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养成簿 第45章

作者:阿南泉 标签: 天作之和 宫廷侯爵 种田 甜文 穿越重生

  尤其是耳垂上坠着的碎玉坠子,落下一道浅浅的阴影,不住轻轻摇晃,摇得人心痒,似是要将人心也给一道摇化了。

  席瑾蔓才一转过身去,便有些后悔了。

  这么平白无故转过身来做什么,倒像是自己想多了似的。

  席瑾蔓低头望着自己月华裙下,露出的那点秋香色的绣鞋尖尖,一时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将这有些怪异的气氛打破。

  正在席瑾蔓犹豫间,四叔倒是先开了口。

  “既然相信我,今后便不要再问这事,我既答应了你,就自会处理好。”

  四叔清冽疏朗的嗓音传入耳中,极让人安心。

  席瑾蔓转头看向四叔,却见四叔眸光低敛,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视线正是落在自己露出的那截绣鞋上。

  不过半截手指长的那么一段鞋尖,连绣在上头的花样都看不全,便是看了也没什么于理不合的地方,可席瑾蔓却是下意识一缩脚,躲回了月华裙中,一点不露。

  裙裾如水波般漾起漪纹,席骏铮只得转开了视线。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上头绣了什么,可是榕姐儿自己所绣?”。

  以为这茬已经揭过不提,谁知四叔偏又开了口,虽说没有指明在说什么,可席瑾蔓就是知道四叔说的是绣鞋上的花样。

  不过这话听着,怎么觉得是在说自己女红不好?

  席瑾蔓微恼,自己的女红不算如何出色,却也过得去,哪至于会看不出绣的是什么来的地步?

  “不是,是刘妈妈绣的,四叔若是喜欢,我让刘妈妈什么时候得空了,给四叔做双鞋来孝敬四叔。”

  说着席瑾蔓的视线下意识落到四叔的脚上,依旧是那双黑色的厚底皂靴,倒让席瑾蔓想起那日在坤云山上的事。

  “旁人做的东西,我要来作甚。”

  一双鞋而已,若说是小姑娘自己亲手做了来孝敬自己的,席骏铮说不得要高兴会儿。一个老奴做的,席骏铮哪里会稀罕。

  听着四叔回绝的话,席瑾蔓原本就没想让刘妈妈给四叔做鞋,也就没再说什么。

  “四叔,我跟你说个事儿。”席瑾蔓犹豫了会儿,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嗯。”

  得了四叔的允许,席瑾蔓这才鼓起勇气往下接着讲。

  “我月初有日去了城郊的坤云山。”

  说完这句,席瑾蔓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叔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

  “在坤云山上,我们遇到了几个人,问了我几句话,就让我走了。四叔你说,温大哥受伤,会和他去福云山接潇姐儿有关吗?”

  说完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席瑾蔓的手心里已经起了绵密的一层汗。

  见四叔依旧是先前那副与自己说笑时的表情,可盯着自己的眸光却愈发深邃,如鹰隼般犀利起来,席瑾蔓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

  这话一说,等于向四叔承认,自己知道那日的人是他。

  席瑾蔓在赌,赌四叔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那人就是四叔,因此才敢说出口。

  就在席瑾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时,席骏铮倏然一笑,凝结起的气氛霎时被破开。

  “无关。”

  席瑾蔓长长舒出一口气,一夜的担忧此时总算都化解开来。

  这么说来,爹爹应该是安全的,不过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更重要的是,这证明了四叔虽最近在怀疑自己,却并没有准备对自己不利。

  压在席瑾蔓心头的两座大山一同被移开,就在席瑾蔓才放松下来时,不成想四叔的话并没有说完。

  “才和榕姐儿说过,不要再问这事,榕姐儿转眼就忘了。”席骏铮嘴角钩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榕姐儿可有将我的话记在心里?”

  “当然有!四叔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心里呢!”生怕四叔生气,改了主意不再查下去,席瑾蔓忙辩解。

  怕四叔不信自己的话,席瑾蔓凑近了些,摆出一副认错悔改的表情,软语央求起来。

  “不问了不问了,以后再也不问了,四叔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反正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剩下的交给四叔即可,席瑾蔓这话说起来底气十足。

  因着前倾的动作,席瑾蔓那袅袅的腰肢与丰腴的胸前,席骏铮一览无余,鼻端淡淡的梅香从前方传来,让他不由心神一荡。

  “等晚些去宫里,你安分点,别到处走。”

  席瑾蔓不解四叔怎么话头一转,突然说起了这个。

  这到底原谅了自己没有?

  “我知道,到时候跟在娘亲身边,哪里也不去。”席瑾蔓坐正了身姿,悄悄撇了撇嘴。

  这些娘亲都不知道关照过多少遍了,自己能不知道?

  看小姑娘这副模样,席骏铮不得不直接将话说开。

  “你到时穿得素些,今日太子与二殿下都会去,可别冲撞了他们。”

  说完席骏铮上下打量了一眼席瑾蔓,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多余。

  小姑娘无论穿得素些,还是穿得艳些,各有风情,令人一瞧就移不开眼。

  这回席瑾蔓听出了四叔的意思,颇有些不自在。衣裳是早一个月前就准备好的,哪里能说换就换。

  “四叔说什么呢,我当然会避开他们,况且哪里那么容易碰得到。”

  到时有的是姑娘家巴不得碰到这两位呢,宫里自然也特意做了防备。

  况且太子早已有了太子妃,二殿下倒是没定下,可席瑾蔓无意中听人说过,二殿下心大,其生母准备为二殿下找个得力的岳家,哪里轮的上已经日渐式微的肃国公府?

  “嗯,你别多心,碰不到的。”席骏铮心里已有一番谋划。

  听出四叔话里的笃定,席瑾蔓心中惊讶,竟不知四叔在宫中也有人可用。

  要知道四叔回来才不足一月,且多半时间在府里待着,若说回来后才开始谋划的,席瑾蔓哪里肯信,难道四叔在边关时,就已经开始筹谋了?自然若是四叔瞒着消息提前回来,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这时,雪梨清亮的声音自外头响起。

  “姑娘,您可用完早膳了?夫人派了人过来,正找您过去……”

  话未说完,雪梨便进屋看到了席骏铮,一时没有防备,吓得噤了声,微怔过后才想起来给四爷行礼,却站在门口没敢再进屋。

  “那四叔,我先去见娘亲。”被雪梨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给逗乐了,席瑾蔓整个人说话都轻快了不少。

  “到时候,我们一起回来。”怕小姑娘忘记,席骏铮又重复了一遍。

  “嗯。”抛开那些念头,席瑾蔓回以一笑,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榕榕:卖萌成功,四叔不生气了!

  四叔:哪里是卖萌,分明是□□。

  榕榕:……表示不服,四叔满脑子都想什么呢!

第54章

  一行好几辆翠盖朱缨的马车, 辘辘驶出王府大街, 油光水亮的枣红大马悠悠迈开平稳的步子, 不疾不徐,在雪水化开后湿润的地上留下一串串痕迹。

  昨夜没睡好, 席瑾蔓怕晚些宫宴时没精神, 用完午膳后特意歇了一觉,此时精神正好,一路上在周氏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时不时注意着娘亲的神色,逗她开心。

  其实这倒还真是席瑾蔓多虑了, 不过就是个昏了头的蠢婢自找死路,就这种小事儿, 周氏又哪里会如此在意。

  早些年院子里也不是没进过人, 周氏不说话,可席越舟自己不情愿收,最后不是哪来的被送回哪去,就是留下做了粗使,十分不受席越舟待见。

  这么些年下来, 席越舟没那心思, 老夫人史氏从不耐烦管这些, 周氏更不会主动提起,整个院子跟个铜墙铁壁似的。

  先前那些还有心思的,也都慢慢认清了现实,熄了那些念头, 俱都安分起来。

  渐渐的年数久了,随着年岁上去,近两年周氏便有些疏于防范,不想今日竟会出这一茬事。

  起初周氏是动了怒,可当看到那婢女衣衫不整跪地哭泣,反倒是冷静下来。

  那婢女是被相公扔出屋子的,又是他派了人来给自己传的消息,让自己赶紧将这些不安分的婢女给处理了,足以证明相公心里依旧没有那些花花肠子。

  既然如此,周氏还有什么可气的?

  千错万错,都是那婢女痴心妄想,与相公有何干系,何至于为了这种人动怒?

  不过这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虽说成亲多年,周氏还比席越舟小上四岁,可男女哪里是一样的。

  席越舟如今也才不过而立过半,正值壮年,而周氏却已属半老徐娘,有的是年轻貌美的姑娘在身后眼巴巴盯着。

  就这婢女来说,还是周氏自己亲自将她指派去书房伺候的。

  原因无他,只因那婢女碧水自七岁起便在正院伺候,做事本分,细心周到。

  两年前原本在席骏铮书房里伺候的婢女嫁了个小管事,那小管事倒是个有本事的,没多久就展露了头角。

  随后周氏便让这小管事管起了一处商铺,夫妻二人一同调到了外头去,周氏这才从自己院里重新指了人来。

  看她老实本分也不似假装,不想两年没到的功夫里,那婢女碧水竟然本分周到到连床上的也想一并伺候了。

  周氏不是没气过自己瞎了眼,也不想听那婢女究竟有何苦衷,亦或是如何鬼迷了心窍,当场就让人找牙婆来,将人发买了出去。

  后头周氏终究还是知道了事情始末。

  那碧水的兄嫂见钱眼开,打定了主意要将碧水嫁给个痨病鬼,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碧水又是个强硬不起来的,不敢反抗,正走投无路之际,恰好碰上国公爷在书房留宿。

  起初碧水也没想动那心思,国公爷向来自律,到了时辰自己就醒了,可那日时辰已过,里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怕耽误了国公爷的事儿,碧水便特意前来来叫醒国公爷

  谁知轻扣了几下房门,国公爷就跟没听到似的,碧水附耳贴在房门上仔细一听,里头还有些细碎不清的声音传来。

  碧水怕国公爷出事,慌忙推门而入,就见国公爷满头是汗,面上通红,嘴里还不是发出呻.吟之声,听得碧水面红耳赤。

  再仔细一瞧,国公爷那下身的被衾,已经被顶起鼓鼓的一个大包,碧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略一想就明白国公爷这是怎么了。

  看着眼前国公爷睡得昏沉,连方才敲门闹出那么大阵仗都叫不醒,不禁就滋生出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只要被国公爷收用了,哪怕当不了姨娘,继续当个婢女,也比嫁给那个痨病鬼强。

  国公爷不是心狠之人,成事之后哪怕厌极了自己,好歹也会给自己一条活路,到时求他将自己送去庄子上,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况且哪怕去了庄子上,作为伺候过国公爷的女人,必定日子也难过不了。

  欲念的种子破土发芽后便瞬间疯长起来,等碧水再次手脚僵硬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