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 第41章

作者:骊偃 标签: 年代文 种田 爽文 穿越重生

  “客厅,”刘夫人忙追上他的脚步,紧张道,“你别急,有事不是有警察吗。听说,这次季书记、宋国宏都出面了……”

  “嗯,”刘家晟吩咐道,“你让人上茶了吗?”

  “已经备上了。”

  几句话间,两人穿过走廓,走进了客厅。

  “刘大哥,”方东升一激灵站了起来,拱手赔笑道,“好久不见!”

  刘家晟打量了他一番:“老了!”

  方东升噎了噎,止不住嘟囔道:“老弟我比你还小几岁呢。”

  “嗯,我也老了。前两天做梦,我死了,”刘晟在方桌的另一边坐下,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桌上,另一手垂在膝头,瞅着院里树阴下闪烁的光点,“入土那天,终于把你盼来了,跟我报信,说……建业……牺牲了,埋在了阿姐、红军身边。”

  方东升躬着身子,脊背往下弯了弯,喃喃道:“我、我没脸来见你。”

  刘英去后,刘家晟不愿林红军再走了阿姐的老路,帮他联系了苏国的学校,一张机票一箱大洋将他打包了过去,哪知到了苏国,他自个儿改了学校。

  方东升帮他瞒着,一直等他从苏国毕业回来,开着飞机上了战场,刘家晟才知道此事,当时那个气啊!连带地对刚找回,死犟着不愿退伍的林建业都有点不待见……后来林红军牺牲了,这股气就撒在了帮林红军隐瞒的方东升和不愿退伍的林建业身上了,久不许他们登门。

  刘家晟:“你今个儿倒是有脸来了?”

  方东升直起腰,搓了搓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我帮念营、念辉找了个爹。”

  刘家晟放在膝上的手猛然一紧:“什么爹?”

  “建业不在了,苏梅带着两个孩子也不可能守一辈子,我想着早嫁晚嫁都是嫁,就帮她介绍了个人品出众的军人……”

  “军人!”这两个词,激得刘家晟怒从心起,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去:“找死呢!苏梅嫁谁,哪里轮得到你个外八字的人来掺和。”

  说罢,起身抓了后面长条案上的鸡毛掸子,追着方东升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

  “军人!军人怎么了,没有我们这些军人,哪来的家国安宁?”方东升一边抱头鼠窜,一边贫道,“我早就瞧出来,你就是羡慕嫉妒,自己身体不好,参不了军人,就一边羡慕地看着我们这身绿军装,一边暗搓搓地嫉妒……”

  “是!我羡慕,我羡慕你脸黑、皮厚,嫉妒你跑得快,所以为了不让我嫉妒,你站住吧。”刘家晟气喘吁吁道。

  方东升当真得意地停了下来:“瞧瞧,瞧瞧被我说中了吧……”

  刘家晟一把扯住他的胳膊,鸡毛掸子拼了命地往他身上招呼,直累得面红耳赤,满头大汗。

  刘夫人:“……”

  她是不是该让方东升多来家里几趟。

第40章

  刘家晟打累了,歇了会儿,才接了刘夫人递来的伤药,扯了方东升去书房。

  “衣服脱了。”

  方东升吓得一激灵,双手环胸:“你想干嘛?!”

  刘家晟抽了抽嘴角,懒得再理他,手里的药朝他一丢,转身坐在了书桌后,慢条斯理地拿起看了一半的书,翻了起来。

  方东升手忙脚乱地接住药,有心不抹,抬手摸了下脸,疼得嗤了声:“成心的吧,光往脸上招呼?”

  说完,见刘家晟没理,悻悻地打开门,找刘夫人要了面镜子,给脸涂了药。

  至于身上,他皮厚,再加上刘家晟刚大病一场,没什么力气,掀起衣服看了一下,也就红一道青一道,不用抹药,两天就消了。

  把药往书桌上一丢,扯了把椅子在刘家晟对面坐下,方东升大大咧咧地道:“你就不想了解一下,我给苏梅介绍的这人?”

  刘家晟眉眼不抬,拿起笔,抽了张白纸,书写了起来。

  方东升又道:“人家可应了,只等苏梅这边一点头,这婚事就成了。”

  刘家晟笔尖一顿:“叫什么名字?”

  “嘿嘿,不装菩萨了?”方东升得意地扬了扬眉,“赵恪。”

  刘家晟初初一听,觉得这名字很是耳熟,想了片刻:“赵儒生有个小儿子,好像就是叫这名。”

  “对对,就是他!”方东升激动地嚷过,方觉不对,“你认识赵儒生?”

  “嗯。”

  “你怎么会认识他?”方东升好奇道。

  “阿姐的同学。”

  “啊!”方东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怎么没听刘英姐提过?”

  “你谁呀?我阿姐干嘛什么事都要跟你说?”

  “瞧瞧、瞧瞧,”方东升点着刘家晟乐道,“又妒了!”

  刘家晟握着笔的手紧了紧,这贱样,真想抬手给他一耳光。

  忍了忍,刘家晟加快了书写的速度。

  刘夫人适时地送来茶点,堵了方东升的嘴。

  刘家晟一气儿写满了两张,然后起身出了书房,去卧室,打开密码箱,取了嫁妆单子过来:“想办法把阿姐的这些东西要回来。”

  方东升慌忙放下杯子,将手里剩下的半块点心塞进嘴里,接过来翻了下,不由一愣:“娘的,你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那两张刚书写的纸张上,记满了刘英一部分嫁妆的流向。

  “两年前,我去市委家属院看念营,发现屋里红军放的一些摆件不见了。”刘家晟道,“不是说季书记、宋老已经命人彻查阿姐的嫁妆了吗?你要是不方便,就帮我递上去。”

  “我来就是为它,哦也不对,”方东升把东西仔细地叠好,装在贴身的口袋里,“嫁妆是其一,还有一件事,赵恪明天想上门拜访,帮念营、念辉跟你继上这门亲。”

  刘家晟眉头一拧,立马怒了:“他算老几,他凭什么帮我和念营、念辉继亲?啊!不对,我跟念营,念辉什么时候断亲了?!”

  “你跟那小子胡咧咧了什么?”清楚他跟建业闹矛盾的唯有眼前这家伙,刘家晟反应过来,一把扯住方东升的衣领,喝道,“说!”

  “啊,我没说什么呀,你松手,”方东升被他勒得难受,掰着他的手往外扯了扯,“两年前你们家跟林成良闹矛盾,咱花城谁不知道。不然,你以为你在学校为什么会降职?”

  刘家晟噎了噎,讪讪地松开了手,半晌方道:“算他有心了。”

  当天,方冬升留到很晚,两人在书房也不知谈了什么。

  翌日,赵恪上门,刘家晟虽然还是板着个脸,刘夫人却是热情地泡茶上点心,中午又张罗了一桌好吃食,留了饭。

  刘家的东西,在隐秘处都有一个记号,怕清单上的人家赖账,刘家晟派了长子□□浩过来帮忙。

  两人出了刘家,拿着嫁妆单子和刘家晟写的清单,直接去警局报了案。

  张警官看着两人提供的资料,失笑道:“单凭两张单子一个记号,你们就要我们一个个去这些人家家里查找刘英同志丢失的嫁妆?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吗?”

  “得罪人倒还不怕,怕就怕得罪了人,你们也证实不了它们就是刘英同志流落出去的东西。你们看看,这上面的描述,米粒那么大的一个记号,遇到特殊药水,立马就能消去。刘同志,这个秘密你们族里有不少人知道吧?你怎么就能确定,陈美如不知道呢?”

  “这个记号只有我爸知道,因为,”□□浩道,“这是他无聊时的作品。张警官,我爸是花城大学化学系的教授。”

  既便如此,张警官也不愿意冒险去查,一是太繁琐,二是涉及的人员有些多:“我前两天去医院跟苏同志说了,陈美如和林成良的身家,林林总总加起来,足够赔偿大部分失损了……”

  “张警官怕是对古董的价值有些误解,”□□浩掩住眼里的讥讽,随意一指嫁妆单子上的明宣德洒蓝刻金龙纹钵:“别的不说,单单这件,当年我太爷爷购买它时就花了五千大洋。”

  “这个,”□□洁的手指往下一划,“明青花折枝花卉纹盖罐,是我祖奶奶的嫁妆,民国时,曾有外国人出六千大洋想要购买它。”

  “还要我继续吗?”□□浩道。

  张警官:“……”

  眼看局面有些僵持不下,赵恪忙打圆场道:“我看这样吧,嫁妆不是还剩余一些吗?是不是单凭一个记号就能认得出来,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张警官看两人的架势,轻易是打发不了的,遂便去取了钥匙,打开了库房:“呐,这些都是从刘英同志,宅子的秘室里拉上来的。”

  两人看得眉头一皱,东西胡乱地放着,有一件瓷器还被磕了个口子。

  张警官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大家也不认得什么古董不古董,瞅着跟家里的腌菜坛子没什么区别,就随手丢了下。”

  两人没理他。

  赵恪将有些歪斜的箱子抱起,轻轻放下,然后又去规整地上的小件。

  □□浩戴上手套,掏出放大镜,挨个地看了起来,第一件很快就在底部的一个隐秘处找到了米粒大一点的印记,第二件……翻来覆去都没找到。

  □□浩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拿起嫁妆单子找了个遍,也没寻到跟手里的这件玉件名字对上号的。

  也许是大姑出嫁后购买的。他如是想。

  随之他又拿起了第三件,这件同样没有印记,依它的名型来叫,名字却又莫名地跟嫁妆单上的一个玉器对上了。

  □□浩疑惑地放下,又拿起了下一件。

  这件更离谱,没有印记,而且质感不对,他摸着稍稍一用力,竟有粉尘扑簌簌地往下掉。

  “赵同志,不对劲。”

  “怎么了?”赵恪小心地避开地上的摆件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玉佛,“假的?”

  “嗯。”□□浩点点头。

  赵恪微微眯了眯眼:“全部查看一遍,看看。”

  □□浩一个个地看过,有印记的只有三件,其余的不是在年代、造型上造假,就是以次充好。

  “张警官,”赵恪起身道,“是你上报,还是我来?”

  “我、我,我现在就去找局长。”张警官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刘英同志仅剩的这些东西,大多数被人掉包了,还极有可能牵扯出一个文物造假团来。

  局长很快就带了两个花城大学考古系的教授过来,得出的结论几乎跟□□浩一模一样。

  “提审陈美如,还有这个,”局长一指清单上,刘家晟列的首位的财务厅会计孙鹏飞,对张警官吩咐道,“派个人悄默声地把他带过来,家里也里里外外搜查一遍。”

  “是!”

第41章

  地方办案,军人不能插手,可孙鹏飞的工作,赵恪却是打定主意要了。

  眼见张警官带队要走,赵恪军装上衣一脱,露出了里面的军衬衣,他怔了下,随之目光一转,打量了刘文浩身上的中山装两眼。上前,伸手从领口开始解,眨眼功夫就解开了刘文浩的上衣扣子,三两下将其扒了下来,军装上衣随手往懵逼的刘文浩怀里一丢,扯着中山装,一边穿一边提脚追上了张警官等人。

  刘文浩抱着赵恪的军装上衣愣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衬衣毛线坎肩,把赵恪的衣服往人家办公桌上一丢,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张警官正跟属下叮嘱,要他们等会儿抓捕孙鹏飞,搜查他办公室和家里时,行动迅速,动静小点。

  回头瞅见坠在后面的两人,不由眉头一拧不悦道:“公安局办案,赵同志、刘同志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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