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养成簿 第44章

作者:阿南泉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种田 甜文 穿越重生

  哦,原来已经和人家一起吃过了。

  “倒是辛苦四叔还要一路赶回来, 怎么不继续留下多住几日?”席瑾蔓酸唧唧地讽了一句。

  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个同心结玉佩, 该不会就是那个姑娘吧?

  也是, 四叔一向不喜人近身,除了那个姑娘,想来也不乐意让其他人接近。

  “怎么?榕姐儿想要我搬去外头住?”席骏铮上前一步走近席瑾蔓的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听听, 自己不过就问四叔怎么不在外头多住几日,从他嘴里话一转就成了搬去外头住。

  看来若非有小姑姑在府里,四叔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搬出去,与那姑娘厮守在一处。

  “四叔想搬出去,又没有人拦着你。”心中不乐意,席瑾蔓抬头与四叔对视一眼,也不像先前那般惧怕四叔,“四叔离我远些。”

  说着用手在身前挥了挥,一脸嫌弃地用手蹭了蹭鼻子。

  味道?席骏铮伸出衣袖在鼻前嗅了嗅,有些哭笑不得地看闹脾气的小姑娘,鼻子还真灵。

  “我闻着倒还挺好闻的。”席骏铮放下袖子,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说实话,席骏铮是真不喜欢,放在平常,这一身衣裳早丢了。

  而席瑾蔓,倒还挺喜欢的这味道的,染上的味道能有多浓,又不是那些廉价劣质的脂粉,淡淡的一层哪里会有如此难闻,只是因着席瑾蔓心里厌恶,这才连带着那脂粉味都厌恶起来。

  被四叔这么一激,席瑾蔓原本只是心里不痛快,这会儿是真生起气来了,转过头不想再看到四叔。

  “既然四叔喜欢,可得抓紧时间多闻闻,可别等过会儿味道散了,想闻都闻不着了,还得特意出去一趟。”

  见席瑾蔓偏过头去,席骏铮找了张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

  “这不是正如了榕姐儿的意?我还当榕姐儿是不想要我回来呢。我今日不回来,榕姐儿也就不用遵守同我的约定了。”

  听到这话,席瑾蔓疑惑地看了四叔一眼,一会儿之后才明白,四叔说的约定是今日宫宴,与四叔一同回来的事。

  “我答应四叔的当然会遵守,好好的四叔干嘛扯到这事上头。”席瑾蔓认定了四叔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想暴露了那姑娘。

  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竟这么神秘,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流出来?

  “好了,不同你说笑了,我昨夜宿在宫中,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才能在那里多住几日?”席骏铮兴致盎然地打趣着席瑾蔓。

  宫里?

  不成想听到这么个令人震惊的答案,席瑾蔓一双桃花眼不禁圆了几分。

  四叔没事去宫里做什么?

  “真的?四叔没有在同我说笑?” 质疑地看向四叔,席瑾蔓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不对,四叔既是住宫里,那你的这身味道哪里来的?”

  “早上借了莫阳长公主的马车回来的。”席骏铮睨了眼小姑娘,见她揪着这点不放,发小脾气的样子莫名可爱。

  “……哦。”难怪这味道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倒还真与莫阳长公主身上的味道有几分相像。

  不过……四叔与莫阳长公主这么熟?熟到可以借马车给四叔?

  莫阳长公主那可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

  说起来圣上能登基,莫阳长公主功不可没。就连驸马爷,也是圣上登基前,有一次刺客刺杀,驸马爷替圣上挡了一剑而死,以至于莫阳长公主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当年圣上登基,除了自己一母同胞的一弟一妹,还有远在北境荒蛮严寒地的一个异母弟弟,其余皆被斩杀。

  圣上与莫阳长公主兄妹情深,能得莫阳长公主青眼,与之交好,自然也能得圣人多眷顾几分。

  席瑾蔓偷偷睨了四叔一眼,不懂四叔为何会同自己说这个。

  若四叔真能留宿宫中,又得莫阳长公主照顾,外人难道还会没有闲话传出?

  登门找四叔的人,怕是都得踏破肃国公府的门槛了,既然一切如旧,显然是暗中进行的,大家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四叔就不怕自己说出去?

  难不成……四叔在试探自己?

  完了,该如何反应才好?

  是顺着四叔装傻问四叔为何会留宿宫中,又能借到长公主的马车,还是赶紧扯开话题,当做没听到?

  若是问出口,万一四叔真说了,自己该如何应付?如果扯开话题,又显得太刻意了些,四叔肯定会怀疑的。

  就在席瑾蔓犹豫间,席骏铮先开口询问。

  “榕姐儿不好奇,我昨晚去宫里干什么了吗?”

  席骏铮还是先前的那个神色,可落在席瑾蔓眼里,就觉得四叔是不怀好意。

  “四叔做事,我作甚要过问。”席瑾蔓眼神有些飘,不敢看向四叔,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因着心里头紧张,席瑾蔓手掌放在膝上,不由就揉起了衣裙的布料。她可没有忘记,昨日自己已经险些露陷的事,加上今日的,席瑾蔓觉得自己在劫难逃。

  四叔太恐怖了,绝对是被看出来了,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便是一个字:溜。

  “四叔,我找爹爹还有些事,我们有话不如下回再说吧。”说的越多,错的越多,好歹回去先冷静冷静,最好再能想个什么靠谱些的借口出来。

  “别急着走,这个时辰你爹走不在府里了,你要去哪儿找他?”席骏铮将席瑾蔓拦下。

  “……哦。”席瑾蔓欲哭无泪,只得换成其他借口,“我娘昨日让我学着自己管铺子,这天色不早了,我得趁早去铺子里瞧瞧,正好赶得回来用午膳。”

  席骏铮似笑非笑地睨了席瑾蔓一眼,都懒得戳穿她了。

  “今日年三十,你要出去看铺子?”

  席瑾蔓一噎,险些忘记今日年三十。

  早知道还不如说要去永安伯府呢。

  这么一想,席瑾蔓倒想起了来这里找四叔的目的。

  “那我不去了,四叔跟我说说,温大哥的事儿,究竟查得怎么样了,我昨日见到温大哥了,他……”

  席瑾蔓斟酌了一下用词,在四叔面前既不能说轻了,大过年的又不敢说什么不好的词,“他看起来不太好。”

  “不过是刚醒来有些虚,哪有那么严重。”昨日永安伯府那事席骏铮知道,也问了温云霁的病情,说起来不由有些生气。

  明明太医都摆明了说过性命保住了,只需静养即可,可温夫人还弄出那么大一个阵仗来,不就是为了安排自己儿子,与榕姐儿见一面吗!

  温云霁是长子长孙,自出生起就被寄予厚望,他自己也争气,从未让人失望过,如果不出意外,今后将会接手永安伯府。

  昨日醒来后,温云霁得知自己已是残废,一个天之骄子,一觉醒来成了个废人,这巨大的落差,一时之间哪里受得了,倒不如一死了之。

  温夫人劝了好一会儿,看儿子嘴里应着,还反安慰着自己,可眼里分明已没有了求生欲,心里不知多难过。

  在儿子又昏睡过去后,温夫人在一旁照顾,儿子做噩梦时,混混叨叨模糊地说了好几个名儿,除了家里的父母亲人,外人里也就念了榕姐儿一个人的名儿。

  温夫人知道儿子老大不小,就是不愿意定亲,是因着他心里有榕姐儿。可榕姐儿一早就与邵家有婚约,儿子与榕姐儿绝无可能。

  温夫人明白这点,温云霁自然也明白,温夫人相信儿子的人品,也看到近一两年来故意与榕姐儿疏远了不少,完全相信儿子能自己处理好。

  等榕姐儿过了年嫁了,儿子也该能定下心来成家了。

  从来只有女儿家愁嫁,男儿只看本事家世,大了几岁谁会介意,况且晚两三年成亲也不算晚,儿子到时也攒了些资历,能挑的人家也更多些。

  温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却偏偏没想到会出这意外。

  想了又想,温夫人心疼儿子,这才想到这个主意。

  过了年后,榕姐儿忙着备嫁,到时上门来的时候就少了,儿子又这模样,错过了这次机会,谁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着面。

  为了儿子,温夫人也是煞费苦心。到时见过榕姐儿,自己再说些好话开导开导儿子,若是儿子能想开些,也就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出意外依然二更。

第53章

  听四叔轻描淡写的语气, 席瑾蔓心里有些堵。

  好好的一个人, 双腿都废了, 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就这样还不严重, 那在四叔眼里, 怎样才算严重?

  心里这么想着,席瑾蔓眉心微蹙,两颊鼓鼓, 嘴唇微微撅起个弧度,再瞧向四叔的眸光里, 便带着些怨艾之色。

  以席骏铮的敏锐,哪里能不知道席瑾蔓此时在想什么。

  不过席骏铮也没准备说破温夫人的心思, 省得小姑娘原先没什么念头, 知道后反而多想。

  “温云霁的伤看着严重,但再养一两个月就能恢复大半,至于那两条腿,好好医治,三五年后也不是不能再站起来。”

  不欲再与席瑾蔓多谈温云霁的事, 席骏铮顺着她的话安慰起她来。

  见四叔总算说出了点像样的话来, 席瑾蔓的眉头倏地展开, 可听过之后再一过脑,又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太过,一时让席瑾蔓无法相信。

  “可是,太医说温大哥的腿……基本没希望了。”

  “你是信太医, 还是信我?”席骏铮神色素淡,并没有辩解。

  席瑾蔓闻言微怔,信太医,还是信四叔?

  四叔甚至连温大哥的面都没有见过,说的话也没有什么依据可究,听起来不过是空口白牙一句话,这事儿,怎么看都是太医更可信。

  可说话的这人是四叔,这便不同了。

  席瑾蔓自经历了上一世的事,打心底里觉得,这世上就没有四叔办不到的事。

  况且人心总是偏向好的一边,比起太医的消极说法,席瑾蔓更愿意相信温大哥能如四叔所言,再站起来。

  三五年看着虽久,可温大哥还年轻,三五年还耽搁得起,信四叔好歹有个盼头。

  席瑾蔓眉梢微挑,露出个笑容来,看向四叔的眼神中,盈盈似有流光在漾动。

  “自然是信四叔的。”

  寥寥几个字,再是平常不过,席骏铮就没想过小姑娘的一张嘴里,还会说出其他答案来。

  可当轻言软语真听进耳朵中,席骏铮不由心中一动,似有什么在破土而出,暖融融的蔓延开来。

  席瑾蔓不懂究竟发生了何时,怎么气氛一下子就似乎变了。

  两人视线相触不过片刻,席瑾蔓的脸颊不禁微微有些发烫,浮现起两片淡淡的红晕。

  没一会儿,席瑾蔓便觉交缠的视线愈发炙热起来,忙低垂下视线避开四叔,整个身体转身微微侧过去了些。

  席骏铮嘴角不禁扬起了些许,从侧面瞧去,小姑娘面泛桃霞,含羞带怯,眼睫毛长而卷翘,微微颤动。

  一头青丝绾了个发髻,简单簪了支水头十足的碧玉簪,衬得衣领间露出的一段纤颈愈加白玉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