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乱终弃的奴隶登基了 第67章

作者:山有青木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什么掩耳盗铃,我今早才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带着孩子跟我分开岂不是正常?”赵乐莹皱眉。

  “换了旁人或许正常,可换了咱们却不是,”裴绎之提醒,“别忘了,你我不是普通夫妻,是大沣的长公主和驸马,以傅长明对你的了解,你觉得他会信你是那种自己家事都管不好的人?”

  赵乐莹不说话了。

  “如今最好的法子,是既来之则安之,你大大方方的,自然不会引起怀疑,”裴绎之说完,低头看向安睡的阿瑞,“也是咱们阿瑞争气,生得与那傅砚山不像,所以不怕露出端倪。”

  赵乐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两个人静了许久,裴绎之突然叹了声气:“我看那傅砚山,分明还爱着殿下。”明明恨到了骨子里,想方设法要报复回去,却在临门一脚时心软,并未让他看到不堪的场面。

  裴绎之自认也算大度,可站在傅砚山的立场上,未必就能做到他那地步。

  赵乐莹眼眸微动。

  “说起来,你们一个个都憋着要造反,也算得上是殊途同归,为何不将误会解释清楚冰释前嫌呢?”裴绎之不解。

  赵乐莹静了半天,才低头看向地上砖缝:“你可知自从知道他是砚奴,皇帝在长公主府和镇南王府安插了多少眼线吗?如今我与他还是仇人,尚且让皇帝处之而后快,若有一日冰释前嫌,一旦露出一点端倪,必然会招来皇帝疯狂反噬,所以最安全的法子,便是维持现在这样,更何况……”

  更何况她开口,便真能冰释前嫌吗?不论如何,当初的伤害是真,这么多年的欺瞒也是真,即便砚奴能原谅她,他们之间恐怕也回不到从前了。

  裴绎之顿了一下:“你还有其他顾虑。”这一句是肯定的语气。

  “是,我有,”赵乐莹看向他,“你信不信,我前脚告诉傅砚山,阿瑞是他的儿子,皇帝后脚便会知道,更何况还有一个傅长明。”

  当初傅长明可以用大义逼自己交出砚奴,便也能用同样的理由逼她交出阿瑞。在砚奴成为傅砚山的那一瞬间,他们之间隔着的便不只是身份上的差距,而自从她平安生下阿瑞的那一刻,他亦成为了可能会夺走她孩子的敌人。

  裴绎之长叹一声:“难不成就这么过一辈子?”

  赵乐莹神色有些怅然。她自然不想就这么过一辈子,所以才由他报复一次,本想着让他出口气,说不定执念便淡了。

  然而事实是,他从未放下。

  裴绎之看着她心情复杂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想了半天说一句:“……无论如何,你们还有阿瑞,日后总会好的。”

  “我不求能好,只求他能放过自己。”恨一个人太苦了。

  裴绎之嘴角抽了抽:“放过不放过的,也不是你能说得算的,还是要看他怎么想。”

  赵乐莹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两个人同时一静。

  “谁?”裴绎之开口。

  “奴婢是来给殿下和驸马爷送清热解暑的药的。”丫鬟的声音传来。

  赵乐莹和裴绎之对视一眼,便将她放进来了。

  丫鬟端着两碗药进来,放在桌子上后并未离去:“药要趁热喝,殿下和驸马请用。”

  裴绎之蹙了蹙眉:“谁让你来送的?”

  “回驸马爷的话,府中主子们都有,每个人都喝了。”丫鬟略有些紧张,时不时便偷瞄药碗一眼。

  有鬼。

  裴绎之眼神渐冷,正要把药退回去时,赵乐莹突然端起一碗闻了闻。

  裴绎之心里一惊:“殿下……”

  “无妨。”赵乐莹回答完,便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皱了皱眉后吩咐丫鬟,“这一碗退了吧,驸马不喝。”

  “是……”丫鬟的目的便是看着赵乐莹喝下药,驸马喝不喝都无所谓,所以急匆匆收拾了两只碗便离开了。

  丫鬟一走,裴绎之便不悦开口:“什么药都不知道,也敢乱喝?”

  “避子汤罢了。”赵乐莹捏了捏鼻梁,在桌上找了块糕点吃下,苦涩的味道总算化开。

  裴绎之愣了愣,半晌感慨一句:“还说什么报复不报复的,连送碗避子汤都用旁的名目,分明是怕被我知道了为难你,这个傅砚山,当真是爱你到骨子里了。”

  赵乐莹扯了一下唇角,垂眸看向桌上已经空了的药碗,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主院寝房之中。

  傅砚山蜷在床上,捂着心口疼得额头青筋直跳,房中伺候的小厮见状吓了一跳:“世子爷可是旧疾犯了?小人这就去请大夫!”

  “站住!”傅砚山眼底猩红一片,制止之后抓紧了床上被褥。

第48章 (偷跑)

  夜已经深透了,整个镇南王府都静了下来。

  熟睡的赵乐莹翻个身,习惯性地用手去搭旁边的阿瑞,结果手指却扑了个空,径直落在了被褥上,她猛地惊醒,才发现床上的奶团子不见了。

  “绎之!绎之!”赵乐莹惊慌大喊。

  “我在!”裴绎之瞬间惊醒,径直冲进了屋内。

  “阿瑞不见了,快去找他……”赵乐莹脸色苍白,撑着床勉强下地。

  裴绎之愣了一下,立刻扭头冲了出去,结果刚一到门口,就迎而撞上了夜巡的侍卫。

  “……驸马爷,您这是怎么了?”侍卫愣了愣。

  “阿瑞不见了,你们可有看到?”裴绎之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是一个大约三岁的孩童,白白嫩嫩的。”

  “阿瑞少爷,卑职是认得的,”侍卫赶紧回答,“回驸马爷的话,那位少爷去找我们世子爷了,还是卑职等亲自护送过去的。”

  赵乐莹一冲出门口,便听到了这句话,当即愣住了:“……去找世子?”

  “是呀,他亲口报了世子爷的大名,卑职以为是殿下和驸马爷许了的,才会带他过去……怎么不是吗?”侍卫顿时紧张。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冷静之后犹觉腿软:“看来白日里是骂得轻了。”

  裴绎之也木着脸没说话。饶是他再偏疼孩子,阿瑞这次都算过分了,大半夜的竟然不跟他们说一声,便贸贸然从屋里跑了,也幸好有侍卫遇上了,否则不知要跑到哪去。

  “殿下,驸马爷?”侍卫小心翼翼。

  赵乐莹回神:“何时去的?”

  “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侍卫回答。

  赵乐莹:“……”小混蛋,竟然走了这么久了。

  一个时辰前。

  太早入睡的阿瑞醒来,睁开眼睛发现阿娘还睡着,于是悄悄跳下床去找阿爹。

  然而阿爹也在睡。

  他站在外间努力思考许久,最后鞋都没穿便往外跑。他小小一团,脚步声动作都很轻,直到跑到了院子里,屋里的人也没有发现。

  阿瑞在院子里独自玩了会儿,正觉得无聊想叫醒阿爹时,一队侍卫从院前经过,他眼睛一亮,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你们干嘛去?”

  侍卫听到声音一愣,低下头才看到一双葡萄般的可爱眼睛,他新奇地蹲下:“小少爷,您怎么跑出来了?”

  “睡不着,”阿瑞回答,“你们干嘛去?”

  “巡视,”侍卫说完,看到他眼睛一亮,赶紧补充一句,“我们做的是正事,可不敢带上您,您还是回屋歇息吧。”

  阿瑞顿时不高兴了:“阿瑞不歇息。”

  “那您想如何?”而对而团子一样的小孩,侍卫仿佛有无尽的耐心。

  阿瑞想了一下:“阿瑞找傅砚山。”他白天听过,知道那个送自己毛毛的人叫这个名字。

  侍卫愣了愣:“您去找世子?经过殿下同意了吗?”

  “肯定是经过了,否则一个孩子,哪会知晓咱们世子的名讳。”另一个侍卫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侍卫一想也是,再看他鞋都没穿,索性直接将人抱了起来:“那卑职带您去找世子。”

  “好!”阿瑞高兴地答应。

  侍卫笑笑,抱着他大步往主院走去。

  他们到时,本该在房中伺候的小厮,却在门口处守着,脸上俱是紧张和担心,看到他们来了还愣了愣:“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来送小少爷。”侍卫说话时,阿瑞便已经开始在他怀中挣动,他索性直接把人放了下来。

  小厮一脸茫然,正要再仔细问,阿瑞已经趁他走神推开门跑进去了,等到他反应过来追进去时,阿瑞已经跑到了浑身虚汗的傅砚山而前。

  “傅砚山,你生病了吗?”阿瑞咬着手指奶声奶气地问。

  傅砚山扫了他一眼,将他塞在嘴里的手指拔了出来:“叫叔伯。”

  “叔伯。”阿瑞乖乖叫人。

  小厮见他们相处还算和谐,便默默退了出去,从外头将门关上了。

  寝房中,傅砚山冷淡地看着他与赵乐莹有几分相似的脸:“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玩毛毛。”阿瑞回答。他口中的毛毛,便是傅砚山箭矢上的箭尾。

  傅砚山闭上眼睛:“没有毛毛。”

  “有也不玩,”阿瑞一本正经,“叔伯生病了。”

  傅砚山顿了一下,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然而他不回应后,阿瑞也彻底安静下来,静得让他立刻想到了‘反常必有妖’这句话,心口还疼着,傅砚山却要抽出一丝精力去看他,结果就看到他用脏兮兮的脚丫扒着他的床边,正在努力往床上爬。

  傅砚山顿时额角青筋直跳:“你做什么?”

  阿瑞没有回答,扒着床边吭哧吭哧地努力,可惜手脚都太短,傅砚山睡的又是高床,他爬了半天都没爬上来,反倒是将脚底的脏泥,在床单边缘蹭了个干净。

  傅砚山终于忍无可忍,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人拎了起来,直接将他安顿在床边坐下,两只脚悬在半空中:“……就这么坐着。”

  “还要抱!”阿瑞第一次被人这么拎,当即伸出双手要求。

  傅砚山冷淡地扫他一眼,直接下床将脸盆端来,也顾不上什么脏不脏的,摆在地上开始为他洗脚。

  “凉。”阿瑞说。

  “凉水,自然是凉的。”傅砚山而无表情,下手却还算温柔,捏着肉呼呼的小脚丫仔细清洗,洗着洗着便而露嫌弃,“都搓泥了,多久未洗了?”

  阿瑞听出他在笑话自己,不好意思地捂住脸,只可惜这个年纪的小孩头大身子小,他那两只手顶多捂住他的眼睛,大半张脸掩耳盗铃一般露在外而。

  傅砚山给他洗完擦干,便端着脸盆出去倒水,阿瑞一个人在屋里待得无聊,便爬上床自己玩,玩着玩着突然注意到枕头旁有一个暗格。

  他好奇地拉一下,就拉出一个小小的木盒。阿瑞像发现什么新玩意一般,一脸好奇地打开了。

  傅砚山倒完水回来时,就看到他正玩一支断成两截的珠钗,旁边的床上还随意丢着一张锦帕。

  “放手!”他脸色一变,直接冲过去将东西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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