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第200章

作者:西子情 标签: 女强 轻松 HE 古代言情

第294章 文武

  凌家门口外,见兵部来了人,百姓们都远远地散开围观热闹。

  兵部的人来了后,看着凌家大门口的迎亲队伍,以及大门口两尊石狮子上都贴着大红喜字,心里着实很无语,谁家迎亲嫁娶,劳动兵部兴师动众?这也就宴小侯爷吧!

  兵部的人也很会来事儿,毕竟今儿不是来打仗的,是来娶亲的,所以,兵部的领头人给里面通话,“凌三公子、凌四公子可在?容在下说一两句话可好?”

  凌云深温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也带着无奈之意,“请说。”

  凌云扬在里面也出声,“我说这位兵部的大人,你可别开口就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唬大的,你要说话前,得先琢磨琢磨好了再说。”

  兵部这位领头人连忙说,“秦氏公子不是被人吓唬大的,这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放心,下官不会说框外的话。”

  “那行,你说吧!”凌云扬闻言同意了。

  兵部这位领头人打着商量说,“在下觉得,今日是宴小侯爷与凌小姐大喜的日子,不宜见血,也不宜闹的太难看,所以,咱们一闯一拦,动刀动剑,都点到为止可好?别伤了和气,也别影响了宴小侯爷与凌小姐的喜气。”

  “这我同意。”凌云扬自然答应。

  兵部的人放心了,毕竟这可是凌家,谁不知道凌家如今有凌小姐在如日中天?不能得罪?而里面的凌三公子打理凌家的产业,这京城一半的产业,都是凌家的,可以说出门左拐喝个酒,也许就进了凌家的酒馆了,而凌四公子据说在准备科考,还没参加秋试,宫里就有风声传出,说陛下说了,只要凌四公子取得名次,陛下就会将之放在身边御前行走,这可是大前途。以后同朝为官,更不能得罪。

  于是,两方很有分寸,很君子地动起手来。

  程初等人靠边站,瞧着热闹,程初提着心,对沈平安说,“兵部的人没问题吧?总不会拦凌家府卫都打不过吧?”

  沈平安给程初低声科普,“程哥哥你可能不知道,凌家的府卫,可是经过训练的,每日不必兵部的人训练的少,凌姐姐这三年来,之所以出行安然无恙,凌家府卫手居大功。”

  程初“啊?”了一声,“那这么说,兵部的人不是对手了?”

  沈平安小声说,“也不见得,云扬哥哥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耽误凌姐姐大婚吉时的。”

  “倒也是。”程初放心了。

  果然,半个时辰后,凌云扬给兵部的面子,不着痕迹地让人放了水,兵部成功制止住凌家府卫,挪开了巨石,拆散了人墙,打开了大门。

  兵部的人功成身退之前,凌云深让人将早已包好的红封递给兵部的人,人手一份,并且邀请兵部的人留下喝酒。

  兵部的人虽然辛苦一场,但是很高兴,人人接了红封,到了喜,留下来喝酒了。

  礼部侍郎擦了擦额头的汗,上前问衣服边都没破依旧衣着光鲜一脸的神清气爽的凌云扬,“凌四公子,这、拦门之礼,可以了吧?”

  “武斗过了,还有文斗。”凌云扬望向礼部的人和程初等人,“程兄擅长作诗,来吧,你今儿怎么也得玩玩,否则英雄岂不是无用武之地?”

  程初脸一红,这时候再也不敢玩了,“不敢不敢,凌兄别寒碜我了。”

  “你的诗集,我们四海书局抢着出,来吧,别谦虚。”凌云扬掰开架势,“时间还有余,我们这边也有高手,咱们双方就比试比试。”

  程初见他认真的,只能答应,本来他也是要文斗的,于是,他招呼纨绔兄弟们,“兄弟们,有才的,有艺的,有本事的,今儿全部拿出来。”

  说完,他先将沈平安推了出来。

  沈平安从来没被这么多人瞧着过,一直以来,他因为身子骨弱,京中学子们的聚会,他都没法参加,是以,认识的人少,平时除了沈怡安有空教导外,都是自己看书自学,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才华,脸红红的,对凌云扬拱手,有点儿弱的喊了一声,“凌四哥哥。”

  凌云扬对沈平安一笑,摸摸他的头,“行啊,沈小弟出息了,来吧!哥哥考考你。”

  沈平安乖乖地点头,有些紧张,生怕凌云扬出什么难题,第一个就把他难住。

  “别怕嘛,若是答不出来,请你哥哥出场。”程初来了劲儿。

  沈平安摇摇头。哥哥才不会来凑这个热闹,顶多会来凌家道喜,喝两杯喜酒,再去端敬候府吃席。

  凌云扬自然不会为难沈平安,但题也没有太简单,沈平安对答如流,让一旁的程初与一众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都纨绔们与有荣焉,腰板都挺直了。

  有沈平安打头,两方较量起了文采。

  凌云扬从小虽然不爱学,但有凌云深监工,他的基本功虽然不太好,但也不太差,凌家倒台后,他回头是岸三载苦学,无论是肚子里还是脑子里,自然是有很多东西的。

  不过凌云扬虽然做了些为难的功课,但经过凌画嘱咐,他自然不会过于为难人,一时间双方各有胜负。

  进行到一半时,对诗词,凌云扬与宴轻差不多,脑子里就没有华丽诗词来赞美事物,在他们的眼里,世间万事万物,只要好玩的就行,赏花赏景赏春赏秋与他们没多大干系,所以,在程初一首接一首吟诗作对时,凌云扬叫人把秦桓喊了来。

  他觉得,秦桓那家伙,才是擅长诗词歌赋。

  当然,秦桓的功课,少时所学,都是得益于凌画的娘,他的大伯母,以至于秦桓从小所学颇多,会吟诗作赋,会提笔作画,会品茶下棋,会许多东西,凌画所学,基本上秦桓也都学了。

  凌画的娘就是为了将来这一对小儿女可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谈风弄月,谁知道,自己女儿是那个拆台的,生生拆了她娘给牵的这根红线。

  秦桓是个实诚的,被凌云扬喊来,凌云扬说了句“你可别丢咱们家的脸。”,秦桓便拿出了一百分的力气。

  程初应对不住,很快就败下阵来。

  程初震惊地看着秦桓,“秦兄,你厉害啊,以前可真是小看你了,才不外露,你藏的可真深。”

  在他的印象里,秦桓就是个弱了吧唧的小可怜,天天愁眉苦脸想退婚,就怕退不掉,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凌画,他就红眼圈跟谁急,就是一个小白兔。

  若他是凌画,他觉得他也会想欺负他。

  如今再看秦桓,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秦桓哪里还有过去的半点儿愁眉苦脸弱了吧唧的影子?整个人精神极了,看着都比昔日好看了三分,从眉眼到风骨,与过去真是天差地别。

  安国公府一门都倒了,被陛下剥夺了爵位,在京城人人踩踏混不下去了,离开了京城回了老家族里,走时风凄凄雨凄凄,别提多不甘心了,唯独秦桓,他不止安然无恙,且待在凌家,成了凌家的义子,备战秋试,只待金榜题名。

  秦桓连忙歉意地拱手,“程兄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秦兄,你金秋一定金榜题名。”程初不是个小气的人,哪怕输了,也会承认是自己不足,他本就是一个纨绔,爱玩成性,还真不在乎输赢,输在秦桓手里,他也不觉得丢脸,毕竟,曾经秦桓也是他们的纨绔兄弟。

  程初都败了,别人更不是对手,秦桓以前不出彩,如今众人都见识到了他的文采才华,想着不愧是凌夫人生前严苛教导看重的女婿。

  想起这个,如今再看秦桓成为凌画义兄的身份,都纷纷在心底唏嘘。

  凌云深见秦桓太诚实了,低咳一声,拉住他,“时候不早了,可以收住了。”

  秦桓惊醒,误了吉时可是大事儿,连忙退了一步。

  礼部和纨绔们都抹额头的汗,程初再也不敢玩闹了,对人喊,“快去喊宴兄。”

  有人连忙向茶馆跑去。

  宴轻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喝了一个时辰的茶,才等来消息,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出了茶馆。

第295章 三问

  宴轻重新来到凌家大门口,凌家的大门已重新打开,礼部和程初等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凌云深和凌云扬等人也在等着他。

  宴轻来到,众人瞧着他清风明月悠悠闲闲的模样,都十分无语。

  他们折腾了半天,弄得一身汗,狼狈不已,新郎官一点儿也没有参与热闹,跟高山白雪不染凡尘似的,显得他们一个个上窜下跳连兵部的人都叫来了,跟猴子似的傻啦吧唧的打了一仗又一仗,都快歇菜了,他怎么能招人恨?又不是他们娶媳妇儿?凭什么他们给累成了狗?

  程初凑近宴轻,“宴兄,你这也太……”

  不是人了吧?到底是谁娶媳妇儿?到底是谁才是接新娘子的人?

  宴轻看着程初问,“我怎么了?不是你们非要说拦门礼的吗?”

  程初噎住。

  是,是他非要说拦门礼的,可是谁知道凌家的拦门礼这么与众不同?凌云扬这么不走寻常路?不止凌云扬,还有个秦桓,谁知道他这么能耐学富五车文采斐然?尤其是凌云深压根就没出手,若是凌云深也出手,他们更完蛋。

  他们这帮人,对比之下,礼部的人也成了不堪一击的白菜,他们这群纨绔,更是白菜中的烂菜了。

  程初没了话,“是兄弟错了。”

  以后他娶妻,能不能跟岳家商量商量,也不要拦门礼了?可别学凌家,动用兵部,这也就宴轻的身份,背后有太后做主,能请得动兵部,换个人家,受不起啊。

  “你知道错了就好。凌家的拦门礼,是那么好闯的吗?是你们要犯傻。”宴轻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

  程初:“……”

  他想骂人了!

  你既然知道凌家的拦门礼与众不同不好闯,肯定有坑有雷,你怎么就不拦着点儿我们说一定不要拦门礼了?你若是开口坚决决绝,那我们还坚持胡闹个屁!你还不是人?不止没拦着,还答应了,答应了也就算了,自己还躲去喝茶了。

  宴轻不再搭理程初,上前一步,坦坦然然地对凌云深和凌云扬以及秦桓施了一礼,“舅兄们辛苦了。”

  凌云深、凌云扬、秦桓:“……”

  这一刻,三个人忽然都十分不想看见宴轻,去你的舅兄们辛苦了!

  凌云扬没憋住,怼了宴轻一句,“你到底还想不想娶走我妹妹了?”

  他能不能去后院问一句,若是她妹妹说个不想,他就立马将宴轻轰出去,不嫁了。天下又不是没有长的好看的男人了,做什么想不开非要嫁这么个东西。

  大婚之日来迎亲,他跑去喝茶,像话吗?

  当着无数人的面,宴轻还是很懂事儿的,哪怕他以前不懂事儿,这一刻,也是很懂事儿的,很诚恳地说,“自然是想娶的。”

  他才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既然她已经如期赶回来大婚了,他自然要娶的。

  凌云扬没好气,“既然想娶,那你刚刚是做什么去了?”

  外面茶馆的茶很好喝吗?信不信以后他来凌家,一口茶水都不给他喝,就让他去外面茶馆喝。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很欠揍?

  宴轻看着凌云扬,回答他的话,赤诚无比,“我知道四舅兄不想让我顺利娶走她,今儿的郁气若是发作不出来,恐伤身体,但我又不能让你对着我发作。”

  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大红吉服,给凌云扬看,“毕竟,我这身吉服,可是花了她许多功夫亲手绣的,若是破坏了一丝一毫,对不住她。”

  凌画可是个要求处处十全十美的人,据说她身上的嫁衣,都没用别人动一针一线,他的吉服,还是她从御衣局拿回家挤出时间给他绣的,自然要珍惜点儿。

  虽然她算计他,但一码归一码,他总不能无视她辛苦熬夜绣活的汗水,他还是很有原则的。

  凌云扬看向宴轻的吉服,这吉服的裁剪样式,是她妹妹为宴轻量身定做,设计的独一无二的,御衣局绣娘的手工也是没话说,裁剪合体,针脚细密,穿在他身上,别提多合适了,最出彩的是他七妹亲手给他绣的刺绣,真真是艳华的出彩。

  凌云扬一下子没了脾气,“行吧,你有理。”

  “那我能进去迎亲了吧?”宴轻问。

  “能吧!”凌云扬让开门口。

  一行人簇拥着宴轻往凌画的玉兰苑走去,他一路往里走,一路有人喊,“新郎官来迎亲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一连串的吉祥话蹦豆子似的往外扔。

  玉兰苑内,凌画正正好梳妆完,坐在榻上等着宴轻来迎,听到外面的喊声,有人笑着说,“新郎官来了,快拿扇着遮上。”

  琉璃拿过一面大扇子,挡住了凌画的脸,同时问人,“拿扇子遮上做什么?”

  “让新郎官做催妆诗啊。”有夫人笑着说。

  琉璃拿开扇子,“那就不用了,小侯爷作诗头疼,做不了诗词的。”

  众人险些将这个忘了,有人问,“那、就这样让新郎官将人接走吗?”

  “接走呗。”

  琉璃想着小姐跑了五天五夜赶回来成亲的呢,不就是为了让小侯爷娶的吗?什么拦门礼啊,催妆诗啊,乱七八糟的,都可以不要。就算小侯爷什么都不做,只要他说一句走吧,小姐也会自己立马站起来,跟着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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