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病,炮灰命 第37章

作者:小韫 标签: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安定侯夫人见萧璎和陆之韵靠得太近,便紧蹙眉头,咳了两声。陆之韵向安定侯夫人行了一礼,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安定侯夫人则把萧璎叫进了自己房间道:“你和韵娘,不论从前如何,如今她既是你的长嫂,你也该避嫌了!”

  萧璎直直地看着她,问:“当初韵娘为何改适大哥?”

  安定侯夫人沉下脸来:“此事你不必管了,你只需知道她是你的长嫂!”

  萧璎道:“你们瞒得了我一时,瞒得了一世么?是为大哥冲喜罢?”

  提起萧珏,安定侯夫人心内仍旧难受,丧子之痛还未过去,还要操心陆之韵和萧璎,怕他们有不才之事,这桩桩件件都令她心力交瘁。

  她疲惫道:“不论如何……”

  她话没说完,萧璎便直咄咄地问:“韵娘从小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您就不心疼心疼她么?”

  安定侯夫人扬声:“我能怎么办?再心疼韵娘,我能看着你大哥去死?”

  萧璎不说话了。

  安定侯夫人哽声道:“事已至此,是你们没缘分。如今你已是二十有一的年纪,别的郎君这年纪儿女都好几个了,你也该定亲了。先把人家定下,等明年你服丧期一过就成婚。”

  萧璎道:“我不成亲!”

  安定侯夫人了然地盯着他,疾言厉色道:“你还想着韵娘?”

  萧璎正色道:“三年前我决意要去边关,已负过韵娘一次,再不会负她第二次。她不能嫁我,我便是终身不娶又如何?”

  安定侯夫人蓦地将手边的茶杯掼在地上。

  “啪——”

  她指着萧璎痛心疾首地喊道:“荒唐!你这是要逼死我!”

  萧璎不紧不慢道:“您若果真有不测,您前脚走,后脚我就跟着您,到地府再报您的生养之恩。”

  安定侯夫人气得目眦欲裂,直抚着胸口,指着门道:“你出去!”

  萧璎垂眸行了一礼,便退出去。

  等服侍安定侯夫人的老仆人进来时,她才掩面哽咽道:“儿大不由娘啊,他如今是将军了,有权势地位了,便不听话了。”

  老仆人又这样那样地劝慰她一番,又道:“既然二郎君这边行不通,夫人何不试试御史大人那边?咱们既劝不住二郎君,御史大人和御史夫人总能约束世子妃。”

  安定侯夫人心绪平定下来,这倒也是个办法。

  然而,就在安定侯夫人这边计议如何让萧璎断了念想时——

  陆之韵洗浴毕,正穿着一身素白的襦裙,散着一头湿发,脸上没有半点妆饰,坐在琴桌前拨着琴弦。

  “铮——”

  有一声儿没一声儿的,颇有些“懒理丝弦绿绮”之态。

  察觉到身后有人,她只当是红梅傲雪幽兰映月中的谁,懒懒道:“我乏了,给我捏捏肩。”

  一双大手握着她的肩颈揉按着,力道适中且舒适,但不是往日熟悉的感觉。她一回头,便见萧璎凝视着她,沉沉的目光中流泻出几许温柔。

  她便扯开嘴角,手往后一抓,揉捏着,挑逗着,微微笑。

  “你要做正人君子,也敢靠近我这头洪水猛兽,”她目光潋滟勾人,“不怕我吃了你么?”

  萧璎咬了咬下唇,压住情难自已的低吟,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作弄我,我来,是有几句话要和你交待。”

  作者有话要说:  嘤,昨天忘了说,儿童节快乐哇!

第35章 不安于室的世子妃

  萧璎咬了咬下唇,压住情难自已的低吟,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作弄我,我来,是有几句话要和你交待。”

  陆之韵仰头看他:“什么话?你我的春宫画么?”

  萧璎无奈:“韵娘,正经些儿。”

  陆之韵被他握住的手动了动,手指隔着衣料,轻轻地用指甲剐蹭着他:“这都起干戈了,你要和我谈正经?”

  萧璎心猿意马,但还是按捺住心内的欲/念,向后退了几步,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郑重道:“我不会和别人成亲。”

  陆之韵起身,走到萧璎跟前,撩起裙子跨坐在他身上,扯开他的腰带。

  萧璎咬牙:“韵娘!”

  她扶着他的肩,缓缓地,上上下下,容颜灼灼如桃花,眼是水波横,山是眉峰聚,声儿是最动人的莺声燕语,且带着些儿喘儿:“就这样说。”

  萧璎的思绪因她的动作断断续续,他隐忍着,摁着她的肩,沉声道:“够了!”

  陆之韵的神情冷了,只看着他。

  萧璎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已想到了法子,只是需要些时间。这一次,我不求你等我。待我能明媒正娶和你成亲时,若你还未改适,我娶你,你若令嫁他人,我就把你抢回来。”

  陆之韵很知道萧璎要和她在一起付出什么代价——便是大武王朝国富力强民风开放,寡妇再醮不是稀奇事儿,也从来没有弟弟娶寡嫂的先例。

  这对萧璎的仕途妨害相当大。

  她和他都会声名扫地,在达官贵人的圈子里吃不开,走到哪里都会被嘲笑。最重要的是,不论萧家还是陆家,都是在长安位列一等的世家,这种世家最重的便是道德礼法,两族的族长绝不会允许这样令家族颜面尽失的事发生。

  最后,陆之韵和萧璎走向的,还会是死局,她看不到出路在哪里,会勾着萧璎与她和奸,一是为了发泄对萧璎、安定侯夫妇、父母的怨气——因他当年决意去边关以至于在萧珏病危时她不得不选择给萧珏冲喜,当年她虽难过,但也不愿看着这个从小照顾她和萧璎的哥哥去死,便答应了,谁知萧珏人前人后两副面孔,令她受了苦楚说与人知人都不信,没人帮她,她只能扛着,现在这些人又总猜测她和萧璎会勾连,她索性坐实他们的猜想;二是为了心中这未了的情。

  陆之韵撇过头去,说:“你放开我。”

  萧璎的手松开,她一边起身一边慵慵懒懒地冷笑道:“你要认真,这就没意思了。”

  萧璎闻言,气得握住她的腰往下一按:“那什么有意思?对你,我便只有这点用处么?”

  他站起身,就这样抱着她走向床榻……短短十数步距离,愣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待夜里三更一刻时,陆之韵房内的灯光犹自亮着,在四个丫鬟的把控下,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蝉鸣隔窗迎合着那激烈纠缠的两道影。

  翌日,安定侯夫人出门,去陆御史府上拜望。

  陆之韵便在自己的院子里,信手弹着琵琶,令红梅傲雪幽兰映月在院子里起舞,甚至还把榻搬至院子里,斜倚着,支颐听着丫鬟弹曲儿看着丫鬟跳舞,梁间燕子飞来飞去,花间蝴蝶翩飞,池塘里浮着几朵睡莲。

  这个所在,说是人间乐园也不为过。热闹是热闹的,只是,并不能真的令陆之韵怡情。

  她心中的苦闷并不能因萧璎未对她忘情、与萧璎背德忘伦而得到缓解,反倒更沉重了。

  有俾仆听到陆之韵院子里的动静,说与安定侯夫人听时,安定侯夫人心中不豫,怎么都没想到,当初看着那样温柔可亲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道:“且由着她。”

  到晚间时,明月当空,别的院子都安寝了,唯有陆之韵的四时园仍旧灯火通明。安定侯夫人一行人推开院门,只见里面笙歌艳舞,陆之韵正提着一壶酒,扬脖往自己口里倒,酒液顺着她的下吧,流过脖颈,落入鼓鼓地撑着齐胸襦裙的两团间的沟缝。

  怎一个“活色生香”了得!

  安定侯夫人沉脸喝道:“韵娘!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给丈夫守丧期间,以歌舞取乐,大肆饮酒,岂是世家贵女的风范?”

  陆之韵只偏头看着安定侯夫人,嘻嘻笑,把她从前给自己的话扔了回去:“我被虐待了三年,心里实在是太苦了,好姨母,韵娘身子骨儿弱,您多担待担待罢!”

  安定侯夫人心中一痛,甩下一句:“荒唐!”

  旋即拂袖而去。

  出了门,还能听到身后陆之韵高声吟唱着李太白的诗。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安定侯夫人向身边人道:“疯了!真是疯了!”

  “夫人莫气,当心自己的身子骨儿,若是气坏了,不值当。”

  第二天,御史夫人遣人来接陆之韵,说是请她回去散散心,少不得又老调重弹,劝她为了自己的声名和萧璎的仕途,老老实实地给萧珏守丧三年,三年后,陆家会接她回来另择佳婿。

  陆之韵面上应得好好的,一回安定侯府,就去找了萧璎,行和奸之事。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因着她和萧璎表面上的平静,安定侯夫人心里这块儿石头总算是略放了些。

  萧璎也将他想知道的事查清了来龙去脉。

  白日里,萧璎要去上朝,上完朝要去操练士兵,并不得闲,晚间陪着安定侯夫人用过晚膳,才跟着安定侯夫人去了她平日里常常休憩的耳室。

  安定侯夫人道:“我看卫大娘就不错,堪堪配得上你,眼下就等着择个良道吉日,请媒人去提亲了。”

  因陆之韵应下了陆御史夫妇,安定侯夫人便认定陆之韵会劝萧璎,却不知她阳奉阴违,只当事情有了转机。

  萧璎道:“既要成亲,必得择自己喜欢的。如今边关战事不休,我不成亲。”

  安定侯夫人道:“倘或你有个什么意外,又未能留下一儿半女,我和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让我们怎么办呢?”

  萧璎道:“从宗亲家过继一个罢。”

  安定侯夫人被噎得无话可说:“你……”

  安定侯从书房回来时,正好听到萧璎的话,当即踢开门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混账!”

  萧璎并不答言。

  安定侯夫人哽咽道:“难道你还想着韵娘?你也不看看,她就是疯了!整日里不是弹琴就是跳舞,到夜间更是鬼哭狼嚎……这样的人,莫说是你嫂子,便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也不能做咱们家的媳妇。”

  安定侯厉声斥道:“如今你年纪也大了,合该明事理的,如今处处惹你阿母伤心,你的礼数和教养都让野犬吃了?男儿当志在四方,如何能困囿于儿女情长?”

  安定侯夫人又道:“韵娘这莫不是魔怔了?咱们也不能看着她不管,总要请个厉害的道士来做一场法事,兴许就把她体内的妖魔鬼怪除了,她就好了呢?”

  这一次,连安定侯都批道:“荒唐!鬼神之事,不过怪力乱神耳,如何信得?”

  萧璎深吸一口气,对安定侯夫人再拜了拜,道:“今日我请了人回来,是有事要和阿母阿爷说。”

  安定侯皱眉:“人在何处?”

  萧璎抬首望了望门外,道:“看时辰就快到了。”

  不多时,便有俾仆传报,说是大理寺少卿宋明熙来访。宋明熙尝有要事去过北边,被萧璎救过,二人因此结为挚友。

  安定侯已经着人去请,又动身去会客厅准备接待宋明熙。

  安定侯夫人皱眉道:“大理寺少卿前来,有何要事?”

  萧璎负手而立:“是为大哥的事来的。”

  安定侯夫人顿时就要哭了:“难道我儿不是病死的,竟是叫人害死的?”

  萧璎心口作痛,连通身的气度都沉了几分:“非也。阿母且在屏风后听着罢。”

  这件事,如果是萧璎自己来说,安定侯夫妇是不信的,只会说他为了韵娘,不惜找人污蔑他已逝的大哥。

  因此,萧璎才托了宋明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