地里敬崇侯府也不远,去参加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人,传言被刺杀的是个妇人,估摸着是这高门后宅争宠害人手段。”

  温软端起茶,心道这肯定不可能是后宅争宠,王府的后宅就她一个妇人,且也不是沁阳县主,所以这一个传言信不得。

  温软喝了口茶,抬眼继续问:“还有呢?”

  赏银给得多,跑堂小二自然积极,又忙把其它听来的话交代了:“也有人说,要不是后宅之争,那就是家产之争。”

  这茶馆的传闻荤素不忌,谁都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但就是管不住自个的嘴巴,多喝两口茶,两口酒,什么八卦都敢往外说了。

  听到跑堂小二这么说的时候,温软愣了一愣。家产之争还真有这一回事,但景王的刺杀对象不都一直骁王吗?太子和邑王要害也是害骁王,想先杀了她算是个什么道理?

  跑堂小二说了好一番话,然后见那夫人杯中空了,又继续添茶水,说上了瘾,便也就没止住话头,继续说着:“从骁王回金都之后,这金都城中的茶后闲话还真没消停过,现在传得最热腾的不是什么拱辰街刺杀的事,而是骁王和骁王妃夫妻二人的事。”

  一旁的月清听了,皱眉道:“连王爷和王妃都敢议论,胆子真够大的。”

  小二道:“自然是私下说说,那敢在大街上说呀,再说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打心底敬慕骁王的,要不是骁王带兵平了稷州的叛乱,没准那反贼还真打到了金都城来,到时候苦的可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听到小二的话,温软也想起了文汐姐姐和她说的那些话,说金都都在传她的事,便也就多问了一句:“我素来深居简出,也不知道知道外头的事,我倒是好奇外边都是怎么说那骁王和骁王妃的。”

  小二脸上露出为难,讪笑道:“这不好议论,到底是皇家的事,我们说多了也是怕事的。”

  听着小二的话,温软明白,钱不够,那鬼也不推磨了。随后看了眼月清,月清明白,遂又掏出了一块碎银子给小二,小二拿了碎银,双眼笑成了线,随即把坊间夸骁王夫妇二人的话都全盘给说了出来,然后又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坊间都在说,骁王妃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而这亲闺女的女婿自然要帮衬着,所以呀,这骁王妃是带了旺夫的福气在的,没准骁王也会因此成为老天爷选定的人。”

  听着小二的话,温软的脸色微微一变。小二的话里边没有一句说皇位是属于骁王的,但句句话都像是在说着因为那骁王妃的旺夫运,能让骁王次次化险为夷,还能让骁王最后当皇帝。

  温软脸色不对,月清忙让小二退出了出去,劝道:“王妃别听外边的人瞎说,都是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说出来的浑话。”

  温软绷着一张脸,倒是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只是起了身说了声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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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骁王是晚上才回来的,他回来之前,温软早早让人准备好了晚膳和茶水,让看门的人看到殿下回来立马来通传。

  所以骁王才下马进门那会,温软就来了前头把人给截住了,那些暗卫和府里的人都还没来得急把王妃今日出府的事情告诉他。

  方长霆见温软来接,原本看着景王被问责心情就大好,今儿再见到温软这般盼着自己回来,嘴角便越发上扬。

  回了屋子把人搂过来亲了两口,随后看向一桌子的菜,才问道:“本王可不记得今天除了是你回门的日子外,还是个什么好日子。”

  温软拉着他到了饭桌前,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温软小意的笑容,边给骁王布菜,边甜言蜜语道:“就是觉得殿下这几天一直在看宵防营的文书,看得茶饭不思,妾身心疼殿下,所以今天就下厨给殿下做了几道小菜。”

  这话方长霆听着舒服,笑意更浓了些,带了几分调侃:“你也就刚从稷州回来的那几日还有空闲下厨,最近你整天忙前忙后的,比我这个王爷还要忙,连本王想要与你说话都得等你得空。”

  “妾身不是想着最近事多,殿下忙,所以才没有烦殿下么,但绝对没有轻视殿下的。”

  没有轻视?这话骁王打心底就不信,估摸在她心底,那些银钱都要比他这个丈夫来得重要。

  温软斟了一杯酒递给骁王。

  “对了殿下,今日宫中急召殿下进宫是为了什么事?”看骁王回府的时候挂着笑脸,就知道宫中定然发生了什么好事。

  骁王接过酒,笑意渐缓了许多,道:“今日父皇把我们几兄弟都喊到了大元殿,让我们都跪在了跟前,训斥了所有人一番。”

  “被训了,殿下还这么高兴?”

  自然是高兴,现在景王贪墨的事情提前被他推波助澜的爆了出来,景王被父皇训斥得那般厉害,之后还要彻查谁搀和到了其中,这次他定然元气大伤,且还会认为是太子所为,他怎么能不高兴?

  饮了一杯酒后,道:“训斥了之后,又发生了点好事,自然开怀。”

  温软继续给他斟酒,也不在意训斥之事,反倒柔柔的道:“殿下今日这么高兴,若是妾身胡闹了一下下,殿下应该不会怪妾身吧?”

  方长霆太了解温软了,她这也就表面看起来温顺贤淑而已,底子里胡闹得很。所以一听到她这话,便把刚端起的酒杯又给放下了,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饭菜,随即微微眯起了眼眸盯着她看:“敢情你这是在先礼后兵给,给本王设鸿门宴?”

  温软被他盯着有些发虚,避开骁王的眼神,小声道:“也没那么严重,就是、就是今日从伯爵府回来之后,妾身觉着外间的茶馆肯定能听到一点关于拱辰街刺杀的事情,所以就出了一趟王府,去了一趟茶馆。”

  听了温软的话,方长霆脸上的笑意全部消失,蓦地一拍桌子,怒斥:“你胡闹!”

第58章

  骁王的这一声, 愣是把温软给吼傻了。

  往常骁王对温软都是温和有度, 即便偶尔说教,也不曾像现在这般不假思索的大声吼人。

  “这外边如此凶险,你还赶着趟出去给人刺杀你的机会!?”方长霆瞪着温软, 怒意红了脸, 全然也不顾什么好丈夫的门面了。

  难怪她又是到前门迎接, 又是下厨做饭, 合着真的是先礼后兵来算计他!

  温软愣了好一会, 才想解释:“妾、妾身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要出去查查到底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刺杀你这个骁王妃?!本王看你的胆子更大,前日夜才遇袭, 竟一丝都没把你吓到, 还眼巴巴的跑出去给人下手的机会!”

  温软一时对眼前的骁王心生怯意,但为消了骁王的怒气, 便忙把她的想法说出来:“妾身换了衣服, 也带了赵四宋狄他们出去, 青天白日且在大庭广众之下,刺客不会傻得在天子脚下正大堂皇的行刺的。”

  温软不辩解还好, 一辩解便让骁王怒火更盛了。

  他许真演得太过了,所以才会让她有种把她宠得没边了的错觉。这要是再不动真格的与她发一次火, 她还真把他宽宏大度的老好人了!

  “不会?!你且又不是他们,你知道他们想什么?且说天大的事都有爷们担着,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当你是有九条命猫儿不成?!”

  见骁王的火气越来越大, 温软不敢说话,便耷拉着脑袋。生怕骁王继续怒斥下去,放在腿上的手以袖子遮掩,狠狠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自己的肩膀微微一颤,反倒造成了被骂得生出惧意的感觉。

  随即有一滴泪水从她的脸上滴落,落到了她的手背上。

  看到温软肩膀微颤,还落了泪,方长霆心道定是她装出来的模样,她连他的嘱咐都敢不听了,怎可能会因为他几句骂就哭了?

  方长霆看得明白,硬是没有去哄她,道:“回回与你说教,你便都一副委屈的模样说着知道错了,你且说你什么时候是真的认错了?旁人都说本王的王妃恭顺贤良,可本王见着你就是个阳奉阴违,主意大的!”

  温软咬着唇,抬起了头,红着一双眼眸抬起了头,眼眶全是眼泪,这回也不急着认错了,只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的骁王。

  “别这般看着本王,这回不说你,你下回还不直接往杀手窝里跑去查谁是凶手!”看不过她那副委屈模样,方长霆狠下心来直接别开目光,不让自己有一丝心软软的可能。

  温软觉着是自己的眼泪不够,骁王才没有心软,所以趁着骁王转开了目光间隙,再趁机多掐了自己一把,痛得她眼泪哗哗的流,然后伸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骁王的袖子。

  方长霆转眼看了她一眼,却看到她满脸的泪花,手蓦地收紧,心也跟着一颤。

  “你、你,本王真不知该说你说什么。”虽明知她这哭得稀里哗啦的是装的,但就是——该死的心软了!

  难怪都说美人窝,英雄冢。与她成了真夫妻后,这美妇人就是个祸害!

  方长霆硬心肠还是软了,他竟又败在了她这等小把戏上,可架不住她哭得着实可怜,也不知她那白嫩的腿又没有被她自个掐紫。

第一回她哭的时候,他没有发觉她掐了腿,这第二回她以为他不知道,但他垂眸的时候看到她放在腿上,用袖子遮住的手动了动,再抬头看到她的眼泪,便什么都明白了。

  想生气吧,又想起她前日那般凶险,再继续吓她,夜里指不定又做什么噩梦。心里边到底自己对她也有几分心喜,且上辈子她除了算计嫁给他这一件事之外,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生气,她还因为他死了一回,重生一回后千里来搭救,那也算是以德报怨了,他又没恶人到泯灭人性的程度,自然要对她好些。

  骁王虽然心软了,但还是想着再冷她一小会,让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然下回还是不长记性。

  可谁知温软见他没半点心软的样子,一时觉得委屈,她一再活一世的人,有些事她比旁人看得明白,她自然得靠着自己,总不能到他跟前说“殿下,妾身是重活一世的人了,殿下上辈子造反了,且失败了,两两都掉了脑袋”之类的话,她知道的事情不能告诉他,也求不得旁人,那只能她自己去办。

  况且也不能回回都这样,他一问责就认了怂,往后夫妻间若再有口角摩擦,那必然只有她伏低做小的份,夫妻是要过日子的,且回回这样,那她不被他吃得死死的,便索性硬气一回。

  在方长霆觉着冷得差不多了,正要抬手给她擦擦眼泪,谁知她自个儿把脸上的眼泪给抹了。忽然下巴一抬,像是来了小脾气一般,“妾身这事姑且做得不稳妥,可殿下你这般拍桌子训妻,殿下可曾想过妾身会不会委屈?殿下又可曾想过妾身为什么偏得自己做这些事情?”

  才刚刚决定与她和好,她倒是耍起脾气来了,做错事的反倒有理了,这哪门子的道理?!

  火气又上头了,瞪着她:“你的意思是说,你做得没错,还让本王体恤你!?”

  眼前的骁王,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相处之时的温和,怒气盛盛的模样比起雷阵那副吓人的面孔也不遑多让。

  温软也不回他的话,安静一会,丢下了一句“妾身回原来的院子住几日,等殿下消气了再回来。”遂转身往内屋走,打开衣柜,拿了几身衣服,然后出了外室,一眼也不去看那黑了脸的骁王,直接开了门就走了出去。

  屋外的月清和几个小丫鬟对屋内的吵闹听得清楚,再看王妃都出来了纷纷瞪大了眼,然后慌忙跟了上去。

  看着一群人那般架势走了,在外边守着,也听到里边动静的书九站到了未关上门的房门外,轻敲了两下房门,问:“殿下不去把王妃追回来?”

  方长霆直接坐回位置上,带着怒气的端起酒,一口饮尽,继而再倒了一杯,也是一口饮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声道:“由她去!”

  以往她还会看几分他的脸色,现在是觉着他已然宠爱她了,仗着他的宠爱变得越发的有恃无恐了!

  “属下看王妃脸色真的不是很好,殿下真的不要去看看?”

  饮了好几杯酒的方长霆,有一分酒意涌上了头,怒道:“现在她都已经蹬鼻子上脸了,本王若再惯着,她下回指不定就该像那平头老百姓家中的恶妇一样了,说出不跪算盘便不和好的荒唐话来,本王不冷她几日,她倒是不知道反省了!”

  听了骁王这气话,书九一下倒是说不出话来了。这夫妻二人往前就没见红过脸,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怎么说吵就吵起来了?且这骁王也不是这般小气的人,也是说生气就生气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若是王妃不主动与殿下说话,难不成殿下就不与王妃和好了?”

  方长霆冷哼了一声,笃定的道:“且看着吧,过不了两日她便会来认错的。”

  她且还要依附于他,靠着他来扶持她弟弟,她自然不可能把夫妻关系闹得太僵。

  且说温软到了隔壁的院子后,月清便赶紧让人收拾了屋子,铺了床,然后让旁人都退了出去。

  拿了块湿帕子递给温软,有些忧心的问:“殿下可是怪今日王妃出去的事情了?”

  温软拿过湿帕子擦脸,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了一丝哑,说:“我也不曾想他会生这般大的气。”

  见温软擦了完了脸,月清忙接过帕子,随后劝道:“那是殿下关心王妃的安危,所以才会动怒的。”

  温软撇了撇嘴,道:“我也知我有些无理取闹了,但心底就是有气,有委屈,他关心我,我知道。但你方才是没见着他拍桌子瞪着我骂的样子有多吓人,以往他都是尔雅温文,款语温言的,那像今晚这番模样,我觉着是因为我回回都先认了怂,所以他脾气才会越来越大,为了往后不像那些个退让得没了脾性且还活得怯弱胆小的女子,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先伏低做小。”

  月清轻笑了一声:“可王妃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嫁给殿下之前,王妃说为了世子,吃些苦也是值当的。”

  温软轻哼了一句:“他别学坏我便也就松心了,我如今嫁了人,自然也要为这家做打算。”

  温软想得倒是清楚了。她上辈子一生都赔在了自家弟弟的身上,可到头来被他寒了心,所以为再多旁人着想,旁人也不知道感恩,还不如为自己多想一下,谁能对得她好,那她也便对谁好。

  先前刚活了回来,她只为能活下去打算,所以才处处的讨好于他。可现在夫妻感情似乎稳定了,骁王也不极端了,待她也极好,这为了为长久打算,可不能一味的忍让,也得做点其他打算了。

  ***

  和王妃吵了一架后,骁王最近几日脸都是黑的,近前伺候的人就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被无端的责骂,但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最受折磨的其实是书九。

  书九因为残疾,被骁王照拂,安在了跟前办事,多做的都是些传令与安排人的事。可现在这会,他还羡慕着能远离殿下跟前的弟兄,好歹……不用看着殿下那张又冷又黑的脸,更不用半夜跟着殿下出府,去那宵防营巡查。

  这几晚少了温软在怀,夜晚失眠睡不着的骁王,心更是烦躁,因着临近去宵防营上任的日子,索性去那宵防营巡查,而宵防营也刚好是晚上值更。

  他着实想不明白,温软底气怎么就那般硬,这都三日了,她竟都还没有低头的打算!

  温软这几日都窝在屋子中,让王府管事把王府的事物都呈到了梅院来,她也不出去,就是骁王有心偶遇,也偶遇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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