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佳话 第46章

作者:八月薇妮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半晌,他望望白梼,又看看金钗儿,突然有点莫名地酸楚,竟喃喃地说:“是啊,不管如何只怕都是最好的安排……要不然你先前也不至于跟我说你喜欢他了。”

  这句话,声音极轻,除了远些的新燕跟白蕙,金钗儿跟白梼都听见了。

  白梼怔忪无语,金钗儿却盯着沈世琦半是惊愕地问:“你、说什么?”

  沈世琦自知失言,但也没什么可“失”的了,见她追问,索性苦笑道:“是了,你不记得了……只是我还帮你记着呢,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就是……”

  他看向白梼,按捺心中的微酸,低低道:“镇远侯府的白太素。”

第47章 大家扯平了

  金钗儿瞪着沈世琦,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更怀疑沈世琦是在信口开河。

  ——这怎么可能?她以前就喜欢白梼?她以前……

  该是没跟他照面过的吧?

  白梼自己也说了,他起初都不知道是给金凤儿偷梁换柱了的, 如果那时候见过她, 自然该认得她。

  金钗儿回头看向白梼,见他也是掩不住的诧异之色, 便道:“白大哥,你也不知道对吗?”

  白梼闻言苦笑:“确实不知。”

  金钗儿便又瞪向沈世琦:“是你说谎!”

  沈太医一百个冤枉, 举起双手说道:“我怎么会说这种谎话, 这、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可以, 他还真愿意这是谎言罢了, 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是真中之真。

  白梼看了眼身后的白蕙跟新燕, 却见二姑娘正也睁大双眼看着这边,原来刚才沈世琦声音低,她没听清楚, 此刻正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呢。

  白梼便道:“惠儿你先到外头,我有几句话跟太医说。”

  白蕙立即起身, 行礼跟新燕一起出外了。

  白梼便问沈太医:“这话, 是她亲口跟您说的?”说着便又扫了金钗儿一眼。

  虽然他的神色平静, 可金钗儿的脸仍是红了一团, 她低低嘟囔道:“不会, 我一定不会这么做。”

  她毕竟是女孩子, 公然跟沈世琦说, 白梼是她心上人,这……脸还要不要了。

  沈世琦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当然, 我终不成闲着无聊捏造这些?”

  沈太医记得,当时金钗儿跟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正是白梼在北地大捷消息传了回京之时。

  那会儿宫内众人也正在议论纷纷,都在说白梼,一提到他,不免也说到他那个走失了的小媳妇。

  那天沈太医给后宫一位娘娘看诊,无意中就听见几个宫女凑在一起议论此事,有的说,皇上恐怕会赐婚给白将军,也有的说,兵部尚书府有意将姑娘下嫁。

  说着说着,又说起了白梼的相貌等等,一个个春心浮动。

  沈世琦悄悄地避开众人,谁知却正跟躲在旁边偷听的十七撞了个正着。

  两人都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彼此后,十七便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沈世琦偷偷地跑开了。

  离开前殿,沈世琦才笑道:“你躲在那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这时侯两个人早就熟络非常了,十七说道:“我明明看你鬼鬼祟祟的,你反而贼喊捉贼。”

  沈世琦大笑:“你这小十七,嘴巴越发不饶人了。我只是觉着她们在那里议论宫外的男人,若自己过去了,她们会觉着不好意思罢了,我是体贴的好心。”

  十七眼珠转动,笑道:“嘿嘿,我觉着你是把被比较。”

  “什么比较?”沈世琦疑惑。

  十七捂着嘴笑了会儿,才说道:“你难道不知道的?你沈大人可是太医院的红人,我上次偷听他们说,把你封为太医院第一美男子呢。”

  沈世琦咳嗽了几声,有点微羞又有点窃喜:“这这……这是什么话?”

  十七笑道:“是实话嘛。”

  他问:“那你刚才说的比较是什么?”

  “你沈太医经过的地方,但凡给她们看见了,少不得又是一大通的议论,可巧她们正在说白大……白家的那位大爷,嗯,她们自然就会把你跟白大爷比较起来。”

  沈世琦这才明白,便笑问:“你这小鬼头,真是会胡说,就算她们要比较又怎么样,随她们说罢了。”

  十七摇头晃脑地说道:“非也非也,你沈大人虽然是一表人才,太医院之美男子,不过比起白……大爷来,可就差很大一截了。”

  沈世琦以前跟白梼照面过,他并不觉着自己比白梼差很多,毕竟对他而言“术业有专攻”,白梼是打仗的,他是行医的,白梼的相貌是端方之中透着威严,气质也是偏冷冽煞气的,而他是斯文一派,有什么可比性。

  如今听了十七的断言,沈世琦眼珠子都弹出来几寸:“为什么我比他差?就、就因为他能打仗,打了胜仗?”

  十七笑道:“他非但能打仗,人也长得好,为人……为人也不错的。”

  说到最后一句,脸色竟有些不太对劲儿,那喜色,遮遮掩掩的,就像是过了冬的春/色,终究要流露出几分。

  沈世琦本来就不忿,听她如此推崇白梼,忍不住道:“你说的就像是跟他很熟似的?你怎么知道他人不错?你见过他?”

  十七期期艾艾道:“我我……”

  沈世琦逼问:“你跟我说实话,你若没见过就说他人好,那也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什么人云亦云,我当然见过,”十七挺了挺胸,不服地说道:“我可不是空口说白话,更不像是那些宫女一样胡乱猜出来的。”

  沈世琦问:“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十七迟疑了会儿,却坚定地回答:“总之我就是见过,我说的都是真的。”

  沈世琦皱着眉,细看她的表情,突然灵光一动地问:“你……你这小丫头,该不会是也……喜欢那个白太素吧?”

  这本是他突然间生出来的猜测而已,连自己还没有敢去相信,只是随口乱问一句。

  谁知十七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像是吃到了什么美味的甜点,但那绝妙的甜味却又实在太短了,稍纵即逝,只能惆怅地回味而已。

  沈世琦看她这幅神情,心头乱跳,话都有点结巴了:“真、真的吗?可是……”

  十七回过神来,她看着沈世琦有些慌乱的样子,把心一横,竟是说道:“我、我的确是喜欢他的。”

  一声惊雷自头顶响起,沈太医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叫道:“什么?这可怎么可能?!你难道、私定终身……还是……”

  “什么啊,”十七却笑了,她绞着双手,叹了口气:“我就是、把心事跟你说说而已,何况我喜欢他又怎么样?他又不喜欢我。”

  在沈世琦震惊的注视中,十七她的声音变得很低:“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沈太医说完之后,屋内陷入了怪异的沉默。

  金钗儿双眼发直,她不相信沈太医的话,但不知为什么,在听着沈世琦叙述这些的时候,她心中那根弦忍不住也随之轻颤似的,有一点无法形容的酸涩。

  白梼定了定神,看着金钗儿怔忪的样子,便先正色跟沈世琦道:“关于如何针灸或者服药,还要太医多多费心了。”

  沈世琦没想到在此时此刻,白梼居然还专注于此事,一时措手不及,又忙答应:“好、是是。”

  白梼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我先送太医出去。”

  “呃……”沈世琦一愣,他的来意是打听十七怎么不在齐王府反而在侯府,且还是处子之身,可自己的目的丝毫没达到,反而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和盘托出了,“威远伯,我……”

  白梼不由分说道:“请。”

  为免被人踢出去,沈世琦勉为其难起身,他跟着白梼走到外间。

  直到出了院门,白梼才止步说道:“沈太医,我原先还有些顾忌,不知让您跟钗儿相见是好事还是……如今看来,却是做对了。”

  沈世琦茫然地问:“可是……”

  “我知道您心里疑惑的是什么,”白梼早就察觉左右无人,带沈世琦出来,也是为了告诉他实情,此刻便道:“钗儿确实是您认得的十七,至于齐王府的那位……是她的胞妹。”

  沈世琦猛地一颤:“胞妹?”

  “对,”白梼说道:“当时我救了十七的时候,她重伤失忆,大概就在那之后……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冒充十七的身份入了王府。”

  沈世琦的嘴巴半张着,几乎无法合上:“居然、如此……”

  白梼却又格外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得提醒沈大人,虽然是孪生姊妹,但两人的性格天差地远,希望你以后若见了王府那位,务必不要跟她有什么交际。”

  沈世琦呆了呆,脑中一团乱:“呃、呃好!可是十七这里……”

  “我希望她能恢复记忆,就劳烦您了,只要妥善照顾,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沈世琦闻言松了口气,既然如此,他就可以时常过来了,当下连连点头:“我一定尽心尽力。”

  “我先多谢了,只是钗儿好似情绪不稳,”白梼温声道:“请恕我失礼不能送您出去。”

  沈世琦忙道:“不必不必,威远伯你……好生照看十七就是了。”

  当下白梼叫了新燕来,让他陪着太医到二门,叫小厮送出去。

  新燕领命之时,二姑娘白蕙知道自己不能没眼色地单独留下来,当下也跟了出来说要走,几个人便一起去了。

  白梼独自进了屋内,见金钗儿还低着头在发呆,他便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了。

  金钗儿回过神来,见沈世琦不在:“那个太医走了?”

  白梼道:“已经去了,改日还会来。”

  金钗儿见他双眸之中似有隐隐笑意,突然想起刚才沈世琦那仿佛揭皮的话,虽然她没回复记忆,却仍是有些难为情:“你笑什么?”

  “哪里有笑,”白梼说着,却忍不住笑意渐渐盛开,他倾身靠近了金钗儿,轻声道:“原来,钗儿先前是喜欢……”

  金钗儿被他的双眼看的窒息,想不到该怎么样,只下意识站起身要走。

  谁知才起身,便给白梼揽着腰抱了回去:“跑什么?”

  金钗儿忙低下头,双手捂着脸,掌心贴着滚烫的脸颊,心悸非常。

  白梼望着她害羞的样子:“只是,有句话你说错了。”

  “啊?”她想抬头,又眉头,只悄悄地从指缝中偷看他:“哪句说错了?”

  白梼微笑道:“我……也喜欢钗儿,比你的喜欢更多一点。”

  金钗儿的手狠狠地一颤,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她转头看向白梼:“白大哥……”

  四目相对,白梼看着她眼角微红,隐约湿润的样子,情到深处,竟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靠近过来。

  就在唇瓣将要合在一处的时候,院外是小丫头的声音响起:“新燕姐姐难不成还没回来吗?”

  另一个道:“也该回来了吧,怎么竟悄悄地没声响?”

  原来是去给白晓送汤水的画阁跟丫头回来了。

  金钗儿微微一挣,忙走开了两步。

  白梼无奈,只能默默地吁了口气,暗中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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