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 第19章

作者:山有青木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赵乐莹也注意到阴沉的天气,用膳的速度也快了些。

  林点星给她夹了些甜糕,又帮她将杯子添满,满京都身份最尊贵的世家子,此刻殷勤得像个店小二,周围人却都习以为常,仿佛他在赵乐莹跟前就该如此。

  赵乐莹吃个八分饱便停下了,林点星也赶紧停下:“要走了吗?”

  “不急,你再用些。”赵乐莹随口道。

  林点星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这才重新拿起筷子,不过也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唔……行了,走吧。”

  赵乐莹见状也没有再劝,起身往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想到砚奴应该在外头等着,犹豫一下又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林点星:“你的马车够大吗?”

  “当然够大,怎么了?”林点星有些莫名。

  赵乐莹扫他一眼:“我们共乘。”

  林点星愣了愣,顿时喜笑颜开。

  两刻钟后,赵乐莹坐在林点星的马车里,慵懒地半躺在车里唯一的软榻上。马车的确很大,可放了软榻之后便也没有太多位置了,林点星只能坐在平日下人坐的短椅上。

  他方才没吃太饱,这会儿便捧着一盘子蟹黄酥吃,很快盘子就空了大半。

  “方才就叫你吃饱再走了。”赵乐莹说着,也伸手拿了一块。

  林点星见她要吃,索性将盘子推到她面前:“小的哪敢让长公主殿下空等。”

  赵乐莹嗤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林点星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吃东西,哪怕在如此颠簸的马车里,指尖衣上都没弄脏半分,一举一动天生的优雅与矜贵。

  “都是公主,差别怎么那么大呢,宁茵真该跟你好好学学。”林点星啧啧道。

  赵乐莹头也不抬:“有本事去同她说,跟我这般说又算什么。”

  “……得了吧,母老虎一个,我要真这么说了,她不得吃了我啊。”林点星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赵乐莹好笑地看着他耍宝,端起杯子轻抿一口茶水。

  林点星安静地看着她,待她喝完水才问:“你怎么想起跟我共乘了?”

  “我们这关系,共乘不是很正常?”赵乐莹反问。

  林点星顿时一脸嫌弃:“少来,平日你与那个砚奴没闹矛盾时,何时会跑来跟我一起?”说完他顿了一下,状似不经意般问,“所以他这次又怎么得罪你了?”

  赵乐莹眼眸微动:“不是得罪,是我没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林点星好奇。

  赵乐莹顿了顿,抬头便对上他灿若星辰的眼睛,一时间笑了出来:“你又不懂,我同你说什么。”

  他平日虽然爱玩,可从来不沾女色,男女之事更是不屑也不懂,她同他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林点星虽然不知她要说什么,可一听她这般看轻自己,顿时心生不满:“你不说,又如何知道我不懂?”

  “你本来就不懂。”赵乐莹斜了他一眼。

  林点星更加不服:“那你说出来!”

  赵乐莹偏偏不说,不仅不说,还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他,林点星心里发毛:“你干什么?”

  赵乐莹不语,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片刻之后突然凑了过去。

  林点星猛然睁大眼睛,怔愣地看着她的脸无限放大,两只手默默攥紧了拳头。

  在距离他的脸还有半尺远时,赵乐莹便停了下来,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后,突然一脸淡定地坐了回去。林点星后背一松,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呼吸。

  “……你刚才干什么呢?”他问。

  “你脸上沾了蟹黄酥,想帮你擦了。”赵乐莹随口道。

  林点星顿了顿,迟疑地擦了一下唇角,果然有一点残渣,他松了口气,有些不自在地端起杯子,一连喝了三杯水才作罢。

  赵乐莹看了他一眼,重新陷入沉思。

  林点星没有闭眼,林点星不仅没有闭眼,还十分的惊讶和不安,可她昨天呢?赵乐莹想起自己的样子,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妙。

第19章 (镇南王来了...)

  碍于心里生出的某种猜测,赵乐莹暂时不想回家面对某人,于是刚一进京,便叫着林点星去喝酒。林点星这几日一直忙前忙后,早就累个半死,说什么也要回家睡觉,连送她到长公主府都不肯,赵乐莹无奈,只得在半道上下车。

  “你行行好先回家,我晚上保证去找你喝酒。”林点星趴在马车上伸着脑袋,朝她讨好地说话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赵乐莹站在路边冷笑:“你若现在不去,晚上也不必去。”

  林点星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嘿嘿一乐便果断叫车夫走了。赵乐莹眼睁睁地看着林府马车离开,又看着自家马车急驰到跟前,车辕上的某人跳了下来,款步朝她走来:“殿下。”

  赵乐莹睫毛颤了一下,昂着头往马车走去。

  砚奴眼底闪过一分笑意,看着她在周乾的搀扶下上了马凳,转眼便消失在马车里,他唇角的弧度愈发明显。

  周乾无意间瞥到他唇角的笑,脑袋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殿下都不理他了,他有什么可高兴的?

  生出同样疑惑的,还有独守在家的老管家。

  作为长公主府不可缺少的大管家,府中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更何况殿下这次出游回来,便直接将砚奴冷落了这样的大事。

  然而叫他觉得奇怪的是,在这一连三五日的冷落里,砚奴非但没有焦躁不安,反而极为耐心,甚至偶尔还会在发呆时扬起唇角。

  在又一次抓住他偷笑后,老管家坐不住了:“你从广寒山回来就傻了?”

  “什么意思?”砚奴木起脸。

  老管家冷笑:“装什么装,老子都看见你刚才偷乐了!”

  砚奴顿了一下,想到什么后表情和缓。

  “……看看看,就是这个表情,恶心死了!”老管家抓住什么了一样,指着他的鼻子质问,“我问你,广寒山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殿下都不理你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殿下不理我了?”砚奴这次是真装傻。

  老管家瞪眼:“少给我来这套,殿下不再主动召见你,府内遇到你也直接无视,如今出门更是只带周乾,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砚奴只得承认:“知道。”

  “所以呢,你为什么不着急?你到底干什么对不起殿下的事了?”老管家皱起眉头,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在自己的认知里,砚奴的眼里只有殿下,如今被殿下这般对待,早就该像条被抛弃的狗一样乱窜了,可他却毫无反应,甚至还能偷笑出来,这本身就极为不对。

  老管家拉了条椅子在砚奴对面坐下,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说实话,再敢糊弄我,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砚奴沉默一瞬,也认真与老管家对视。

  半晌,他诚恳道:“我觉得殿下对我并非无意。”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长公主府。

  一刻钟之后,桌上的烛火突然一晃,老管家愤怒拍桌,砚奴及时后撤,才躲过他揍来的一拳。

  “你果然是傻了,明日我就去街上给你找个大夫,好好治治你那狗脑子!”他暴躁怒吼。

  砚奴一脸无辜:“我说的是真的。”

  “你说的都是屁!”老管家气得差点笑出来,“咱们的长公主殿下是什么人,你是个什么东西,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你,我看你是执念太强都出癔症了!”

  砚奴抿唇,无奈地看着他。

  老管家又骂了一通,心里舒服了才扬长而去。

  素净不大的寝房里再次安静下来,砚奴重新坐回桌前,盯着桌上红烛看了许久,最后轻轻叹了声气:“我也觉得自己是出癔症了。”

  可那晚的一草一木,她拂过自己脸侧的发梢,都提醒他一切是真实的。

  殿下那样的人,若非心动,又如何会接受他的亲吻。

  桌上的红烛轻轻跳动,红色的烛泪滚落,逐渐凝成斑驳的花纹。砚奴盯着看了许久,实在是半点睡意也无,干脆起身往外走去,轻车熟路地走到主院,在院中石桌前坐下。

  自广寒山回来之后,他便没好好看过殿下,所以每夜都来她门前守着,也算聊以慰藉。

  怜春见他来了,笑着端了碟糕点来:“这是殿下今日吃剩的,丢了也可惜,你守夜无聊时吃吧。”

  “多谢。”砚奴道完谢,看到盘子里有一块咬过一口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怜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生出歉意:“这是殿下吃过的,我方才忘了扔了,你别介意。”

  说着话便要拿了扔掉,砚奴立刻将盘子护在怀里,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不必。”

  怜春顿了一下,无奈地收回手,在石桌另一侧坐下。

  夜极静,砚奴将盘子放在石桌上,小心避开赵乐莹咬过的糕点,拿了一块完好的吃了。

  又甜又腻,也就她才喜欢。

  砚奴眉头渐渐蹙起,只吃了一块便不吃了。

  怜春好笑地看他一眼,正要说话,院中突然响起了蝉鸣,两个人同时一顿。

  “……都这个时节了,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怜春皱眉,“还叫得这样响,千万别耽误了殿下的好梦。”

  “这样吵,怕是很难不耽误。”砚奴抿着唇起身,走到院中几棵树下查看。

  怜春也跟了过去,辨听许久也找不出方向,再看砚奴也是一样,只得叹了声气道:“要不算了吧,抓不到的。”

  话音未落,砚奴便纵身跳上了树,两只手扒着树干往上找。

  长公主府的主院不同山林,树不够粗壮也就罢了,树下为了装饰还特意铺了一层碎琉璃,若是摔在上头,怕是要血肉模糊。

  怜春在树下着急,不住叮嘱他要小心,砚奴攀在树上,一截一寸地去找动静。

  攀在树干上时还好,再往上头走便有些不稳了,树枝摇摇晃晃,蝉鸣短暂消失,又继续引吭高歌。砚奴抿着唇,翻身爬上只有手腕粗细的枝丫,不大的树再次剧烈晃动,他面无惧色,继续往更高更细的地方攀爬。

  怜春在下面看着他几次跟着枝丫晃动,每次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都忍不住惊呼,提心吊胆地看着他把一棵树翻来覆去找遍,然后直接跳到了另一棵更细的树上。

  她捂着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他,正紧张时突然感觉旁边有人,一扭头险些叫出来,看清是谁后便要跪下。

  赵乐莹只着一身单衣,皱着眉头紧盯树上,一只手随意摆了摆,示意她别出声。

  怜春顿了一下,看看树上再看看赵乐莹,最后识趣地先退下了。

  赵乐莹一个人站在院中,皱紧了眉头盯着摇晃的砚奴,心跳快得都要冲出胸腔了。若是可以,她现在就想把人呵斥下来,可又怕他受惊跌下来,只能抿紧了唇盯着他。

  砚奴还不知树下等他的人已经换了,只专注地找蝉鸣。树枝太软,扶着时会弯折,他只能凭靠腰腹之力强行撑着,这才没有跟着弯下去的树枝下落。

  已是初秋,夜间风凉,他却出了一身的汗,布满薄茧的手因为抓握树枝太用力,已经被刺出许多细小的伤口。他却浑不在意,只专注地找那只扰人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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