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 第157章

作者:小韫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他在赵香君安排的位置上坐下了,就在陆之韵旁边。庄南生在外面是极有气势的,旁人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讲话一定要特别客气。

  吴咤在他面前,都忍不住要谄媚了。

  他并不怀疑陆之韵和庄南生,反而向庄南生拱了拱手道:“多谢庄六爷。”

  庄南生瞥了他一眼,略略颔首,没说话。

  陆之韵的后颈微微有点红了。

  吴咤看向黄莺儿,有些生气地问:“黄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黄莺儿心里有一点失落,但她不敢怨庄南生,只眸子一转,笑吟吟地看着吴咤,没好气道:“你不是看到了?”

  吴咤简直气笑了:“你还有理了?”

  黄莺儿冷笑:“我为什么没理?”

  吴咤说:“我太太不喜欢女人。”

  黄莺儿油盐不进:“没试过又怎知?也许我们还能三人行,我不介意。”

  吴咤拧了拧眉心,当即被陆之韵踢了一脚,他讨好地笑道:“这不过是一孩子,口无遮拦的,我能和她有些什么?”

  陆之韵瞥了他一眼:“你们最好没什么。”

  吴咤的骨头都酥了。

  缓过这股劲儿,吴咤把黄莺儿揪走,有些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莺儿眼帘一抬,正好看到陆之韵伸手去握庄南生的手,结果被庄南生甩开,陆之韵锲而不舍地握上去。

  她眼睛一转,笑嘻嘻地说:“我不想干什么,就想看你着急。”

  吴咤气得脸色铁青,简直拿她没办法,只说:“你消停些儿,我得了空就去找你。”

  黄莺儿要笑不笑地说:“我稀罕呢?”

  吴咤回到席上时,宾客基本都已到齐。

  于是,赵香君吩咐开宴,仆佣们鱼贯而入,往十几张圆桌上各种冷盘热盘以及大菜。待菜上齐时,筵席正前方水面上的灯一一亮起,水面上的睡莲犹如一盏盏莲花灯一般,在幽光粼粼的水面上浮动着,被夜风带起了一层层漪澜。

  而正中间的舞台,被照得亮如白昼。

  云老板拿着麦克风站在幕前致辞,说:“近日我们戏班子排了一出新戏,戏名《红颜》,故事呢,颇有些意思,应吾友赵香君女士的邀请,今日特排了第一折 ,供众位先生女士们赏鉴。第一折名为《前世情》。”

  他说完,鞠了一躬,走到幕后,便有戏班子的人奏起了管弦之乐。

  大家原本还在说笑划拳的,顿时都很给面子地安静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看向湖中心的离他们不远的戏台。

  这一折戏,主要是讲的一位名为红颜的富家小姐,出门名门,擅跳舞作画,是父母十分疼爱的心肝儿宝贝儿。她留学归国后,虽然受了新式教育,却仍然改不了传统思想。使她整个人都是矛盾的。

  她崇尚自由恋爱,于是和一个又能力且上进的穷小子成了情侣,并在父母的反对下,和父母断绝关系也要嫁给穷小子。

  可惜的是,这样一个富家小姐嫁给穷小子后,受传统思想的影响,成了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她的婆婆指桑骂槐,说她品行不端,经常对她明里暗里地冷嘲热讽。而他的丈夫,在她说起这些事时,则深情款款地请求她忍让老人……

  再后来。

  穷小子富了之后外遇。

  富家小姐要离婚,却离奇地出了车祸,瘫痪在床。

  穷小子在法律的允许下娶了二太太。

  富家小姐经常被二太太奚落。

  富家小姐的儿子女儿都出了车祸。

  ……

  “三十年,流光抛人容易瘦,这日子忒难捱。恨苍天不公,一生不曾做坏事,瘫痪在床,鱼无鳍,鸟无翼,悲惨一生,且看那,奸人阖家团圆半生荣华……”

  富家小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巫蛊娃娃楼成。

  富家小姐被镇魂。

  “恐她寻我复仇,再则,还要借她命格运势,道士有何计策?”

  ……

  这一慕慕,基本上简要地演出了陆茵梦上一世的一生。

  吴咤看得全程直冒冷汗。

  庄南生在看的过程中,在桌下悄悄地握住了陆之韵的手,和她谈话时,悄声问:“这就是她的经历?”

  陆之韵颔首。

  虽然知道经历那些的是原来的陆茵梦,而非陆之韵,庄南生还是有些心疼她。只是,他并未说出口,而是微微笑着,低声说:“没想到,陆七小姐竟有一身侠气。”

  陆茵梦和庄南生有合作的事,吴咤是知道的。

  过去这半年,他还想过让陆之韵牵线搭桥,令他攀上庄南生的关系,陆之韵拒绝了,只说她和庄南生是君子之交,若果真谈俗务,怕毁了交情。

  吴咤不敢强迫陆之韵,只能作罢。

  因此,陆之韵同庄南生交谈很正常,假如他们不交谈,才是有鬼。

  此时,吴咤全副心神都被台上的那一折戏给吸引了。

  他很清楚,很明白,那就是梦中的陆茵梦的遭遇。他后背冷汗涔涔,内心产生了一种惊惧感,总觉得暗中有人盯着他……

  见他状态不好,陆之韵心知效果到了,假作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肩,问:“表哥,你怎么了?”

  吴咤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喝多了酒,有点不舒服。”

  陆之韵当即问赵香君:“有没有空出来的客房能让表哥休息一下?”

  “他怎么了?”

  “喝多了些,许是胃不舒服。”

  赵香君忙招手叫了一个佣人,陆之韵便扶着吴咤跟着佣人去了。

  到地方时,佣人告退,吴咤靠着门框,抓了陆之韵的手,深深地看着她,柔情款款地说:“茵梦,不要生气,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陆之韵好笑道:“你说什么呢表哥?”

  “那个黄莺儿,我和她没关系……”

  “她不过是一个孩子,我还不至于信一个孩子的话,同一个孩子置气。”

  吴咤垂眼望着陆之韵漂亮的脸,心头一动,说:“还有半个月,一年之期就过了。”

  陆之韵微笑:“对,还有半个月。”

  吴咤低了头要亲陆之韵,被陆之韵躲开:“你快去歇息,香君在等我。不要功亏一篑,我还等着你让我过好日子,你可不要食言。”

  “好。”

  陆之韵从客房出来,将门关上,正好看到黄莺儿正站在来路上看她。她走过去,要同黄莺儿擦肩而过时,黄莺儿伸手握住陆茵梦的手臂:“我说的是真的。”

  “那又如何?”

  “你一定要这么贱?”

  陆之韵脸上漾开了一个笑,令黄莺儿微微有些失神,陆之韵没再说话,挣开她的手走了。

  今晚的园会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散场时,赵香君家里的仆佣把吴咤叫了起来,说陆之韵正在湖边等他。

  他走了过去,却见陆之韵站悬中的宫制式样的灯下,一言不发。

  今日她穿的苹果绿的礼服裙,露出雪白的双肩,腰线收得很好,纱从腰部蓬下去,越发显得她的美如梦似幻。

  此刻,园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在宫灯、睡莲以及一片狼藉的衬托下,她身上竟然令吴咤觉得有些儿鬼气。

  吴咤心头一悸,汗毛乍起,走近她,离她四五步的距离时停下,只见陆之韵缓缓地回头,她姣好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一种异常的白。

  她的目光也是幽深的,仿佛没有神采,神情木愣愣的,说出的话而是令吴咤毛骨悚然:“吴咤,你知道,欠的债要还么?”

  吴咤吓得猛地后退两步,目射寒光:“你是谁!”

  陆之韵仿佛是突然回魂了一般,面部像是突然被点上了神采,有了活气:“表哥,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

  吴咤问:“你刚刚还和我说话,你记得吗?”

  陆之韵皱起了好看的眉:“怎么会?”

  吴咤心下骇然,但看陆之韵不似作假,便没再多说什么,准备问老道士讨几张符,或者为陆之韵做一场法事。

  陆之韵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

  回去的路上,她反复地对吴咤说“你只能爱我一个人”、“你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像黄莺儿那种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你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吴咤心事重重地敷衍着。

  到家后,陆之韵进她自己的卧室。

  吴咤心乱如麻,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想在一片蛙声蝉鸣中理清思绪。不知何时,近期变得十分神经质的吴母也在。

  “妈?你怎么在这么?”

  “我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吴母犹豫了一下,说:“我怕。”

  “怕什么?”

  此刻,吴母终于下定决心,对吴咤讲她的梦境。半年前我就在做梦了,以为客撞了什么,求神拜佛都没用。后来我就在向,”吴母指了指别墅里的方向,“她是不是从地狱回来的恶鬼,来找我们复仇的?”

  吴咤吓了一跳,当即低声喝道:“妈!这话不能乱说!”

  吴母游魂一般地走了。

  吴咤见状,不由得想起半年前的吴母,再对比现在的,心中不寒而栗,已经相信了复仇说。

  他太害怕了,连夜去找了老道士。

  “你就照我们小姐吩咐的说的。”

  “请七小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