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133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难道不住在一起培养感情了?

  凌画慢悠悠地说,“其实,今儿我想想,分开住,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才相处没多久,近来我也发现了,我们的脾气秉性以及喜爱之物,都多有不同,哪怕还有两个多月大婚,但这未来的两个多月,也没多少时间相处,也就是说,我们大婚后,若是立马住在一起,每日相对,指不定不是我被他一天气三回,就是他一天赶我三回,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且有的时间需要磨合呢,万一这般磨合不好,强行靠近,惹他排斥厌烦的话,岂不是不止培养不了感情,还影响我一直以来刷的好感?白费功夫!不如,就依照他的意思,分开住,慢慢接触,试着靠近,太急迫了,万一适得其反,我找谁哭去?”

  琉璃恍然,“早先您急的跟什么似的,如今难得想开了。”

  她早先就觉得,小姐想在大婚之日跟小侯爷躺在一张床上的想法过于急迫了些。虽然多少新郎官在大婚之日急不可耐地洞房花烛,但这不包括宴小侯爷。以宴小侯爷不近女色排斥女色来说,如今小姐能与他这般相处,已算是小有成就了。他是个不能逼迫急了的人,一旦逼迫急了,你看他不给你掀翻了房顶?细水长流,温水煮青蛙,小火慢炖,她觉得才是小姐应该进行的策略。

  “是啊,急不得。”凌画摇着团扇,笑着说,“我费心这么久,不是多见成效,后面我要适时地远着他些。”

  琉璃附和,“先让他习惯您,再让他不习惯您,才会让他惦着您。”

  凌画点头,“是这个理。”

  自从订下婚约这一个月来,她一直都在靠近宴轻,投其所好,刷好感度,如今已做到了让她骑马带着她,背着她,拉着她的手,亲手给她剥葡萄,亲手喂进她嘴里,这若是在别人眼里,可能她已做成了别人一辈子也许都做不到的事儿,毕竟,宴轻是个见了女人就躲八百仗远的人,但她确实还不满足。

  她想要宴轻每日都想见她,与她同床共枕,与她相拥而眠,与她相知相许,与她生孩子,不能她一提,宴轻就摇头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她是要嫁给他,做他的妻子,但不能弄成仿佛她逼良为娼一样,那像什么话?

  “反正,您近来也要忙许多事情,也没什么空的。”琉璃怕她忍不住,“要不您给我一个特权,允许我时常提醒您,别自己忙两天后忍不住又去找宴小侯爷了,劝都劝不住的那种。”

  凌画觉得琉璃真是了解她,痛快地点头,“行。”

  忍常人不能忍,这事儿她最擅长,她素来对自己可以狠得下最大的狠心,但因为面对的是宴轻,所以,她在对宴轻身上,对自己如今也没有什么把握。

  琉璃很高兴,“小姐,倒贴不是买卖,您得脊背挺直啊。”

  凌画白了她一眼,“喜欢一个人,骨头软些又如何?又不是面对政敌?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琉璃:“……”

  说的也对,真是让她无话反驳。

  凌画话音一转,“不过的确到了这一阶段,不能再一味冒进了。”

  琉璃啧啧。

  皇帝知道太后派人让凌画进宫,本想把她喊去御书房见见,但因得知温启良与他的长子温行之今日已进京,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二人身上,没喊凌画到御前。

  接了温启良明日入宫觐见的折子,皇帝准了后,见天色还早,便在御书房接见二人。

  温启良此次进京,是战战兢兢,总觉得陛下不会无缘无故让他携长子来京,毕竟,如今不年不节的。他觉得恐怕是温家派死士来京刺杀凌画之事暴露了,虽然因为太子萧泽收买朝中三品大员陈桥岳对京兆尹大牢里四名死士灭口而掐死了人证,但也因此让太子身陷囹圄,而温家,是绑在太子这一条线上的,太子不好了,温家怎能好?

  更何况,还有个被废了的太子妃温夕瑶。

  温启良十分震怒,他没想到自己的长女怎么嫁进了东宫后成了一个妒妇毒妇。明明在家时,也就是骄纵些罢了。试问哪个高门府邸的姑娘,再家里千宠万爱中长大不骄纵的?这本不是什么大毛病。可哪里知道,她不止骄纵。

  身为皇家的媳妇儿,身为太子妃,怎么眼皮子这么浅,只盯着东宫内院的那帮子女人?那些女人,有哪一个有她身份地位高?

  太子还没做皇帝呢,她着的是什么急?惹得太子亲手处置她,又传到了陛下的耳里,如今可倒好,废了。

  温启良真是又怒又气,恨不得进东宫掐死她这个女儿。

  接到圣命传话,温启良找长子温行之商量,温行之倒是十分稳得住,“只要太子不倒,父亲不必害怕。陛下既然压下了这件事儿,说明陛下没有废太子的打算。”

  温启良听温行之这么一说,总算踏实些,“你大妹妹太不争气,好好的太子妃的位置唉。”

  温行之十分凉淡,“大妹妹不争气,将二妹妹送进东宫就是了,太子妃只能是温家的女儿。”

  温启良心思一动,对,太子妃只能是温家的女儿,他还有一个二女儿。

第194章 打探

  温家父子商议妥当后,便将温家的二女儿温夕柔一起带来了京城。

  温家在京城有宅院,当日温家三人带着仆从入住了温家宅院后,温家父子二人沐浴更衣梳洗收拾一番后,匆匆进了皇宫。

  而温夕柔,留在了温家宅院里。

  父兄离开后,温夕柔站在窗前,长相秀美温柔的脸上,一片麻木之色。

  婢女玲儿小声说,“小姐,一路车马劳顿,您歇歇吧!”

  温夕柔转过身,木声说,“我怎么就偏骗生在温家?这么个福薄的命。”

  玲儿吓了一条,连忙走去关上房门,小声说,“小姐,这话可不能让老爷听到。”

  温夕柔扯了扯嘴角,“大姐姐也可恨,好好的太子妃不做,作什么死?若不是因为她,父亲和大哥怎么会把我送进东宫做劳什子的太子妃。”

  玲儿心疼地说,“小姐,您若是实在不想做太子妃,求求老爷和大公子也就是了。”

  温夕柔嘲讽,“求父亲和大哥?”

  她摇头,“不可能的,父亲看重的是从龙之功,将来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哥哥看重的是……哥哥没什么可看重的,他那个人,凉薄无情,父母至亲,兄弟姐妹,在他的眼里,还不如他养的那一只白猫得他上心。”

  玲儿闭了嘴。

  温夕柔木声说,“温家的女儿,就是待价而沽的货物,当年大姐姐被指婚东宫,她欢喜的眉开眼笑,我以为,到我被赐婚时,我也能欢喜一二的,没想到,我没那个福气。”

  玲儿知道温夕柔说的是什么,小心翼翼道,“如今事情还没成,老爷和大公子也刚刚进宫,兴许,老爷和大公子就算在陛下跟前提,也不一定能成的。”

  “不会,只要父亲和大哥提,这件事情一定会成。”温夕柔摇头,“温家绑在东宫这条线上,陛下要的就是温家绑死东宫,否则,当初也不会给温家和东宫赐婚。”

  玲儿也不知如何劝了,“既然如此,小姐您想开些吧!”

  她一个小小婢女,也做不了什么。

  温夕柔转身走到镜子前,坐在椅子上,对着菱花镜一支支拆掉发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张脸,麻木的她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她拆完所有的发钗,对玲儿说,“你说,若是我找凌小姐,她会帮我吗?”

  玲儿一愣,“是那个掌管江南漕运和东宫屡次作对的凌小姐?”

  “嗯,就是她。”温夕柔点头。

  玲儿摇头,“奴婢没见过凌小姐,不好猜测,只听说她很厉害,一己之力,救活了江南漕运,让太子殿下拿她没办法。”

  “不止太子拿她没办法,我的父亲不是一样拿她没办法吗?”温夕柔用梳子梳着长发,“若是太子不是太子了,你说,是不是我就不用嫁了?”

  玲儿睁大眼睛,“小姐?”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若太子不是太子了,那温家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啊!这连她一个丫鬟都能明白的事儿。

  温夕柔攥紧钗子,“你出去悄悄打听,凌小姐最多去哪里,我能在哪里偶遇她。动作小心点儿,别被父亲和大哥知道。”

  玲儿点头,她是小姐的人,小姐如何吩咐,她自然如何行事。

  皇宫御书房内,皇帝召见温启良和温行之,君臣三人倒也十分和睦,皇帝还夸了温启良一表人才,十分不错,丝毫看不出来暗地里恼了温家。

  温启良也夹起了在幽州时常露出的狐狸尾巴,在皇帝面前,一言一行都十分恭敬,守着为臣之道,小心翼翼回答皇帝的话,一点儿也不显拥兵幽州的张狂,且十分诚心地向皇帝请罪,说他没教导好女儿,没想到大女儿行出如此混账事儿来。

  皇帝不管心里想什么,面上还是做出了姿态,“朕也没想到,你家如此教女无方,真是让朕也不知说你什么好。”

  温启良再三请罪,“是臣知错,请陛下降罚。”

  “罚你就罢了。”皇帝摆手,“太子已请废太子妃,她也受到惩罚了,此事朕就不追究了。”

  温启良连忙叩谢,“多谢陛下宽宏。”

  君臣聊天十分和睦,一聊就是一个多时辰,聊罢后,皇帝对温启良问,“朕听说,你此次进京,将家中的二女儿也带来京城了?”

  温启良连忙点头,自然不会说带温夕柔来京的目的,只道,“是,想让小女来京见见世面,免得学她姐姐,在闺中被娇惯坏了,小女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他这样说,也是想试探陛下,看看陛下是否会同意二女儿嫁入东宫。

  皇帝颔首,倒是没说什么,“改天让她进宫来给太后瞧瞧。”

  “是。”温启良一听有戏,陛下没有因为温夕瑶而排斥温家的女儿,他整个人都松快了。

  皇帝又道,“幽州若是没什么事儿,你就在京城多逗留几日。至于行之,不是要给你家二女儿议亲吗?京城贵裔府邸多的是年轻未婚公子,行之就留在京城吧,给你的二妹妹多相看相看。”

  温启良一惊,陛下这是要将他的长子留在京城?又是这么个理由……

  他一时不明白陛下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谨遵圣御,“正是也该让行之也多见见世面,京城繁华,可学的东西有很多,行之读书习武虽好,但还有很多不足,臣的拙荆身体不好,没法进京,夕柔的婚事儿,只能依靠行之给挑选了,陛下您这样说,也正合臣意。”

  皇帝点头,这才笑着让二人回府歇着。

  直到温家父子出宫,皇帝与温家父子闲聊一个多时辰,只字都未提温家近来做的那些事儿,比如倒卖粮草给绿林,比如暗中指使死士杀凌画,就当他不知道一样。

  温启良出了皇宫,见四下无人,对温行之问,“行之,你说陛下是什么意思?”

  温行之面色凉淡,“父亲是要与儿子在宫门口议论陛下?还是回府再说吧!这里可是京城。”

  温启良面色一紧,立即打住话,上了马车。

  温行之骑马,跟在马车旁。

  凌画从端敬候府出来回府后没多久,便听琉璃说温家父子进京了,没歇息,直接进宫见陛下了。与二人一同来京的,还有温家的二女儿温夕柔。

  凌画将自己绣了一半的嫁衣搁下,先绣御衣局拿回来的宴轻的那件吉服,闻言抬起头,“盯着宫门口,看看他们父子二人从宫里出来,面色什么样儿?”

  琉璃最在行这个,亲自去了。

  一个多时辰后,琉璃回来,对凌画道,“看起来不像受陛下怪罪的样儿。”

  凌画可以预料是这个结果,点头,“咱们这位陛下,心思深,喜欢制衡之道,就算对温家不满,此时也不会表现出来。”

  “温家二小姐进了温宅后,派出了婢女玲儿,似乎在暗中打探小姐您。”琉璃只要在京城,便不会闲着,只要有什么新鲜事儿,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温夕柔派出婢女玲儿打探自家小姐的事儿,便是她觉得新鲜的事儿。

  凌画一怔,“打听我?”

  琉璃点头,“挺隐晦的,若不是出府打着采买的名义打听到了咱们自家铺子的伙计头上,我还不能这么快知道。”

  凌画若有所思,“这位温家的二小姐,在幽州时,传言行事脾气秉性如何?”

  “据说是个十分温柔和软的人。温家夫人纵容长女,不太喜欢次女,所以,温夕柔的性情与温夕瑶天差地别。”琉璃道,“至于温夫人为何不喜欢次女,据说生她的时候难产,险些要了温夫人的命,而生长女时,十分顺利,是以宠爱长女。”

  给长女宠成了那么一个不容人的毒妇性子。

  “她暗中打探我,不会没有目的。”凌画猜不准温夕柔是什么目的,她与她素未相识,以前也没怎么注意温家二女儿如何,若非萧枕两个多月前得到消息说陛下有意把温家的二女儿给他,她还不知道这个人。

  她问,“小伙计怎么说?”

  琉璃道,“小伙计说您正忙着大婚,时常去端敬候府。”

  凌画笑。

  她这一阵子,是时常去端敬候府,今儿才决定在大婚之前不常去了。

第195章 折子

  温夕柔若是想见她,蹲守端敬候府可蹲不到。

  她吩咐琉璃,“这几天盯好了温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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