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 第129章

作者:小韫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旋即,她勾着唇笑了,虽不如陆茵梦美,倒也有几分风情:“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名誉名节,倘若不是你,也许我会迫于生活沦落为娼。至少,吴咤的身材是很好的,人也拾掇得挺干净,长相也帅气,也许不少名门贵妇都想悄悄儿地招他做个入幕之宾。”

  五点。

  陆家请的造型团队开始为她梳妆。

  她戴上了凤冠,披上了霞帔,盖上了盖头。

  陆家的花轿从新房出发,去酒店接吴咤。

  五点三十分。

  陆家迎亲的领头人扬声:“请陆家姑爷上轿!”

  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围观议论。

  当吴母同吴咤从酒店出来时,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在议论他们。他们的目光,看好戏有之,羡慕有之,轻鄙有之。

  独独没有尊重。

  仿佛他们就是交了大运的下等人,是没有自尊的。

  吴咤只觉面上火辣辣的,十分窘迫,却不得不保持着从容的姿态。甚至于他都没想过去质问陆茵梦是否知道陆家人会这样对他。

  他知道,她一定会用那笼着烟雾的一双美丽的眼,似笑非笑,又仿佛笼着愁怨地看他,然后说:“为了你,我同家里人周旋许久,连绝食的法子都用上了,好不容易才令他们应下这场婚事。如今,不用你们家出一分钱,只需出一个人便成,你连这都忍不了么?我就知道,你对我不是真心!倘你觉着上花轿是折辱了你,那古往今来那么多女子上花轿,她们也被折辱了么?如今都男女平等了,你何须纠结于此?”

  只是,他到底是男子汉大丈夫,并不赞同。

  再是男女平等,在众人眼中,在他心里,上花轿本应是女子要做的事,令他做来,简直是大损他的男子气概。

  吴母看着花轿,亦大怒,以至于圆睁了一双浑浊的眼——吴咤一个男儿,怎么坐花轿去成亲?

  但被吴咤拦下了。

  他摁住要发火的吴母:“妈,倘你现在生气,算怎么回事儿呢?陆家本就不愿意茵梦下嫁,就怕我们不闹事。你只管闹起来,这门婚事恐怕就黄了。”

  吴母气得一张菊/花脸直抖:“他们这也太侮辱人了!难道没了他们家的千金小姐,你还娶不到好媳妇了不成?”

  “妈!”吴咤叫了声,沉默地看着她。

  吴母安静下来,也清醒了。

  吴咤拥抱了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忍一时风平浪静,我们并不会久居人下。但今天,如果我们不照做,就回不了那个圈子,也别想出头。您好好想想!”

  吴母不闹了。

  待上吴咤上了花轿,锣鼓吹打着,轿子被抬着,身穿制服的警察在道路两旁开道,不令人堵着他们,倒也有不少的人看。

  这时候,吴咤是觉得屈辱的。

  也许,明天,不,今天晚上的晚报就会报道,全香城的人都会知道,他同陆茵梦结婚,是坐上了花轿去拜堂的。

  愤怒吗?

  是的。

  屈辱吗?

  再屈辱也没有了。

  可是,他得忍。

  此时此际,在屈辱与愤怒的双重交织下,他甚至是有些怨陆茵梦的——她既然能说动她的父母答应婚事,为何不肯多为他争取一点?为何不肯叫她的家人顾惜他、保全他的颜面?

  而今日因她带来之种种屈辱,他发誓,总有一天,待他扬眉吐气之时,要一一偿还。

  喜庆的锣鼓声、唢呐声响了一路。

  看着喜轿走远,吴母这才问还没走、等着退房的陆家的一位仆佣:“那我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那仆佣看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您当然是回自己家。自古以来,迎亲迎亲,迎了亲,被迎的人走了,自家人当是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吴母舔/了/舔干涩的下嘴唇,说:“难道我连他拜堂也看不得?”

  “你看哪家女子在男方家里拜堂、男方家里人是在场的?”

  说完,那仆佣不等吴母回答,便趾高气扬地扬长而去。

  六点三十六分,吉时到时,吴咤已下轿,他跨过了火盆,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

  待披着盖头的陆之韵出来时,他在陆家人的示意下,接过了一段红绸,同她一起拉着一朵鲜艳的、红得像血一般的大红花。

  当此之时,高堂满座,宾客如云。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走到了正中。

  而傧相高声唱着祝词:“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家宜室。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陆父陆母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师椅上。

  陆之韵同吴咤并肩站在下首,听着傧相唱礼。

  在此时此际,众人无不夸赞他们金童玉女(多是场面话,都嫌吴咤穷),称陆家二老不是势力人,得此佳婿,必有后福。

  赵香君直勾勾地看着陆之韵的背影,此时此刻,她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承认,吴咤同陆之韵,确然是结婚了。

  这已成了定局。

  庄南生神色平静,沉黑的眸子中令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同人说话时,甚至仍旧是往日在人前虽做足了礼数却令人不敢轻易靠近、不敢冒犯的模样。

  哪怕是在这场婚礼上,他亦有一种气势。

  非他刻意。

  只要他在场上,仿佛所有人都应当跪在他脚下唱征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此时此刻,吴咤已收敛了所有情绪,做着他该做的一切。

  入洞房后,他甚至没有时间同陆之韵单独相处,只机械地跟随着旁人的提醒,做着既定的事——挑盖头、喝交杯酒。

  交杯酒之后,他便要出去宴客,要同宾客喝酒。

  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本该留在新房陪陆之韵的,但陆之韵同她们素有口角,不乐意同她们相处,她们也乐得轻松,便同吴咤一起从新房出去了。

  四奶奶同五奶奶是走在前面的。

  三奶奶走在后面。

  她见无人注意,便用手里的团扇吴咤身后拍了下,笑着说:“恭喜表兄弟嫁入陆家,成了七妹夫。”

  吴咤目光一沉,看向三奶奶时,她只抿着对他笑,目光在四周逡巡片刻,竟用团扇一挡,掐了他一把。

  吴咤的呼吸顿时一紧,目光中闪过几许怒气和厌恶:“三嫂……”

  三奶奶便笑:“你叫我做什么?还不去前面待客?”

  这天晚上,众人有意灌吴咤的酒,令他喝了许多,最后是被扶进洞房的。洞房的红烛烧着,吴咤一进房,便见“陆茵梦”头戴凤冠身着霞帔,正端庄地正襟危坐,双手交握着,坐在婚床上等他。

  床上是鸳鸯枕、合/欢/被。

  此时,他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刚要控诉陆家人对他太过分,眼前人便揽住他的脖颈,吻住了他。

  许是因为酒意过深,令他看不太清眼前人的模样,身体上的感受却放大。又或许,是渴盼太久,很快,他便反客为主,同她双双倒在了婚床上。

  一时之间,被翻红浪。

  许多人,有大人、有小孩,都来到了床下,要闹洞房,要听壁角。

  庄南生隔着闹洞房的人,在僻静处,无人注意地,远远地看着,透过窗,依稀能看到红纱帐中人影的纠缠。他的神情终于不复平静,渐渐地冷了,以至于有了些许悲哀的意味。

  他听到了男子沉闷的哼声和女子娇/媚的吟唱。

  此刻,他心头,除了怒与痛,还有几分萧瑟。

  他的身影挺拔俊秀而又苍凉,仿佛痛下了一个决心。

  转过身,却见着一个熟悉的面容。她在僻静的角落中,柔弱无骨地斜靠在墙上,一双眼带笑地看着他。

  庄南生心头猛地一跳,仿佛瞬间活了,旋即,欢腾得像是一群小鹿在乱撞。而他的双眸摄住了她,只见她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随后,她转身,前行几步,在拐角处回头,轻声说:“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菌:请问,在闹洞房时,外面怎么会有僻静处?

  庄美人:设定是院子中有一条九曲回廊,婚房在回廊的一间房里,然后虽然有灯笼,还是有些黑灯瞎火。前面的人在闹洞房,我在拐角花阴处悄悄看。

  作者菌:啊,听起来好惨的样子。

  庄美人:拜你所赐。想打死你。

  作者菌:_(:з」∠)_

  关于复仇,我觉得脑洞大的小伙伴儿们看出来了,复仇,其实在女主决定和渣男结婚时就已经开始了。她的复仇,不是痛快地干一两票就完事儿了,是细水长流,除了干几票以外,令他们同女主一样,在生活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不得不妥协,时时刻刻地想出了不剧透的解释_(:з」∠)_)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颜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重生复仇的白富美

  随后, 她转身,前行几步, 在拐角处回头,轻声说:“跟我来。”

  在月下的回廊中,她窈窕灵巧的身影,仿若精魅,又如画中仙。她没有回头,那宽大的鲜红色睡袍松垮垮地笼在她身上, 只腰间系了一根腰带,行动间, 隐约可见她身上的线条, 每一寸, 都像是活的。

  而她的手里,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 他是线那头的风筝,不由自主地跟住了她,月色透过树梢头从繁密的枝叶缝隙中洒下, 投下了斑驳的影, 明明暗暗。

  云老板在众人的起哄声下登台唱戏,声音穿廊过阁, 隐约传来:“何意婵娟, 小立在垂垂花树边。才朝膳。个人无伴怎游园?画廊前,深深蓦见衔泥燕,随步名园是偶然。娘回转, 幽闺窣地教人见。那些儿闲串?那些儿闲串?”

  庄南生跟着陆之韵,一路上,竟也没遇着一个人,直到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她开了头,在门框处倚住了,侧身用一双笑言看着他,仿佛在说:“请君入瓮。”

  “那一答可是湖山石边,这一答似牡丹亭畔。嵌雕栏芍药芽儿浅,一丝丝垂杨线,一丢丢榆荚钱。线儿春甚金钱吊转!呀,昨日那书生将柳枝要我题咏,强我欢会之时。好不话长!”

  正应了今日中午她同他在花架下的景。

  只倒转了性别。

  云老板婉转的腔调唱得庄南生心底一片柔,一片软,先前的决心倒还坚定着,一双长腿却在陆之韵的目光下管不住,挨着她的身,擦进了那间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