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183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凌云扬与秦桓闻风也来了凌云深的院子。

  四人落座后,秦桓十分高兴地说,“宴兄,有许多十日不见你了。”

  “是,见妹婿还是上次来纳征时。”凌云扬接过话,“一晃都一个半月了。”

  宴轻看着二人,“两位舅兄温习的怎么样了?还有一个月,就科考了吧?”

  秦桓点头,“温习的尚好。”

  凌云扬揉着眉心,“还行吧!若是不高中,我就把那些书简都吃了。”

  凌云深转头盯着凌云扬,“四弟,你可不要信口胡言到时候做不到。”

  凌云扬放下手,规规矩矩坐好,“弟弟一定高中,吃书简是不可能的。”

  “你有这个自信就好。”凌云深点头。

  他知道凌云扬不是笨,相反,他聪明的很,凌家就没有不聪明的人,只是他自小不爱读书,没用在正道上,哪怕有他整日盯着,三天两头的找不到他的人,课业总是学了今天没明天,也就马马虎虎了,如今用一两年的时间想弥补上多年的基础,也不是不可能,但自然是十分艰难的。

  不过有秦桓陪着他一起,督促着他,他比以前真是用功了一倍。

  凌云扬问宴轻,“妹夫,你怎么突然就上门了?”

  “突然吗?”

  “当然了,你看看外面的天,都黑成什么样儿了?”凌云扬对外示意了一下。

  宴轻不看也知道,这天真是阴的就跟暴雨下一刻就要砸下来似的,他道,“睡醒一觉,想吃凌家的大米了,就来了。”

  凌云扬啧啧,“我家大米有那么让你惦记吗?”

  他看着宴轻,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眼睛忽然亮了一倍,“你不是想我七妹了吧?”

  宴轻睫毛动了一下,扬眉,“她是我未婚妻,我想她犯法吗?”

  凌云扬:“……”

  不犯,随便想,尽管想。

  凌云深忧心地说,“算算日子,本来还有七日,你们就到了婚期了,可是七妹如今还没回来,不知还能不能赶回来。”

  宴轻神色一顿,“她没有给家里来信?”

  凌云深摇头,“没有。”

  凌云扬气愤地说,“从走了之后,一封信都没来。”

  他看着宴轻,“七妹给你来信了?”

  宴轻矜持地点点头。

  凌云扬更是生气了,转头对凌云深说,“三哥,你看看,咱们家的小白眼,走了这么久,不给家里来一封信,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只给未婚夫一人来信了。”

  凌云深被气笑,“七妹给你来信说什么?告诉你好好读书吗?”

  凌云扬:“……”

  他不要。

  他不服气,“报个平安总要的吧?”

  凌云深摇头,“你可还记得,当年她掌管江南漕运,去了江南后,没多久,便给家里来了一封信,信中不过提了一句,你看了信后,知道她被人追杀,一吓之后,冲去了江南漕运,后来七妹没什么事儿,反而是你,险些又跟着人去跑江湖,野了心差点儿没回来。后来她再外出,就不给家里来信了。”

  凌云扬闭了嘴,没话说了。

  凌云深笑问宴轻,“七妹在信里,与你说了何时能回来吗?赶不赶得上大婚?”

  宴轻摇头,“她说赶不上了,推迟婚期。”

  凌云扬立即问,“推迟多久?今年好像没什么好日子了吧?”

  “明年春。”宴轻还是听太后叨咕若是这回延误婚期,最近的好日子只剩下明年春了。

  “也不是太久嘛。”凌云扬发出作为娘家人的心声,虽然妹妹不想着他,但他却恨不得妹妹多在家中留几年呢。

  宴轻点头,“嗯,也不是太久,也就还有大半年而已。”

  凌云深心思一动,问宴轻,“太后那里怎么说?”

  “也说推迟到明年春。”

  凌云深点点头,“七妹为了江南漕运的事情,赶不回来,也没法子。”

  宴轻不说话。

  凌云扬倒酒,“来来来,别关顾着说话,喝酒喝酒。”

  他说着,转头对秦桓警告,“今儿有大雨,大雨天喝酒别有一番滋味,你不准拦我。”

  然后又对宴轻说,“那天咱们都没喝尽兴,今儿七妹不在,咱们喝个高兴,下雨了你就别走了,留在这里歇着,反正七妹也不在家,又不是纳吉纳征那等日子,没人关心你留宿不合规矩,咱们家没有长辈,随心随意些。”

  宴轻点头,今日似乎十分痛快,“行。”

  凌云扬见宴轻答应,很高兴,招呼着凌云深与秦桓一起,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果然下起了大雨,大豆大的雨主子噼里啪啦砸下,砸的房屋地面啪啪地响声不断。

  凌云扬啧啧,“总算下雨了,京城旱了两三个月,再旱下去,城外的庄子都没粮食可收了。”

  “就怕这一场雨下了后,一样没粮食可收。”宴轻接话。

  “怎地?”凌云扬问。

  宴轻道,“观天象,这雨怕是得下半个月。”

  凌云扬:“……”

  那京城岂不是也要被下的护城河长八尺?秧苗旱死又涝死,那还真是够呛。

第270章 喝酒

  凌云深酒量不行,秦桓的酒量也不太好,所以,被凌云扬拉着敞开了喝酒后,二人喝到一半,便醉倒了。

  凌云扬让人扶了凌云深和秦桓去歇着后,便与宴轻继续喝了起来。

  凌云扬酒量好,宴轻酒量也不错,所以,二人聊的尽兴,喝的开心,话语投机,天南地北扯一通,一个曾经从小做纨绔,一个如今已做了四年纨绔,有的是共同的语言要说。

  二人从晌午喝到天彻底黑了,从做纨绔说到读书,又从读书说到凌画。

  凌家所有兄弟姐妹里,凌云扬与凌画最亲近,从小一块祸害着长大,他对凌画,若说起来,真是有多的是的话要说她。

  宴轻听的颇有兴致,任由他随便发挥。

  凌云扬说到兴起,越来越精神,拉了宴轻起身,“走,咱们去七妹的书房,我带你去看看她收着的那些画本子。”

  宴轻欣然点头。

  于是,二人披了雨披,撑了伞,顶着外面哗哗下的大雨,一起出了凌云深的院子,去了凌画的院子。凌画的书房就在她的院子里。

  凌画的书房很大,凌云扬时常来,跑凌画书房的次数从小到大比进他自己书房的次数还多,因为给她运进运出的弄画本子。

  二人进了书房后,靴子都被雨打湿了,凌云扬解了雨披,脱了靴子,光着脚踩在地面上的地毯上。

  宴轻也学着他,解了雨披,脱了靴子,一样光着脚踩在地面上的地毯上,嘟囔,“这地毯踩着也很舒服。”

  凌云扬跺了两脚,“你不能想象吧?她在家里是千金小姐,金娇玉贵,出了门,就不是她了,稻草上都睡得着。”

  宴轻不能想象,他认识的凌画与凌云扬嘴里的凌画天差地别。

  凌云扬领着宴轻参观凌画的画本子,一排排,一架架,几乎占据了书房十之八九的地方,凌云扬带着宴轻好好地参观了一圈后,又拉着他坐下,“来,咱们俩继续喝,继续聊,七妹这书房里,有好酒。”

  宴轻没意见。

  二人又喝了一坛后,凌云扬终于先喝不下了,对宴轻摇头,“妹夫啊,你酒量也太好了,哥哥我喝不下了。要不你自己喝?”

  宴轻摇头,懒歪歪地斜躺着,“不喝了,我也喝不下了。”

  凌云扬满足地说,“哪怕今儿喝不下了,我心里也高兴,上次你来纳吉,七妹从外面赶回来拦了我们,那时候说真的,我还没喝尽兴呢。”

  宴轻笑,“四舅兄很怕她?”

  “怕啊!可不是怕吗?”凌云扬叹气,“我怕她哭。”

  宴轻“哦?”了一声,“她还会哭?”

  “会啊,哭起来啊,真是让人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给她。”凌云扬一副不堪回首的语气,“小时候,有一回,我惹了她,弄坏了她亲手做的一个机巧玩意儿,她不打我不骂我,就抱着那个机巧玩意儿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我后来把我所有私房钱都掏给了她,又给她买了一车画本子,才把她给哄好了。”

  宴轻长了见识,“这么会哭的吗?”

  “她小时候爱哭鼻子,时常对着我不是红着眼睛,就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凌云扬一副怕怕的神色,“我一看她哭,就割地赔款,什么都依她了。”

  宴轻点出关键,“她是只对着你这样吧?”

  “是啊。”凌云扬拍大腿,“他对着三哥就不哭,课业没学好,被三哥用板子打了手心,她都不带红眼睛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对着我就那么爱哭。”

  宴轻无语,“她是捏住了你的软肋?因为你怕她哭?别人不怕?”

  凌云扬点头,“是呗!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我虽然明知道,但她只要一红眼睛,我还是要顺着她。”

  宴轻啧啧,“有个妹妹,要这么宠惯的吗?”

  凌云扬嘿嘿一笑,“你不懂,妹妹好啊,妹妹可爱,粉雕玉琢的,我以前总怕有贼人看我妹妹好,将她给偷走了。”

  这话就与云落说的话对上了。

  宴轻目光扫向一处,“那里怎么那么多画卷?都是收藏的臻品吗?”

  “不是,是妹妹自己画的,尤其是下雨天,她就爱猫在书房里看画本子,累了就作画。”凌云扬见宴轻瞅着那些画卷,“你要不要看看?”

  宴轻问,“我能看吗?”

  “能啊。有什么不能看的,都是他闲时随便做的。”凌云扬站起身,晃晃悠悠地带着宴轻走到那一处专门放画卷的地方,大手一挥,就跟这地方是他自己的领地一样,“随便看。”

  宴轻点头,随意地拿起一卷画卷打开,看后,品评两句。

  凌云扬乐着跟他一起品评。

  云落坐在外间瞧着凌云扬,很是一言难尽,又看看那些画卷,更是无言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今儿小侯爷来凌家的目的,大约就是想借着大雨,跟四公子这般喝酒,然后顺其自然地留在凌家,顺其自然地聊起主子,再然后,被四公子顺其自然地拉着四处乱逛。

  四公子最爱逛哪里?当然是主子的地方。主子的地方从小就对四公子不设防,随便他进入。

  而两个人,一个是主子的四哥,一个是主子的未婚夫,因为主子而拉近了关系,还能聊什么?自然是聊主子小时候,聊主子的一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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