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 第30章

作者:山有青木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说完,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了,他若真跟镇南王有关,即便不是傅砚山本人,也会是其他身份尊贵之人,到时候即便无人护着,也能过得极好。

  “为何这么说?”砚奴看向他。

  面对他的质疑,老管家下意识看向赵乐莹,赵乐莹轻抿一口酒,眼眸都没抬一下:“他喝多了。”竟是解释都懒得解释。

  “……对,我喝多了,不必管我。”老管家说完,又开始灌酒。

  砚奴垂下眼眸,没有再开口。

  喝急酒的下场就是,还没喝几杯就开始晕了,老管家趴在桌上,赵乐莹也闭上了眼睛。今日的月饼怕是分不成了,砚奴只得先将他们挨个送回房,再回八角亭收拾碗筷,等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十五的月亮挂在天上,有人团圆,便有人离别。

  夜已经深了,京都城里还热闹着,往日空无一人的夜街此刻灯火通明,半大的孩童追逐打闹,有情人携手逛庙会,处处都透着过节的喜悦。

  整个京都仿佛都在为今日庆祝,只有国公苑静悄悄的,连灯都没有点一盏,似乎对这个节日避之不及。

  夜深的书房没有点灯,只有朦胧的月光照亮。

  傅长明静静坐在桌前,桌上铺的是厚厚一叠信笺。信上写着各不相干的消息,却在他的脑海中被一根线串起。

  外头还在放烟花,火药冲上天空燃烧爆炸的声响,衬得周遭愈发安静。不知独自坐了多久,他终于吩咐门外守着的兵士:“叫军师来。”

  “是!”兵士转身离开。

  傅长明深吸一口气,缓过劲后掏出火折子,将面前的灯笼点上。

  房间里亮了起来,他眼睛虽然还泛着红,却已经恢复冷静。

  半晌,房门被推开,他抬眸看过去,却突然愣住了。

  **

  因为喝了太多烈酒,赵乐莹翌日早上迷迷糊糊要醒来时,第一感觉便是头疼。她皱着眉头闷哼一声,还未睁开眼睛,两只泛凉的手便按在了她的眉间,轻重舒适地揉捏按摩。

  皱在一起的眉头总算舒展,她缓缓睁开眼睛,当即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

  “醒了?”他低声问。

  赵乐莹沉默片刻才开口:“手这么凉,做什么去了?”

  “昨日的碗筷没刷,今早去收拾了。”砚奴回答。

  赵乐莹应了一声便要起来,可刚撑着床抬起身,他就把她按了下去。

  赵乐莹:“?”

  “殿下,你想不想要?”他一脸认真地问。

  赵乐莹:“……”

  “我想了,”砚奴将她拢进怀里,在她眉间亲了亲,“我想殿下了。”

  温热的唇在她眉眼间流转,却迟迟没有往下,似乎在等赵乐莹的同意。赵乐莹静了静,到底还是推开了他:“算了,没兴致。”

  砚奴顿了一下,乖顺地站了起来。

  赵乐莹视线落在他的小腹,看出他忍得辛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可也不想勉强自己,想了想后道:“你若是想要,可以去找别人……”

  话没说完,砚奴的脸便沉了下来。

  赵乐莹见他误会了,便解释:“你别误会,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你难受……”

  “殿下这么说,已经叫我难受了,”砚奴的脸冷得要掉冰碴子,“殿下究竟将我当做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给别人的玩物吗?”

  “我不是……”

  “还是殿下以己度人,觉得自己不会为我守节,我也不必为殿下守节?”砚奴眼神凌厉。

  赵乐莹觉得这样的他有些陌生,愣了愣后蹙眉:“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也是关心你。”

  “若是这种关心,日后还是不必了。”砚奴说完别开了脸,似乎也在克制情绪。

  自从知道他身世可能不简单后,赵乐莹便一直不是滋味,此刻见他还跟自己闹别扭,不由得也起了一丝火气:“是本宫多管闲事了,你放心,日后都不会了。”

  砚奴抿起薄唇。

  “行了,你退下吧,本宫不想看见你。”赵乐莹说完,翻个身面朝床里了。

  砚奴目光沉沉,转身往外走去。

  两人就这么因为一点小事冷战起来,砚奴搬回了西院的屋子,赵乐莹也没有挽留,陆陆续续回府的下人们虽然摸不清头脑,可也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周乾值守时,不由得跟老管家感慨:“殿下跟砚统领这次闹得有点严重啊,砚统领都不主动去找殿下了,俩人一人一个院子,都几天没见面了?”

  “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老管家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这几日镇南王一直没什么动静,他的心便一直悬着,脾气相当不好。

  周乾摸摸鼻子:“能不管么,平日殿下出门都是砚统领跟着,如今他们吵架,少不得我要跟,平日府里的值守砚统领又不做,我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忙活不过来啊。”

  “那你可要赶紧适应了,日后怕不是每天都这样。”老管家说着说着又开始惆怅,叹了声气摇头晃脑地走了。

  周乾一脸不解,目送他离开后嘟囔一句:“怎么感觉过个中秋,每个人都怪怪的?”

  赵乐莹和砚奴的冷战还在继续,这一次似乎比往常每一回都要久,久到府里人也渐渐觉得不对劲了,私下的议论已经从砚侍卫失宠,变成殿下可能外面又有狗了。

  砚奴充耳不闻窗外事,只整日待在屋里。同样待在房中不肯出门的赵乐莹,却心里越来越焦虑。

  她同老管家一样,总觉得镇南王该将人带走了,可一连等了三四天,都没见他登门,心里便仿佛悬着一把刀。

  就这么忐忑了两三日后,先前派去盯着镇南王的人回来了,手中拿的是复刻镇南王的家书。赵乐莹打开书信,一字一句地往下看,旁边的老管家着急得直落汗。

  等赵乐莹一放下书信,老管家便急忙问:“殿下信上说什么了?可是在商议如何带走砚奴……其实也不必这样麻烦,咱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们只消上门自证身份,咱就不让他们带走了,何必再动用远在南疆的势力……”

  “他们不打算带走砚奴。”赵乐莹神色复杂地打断。

  老管家愣了一下:“不带走?为什么?!”

  “因为砚奴并非傅砚山。”赵乐莹说完,干脆将信给了他。

  老管家赶紧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嘟囔:“竟然只是傅砚山的手下……难怪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记得‘砚’字,合着是为了忠心护主……所以镇南王那日看见他才如此震惊,合着是以为他活着,傅砚山便也活着?”

  “信上大约是这么个意思,砚奴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不亲的大伯,这封信应该就是寄给他的,”赵乐莹若有所思,“看镇南王的意思,应该是觉得他留在京都更好,便修书一封告知他大伯。”

  “所以他不用走了,他真的不用走了!”老管家激动抬头,看到赵乐莹的一瞬间想起这二人还在吵架,当即板起脸道,“老奴就说嘛,他一副奴才相,怎么可能是个主子,亏得老奴先前还怀疑他就是傅砚山本人,真是抬举他了,他还敢跟殿下置气,这次定要好好教训他!”

  赵乐莹看向他手中的书信,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信上所写毫无破绽,镇南王兵法用得好,可思绪并没有如此缜密,他身旁那个军师倒是有些能耐,却也无法伪造出这样的信件。

  除非有高人指点。

  可这京都之中,哪有什么高人,想来想去大约是真的,砚奴并非傅砚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家伙,留下便留下了。

  多日郁结的心情豁然开朗,赵乐莹勾起唇角,愉悦地看向老管家:“他虽然没有记忆,可也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去将这封信交给他。”

  “是,老奴这就去。”老管家急忙答应。

  赵乐莹又叫住他:“帮本宫转告他,虽然镇南王觉得他留在京都更好,可他也有选择的权力,若他当真不够喜欢这里,那便回南疆找他的亲人罢。”

  老管家一愣:“殿下……”

  “去吧。”

  “……是。”

  老管家心事重重地拿着信走了,一出书房直直往西院走,见到砚奴便将信交给了他:“看吧,这便是你的身份。”

  砚奴面色如常,接过来匆匆看了一遍便放下了。

  老管家对他不在乎的表现甚为满意,然后尽职尽责地完成赵乐莹的嘱托:“殿下说了,你若想回去与家人团聚,也可以离开。”

  砚奴瞬间不悦:“她这般说的?”

  “嗯,”老管家一看他就不会走,顿时底气十足,“你不必担心盘缠的事,我当初置办田产便是为了给你积攒聘金,如今你既然用不着了,我会卖了田给你做盘缠。”

  砚奴沉着脸不语,老管家斜了他一眼便离开了,出门后还体贴地帮他关了门。

  不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双手攥拳,半晌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他在桌边从天亮坐到天黑,越坐表情越差,最后终于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去找她算账,可刚一动身,门前便映出一道身影,他顿时停下了。

  “开门。”

  外面传来她冷清的声音。

  砚奴的眼眸倏然温和,如春日化开的溪水潺潺不息。

  “本宫知道你还未睡,开门。”她又道。

  砚奴倒想冷着她点,可在她说第二遍的时候,便忍不住去开门了。

  十五过后的月光也很好,温柔地环绕着她的肩头,仿佛是她在发光。

  赵乐莹抬眸看向他:“还生气呢?”

  “……殿下来做什么?”他竭力板着脸,心里盘算一定要叫她知道那日之事的严重性。

  谁知赵乐莹转身就走,他心里瞬间一慌,什么算账什么教训都忘了,下意识便想叫住她。

  “本宫房里备了热水,现在回去沐浴,”她停下脚步回头,眼眸肆意风流,“来吗?”

  砚奴喉结动动,直接抬脚朝她走去。

  赵乐莹勾起唇角,还未来得及嘲笑他,便突然被打横抱起,她心里一慌,赶紧攀上他的脖子。

  “殿下明日有事吗?”他沉声问。

  赵乐莹不解:“无事,问这些做什么?”

  “只是想提醒殿下,有事记得也都推了,殿下明日大概是起不来床的。”

  赵乐莹:“……”

  事实证明某人说到做到,一直折腾到半夜都没停,任她撒娇哭闹都不心软,直到水叫了三轮,才抱着她停下。

  赵乐莹身子还在发颤,泪眼朦胧地倚在他怀里休息,砚奴轻轻捏着她的腰,想帮她缓解一点。

  “殿下日后不准再乱说话。”他低声道。

  赵乐莹不理他。

  “殿下也不准找别人,”他又道,“殿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赵乐莹闭上眼睛假装没听到。

  “和亲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殿下不准嫁人。”砚奴提第三个要求。

  这回赵乐莹忍不住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我做不到与人共事一妻。”他静静看着她,眼底是说不出的镇定。

上一篇:囚她

下一篇:婢女上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