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喜塔腊氏 第6章

作者:马卡龙不甜 标签: 宫廷侯爵 清穿 穿越重生

  “您说什么?”樱桃没听清。

  “没什么,你去看看药煎好了吗。”东珠岔开话题。

  樱桃没多想,小跑着去找白果了。

  喝完药,小袁子从膳房提来了四菜一汤一饭。饭是梗米饭,菜是一碟片鸭子、一碟五绺鸡丝、一碟凉拌黄瓜、一碟炒白菜丝,汤是山药枸杞汤。

  天热,再加上中暑没有胃口,东珠将放凉的茶水浸在梗米饭里,泡过凉水的热饭变得温温的,又捡着五绺鸡丝和凉拌黄瓜吃完了一碗饭。

  山药枸杞汤也喝了一碗。剩下两个菜原封不动的分给樱桃她们。

  “春月姐姐?”白果吃完午膳准备去寝殿的时候在门口遇上了春月。

  “是白果啊,麻烦你跟你们主子说一下,端嫔娘娘派我来送东西。”春月笑盈盈地说。

  “您到屋里等吧。”白果将春月引进待客的暖阁,自己快走几步到寝殿,“主子,端嫔娘娘身边的春月来了,说是给您送东西,我让她在暖阁等您。”

  东珠惊讶了下,“你去跟她说稍候片刻,我换件衣服。”

  “是。”白果躬身退下。

  “给喜常在请安。”春月稍等了一会,就看到喜常在从暖阁开的小门里出来。

  “免礼,端嫔娘娘吩咐你送什么东西?”东珠面带笑意。

  “回喜常在,娘娘吩咐我送两盒燕窝,两盒银耳给您补身体。”春月拿出一个盒子,“四盒都放在里面了。”

  “那我得去谢谢娘娘啊,”东珠示意身边的白果接过盒子,“不瞒你说,之前的两盒燕窝我都吃了,正愁这么好的东西万一以后吃不到了怎么办。”

  “娘娘说了,今天您受委屈了,就不用去谢恩了,好好休息就好。”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仿佛长在春月脸上似的。

  “那请替我多谢娘娘,等好全了我一定亲自去谢恩。”东珠听懂了,这既是拉拢她也是端嫔表明自己的手段。

  这倒是没什么,初来乍到的,互利共赢也不是不可以。

  “那奴婢告退了,端嫔娘娘说前朝出了点事。”春月仿佛不经意般的说出后一句话。

  “那就不留你了,白果送春月姑娘出去。”东珠吩咐道。

  等所有人都出去,东珠正在琢磨春月的最后一句话,端嫔不可能无缘无故加一句没甚联系的话。

  前朝出事了?为什么要跟她说,除非是跟她有关的,白日里康熙罚了僖嫔,她也是觉得单单擅惩宫妃这一条对不上这惩罚。如果是迁怒那就说得通了,大概是僖嫔家里出事了?

  “小袁子。”东珠放下手中的茶杯。

  “奴才在呢,主子有什么吩咐。”小袁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我记得你说你有个同乡是清扫连接宫门的大路的是吧。”东珠从记忆深处找出那段记忆。

  “是的,是奴才的同乡张二。”小袁子压低脑袋回答。

  “樱桃你拿二两银子给小袁子,小袁子你去向你同乡打听一下今日白天有发生什么事吗?”东珠吩咐他,“小心点,他不知道也无妨。”

  “是,奴才一定小心。”别看小袁子一副怯懦的样子,其实他心够狠。

  小袁子出身农家,本来像他这样能传宗接代的男孩能过得下去的家庭都不会让进宫,他家却是例外,俗话说的好,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小袁子娘死了后,爹又娶了寡妇,生了个小儿子,这前妻生的一儿一女就愈加碍眼。

  女儿刚满六岁就被卖给人伢子,儿子也是十岁就送进宫当太监,小袁子的爹硬是一声不吭,自此,小袁子就发誓一定要往上爬。

  “喏,这里头是二两银子。”樱桃努努嘴将荷包拿出来。

  小袁子接过樱桃给的荷包三两下就拆开荷包倒出银子,“哪里用得上姐姐绣的这么好的荷包呢。”

  “贫嘴,这荷包你拿着吧,可以装点东西什么的,”樱桃抿嘴笑了笑,“快去做主子吩咐你的事吧。”

  “得嘞,小的这就走了。”小袁子眯眯眼。

  他先去太监房,从自己的铺位下翻出个用油皮纸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打开才知道原来里面放了午膳赏下来的片鸭子,经过一下午,上边的油已经凝固了,但奴才们肚子里边缺油水,尤其干清扫工作的,他们最喜欢这种了。

  又拿了几块主子赏下来的绿豆糕,一起包起来,趁着天色暗淡,悄悄往宫门走。

  两刻钟后,小袁子回来了,“主子,张二说今天白日里多位官员进宫,还说他打扫时听到皇上下令革职查办了锦州知府。”

  “锦州知府...”东珠的记性不错,原主父母进宫前更是教导了好几回,很快就想起来这锦州知府是谁,僖嫔的哥哥。

  既然知道了,东珠也就明白端嫔的意思了,一来试探她的城府,二来提醒她不要侍宠生骄,高估自己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只是恰逢其会罢了,所以皇上才罚了僖嫔。

第8章

  乾清宫

  办完事的康熙帝半靠在榻上眯着眼睛放松了一会。

  整个乾清宫安静又有序的运转着。

  “梁九功,那个喜常在还在绛雪轩吗?”康熙睁开眼睛敲打着桌子。

  “皇上,您走后两刻钟喜常在就醒了,醒了没多久就回咸福宫了。”东珠想的没错,康熙帝确实派人看着绛雪轩。

  倒是颇为知情守趣,康熙这次是真的感兴趣了,他喜欢懂事的女人。

  后宫里受宠的妃嫔容貌性格上可能各有千秋,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有自知之明,他心情好的时候不介意跟妃子玩玩情趣,心情不好的时候希望她们懂事点。

  “梁九功,这喜常在什么时候选进来的。”

  “回皇上,喜常在姓喜塔腊,是今年初春选秀进来的,只是一进宫就报病了,绿头牌还没放上去。”

  梁九功在心里擦汗,幸好他趁皇帝跟大臣商议国事的时候去了解了一下喜常在。

  “胡太医怎么说。”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梁九功懂了。

  “喜常在的身体大病初愈除了还有些虚弱没什么问题了,虚弱这个问题好好保养就行。”梁九功小心翼翼地弯腰回答。

  “催催顾问行把绿头牌放上去。”谁的绿头牌不言而喻。

  康熙帝八岁登基,常年的皇帝生涯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想要的一向不会拿不到,也不会委屈自己。

  全后宫的女人都是他的,感兴趣了,就宠爱一段时间,不感兴趣了,就不去了。

  “嗻。”梁九功正准备退下去找顾问行,顾问行就在门外求见了。

  “进来吧。”康熙摸着一块玉佩。

  顾问行端着盘子就进来了,盘子里面乘的就是预备侍寝的嫔妃名单,比较得皇上宠爱的放在前边,其他的就按份位放置。

  “万岁爷,该翻牌子了。”他将盘子呈在康熙面前。

  “去吧。”康熙兴致缺缺,看都没看一眼。

  “嗻。”顾问行倒也不惊讶,康熙每个月都有几天不想翻牌子,他端着盘子就离开了。

  “顾问行,顾问行你等等咱家。”梁九功小跑着跟上。

  “哦,梁公公有何贵干?”御前这几个大太监各个之间都有竞争。

  “啧,我是来提醒你的,别不识好人心啊。”梁九功翻了个白眼。

  “哟,梁公公这么好心啊。”顾问行是真的有些惊讶。

  “正经点。白日里发生什么了你知道吧,万岁爷对喜塔腊常在颇感兴趣,催你快点放上喜塔腊常在的绿头牌。”几个贴身大太监倒也不是仇人,他们各自的工作都不相同,更防备的是下边的想把他们拉下去的人。

  “喜塔腊常在?”顾问行惊讶地说,“这位不是一直报病吗?”

  “胡太医诊的脉,说是已经大好了。”梁九功暗暗透漏出信息。

  “喜塔腊常在的绿头牌一定明晚就能看到。”顾问行承了梁九功这个情。

  “我去伺候皇上了。”梁九功看顾问行懂了,拱手离开。

  “梁公公慢走。”顾问行快步走回去,喜塔腊常在的绿头牌倒是做成了只是放在一边,回去拿出来放着就好。

  第二日

  东珠正立在书房抄写经书,这宫里啊,常在能拿到的就只有《女则》、《女戒》和不同种类的经书。

  她又不愿意看前两者,只能抄写经书打发时间了。

  戌时刚过,外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樱桃出去打听了一下,说是皇上派人来,端嫔正在听旨。

  没过一会,端嫔身边的冬月就叫东珠出去接旨。

  东珠诧异了一下,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不妥,就匆匆到了咸福宫正殿。

  “奴才先给常在道喜了,”来的是专门管侍寝传旨的刘怀刘公公,他笑眯眯给东珠行礼,“皇上今日翻了您的牌子,您赶紧做好准备,凤鸾车戌时过半来接您。”

  “多谢公公。”东珠示意身边的樱桃拿赏银给刘公公。

  “诶诶,这位姑姑请留步。”刘公公不动声色地收下荷包,捏一捏,脸上的笑容越加真诚,“皇上今儿心情好,常在快准备着吧。”

  “恭喜喜常在了。”端嫔面上带着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还是多亏娘娘照拂。”东珠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给端嫔行礼。

  “瞧我,喜常在应是急着收拾,就不打扰了。”端嫔看到东珠一如往昔,倒是很快想通了,她早已不得宠,现在只求在宫里安稳度日,能养个孩子最好,不拘阿哥还是格格。

  东珠回到东偏殿后吩咐小袁子烧水,还有半个时辰,动作都得麻利点。

  沐浴洗头洗漱一系列事情做完大约过了两刻钟。

  “樱桃,去把那件藕荷色缠枝莲花对襟旗装拿来,白果替我用这支粉璎珞莲花流苏簪梳一个一字头。”

  去侍寝不能穿得太繁琐,何况进寝殿之前还要被嬷嬷搜身确定没带任何尖锐物品,这支粉璎珞莲花流苏簪没有尖头,莲花芯是一粒不大的红色宝石,莲花蕊是淡粉色的璎珞制成,下边还垂着几颗同色璎珞,走动间摇曳生姿。

  一字头是很简便的梳法,相应的也禁不住太多的首饰,一般多是未出阁女子梳。如果皇上有兴致,直接抽出发簪,三千青丝蜿蜒而下,颇有情致。

  在东珠的吩咐下,三个人各司其职。

  最后开始上妆,东珠没让白果化妆,自己亲自上手。

  没敷粉,是去侍寝的,万一皇上一亲一嘴粉就不好了,万幸这具身体年轻,皮肤饱满细嫩,连毛孔都几不可见。

  拿螺子黛描了个眉,用胭脂轻轻点在脸颊增添几分气色,嘴上薄薄抿了一层口脂。

  最后换上衣服,一个花容玉貌的倩影出现在镜前。

  在坐上凤鸾车之前,东珠寻了个机会服下灵水,希望能减轻几分痛楚。

  东珠坐上凤鸾车,此一去就没有回头路了,她是有野心的人,一定要往上爬,先定个小目标,康熙二十年大封后宫时她希望至少能封妃位。

  很快就到了乾清宫,御前的嬷嬷和宫女检查完是否有尖锐物品后,就由一个面容沉静的宫女带她去了寝殿。

  东珠安静的坐在一边,打量着整座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