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 第23章

作者:山有青木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手。”

  李清愣了愣:“嗯?”

  “手伸出来。”赵乐莹面露不耐。

  李清回神,忙将两只手伸出。

  果然起了水泡。赵乐莹不悦地看向怜春:“本宫睡了,你不会叫他停下?”

  怜春顿了顿,急忙屈膝行礼:“奴婢知罪。”

  “你也是,不会自己停下?还是说想演一出苦肉计讨本宫欢心?”赵乐莹又责怪李清。

  李清也赶紧下跪:“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怕殿下因琴入梦,若琴音断了,会惹得殿下惊醒……只是弹了一个时辰而已,其实算不得什么,小的以前动辄要弹几个时辰,也不曾有事。”

  “以前是以前,既然来了本宫这里,便不得作践自己,”赵乐莹扫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去,“怜春,将本宫的凝肤药膏拿些来,给李公子用……”

  话没说完,她便看到了外头的砚奴。

  赵乐莹无端心虚一瞬,正要开口说话,便看到他转身就走,她赶紧追上去:“你怎么跑出来了?”

  “若不出来,还不知殿下金屋藏娇。”砚奴脸色铁青,走路速度极快,全然不在意愈发疼痛的腰腹。

  赵乐莹小步快速地跟在后头,皱着眉头解释:“并非你想的那样,你先停下,太医说你还得再修养几日,不可这般走路。”

  “殿下去关心李公子手指上的水泡就好,何必在意卑职死活。”砚奴脚下速度不减。

  赵乐莹叹气:“本宫就是怕你这般无理取闹,才会不将他的事告诉你。”

  “卑职不过区区一个侍卫,殿下不需如此小心。”

  见他句句带刺,赵乐莹不悦地停下脚步:“站住。”

  砚奴继续往前走。

  “给本宫站住。”她声音愈沉。

  砚奴总算停下,高大的背影透着一股犟劲儿,死活不肯回头。

  赵乐莹无奈,只得走上前去,在离他的后背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停下:“本宫不打算留他,如今以礼相待,不过是做给镇南王看,待过几个月他走了,本宫自会将李清送出府。”

  “殿下觉得我会信?”

  赵乐莹因他话里的嘲讽而烦躁:“你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本宫肯跟你解释,已经念在往日情分上了,砚奴,你不要太过分。”

  话音一落,周遭倏然静了下来。

  赵乐莹看着他绷紧的后背,突然生出一分悔意――

  他还伤着,自己同他计较这么多做甚?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伸手去拉他,还未等碰到他,便听到他颤声开口:“是卑职过分了。”

  赵乐莹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几日太好,卑职又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卑职不该……殿下别生气,卑职日后绝不会再与殿下因为这种事置气。”

  赵乐莹受不了他这般绝望的语气,凝着眉头绕到他身前,刚要开口解释,便看到了他泛红的眼角,顿时愣住了。

  “殿下,别生我气,别赶我走。”他红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赵乐莹定定地看着他,或许是月光太美,也可能是树影太静,她与他对视许久,最终生疏地伸出手,勉强将他环抱住。

  砚奴倏然僵住,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接着便是克制到极致的欣喜。他不敢说话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生怕这一刻只是梦境,而他任何一个轻微的小动作,都会惊扰这场梦境。

  “我不过是听曲儿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这才耽搁了回去的时辰,并未做旁的事。”

  “我对他没有兴趣,但也不想刻苦他,这才要赠他药膏。”

  “还说只做贴身侍卫,不奢求不嫉妒不怨怼,你说你哪一条做到了?”

  赵乐莹拍了拍他的后背,这才叹着气后退一步,仰头看向失神的他:“消气了?”

  砚奴瞳孔微颤,半晌怔怔低头,与她对视时双手紧紧攥拳,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赵乐莹下意识抿了抿发干的红唇,呼吸也渐渐跟着慢了下来。砚奴缓慢俯身,与她越近指尖颤得越厉害,在距离她的唇只有一拳之隔时,他终于苦了脸:“殿下,我腰疼。”

  赵乐莹:“……”

第21章 (他是傅世子!...)

  一直到躺在床上,砚奴都皱着眉头,显然心情极为不畅。

  赵乐莹却觉得好笑,请太医看完确定无大碍后,还不忘打趣他:“早就告诉你要乖乖躺着,你偏偏不听,这下好了,又要多躺几日,后悔也晚了吧?”

  “……砚奴不后悔。”砚奴郁闷地看向她。

  赵乐莹被他看得顿了一下,蓦地想起那个没完成的吻,脸颊微微泛热:“……行了,你早些休息,本宫也回屋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却感觉到熟悉的牵引感,她顿时无奈地回头,看向揪着她衣带不肯放的某人:“本宫这衣带合着只方便你了是吧,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连续被拒绝两次,赵乐莹眯起长眸,砚奴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手指却攥得更紧。赵乐莹定定地看着他,在他快要松动的时候突然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软软的吻。

  砚奴怔愣一瞬,赵乐莹趁机抽回衣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在她快到门口时,砚奴突然叫住她:“殿下。”

  赵乐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何事?”

  “我今晚不是在做梦吧?”他声音透着不确定。

  赵乐莹垂眸看着门前的月光,唇角微微勾起:“你说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梦和现实自然分得清楚,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心情一直浮在云端,是真的不大确定眼前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一场没有未来的美梦。

  赵乐莹轻笑一声:“不是。”

  说罢,便真的走了。

  砚奴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半晌突然默默捞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

  殿下说不是。

  她说不是。

  虽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喜欢自己,可他却知道,殿下一直都是随心之人,她想抱自己,所以才会抱自己,她想亲自己,所以才会亲自己。她愿意对自己做那些事,便是真的想对自己做哪些事,没有勉强,没有冲动,她就是想了。

  而想了,便代表她将自己当个男人看了。

  秋夜甚凉,砚奴躲在被子里却出了一身的汗,只要想到今晚的一切,便忍不住扬起唇角。

  然后便是一夜未眠,一直到天亮才勉强睡去。

  等他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第一件事便是问小厮殿下去哪了。

  “今日宫中设宴,殿下早早便走了。”小厮回答。

  砚奴皱眉:“周乾可有跟着。”

  “跟着的,周侍卫说您不在,还特意多带了几个侍卫。”小厮又道。

  砚奴微微颔首,沉默半晌后开口:“敷药吧。”

  他往常为了等殿下帮忙,都是能拖就拖,这还是第一次主动要求,小厮惊讶之余怕他反悔,赶紧拿了红花油来。

  老管家来时,药刚刚揉完,小厮正往他腰上盖热毛巾。

  “哟,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也主动敷药了。”老管家出言嘲讽。

  砚奴看他一眼,并没有过多解释。

  老管家冷哼一声,待小厮走后正要开口,砚奴突然道:“你是来教训我的?”

  “我不该教训你?”老管家扬眉,“听底下人说,你昨日可是当着殿下的面甩脸子走人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也就是殿下仁厚,才没把你乱棍打出府去,若换了我,非要你命不可。”

  “嗯,殿下仁厚。”想起昨日,砚奴眼底一片温情。

  “……做什么恶心的表情!”老管家一脸嫌弃。

  砚奴回神,看向他时唇角微微扬起,并未过多解释。

  老管家看他这副德行,比见他犯倔还来气,偏偏又担心他的腰伤,忍了半天总算把这口气咽了下去:“听说昨日太医又来了,你伤可是严重了?”

  “没有,只是需要多休息两日。”砚奴知道他心气不顺,问什么都老实回答。

  老管家皱眉:“不会留下后遗症吧?你心眼小脑子笨还不通人情世故,也就身手还算不错,除了侍卫也做不了别的,若是留了病根,可就连侍卫都没法做了。”

  “放心,不会有事,”砚奴目露笃定,“我会好好养着,尽快好起来。”

  老管家轻哼一声,没将他的话放心上,扭头倒了杯温茶慢慢地喝。

  砚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直到他放下杯子才开口问:“那个李清,是镇南王送的礼?”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老管家斜了他一眼,“不错,是他送的又如何。”

  “若我没猜错,这个镇南王还比殿下长一辈,什么样的长辈会送小辈男宠,当真是为老不尊。”砚奴不悦。

  “镇南王送礼也不是无端端送的,也要打听了殿下的喜好才敢备礼。”老管家嗤笑。

  砚奴绷着脸:“殿下不喜欢李清那样的。”

  “人家李清模样好年纪好,一手琴弹得更是妙极,性子就别说了,我虽只见过他两面,可也能看出他是个温顺的,你怎知殿下不喜欢他?”老管家在打击儿子这方面,手法相当老道。

  殿下就是不喜欢他,殿下喜欢我。想起昨日赵乐莹的承诺,砚奴扬了扬唇角,随即又觉得管家说得也有道理,殿下如今是不喜欢他,可不代表日后也不喜欢,他能将殿下勾到南苑一次,便能勾去第二次。

  ……他决不许这样的事发生。砚奴逐渐沉下脸。

  老管家就看着他的表情跟变戏法一样变来变去,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又琢磨什么呢?”

  “李清。”砚奴回答。

  老管家顿时警惕:“你可别瞎琢磨,那是镇南王送的人,不能动。”

  “他以前是镇南王的人,现在是殿下的。”砚奴看向他。

  老管家眯起眼睛:“殿下的你也不能动,即便他没有侍寝,名义上也是殿下房里人,你一个小小侍卫,最好是别太放肆。”

  “没打算动他。”砚奴开口,说的话却不怎么真诚。

  老管家警告地看他一眼,觉得最近得把他看紧点了,千万不能叫他惹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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